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组

最近的大雨让a市气温骤降。

        路人都穿上了厚外套。本身就怕冷的符芷，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包着。保暖衣裤轮番上阵，走路都有了笨重的温暖。她终究还是向保暖水杯屈服了。

        曾几何时，它因为装水太少的缺点，被符芷打入冷宫。现在用的奶瓶材质的大杯子是王改兰从日本代购那里买的。虽然不保温，滚烫的水没一会也凉了，但是介于其不需要频繁下位接水，极其省事，格外受宠。

        符芷心情又糟糕了起来，以至于她都没有什么心思放在追不追尚燃的身上。不幸的事情真的在某一瞬间，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轮番到来，没有丝毫准备，打的措手不及。她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件事情起主导作用，可能是作文比赛，可能是更不了小说，可能是面对的流言蜚语和嘲讽，也可能是消失在人海之中的fire。以上这些，单抽一个，就能抑郁她好几天，更别提压到一起到来。

        这么几天，也充分证实了一件事情。人的情绪真的会影响进食。即使孟凯给她按时当苦力，买了海菜包子。符芷仍旧一口也吃不下去。嘴里发干，不停的喝水，空荡荡的胃里，进了凉水，很不舒服，像是要吐的感觉。没办法，只能选择启用保温杯，否则胃真的受不了，也很影响状态。她似乎丧失了饿这种感觉，平常徐雁回在旁边吃蛋包饭，她都要蹭两口，现在完全没有这种欲望。

        这样的低迷持续了好几天。

        具体是过了一天，还是两天。符芷已经记不清楚了。迷迷糊糊的，日子过得快而没有记忆，仿佛流水一样。等到再清醒过来，已然是周五。要不是徐雁回在她耳边提醒，下午的社团课要去戏剧社排练厅排练，她还准备和往常一样逃掉活动，坐在教室里面写作业。

        a市一高硬性规定，所有人都必须报一个社团。周五下午后两节课为固定的时间去参加活动，不得有缺席。有的社团查得严，每次都要进行签到之类的活动。而有的社团则较为宽松一些，符芷所在的剪纸社就属于后者。

        当初填社团报名表的时候，学校同学大群有不少学长学姐在接受咨询。符芷看了群聊大半个晚上，对整体所有的社团特征都有了初步的了解。综合考虑之下，她进入了大家口中所讲的养老社团之一——剪纸社。真别说，一点也不好抢。她特地起了个大早，一到点就准时进入官网，狂点按钮。就在她确认完毕的下一秒，剪纸社就显示人员已满。符芷还沾沾自喜了很久。

        不签到意味着可以随意逃课。所以实际到的人很少，坐不满半个教室。其余的人大多留在班里写作业。平时还好，到了期中期末，情况更甚。零星的几个人坐在那里，十分冷清。

        符芷掏出计划本刚掏出来，准备背一下文常。听闻提醒，又收了起来。

        说实在的，此时此刻她真的没有心情去弄什么戏剧社表演。那些微妙的小心思，就像是暴雨之后的小花，被浇的彻彻底底，蔫头耷脑。有了闲情雅致，才想这些情啊爱啊。现在她只想回头闷在被子里面睡一觉。而这也成了奢望，因为她直到现在还痛的一跳一跳的太阳穴。

        她皱着眉头，咬着牙用力按了几下太阳穴，而后掏出药就着热水又来了一颗。这算是加量。王改兰一直反对她这种做法。但她实在是太疼了。偶尔几次，无可厚非。保温杯质量很好，水中午接的，现在还有些滚烫。药片一触就化了，黏在舌根，舌尖又被烫的一激灵。符芷被苦的面容扭曲，有些干呕，靠着徐雁回塞进嘴里的糖才缓解了一些，就这样还苦的一抽抽。

        符芷是和孟凯一起去的，到了排练厅，已经有十几个人。大家围成小圈说着话，门口的桌子上有打印好的剧本，标注的自取，厚厚的一摞。没人手里有本子，应该是还没有开始拿。她刚伸出去的手又停在半空，缩了回去，疑惑地打量周围，只有她拿了显得奇怪。

        社交小达人孟凯遇见了熟人。比他们早来了十多分钟。问了一下才知道，这次社团活动时间先定重要的演员，由戏剧老师挑。以考核的方式，现场抽签组成小组演小品。剧本不着急拿。

        符芷听的眼冒金星。本打算着未来正式上台表演，面对众多观众要紧张一下，没想到今天就要在大家面前表演。她没有什么经验，也放不开。已经非常后悔一腔热血地就来了。什么天性解放她都不懂。都说演员在现场周围会有很多人，信念会驱使他们融入自己的角色，忘记嘈杂的一切。可符芷只知道自己站在那里，就会不自觉地打量周围的人，闭着眼都能感受到目光的聚焦。

        她肢体僵硬，此时负责老师正好拿着抽签筒进来了。她准备和老师胡诌一个理由，取消报名。可转念一想，来都来了，挑战一下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其中最重要的缘故，就是在踏入排练厅门口的那一刻，她抬头，和远处的尚燃进行了莫名的对视。好像冥冥之中有线，牵着他们两个同时抬头一样。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但其中的微妙只有他们能够体会。而且他都看见她来了，她再逃走，会很狼狈。符芷这么想着，面子占了上风，强迫自己用所有的意志留住身体，定在那里，等候指示。

        老师让大家排队，挨个上去抽数字。相同数字的一个组。

        人群慢慢地分成了几个小堆，分布在排练厅的不同角落。符芷在队伍的末尾磨磨蹭蹭。她回忆尚燃抽签后，和周围人说的口型。应该是二。心底隐秘的期盼慢慢升温。如果能分到一个组，这正是互相接触的最好时机。上次聊天过后，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她很想和他说什么，但是又找不到话题。好像有透明的屏障遮挡。这次活动就是突破瓶颈的最好时间，机会难得。

        符芷满手是汗，不停默念着“一定要是2”，把胳膊颤颤巍巍地伸进筒里。左挑右选，才缓缓拿出来，展开纸条。看到数字，她失望地歪了歪头，目光寻找着对应的牌子。

        视线的方向，楚梓瑶正举着号码3的牌子，站在小组的前端，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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