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演出排练2

社团时间大概开始了十分钟了，学姐才姗姗来迟。说是他们班上课拖了一会堂，再加上顺路去小卖部给大家买了一些零食，耽搁了一会。大家听闻表示谅解，纷纷凑过来，打开塑料袋。大多是饮料和小零嘴。毕竟下了社团就要吃完饭了，学姐也没有买大包的零食。

        符芷在最后，等大家拿的差不多了，腾出手去抽了一瓶果奶。她原先以为会有很多人去拿果奶，眼看着数量不多，或许自己只能要其他的选择。谁曾想大多数人选择碳酸饮料，到最后果奶还有余数。正合大家意，彼此都拿了想要的饮料。

        排练厅一下子充满了开汽水的声音。瓶盖一打开，积攒的气体就蔓延出来，发出“呲呲”的响声。符芷抿了一口果奶，而后又贪恋地喝了两大口。果香和奶香弥漫在舌尖，她享受地眯起了眼。想当初，因为对味道的喜爱，她囤了好多在家里，泡米饭吃。热气腾腾的米粒混合上甜腻的饮料，她一顿饭吃好多碗都不算多。

        她环顾四周，大家也都在喝着饮料，吃着零食，一派轻松的景象，比刚刚活络了不少。大概看吃的差不多了，学姐召集大家来进行排练，人们开始向着舞台的方向聚拢起来。

        首先，学姐站在舞台上，和大家简述了上下台的位置。戏剧社的同学可能清楚，但像符芷这样的小白，还是认真地听着，毕竟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演出后台，因此也不甚熟悉，这是她未知的领域。

        而后，就是第一幕的彩排。符芷走上台，把稿件放在了孟凯那里。今天最主要演练的是主角的戏份，群演只需要坐在台上就好，他们的动作指示都稍微简单，先把主角的走位演练好，这块硬骨头啃下来了，剩下的什么都好说。

        孟凯翘着二郎腿，用胖手掏着小零食，放在嘴里嚼着，一刻不停。正好就着符芷刚刚递给他的剧本，渣渣掉了一封面。符芷瞪了过去，胖子看到眼神一哆嗦，立马会意，赶忙把剧本拿起来，扑棱扑棱，碎屑掉了一地。上面的油渣，因为扑腾的用力过猛，有的死死地粘在上面，留下淡黄色的油印。舞台灯下格外明显。

        胖子见状连忙双手合十道着歉，从兜里掏出来湿纸巾，擦拭着封面。符芷见状也不为难他，收回了目光。这么多年的相处，孟凯智商没有上涨多少，怂倒是技术娴熟了起来，让人拿他没办法。

        符芷转过头去，不再看他，看向了面前正在和女二男一讲戏的学姐。他们似乎聊的不错，拢共四个人，他们三个聚成了一小堆。符芷其实本身没有什么闲情雅致观赏胖子的一举一动，纯属是因为无处安放的目光。看向他们三个太奇怪，只好默默地打量周围，缓解自己的局促。

        尚燃好像很高兴，嘴角有笑意，但是似乎在极力地压着。刚刚符芷扭头的瞬间，余光似乎发现尚燃在看自己，可更怀疑是自己的错觉。难道他不好好听讲，去看自己和孟凯的小剧场。应该不至于。她摇摇头，她的魅力还没有大到这个程度，能够获得他如此的关注。

        聊的差不多了，也没过多久，就轮到了符芷和尚燃。学姐讲述的思路清楚，符芷大脑飞速运转，尽自己所能快速背下来站位。其实并不复杂，舞台的地板上也有标记，只要按照步骤来，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符芷听罢点点头表示清楚。看说的差不多了，学姐喊着全场安静，来走一遍戏。

        “你的剧本呢？”学姐好奇地问着。尚燃和楚梓瑶的手里都拿着本子，兜里揣着笔，准备做一些笔记。

        “我已经背下来了，不用本子。”符芷努力让自己淡淡地讲述，而不显得过于招摇。

        学姐赞许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但这样无声的夸奖，已然对于符芷来讲，是最高的荣誉，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尚燃侧了侧头，微挑着眉。有人尽力克制的东西，殊不知在他眼里，已经能够看到背后那只小心翼翼开屏的孔雀。他又忽而想起，刚刚听讲走神时，看到的有趣的一幕。孟凯夸张地认错，和符芷奶凶的眼神杀，落在他眼里，是别样的可爱。

        大多数时候见到她，她都是灿烂的模样。在食堂会因为抢到最后一只煎蛋开心，在小卖部会因为买到了想要的鱼豆腐咧开嘴，在排练厅会因为拿到了心仪的果奶而沾沾自喜。

        尚燃也不喜欢喝碳酸饮料，大多数时间，都会选择其他的茶之类的饮料。他习惯让别人先选，于是最后剩下的，只有可乐和果奶。他伸着手，想要拿到果奶的瞬间，想起了刚刚人群中，小姑娘期盼的眼神。就这样，他扭转了方向，拿走了剩下的最后一瓶可乐。

        他抿了一口，就放在一旁不喝了。甜腻的口感，还有气泡在舌尖绽放，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想着一会回去，拿着清水漱漱口。否则这份腻味，会持续整个晚上。他是有不满的，但是想到符芷大口喝果奶的模样，心中又不知不觉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注意她。就算她呆在人群中不动，就算有人和他正聊着天，他的目光还是会不自觉地追随上去，而后粘连，无法停止。想看见她在干什么，想看见她的表情，想看见她的一切。

        这样的情绪是没由来的，他无法停止。小姑娘还以为这是他们的初遇，殊不知，他早已经认识她了，好久好久。从她在直播间打字的那一刻，从她加他好友的那一刻，从她约他一起玩游戏的那一刻。他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模样，却从来没有敢靠近。因为尚燃害怕自己担不起责。他会默默控制住一切，直到他确认，对她的好感，不是暧昧，而是爱。

        很久之前，有人在博客上说，面对喜欢应该大声地说出来。否则，别人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尚燃却觉得，正是因为喜欢，所以他才迟迟不敢迈出这一步。她是他会捧在手上的明珠，如果告白失败，她就此远去，不如保持距离，把所有的爱意藏在心里。

        也正是因为喜欢，才希望看见她脸上带着笑容，他不喜欢自己的小太阳，有一天因为什么事情而不再灿烂。

        所以，当社团老师问起，希望谁去当女一号的时候，他坚定地，几乎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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