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易水寒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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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影儿守在房外,看到鱼遇风从房中走出来,面如死灰。
洛影儿想:教主你这脸色,难道娘子她……
教主你不是很喜欢娘子的吗?教主你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让娘子受这么重的伤?
娘子,她是我的光啊!
自从兰麟樾给她取名字,洛影儿给自己选了这个“影”字的那天,洛影儿就已经认定了兰麟樾是自己想追随的人,对方是自己的光!
洛影儿隐约看见,黑暗中的兰麟樾,静静地躺在那里,蜷缩着身体,双手环抱着膝盖,紧紧地拥住了自己。
洛影儿知道,兰麟樾伤得很重,连教中最好的医师,焦医师都说自己无能为力,只能靠她自己……
所以,洛影儿觉得害怕,害怕自己的光快要熄灭了,那自己这个影子,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只是个婢女,连教主和焦医师都……
洛影儿轻轻走进房中,跪到床前,低声地,自言自语道:“娘子,你,不要死,不要死!”
兰麟樾听到了洛影儿轻声的呼唤,慢慢伸展开自己的身体:阿洛,你别担心!我不会死,我不会让自己死!
我还留了——后手!
我本来算无遗策:
那日,我只需刺伤阿鲁台,让他留下破绽,哪怕我身受重伤,只要回到武当……
三年内,我必能练成那《朱雀志》的第十重。
三年后,我必能以那把剑打败阿鲁台。
那时,我就能成为这天下第一!
可是,鱼遇风!
他又出现,他又打乱了我的计划,他成为了我的遗策!
鱼遇风,难道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吗?
我这伤不能再拖了,我必须要马上回武当去。
你的出现,又打乱了我的计划,但我必须想出这应对之计。
因为我还不想死!
因为我相信自己不会死!
……
兰麟樾缓缓转过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地对洛影儿道:“阿洛,去把你家教主找来。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你告诉他,我可以,帮他赢那个阿鲁台!”
洛影儿点了点头,立刻站起身,点起一盏灯。
洛影儿想:我需要有一点光,我这个影子,需要光。娘子,你别死,你要找教主,我这就去给你找教主。
洛影儿打开房门,直接看见了鱼遇风。
鱼遇风,一直呆呆地站着房外的天井中:麟儿,你骗了我,你是怪我没有先出手救你,所以,你想让我陪你一起死?
我是没有先出手救你,就像上次令狐孤峰那件事,都是我有错在先,是我活该吧!
可是,麟儿,我不想让你死,我想救你的啊。
可是,焦医师都说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洛影儿把兰麟樾的话告诉了鱼遇风。
鱼遇风怔了一怔:麟儿,你?可以帮我赢阿鲁台?你,还是要帮我吗?
鱼遇风回到房中,看到兰麟樾已经坐起身,坐到了床边。
鱼遇风发现兰麟樾的眼睛又红又肿,鱼遇风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凌乱起来:麟儿你,这是哭过了?
原来,你刚才那样,是在哭?
鱼遇风走过去,跟刚才洛影儿一样,单膝跪到了床边,半跪在兰麟樾身前,伸出双手扶住对方的双臂。
鱼遇风其实很想抱住她,但,不敢再抱她,因为她刚才让自己:“放手”!
鱼遇风听到兰麟樾又恢复了以往那淡淡的、缓缓的语气,对自己说:“鱼教主,你把我送回武当。
那里,有一把剑,它与我那柄\"秋水伊人\"是同一个铸剑大师,用同一块玄铁,一炉所铸!两柄剑自出炉,便惺惺相“吸”,能悠悠共鸣!
那天,那阿鲁台把我那把‘秋水伊人’震断了,这样更好,他一定不能把伤口清理干净……”
兰麟樾的语气没有那么平静,因为她伤得太重了,她现在连说话都有点费劲,这一段话,兰麟樾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说到这里,又暂时停了一下。
兰麟樾看着对方:我把我原来留着用来打败阿鲁台的后手,告诉你。我把这天下第一,让给你,你可以满意了吧?你,可以把我送回武当了吧?你,可以放手了吧?
鱼遇风听到这里,他就已经明白了,兰麟樾是在告诉自己,那阿鲁台的破绽。
兰麟樾居然用她的剑,用她自己的~命!在那阿鲁台的身上,在那阿鲁台的心脏上,留下了一个破绽。
阿鲁台震断了那把剑,“这样更好”!
这样他就不能完全地,完整地从心脏中,拔出那把断剑,那把剑一定会在那阿鲁台的身上,在那阿鲁台的心上留下痕迹,留下碎片,也留下了——这个破绽。
而武当山上的那把剑,它会与留在那阿鲁台心脏上的那“秋水伊人”的碎片产生共鸣,那它就会影响对方的心神,高手过招,心神怎能受一丝影响?
何况是心脏上真实的震动,那鱼遇风输的那两成,就能用这把剑补回来,甚至更多……
兰麟樾看着鱼遇风,知道他已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喘了口气,又继续道:“那把剑,在我师兄的衣冠冢之中,我若不回去,我,怕他们不肯给你。”
这样说,你总能把我送回去了吧?
鱼遇风看着兰麟樾,心中依旧凌乱:就算你告诉我阿鲁台的这个破绽,就算我能用武当的那把剑去打败他。但,你伤得这么重,你为了我,伤得这么重,我……
兰麟樾看到对方脸上的犹豫:你,这都不肯把我送回武当?你就非要我的命吗?或者你,是不肯信我?
兰麟樾顿了一顿,忍不住问道:“鱼教主,你,不信我么?”
鱼遇风还是看着她:我信你,我从来都信你!我都不懂我自己,怎么会自从遇到你,就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可我怎么让你伤得这么重……
我,还让你哭得这么伤心!
鱼遇风忍不住,用一只手轻轻拂了拂对方鬓边的碎发,看着对方的眼睛,柔声道:“麟儿,你怎么哭了?”
兰麟樾闻言,怔了一怔:我都快死了,你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我哭不哭,又与你何干?
却还是淡淡道:“是我刚才的小儿女情怀,让鱼教主你,见笑了。”
鱼遇风闻言,呆了一呆:小儿女情怀?是啊,我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既然你说:你都快是一个死人了,你让我放手,我还能不放手吗?
于是,鱼遇风点点头道:“我自然是信你。”
于是,兰麟樾又吸了口气,接道:“以鱼教主你的脚程,现在出发,我这口气,应该还能撑得到!”
听到这话,鱼遇风不由得想起以前,兰麟樾对自己说过的那句“我可以休息,但你,等不了!”
当时,你日夜兼程把我带回武当,是为了帮我练成那《朱雀志》的第十重。
今天,你要我立刻把你送回武当,是为了让我三个月后能够打败那个阿鲁台。
你刚才还说让我陪你一起死,但你还是不忍心,你还是告诉了我怎样去打败那个阿鲁台,你还让我用你去换那把剑!
我怎么能用你去换一把剑呢?也是,我当初还能用你去换一把刀……
麟儿,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你还为了我,伤得这么重……
你哭成这样,是对我很失望吧?
因为你知道:我只想让你帮我去试探那阿鲁台的武功,我从没想过要阻止你,阻止你受伤……
所以,你说要我放手,你是对我死心了吗?
当初,是我非把你带出武当,才把你害成这样……
就算不是为了那把剑,我也应该把你送回去吧。
想到这里,鱼遇风对兰麟樾,点了点头,伸手点了对方的几处穴道,尽量护住对方的心脉。
然后,鱼遇风抱起兰麟樾,出门,直奔武当。
洛影儿看着他们离开,她感觉自己的光快要熄灭了。
如果没有光,她这个影子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没有光,又怎么会有影子呢?
于是,洛影儿追着鱼遇风,追着兰麟樾,追着自己的光,追了出去。
……
鱼遇风从李明钥手中,接过兰麟樾说的那把剑。
鱼鱼风发现这剑,比一般的剑要轻一些,剑身也比一般的剑要短一些。
鱼遇风立刻明白了:这,是一把雌剑!
鱼遇风刚想问李明钥,兰麟樾到底怎么样了。
李明钥就冷冷地告诉他:“师叔说请鱼教主你拿了这剑就下山去吧,她不想再见你。”
说完,李明钥立刻返身入内,关上了山门。
鱼遇风呆了一呆:麟儿,你大概是真的不想再见我了吧?可是,我……
鱼遇风站在原地,怔了一怔之后,抽出了这柄剑,却看到一色漆黑的剑身,这剑竟然是鈍锋无芒!
剑身的一面刻着三个古篆体字:“易水寒”!
“它与我那把\"秋水伊人\"是同一个铸剑大师,用同一块玄铁,一炉所铸!两柄剑自出炉,便惺惺相“吸”,能悠悠共鸣!”
鱼遇风想起兰麟樾说的这句话,他明白了:这柄“易水寒”与那“秋水伊人”应是一对雌雄双剑。
鱼遇风想:那柄雄剑叫“秋水伊人”至阴至柔,这雌剑“易水寒”却是至阳至刚,那位铸剑大师倒也是个妙人!
“易水寒”!
鱼遇风看到这个名字,心中似乎微微一痛,因为他立刻就想到了:
当兰麟樾第一次抽出这把剑,那时候的模样,她一定会嫣然一笑,赞道:真是个好名字!
“师兄那里有一把剑,我很喜欢,但求了好多次,他都不肯给我。当年我年少,一时气盛,就弃剑不练,去练了一套刀法出来。”
鱼遇风又想起兰麟樾对自己说过的这段话,心道:这柄剑叫“易水寒”,麟儿你,求而不得,便弃剑不练,去练了套刀法,却给那套刀法取名叫“刺秦”!你的那柄“秋水伊人”还跟这“易水寒”是一对……
鱼遇风又想起,自己曾问过兰麟樾,她对楼凤榠的看法。
当时的兰麟樾,目光望着远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师兄他,很好!”
所以,鱼遇风忍不住想:麟儿,你今天这样决绝,难道一直是我理解错了,你对我仅仅只是履行当日的承诺?只是因为你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难道你对我根本没有动情?
莫不是,麟儿你,早就心有所属?
莫不是,麟儿你,与那楼凤榠……
“鱼教主,凝神!”
鱼遇风仿佛又听到兰麟樾那天在武当山,在天柱峰下的那个阴冷的崖洞了,对自己说的这五个字。
是啊!我在想什么呢?她都要死了,她让我放手!
她死之前,把这柄剑交给我,她是想让我赢,她是想让我活下去。
那么,我要去打败那个阿鲁台。
因为,这也是她的愿望啊!
……
三个月后,决战香炉峰!
当然是鱼遇风赢了。
那天,鱼遇风与那阿鲁台交手了近百招。
鱼遇风突然祭出了这柄“易水寒”,以指弹剑。
那阿鲁台顿时觉得心口一震,高手过招,哪里容得下这片刻的犹豫,更何况,这是心脏的伤口仿佛又被撕裂的感觉。
所以,鱼遇风胜了,他将阿鲁台打成重伤,还是内伤,不像兰麟樾用剑刺伤对方,那是外伤。
所以,那阿鲁台就算伤愈,也不会再是蒙古的第一高手。
永乐一十九年,九月,在阿鲁台被鱼遇风打败重伤后,阿鲁台部又驱骑南下,为的是把他们的这位北元太师救回那内蒙草原。
但这次,阿鲁台部又战败了,虽然把他们的太师带了回去。
但此后的阿鲁台部,也开始衰弱,就像那位北元太师阿鲁台再不是蒙古第一高手一样,那阿鲁台部也再不是蒙古第一大部落。
……
永乐一十九年,十二月下旬的武当山,山上早已经开始飘雪,山间也早已经染上了白色。
已近黄昏,这山腰的白色风雪之中,还有一个黛紫色的身影正在疾行,但他不是往山上去投宿,反而刚刚从山上下来,往那天柱峰的崖下去了。
崖底的山谷里,竟还似初春般温润。这里依旧绿草如茵,依旧雾气缭绕。
这个黛紫色的身影快速地穿过了那重迷雾,直奔崖壁旁的那间小竹舍。
竹舍外,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种了各类不喜阳光的花草,谷底不知天寒,这个季节,院中虽然没有花朵,却是“绿草展青裀”。
这个黛紫色的身影,停在了这院子的外面,停在了小院的门口,因为他看到一个青色的背影,正在这院中侍弄着那些花草,所以,他停了在那里。
那青色的背形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身后的动静,正弯腰修剪着,竹舍门口的那一从箬兰。
这个黛紫色的身影,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青色的背影。
这,不是她!
这个人,不是她啊!
麟儿,你,不在这里吗?
麟儿你!真的,不在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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