第一百二十章，爱哭的器灵

　　“进来，进来吧。”黑袍魔法师站在木屋的门前，回身招呼着，他的手向背后推开木屋的门。
　　盯着他手中灯盏的明月，还是警觉的看向他的手，不知怎么的，本能觉得老者打开木门的手法怪异。
　　器灵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小心，木屋里也是一个空间，说不好，这门是空间之门。”
　　就见到呼巴卓罕率先走去：“我来。”
　　明月知道它打算探路的用意，可她叫住海巨人，上前几大步，走到呼巴卓罕的前面，转个身子面向大家，深邃的眼神仿佛提示什么：“我先，你们一个一个跟上。”
　　黑袍魔法师站到门里，高举着灯，带着殷勤，明月不敢怠慢，双脚并立站在门外，第一步迈出一只脚，踏在门的里面，第二步还在门外。
　　像在磨蹭，明月等待中没发现有什么事情，第二步站在门里，又停了停，迈出第三步。
　　鲁娜机灵的立即把她的第一步，踩在明月腾出一步的这个空上，和明月的第一步踩在一起。
　　明月走出第四步，鲁娜踩中她的第二步。
　　仆人和魔兽们纷纷效仿，黑袍魔法师的面皮抽了抽，又很快恢复若无其事。
　　呼巴卓罕望着明月的背影，内心感动，它认识的人类知道它是海巨人后，大部分都想从它手里得到好处，有些欺骗让呼巴卓罕不能回想。
　　明月伯雷，她真的是一位好朋友。
　　呼巴卓罕主动让魔兽列队，人类的脚步不大，巨人们先跟着进去的话，会把明月的脚印踩没有，呼巴卓罕让地精跟着鲁娜的后面进去，体格巨大的巨人最后进去。
　　木屋从外面看着小，里面不用说很大，否则也不会招呼明月带着她的队伍进来。
　　明月找到椅子坐下，笔直盯着仆人和魔兽们进来，在脑海里沟通器灵：“看着点儿，说到空间就只听到你吹，要是少了一个，你就是愚蠢的器灵。”
　　“我看着呢！”器灵不满的道。
　　大家都进来，哈伯管家让报数，老管家在伯雷城堡服务多年，虽然城堡好些年没有奇遇事情发生，他的经验还在。
　　从女主人的谨慎上，哈伯管家让大家都不要乱动，一个接着一个的数人：“鲁娜，你进来时，前面是女主人，后面是纳乌亚公主，你看看她们在不在就可以。”
　　“纳乌亚公主，你前面是鲁娜，后面是艾米，你看看她们在不在就可以。”
　　就这样依次数下去，大家都在，明月放下心。
　　哈伯管家回话，无意中一扫：“咦，带我们来的魔法师去了哪里？”
　　有些魔兽沉不住气：“是啊是啊，愚蠢的人类去了哪里？”
　　明月觉得自己又暂时性失聪，什么也听不见，暗暗嘀咕着这群可恶的魔兽，称呼人类就没有其它用词吗？比如漂亮的女主人她就是个可爱的人类等等，真没天分，就会一个词。
　　她和哈伯管家道：“主人可能拿吃喝去了吧？”她看到黑袍魔法师往角落里一靠就消失，有空间之灯在，想来黑袍魔法师对空间有心得，说不定比愚蠢的器灵要高超。
　　哈伯管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明月不指望黑袍魔法师招待，让鲁娜取出魔兽肉和水传递式分给大家，让就地歇息。
　　黑袍魔法师离开的时候，把灯挂在这里，明月一面吃一面对着灯看个不停。
　　“我感受到这里有空间国民的气息。”器灵忽然道。
　　明月愣上一愣，想到见到的大幅地图上，空间之国标记是灭亡，她随意地在脑海里回：“和你一样国破逃亡了吧。”
　　明月有些高兴，器灵没有国家可以回，完全属于自己，不用担心它叛变。
　　器灵冷笑：“你的国家才差点灭亡，空间之国要是没了，我还怎么能得到空间源魔力建立新空间。”
　　明月听到它的嗓音不像作假，想到宵夜结束，决定告诉器灵：“要是我没有弄错的话，空间之国灭亡了。”
　　器灵也听到明月不像说假话，它没有回话，游丝在空间乱舞乱动，从中间抽出一道极细的透明游丝，一般也很难被看出来，在游丝这个空间里的是七国师余，大鱼状态的余也是眯着眼睛才看到。
　　它的眼神跟着游丝探出空间，见到无垠天地、飘渺浩瀚，有流星飞过，长长的尾巴后带出一轮红日，余正感叹天地的宽大，见到一轮红日后面一轮红日又一轮红日，不知道有多少个太阳。
　　阳光狂热的照过来，余眼前一亮，又一黑，它瞎了。
　　忙收回眼神，在空间里又恢复片刻，余这才恢复视力。
　　它充满敬畏的道：“刚才那是哪里？”
　　“那是天地，真正的天地。”
　　余叹上一声：“海底也有古书，我看到过这样的故事，说一个世界的天地并不是真正的天地，我一直当不靠谱的传说来看，没有想到真有这样的东西。”
　　它庆幸这一趟没来错，哪怕不时贡献点水魔力给器灵呢，能见到真正的天地，也算值得。
　　它不敢再探出空间，可好奇心还在。
　　“我刚才看到一堆太阳，月亮也有这么多吗？”
　　“你任劳任怨的给我水魔力，我保护你，你再去看看。”
　　余道谢后，眼神顺着透明游丝再次探出空间，这一次见到的和刚才不一样，满眼银光闪动，余看到无数月亮。
　　有大有小。
　　有完全明亮，也有一半明亮，也有黯然无光的月亮。
　　两个大月亮夹着一个小月亮走来，小月亮尖叫：“爸爸妈妈，有人偷看我。”
　　银光袭来，余早有准备收回眼神，心里怦怦乱跳，再次问器灵：“刚才那银光魔力好强。”
　　“再强也不是我们空间之国的对手，我们空间之国想取什么地方的魔力就取什么地方的魔力，有空间的地方随便去，没有空间的地方反过来说，被有空间的地方包围，也是随便去，只不过要等到建立空间连接以后。”
　　器灵说的挺自信，余赞叹不已，连说十几好字，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同时有“嘭”的一声，透明游丝断开来，一半的游丝缩回空间，流下一滴透明的液体，像极人类的眼泪。
　　“哇哇......”
　　游丝没有再流眼泪，但是器声不断。
　　余害怕地把明月意识叫进来，明月纳闷：“你要灯也得给我时间吧，反正别人不攻击我，我就不会攻击对方，我是个正规魔法师。”
　　“不是灯，是你说对了，哇哇......”
　　明月倒是顿悟，反而尴尬：“你证实了？”
　　“哇哇。”
　　明月没话找话：“你怎么证实的，”忽然大惊失色：“你被攻击了？作为最后一个掌握空间的器灵，因为你的自高自大，你终于被发现了，”
　　然后懒洋洋：“放心了，我会保护你的。”
　　这一通的变脸让余国师看得眼花缭乱，不过它硬生生感觉出关心，这趟历程让七国师更加喜欢。
　　器灵成功被哄好，不哭了，讲述事情经过：“我的认知里，国家还在，你说灭国，我就想法子回国去看看。”
　　明月屏住气，好想让器灵：打住，先说说你随时都能回国，那为什么不回去，又打算几时回国，到时候女主人的空间还在不在，由谁来主持？
　　好在她虽淘着气长大，也有耐心，特别是器灵心情刚好，明月没有打断它。
　　器灵自己说出来：“魔力还够了，我的认知能一下子触碰到空间之国，结果，结果，哇哇......”
　　明月搔头：“你能不能说完再哭，让我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样帮你。”内心又是一阵嘀咕，原来是给你的魔力太多，你偷偷建立起回空间之国的通道。
　　“我的认知刚到达国门，就有一个认知来迎接我，我发现它不是出自皇族，就知道不妙，幸好我返回的快，可是通道还是被斩去大半，大半的魔力被夺走，哇哇。”
　　明月喃喃：“算你有良心，为我的魔力惋惜。”
　　“空间之国真的被灭了，袭击我的认知虽强大，可它不属于空间之国。哇哇。”
　　明月计算行程：“送巨人回家，送地精回家......等全送回去，我帮你复国，你看行吗？”
　　她挺起胸膛满面笑容，看上去诚诚恳恳。
　　七国师余暗叹，难怪海是大国师，它交到的人类朋友就是可靠。
　　余在漫长的岁月里，也交到一些人类朋友，它和呼巴卓罕一样的运气，人类魔法师发现它是海中魔兽时，就想剥夺它的魔力。
　　海底之国的七个国师，在反对海的时候，六个国师时常在一起聚会，谈论的话里有一个就是人类为什么没有好人，魔兽们的单纯让它们讨论的热火朝天，唯恐没有想过它们认识的魔法师大多在集市上出现。
　　在国师们轮流执掌集市时，人类魔法师能打主意到找到执掌集市的鱼，一般都不是幻想奇遇，而是幻想得到一大笔有关魔兽的财富，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没有什么好人。
　　而如果有人把这样的推断告诉余，余也会反驳，明月伯雷也是进入海之国集市的人类魔法师。
　　余还是会认为海的运气好。
　　器灵就没有被明月的态度感动，它说话透着低沉：“复国不容易，你先帮我得到空间之灯，我的认知更加强烈，灯里就是我感知到的同胞气息。”
　　“没问题。”
　　明月真心想安慰器灵，她愿意冒险，她的意识回来后，高叫一声：“大家，手拉手。”
　　魔杖在她的手中凝结，向着空间之灯击去：“遮盖。”
　　木屋里暗了下来，器灵顺势夺走空间之灯，抱进红宝石空间。
　　明月没有跟进来，空间之灯暗下去后，木屋里响起无数怪声音，疾风刮来、魔法交手的声音传来，魔兽们怪叫声出来.....像进入战场。
　　坐在椅子上的她脚下空空，整个人不往下坠落，却像踩在虚空。
　　明月没有喊叫，甚至没有使用魔法，游记里看到过多回，恐慌会让奇遇改变到恐慌级别，如果没有危险之感，那么你可能还在原地，仅是视线有所改变。
　　明月没有动，只是握着魔杖。
　　整片黑暗的上方，一双眼睛凝视下来，黑袍魔法师站的地方在上方，是另一间木屋，摆设和大小都与明月所在的木屋一模一样。
　　也有数量相同的椅子。
　　黑袍魔法师拿着的魔杖大红熠熠，魔杖里喷发出魔法，制造着战场的效果。
　　“可是他们都不害怕，这可怎么办？”
　　黑袍魔法师这个魔法的作用，就是让明月等恐慌以后，在走动里进入他虚拟的战场，最后主仆互相袭击而亡。
　　“可恶，他们都不动。”黑袍魔法师怒道，他看到除去明月以外，明月带来的魔法师和魔兽们，都在黑暗里如临大敌的原地坐着，可是，都一动不动。
　　黑袍魔法师道：“那就换个方法，让真的战场出现。”
　　他的魔杖轻轻拨动着，明月面前的黑暗里，风声成真，一个人出现，大叫：“我要杀了你”，向着明月扑去。
　　这个人脆声嗓音，是个和明月差不多年纪的女子，在她的后面，又有一个人跟着出来。
　　光亮出现，是明月拔出明灯宝剑。
　　黑袍魔法师阴森森点头：“看你还不杀吗？”他擦擦额头上的汗：“今晚收获丰盛，有好几年没有见到这么多的魔兽。”
　　这个木屋光线明亮，也有一盏空间之灯悬挂，黑袍魔法师打算休息，等到他制造的战场结束后，再出手剥夺今晚收获的魔力。
　　“我喜欢抢来的魔力。”
　　变故出现的时候，黑袍魔法师猝不及防，头顶的空间之灯暗下来，这间木屋消失，明月眼前的黑暗消失，黑袍魔法师一下子出现在明月的那间木屋里，和明月大眼瞪着小眼的距离。
　　这个时候的红宝石空间里，器灵游丝刚从空间之灯里抽出一根游丝，它又开始大哭：“我的兄弟，空间之国的国民，我要怎么才能复活你？”
　　七国师余注视着空间外面，此时它道：“别哭了，女主人的危险解除。”
　　“当然解除，这里的空间由这盏灯转移布置迷阵，这可恶的魔法师，他竟敢利用我空间之国的国民尸体布置空间，”
　　器灵向着外面冲去：“我和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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