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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美食大计掌舵人


做吃食生意,  搞影响、说理念,陈延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前瞻者。

        但弄实操,通过舌头来复刻过去的餐品,秀秀才是真正的天赋者。

        所以,  陈延觉得这门生意的掌舵人,  由秀秀担任再合适不过,  既可以满足她开一家店的愿望,  也能拔高她在宗族的地位。

        不过在彻底把这件事脱手给秀秀之前,他还是要问问她。

        木柴在土炕里燃烧着,铁锅里的水沸腾,  蒸汽向上,空气里满满的米糕味,  这是秀秀在听了陈延描述的‘钵仔糕’之后,研究出的一种同类小吃。

        一样的晶莹剔透,软软弹弹,  又加了白糖,  甜丝丝的,  秀秀觉得要是在江南坊市摆摊卖这个,绝对能挣钱。

        燃烧的火焰在她眼里都仿佛成了四四方方的孔。

        “秀秀。”陈延突然在秀秀旁边坐下了。

        秀秀以为他是来问方子的,十分激动道:“快好了快好了,  我再试最后一遍,  看看能不能再软一点。”

        之前做的太弹牙、粘牙了,这种口感会损失一些中年顾客,  所以秀秀一直想着改良一下。

        “我不是来问方子的。”陈延失笑,“秀秀,  你觉得带着族里的人去江南坊市卖这个能不能挣钱呢?”

        “当然可以。”秀秀不假思索答道。

        陈延点头,  “我已与族长商谈好,  可以提供方子给族里,可以带他们去江南落脚,把他们带上坊市,帮助他们经营摊子,但族里去江南的人必须与我们签一契约,每年将净利的两成交给我们,你觉得这样如何?”

        其实这就是后世总店发展加盟商的雏形。

        “我觉得这样挺好啊……”秀秀想了想,“大家更容易挣钱了。”有人帮,更容易走上正轨,家里也能有更多的收入。

        “我也觉得这样不错,但爹娘和大伯都有自己的店要经营,没有时间来看这个摊子,我与堂兄都在读书举业,也抽不出空来。”陈延说到这儿,便顿住了,直直地看着秀秀。

        一直在烧火的秀秀也是感受到这一刻的寂静,抬头看向陈延,心里有了一个不太确定的想法,她用疑问的目光看向陈延。

        陈延接收到了这个信号,火光映在他的脸上,许多年后,秀秀想起这一幕,依旧觉得弟弟就像是这荧荧火光,泛着橙色,温暖又明亮,为她开启了人生崭新的方向。

        “秀秀,你觉得这个摊子由你来管怎么样?”陈延:“你识字,会做账本,方子是你研究出来的,先前年节你在码头边卖饭团收益也很好……”

        秀秀是一个有大局观念的人,卖东西不会瞎卖,会提前调查周围的环境,做好笔记,对于一个生活在狭窄世界的人来说,‘观察’是一种很难得的天赋和品质。

        “我,我吗?”不可思议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秀秀的眼睛瞪得溜圆,甚至有些结巴,“可,可是,好像会有很多叔伯去江南,我去领着他们?”

        秀秀觉得有点刺激,也有点奇怪。

        “对啊。”陈延觉得秀秀的表情可乐了,“你能领着我、梨花和堂兄,把生意做好,就能领着叔伯做好,都一样的。”

        “这,这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陈延反问后,又道:“行不行是之后的事,秀秀你先告诉我,你想不想?”

        木柴劈啪作响,周围的空气都逐渐炽热了起来,秀秀的思绪放空了一会儿,然后很坚定的说:“我想。”

        开店挣钱,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景。

        “既然你想,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陈延直接一语敲定,“只要你想,困恼提出来,我们可以慢慢解决掉。”

        她在弟弟相信和鼓励的目光中逐渐平和、舒展了起来。

        其实秀秀

        怕的从来不是做生意,在江南空闲的时日,她已经逐渐摸清了坊市的‘规则’,有了一套自己的心得。

        她怕的,一直都是人心。世人轻视女子,长者轻视小辈,她既是小辈,又是女子,做什么事都是要艰难些的。

        而一旁的陈延在听完秀秀对于人心的剖析之后,人心也有些小震撼。

        他的姐姐,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落,已长成了如此剔透玲珑、看东西直击事物本质的机慧模样。

        对于她的担心,陈延只道:“想在江南坊市生存,即使是做小本生意,也是需要依存的。”无依存者,就像是无根浮萍,所以聪明点的族人绝不会和秀秀闹翻。

        “且,他们初至江南,一定是局促的,这个时候,你站出来,只要第一个摊子赚到了钱,钱之所向,人之所往。”

        “最后,我们一个族支放一个名额,来江南的人,也不是永远固定的。”

        三管齐下,外加秀秀的本事,事儿绝对能压平。

        “若是如此……”秀秀一想,觉得前路确实平坦了许多,“那我可以!”

        “只是这样你找夫婿这事儿上也许会略难一些,想要一个书香之家的可能会有些艰难。”

        “那不算什么。”秀秀已经想好了,“其实我并不一定要我未来夫婿有功名,只要认得几个字,懂理,不是目不识丁不把律法放在眼里的混不吝。最好是家中次子,不必承养公婆,奉亲持家……”

        “出身商贾也可以,说不定和我更有话题。”

        总之哪样都和上一样不一样。

        陈延点头,“你有主见,将来不会太差,只可惜我年后便要去游历……大抵也赶不上你的婚礼了。”

        说到此,陈延也有些伤感。

        这个时代的交通不便,真的会让人错过许多的事情,无数人行在路上,可能会错过爹娘的葬礼、妻子分娩、新生儿降生、好友亲眷的婚礼……

        但也不能一直等着,总等着他的时间也不够。

        “这有什么,你的事情更重要,再说了,我将来的夫婿又不会跑,等你回来了,不就见到了?”秀秀倒是很豁达。

        两人在厨房里说了好久的话,外头有人叫陈延,秀秀立刻推他:“去吧去吧,有人喊你,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

        她要更努力的研究配方!!

        -

        大厅那边,在经过详细的清点、整理和统计之后,老童生已经把族学学子缺的书目列好了,今个刚好有空,就送过来了。

        除了送书目之外,老童生还带了一堆问题过来。

        作为一个夫子,老童生的学识并不是很好,堪堪够启蒙,但他很用心,不举业,那么教书就是他的终身事业。

        老童生也很有规划,每日只读启蒙书,读不同的启蒙书,每次碰到有功名的人都要和人先讨论,再自己整合,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学生听。

        先前,他接触的最厉害的后生就是陈家的那个秀才,那次一谈,他就觉得自己受益良多,这次听说陈举人也在,老童生打了一堆腹稿。

        一见陈延,便觉此子的确有股难言的书生气,再一听他的看法和思路,便觉茅塞顿开,对自己大有裨益。

        对这样负责的人,陈延也不吝啬言语,由浅至深,老童生的目光逐渐痴迷,许久许久,久到陈延的屁股的确有些痛了——

        老童生的神光才逐渐清明,他眼眶都有些发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早几年,我讲的是错的……”

        “今日多谢陈举人了!”

        “夫子何须如此客气?都是陈家宗族的人,您叫我延哥儿就好,叫举人太生分了。”陈延扶住了老童生,“您这样这的是折煞我了。”

        “听君一席

        话,胜读十年书。”老童生摇摇头,“我真的已经老了,只能在族里教大家认认字,希望以后……族学能请来更多更好的夫子,我们陈家方有小辈功成名就之日。”

        “夫子何须妄自菲薄,您也很好,将来也会好的。”

        老童生笑笑,“天渐晚了,明日还有课,我先回去了。”

        陈延把他送到了门口。

        老童生的背影有些蹒跚,其实对于看惯了六十岁老人的陈延来说,童生的五十的年龄并不算大,但在这个六十大多数人就能入土的古代,他已经算大龄了。

        一个如此大龄的老人对于‘学’只是,传道授业的执著依旧让他动容。

        所以陈延决定快点把书收拾出来,不够的立刻去补!除了补这个之外,还可以给老童生提供一点做试卷、考试的思路。

        说干就干,他立刻奔向了自己的书房,然后,陈延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当初他和大家做的那些手抄本基本都在,但当年他自己用过的,做过注释的书都不见了。

        不过这会儿陈延也没太当回事儿,毕竟之前陈安跟他说了,是他拿了。

        所以陈延跳过了那些书,把其他的整合在了一起,打了个堆,夜里,陈安架着马车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夹着书。

        陈延一看,心笑兄弟二人还挺有默契,但走过去一看,“嗯?怎么才两本?其他的还在私塾里用吗?”

        陈安一听陈延的话,也有点懵,“其他?我就只拿了这两本。”

        “?”

        ……

        不在书架上的书,至少有十几本。

        但堂兄却说自己只拿了两本,那么剩下的书去了哪里?

        难不成陈延中举之后有人专门来陈家偷了书?

        这也不可能啊,偷书是重罪,被抓到了直接留下案底无缘科举,再说了,周遭都是陈家宗族的人,真想要来借也行,专门偷属实是没有必要。

        那家里还有谁会拿陈延的书?

        一对胖夫妇的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陈延和陈安的脑海里,他们互相对视,几乎异口同声——

        “难道是三叔?”

        思及这个可能,陈延又开始恼火了。

        三叔要是拿着这些书去送人了还好,只要是送,不管送给谁……顶多注解浪费了,若是拿出去卖,卖得价还不低,这有够说的。

        而且最可怕的还不是送给男人,若是三叔脑子真的拎不清把他的手稿给了某个女子……

        将来出点什么事,那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而三叔,极有可能干这种事。

        陈延:“我现在已经怀疑这些手稿八成就在他当初说过的东望酒楼家的小姐手里。”

        “不会吧?”

        陈延扯了下嘴角,按住额头,“现在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人家索要,还是三叔主动呈上的了。”

        不管是哪种,东西都已经在别人手里了。

        “那怎么办?唯一手稿在外……”

        “那就先把这份东西变得不唯一,再去找一趟三叔,把事情原原本本问清楚,再找夫子当一次中间人,会一会东望酒楼的东家,看看事情到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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