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慢慢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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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想到身边竟然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苏平河心里就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然而敌暗她明,眼下又是无可奈何的局面,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都察院大牢时,仵作已经快将尸首检验完毕了。
“确实是毒发身亡的。”仵作朝段长暮行了个礼,“食物残渣里也验出了剧毒的砒霜。”
苏平河长叹一声,心里惋惜不已。
明明段长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审得那么漂亮,杜松就快要吐露实情了,谁能料到会突然来了这么个晴天霹雳?
这一下,线索忽然又断了,真是叫人绝望。
“送饭的牢吏呢?”段长暮的脸色倒不如苏平河那么失望,似乎对此见怪不怪的样子。
“今儿个本来轮到陈三送饭,但陈三忽然闹肚子,便请了袁胜代劳。”身边有人回答道,“方才刘大人着下官去袁胜家里拿他问话,却听说他早就收拾细软出城了。”
“派人去追了吗?”
“刘大人得知此事后,立刻安排人马出城去追了。”
段长暮的脸隐在都察院大牢昏暗的灯光下,线条流畅的侧脸透着一股冷肃。
“平河,你先回去休息。”段长暮到底还是记挂着苏平河昨日才刚经历生死一线,今日又忙了一天,“事已至此,着急也是没用的,慢慢查就是。”
苏平河看着他:“你呢?你这几日为了找我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眼下这案子一时半会结不了案,你也先回去休息片刻吧。”
“我就在都察院对付一晚,顺便再看看还有什么疏漏之处。”段长暮说着就将她拉出都察院送上了马车,“你的身子需得好好将养,不能再晚睡了,明早再来就是。”
苏平河无奈,只好与他挥手作别。
翌日一早,苏平河很早就醒了,赶至都察院才听说,原来昨晚那个送饭的牢吏已经被找到了。
只可惜……也成了一具没有温度的死尸。
这桩案子不光杀了都察院十几名官吏,绑架了苏平河,还又接连死了一大一小两个官差,瞬间就从普通的军饷贪墨案升级成了“为掩盖罪行而谋杀当朝官员”的重案。
杜松到底隐藏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值得这幕后之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但无论此案多么重要,眼下进入了死胡同,都察院上上下下也没了主意,只好将案件暂且搁置。
苏平河心里那个可怕的念头却越来越具体,每日都在折磨着她。
“其实老实说,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段长暮看着若有所思的苏平河问。
苏平河没想瞒他:“可我希望那不是真的。”
“平河。”段长暮轻拍她的肩,“我知道你在怀疑谁……若是将来证据确凿,就算你有片刻心软不定,我都不会容忍。”
苏平河漠然地点点头。
“你知道我忍不了的是什么吗?”
苏平河抬头望他,满眼茫然。
“我忍不了的是,他竟然真的想要杀你。”
苏平河感到自己的胸口震了震,顿时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问:“你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说来听听,我可以配合。”
“你想清楚了?”段长暮有几分犹豫,“你若是配合我的计划,对你的影响……会非常大。”
“我知道。”苏平河道,“但我不想看他一错再错,也不想因为我的一时心软,造成更加难以挽回的后果。”
段长暮点点头,终于俯过身去,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苏平河。
苏平河闻言沉默半晌,知道此事也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之事,只好先依照段长暮说的,慢慢部署起来。
—
大暑节气之时,楚长卿终于出嫁了。
这是镇国公府首次办喜事,娶的又是在京城颇负盛名的楚家千金,自然办得无比隆重,几乎邀请了大齐官场的半壁江山。
苏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但由于苏平江跟楚长卿议过亲,苏家的立场又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尴尬。
苏平江本来无论如何也不肯去镇国公府吃这顿喜酒,但苏平河劝他:“大哥要是不去,指不定那些人要怎么在背后乱嚼舌根呢。”
“我不去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苏平江不解地问。
“自然是说大哥你还是忘不掉楚家大小姐啊。”苏平河故意挑了些难听话来说,“或者嘲笑大哥是姜大公子的手下败将之类的。”
苏平江听了满肚子怒意:“一派胡言!”
苏平河见他动怒,也不害怕,转而又说:“若是大哥坦坦荡荡去了,再与那纪家二小姐互动一二,这些谣言岂非不攻自破?”
苏平江听后,觉得她言之有理,这才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跟着苏府的大部队去了镇国公府。
刘氏此行亦是抱着叫苏平江与纪二小姐互相了解的目的,因此看到苏平河能将苏平江劝来,心里还是满意的。
“还是二郎有办法。”
“母亲过奖了。”苏平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平河承蒙母亲照顾,自然要为大哥和长姐的婚事多上心。”
苏溪宁听她这么说,耳根有些微微发红:“二郎如今真是越发的油嘴滑舌了,竟连大哥和长姐都敢打趣。”
刘氏却满意地拉起苏平河的手,轻轻拍了拍:“二郎哪里说错了?寻常人家哪有像你们兄妹俩这般挑剔的?正巧今日镇国公府喜事办得隆重,你们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事不关己了!
“前阵子我与你们舅母闲聊才知道,顺德侯府连五姑娘和六姑娘都定亲了,就是前阵子廖太师花甲宴上叫人给看上的。”
苏溪宁满面愁容地看了看刘氏,欲言又止地低下了头。
这时人群一阵骚动,段长暮在人群的簇拥中缓缓进了镇国公府,一眼便看到了正在跟刘氏母子三人说话的苏平河,当即就拔腿走了过去。
苏溪宁原本死寂一般的心脏,随着他的靠近,又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不行!
他都还尚未娶妻,她如何能嫁?
苏溪宁在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几乎怀着虔诚的心情,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尊贵不凡举世无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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