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胖子与小屁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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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这个点恐怕没多少人在学校了,谁知一推教室门,竟还有十来个人在教室自习,她感到自己似乎接触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原来周围竟从来不乏努力的人。
她也想坐下来写会作业再走,不知为何心怎么也静不下来,江弋棘搞起自己的东西来,绝对称得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她生怕小东西一把火再把房子点了,只好不情愿地背着东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刚才拐到楼梯口,她隐约听见有嘈杂的说话声,穿插着“呜呜”的哭泣声,她本能的想到校园霸凌。
于是顺着声音找到一个存放卫生工具的储物间,里面黑漆漆的并没开灯。她微微侧一下脑袋,从门缝里看见角落里还蹲着个人,心想情况应该跟自己的直觉没什么出入了。
“死胖子,你每天那么能吃,手头就这点钱?”一个男生叫嚣着,抬腿又往那墙角的人身上踢了几脚。
“真的就这么多了……呜呜……”听声音是个女生。
另一个男生威胁道:“这件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别怪我们不客气!”
江弋槐已悄无声息地站在那二人身后了。她将手分别放在那二人肩上:“呦,自己做的事还怕别人知道啊?”
二人惊觉地回头,还没看清江弋槐的脸,已被她撂反在地。她看着其中一人颇有些眼熟,正是前不久刚输给他们的手下败将刘自勋,于是刻意地转动自己的手腕,道:“关攸攸给你的钱,这么快就花完了?”
“是江弋槐!江弋槐!”刘自勋的嘴巴已经结巴起来,他拍着同来的男生,示意他赶紧溜。江弋槐伸出一只手臂挡住他们的去路,“你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刘自勋忙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刚劫来的几十块零钱悉数交给江弋槐,江弋槐咧嘴一笑,并不去拿钱,反而重重抓住他的手腕,像一把钳子一样用力咬住,突然朝外旋的方向使劲,当即让他疼得站不直身子。
“这是报复你吗?不是,这叫物理戒网瘾法。”江弋槐的笑脸忽然板下来,从牙缝里咬出一个字,“滚!”
她弯腰把地上的钱拾起来还给蹲在角落的女同学,那女生一抬头,她才恍然大悟:“小祖宗,怎么是你?”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小胖子哭着说着。
“别哭了,犯不着怕那帮兔崽子,他们要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准把他们打到一看见你就绕着走。就算我不在,你也别蹲在这儿给他们欺负,就算被打倒,也要在倒下之前咬他一口。”
小胖子眼看哭得更凶了:“江弋槐,我对不起你。上次害你被主任抓,其实是我跟他们打赌说你认了我做大哥,对我言听计从,所以他们怂恿我那么做的。你可以原谅我吗?”
江弋槐亦回想起那天的事,一想到因祸得福捡到宝典她就不由得笑了出来:“没怪你,有些事还多亏了你呢。”说到这儿,她突然懊恼起来,刚刚忘记掏出六十四篇装十三了!
“要一起回家吗?”江弋槐从地上站起来,问道。
“可以吗?”小胖子终于扯出一个笑脸。
“当然了。”
“我是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当然了。”
“那你可以叫我楠楠吗?”
“当然了当然了!”
且说江弋槐还没上楼就听到鬼哭狼嚎声,她心中立即隐约不安起来。待她一推门,只见一个花瓶直冲着自己的脸飞了过来,多亏她反应快,在花瓶砸到自己脸上的前一秒被她稳稳抓住。
“好险……”她大气还没喘匀,只听清脆的一声响,另一个花瓶阵亡了。
真就按下葫芦浮起瓢呗?真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呗?
她顺手把手里的花瓶放在鞋柜上,一个箭步冲到江珈若面前,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江珈若这自带扩音效果的哭嚎让她略微放心下来,还能嚎,问题不大。保险起见,她又大概上下打量了一翻,确定没问题后才将她放在沙发上:“哭!使劲哭!我这次哪都不去,就看着你哭个够!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有本事你就一直哭到江博闻来接你为止。”
江珈若的哭声显然收敛了一些,江弋槐耐着性子道:“哭有用吗?你笑,你爸妈得十天半月才回来。哭,你爸妈照样得十天半月才回来,一天不少,你哭给谁看啊?你要是真有伤心的,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懂呢?”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谁不都是从一年级过来的?就算我不懂,你可以告诉我啊?”
“我不想住在这儿!我想回我爸爸妈妈家,我想要爸爸妈妈陪我!”
“就像你爸妈要工作,你要上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没人总能陪着你。所以才要放假,大家趁着放假聚一聚,就是分离的想念才让相聚显得更加弥足珍贵啊。”
“那你像我这个时候,就不会想你的爸爸妈妈吗?”
“不会啊,没人管着不知道多自在呢。我跟江弋棘也不用上什么补课班,写完了作业就跟院子里的小孩疯跑、捉迷藏什么的。我俩还会攒钱买漫画,什么灌篮高手、死神之类的,那个简易篮球架,就是那时候装的。”江弋槐指指墙上的篮球架道,“你想玩吗?家里好像还有飞镖、积木什么的,我可以帮你找找。”
江珈若点了点头,江弋槐即扛着她来到储物间,翻出那些多年不见天日的旧物。江珈若一眼便看上了那套拧螺丝的玩具,坐在地板上开始拼小汽车。
江弋槐看着那小孩,忽然在她身上看到了江弋棘的身影,真不愧是兄妹啊,都是看见积木就两眼放光,可她对这些是最一窍不通的。
那时候因为他想买这个而她想买奥特曼,两人还在玩具店打了一架。那个蛮不讲理的小男孩转眼间就成了高中生,她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时刻粘着她的跟屁虫了。
江珈若举着自己拼的小汽车问道:“江弋槐,快看我的小汽车好看不好看?”
“好看。”江弋槐笑笑道。
“我不信你的话,我要拿给哥哥看。”她说着从地板上跳起来去找江弋棘。江弋棘一开门见是江珈若,于是只将她堵在门口:“什么事?”
“哥哥,看我做的小汽车好看吗?”
“这不是那个螺丝积木吗?一般般吧,没我当时做得好看。”江弋棘说着要关门,江珈若却突然看见他书架上的飞机模型,扔下手里的小汽车,一弯腰从缝隙钻进屋子里踩着凳子去拿那个小飞机。
“哎,谁准你进我屋子了?”江弋棘回身看见她手里正拿着自己的飞机,一颗心立即悬在了嗓子眼,“别别别,快放回去!”
他还没冲到她面前,只听一声巨响,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江珈若!谁让你乱碰我的东西的?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这里是我家我说了算,你要不想被轰出去,就给我老老实实遵守我家的规矩!”
江珈若刚才多云转晴,又是一阵大哭。江弋槐闻声连忙赶了过来。江弋棘骂过小的还不解气,正好又一个送上门来,于是用更高的音调呵斥道:“你能不能看好她!看看你干的好事!”
江弋槐将江珈若拉到身后,自己与江弋棘相对:“人家小孩做了个小汽车高高兴兴跑来让你看看,你能不能识趣点?鼓励两句能死啊!摔了东西又不是故意的,你冲她发什么火?你小时候没砸过东西吗?妈妈那对花瓶不是给你砸了一个吗?我当时怪你了吗?”江弋棘一时接不上话,江弋槐又蹲到飞机残骸跟前看了看,“你这不就是木板拼的吗?你再拼一遍不就好了吗?”
“拼不好了!”江弋棘一怒之下推开江弋槐走了出去,将自己锁在狭小的储物间里,“你就不是我姐!”
江弋槐并非不关心江弋棘,念在他毕竟年长懂事些,只得先顾好江珈若这一头。又是一通好言相劝,总算把她劝睡着了。
她又去看江弋棘的飞机模型,把型号输进搜索引擎,按捺着性子对着教程一步一步学,看不明白的就开05倍速反复观摩。
她几次都要抓狂地疯掉,一想到江弋棘也是可怜,他最喜欢飞机模型,在她看来大同小异的,各个都是叫的上名的宝,被摔个粉碎指不定多心疼呢,所以最后还是忍住了。
待她终于把最后一块板拼好后,抬头看了看桌上的表,自言自语地叹一句:“我现在也是见过凌晨四点的庆门的人了。”
她从椅子上起身正想离开,忽然看见桌上还多了一块板,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蔓延开来,该不是哪没拼对吧?她把那木板拿起来,只见背面用黑色中性笔写着:江弋棘,我可以喜欢你吗?
“哦——”江弋槐瞬间睡意全无,这次总算让她抓到了江弋棘的把柄。
她回到客厅开始收拾这一片狼藉,她将地上破碎的花瓶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妈妈仅留下的那对花瓶,她终究是一个也没能守住,相比起十年前的那次,现在的她显得平静得多。她已相信这个世界上除过江上清风、山间明月外根本没有什么永存的东西,她得感谢那本六十四篇,让她得以拾取先人牙慧。
她将客厅收拾如初,此时已经睡意全无,眼看离天明还有些时候,于是又回房间写了会作业。
生活终于对她开启了地狱模式,除过早上得翘早读去送江珈若上学,下午还得翘掉自习接她回家。十八年里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学习,于是她又获得了一项新技能——公交上写作业。
好在除过第一晚外,江珈若还算听话,再没同他们闹过,江弋棘也没再提过飞机模型的事。
一日晚饭时候,江珈若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才问出口:“江弋槐,哥哥他还生我的气吗?”
“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待会他回来你自己问他呗。”江弋槐同时喜提边吃边背书技能,她只顾着看书应付道。
话音刚落,江弋棘提着大包小包推门进来,江弋槐并没抬头看他,随口问道:“喂,江珈若问你还生她的气吗?”
空气突然安静,她这才觉得异样,抬头看看江珈若,又看看愣在门口的江弋棘,无奈地叹一口气,真是老江家祖传的好面子啊。她只装作不知道,一脸无辜道:“江弋棘,你被钉在门上了啊?来吃啊?”
“不,我在学校吃过了。”他这才继续换鞋走了进来,将手里的两个袋子放在桌上,解释道,“这个是按照你们学校考试规律勾的重点,这两本是我管我们高三的学霸借的笔记。”
“那这个嘞?”江弋槐一边嚼着,一边指了指另一个袋子。
“路上人硬塞给我的,我写作业去了。”江弋棘背着包一溜烟没了踪影,在江弋槐看来则完全是在逃跑,她并不看那袋子里装的什么,只将那递给江珈若,“江弋棘送你的,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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