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君子之光,其晖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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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总有些看似没道理,实则却又再合乎情理不过的事。就像“仗义每多屠狗辈,读书多是负心人”。论理来说,书读的多些,道理总要懂得多。道理懂得多了,哪还会不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只是道理懂得多了,心思也就活络了,自然会懂些变通,而这变通,他们多半也是有道理可讲的。那些出身微贱的,书自然也读的少些,道理也就懂得少些。自然也就不太懂得变通了,自然也就只能谨守认同的,或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亦或是“坑、蒙、拐、骗、吃、喝、嫖、赌”之类的。
孙晖有些讨厌雪,特别是那种漫天飞舞的雪。鹅毛般的雪片被狂风卷着扑向面门,然后再顺着衣领往身体里钻,那种感觉简直让他抓狂。每当这种天气,他总能回忆起一些陈年旧事。那时他和父亲过着几近乞讨的生活,在一个漫天飞雪的夜晚,父亲永远离开了自己。夺走父亲生命的,是常年的嗜烟、酗酒,是颠沛流离而积累的周身病痛,是那要人命的大雪天气,它们联手夺走了父亲的生命。至此以后孙晖誓与“凶手们”为敌,于是他既不沾染烟酒,也再无心观赏飞雪。
1982年的冬天似乎较往年来得更晚一些,谁料一场强劲的寒流却让已成定局的暖冬瞬间追上了季节本来该有的节奏。连绵的雨雪席卷了全国,甚至连南方的某些地方也下起了鹅毛大雪。北方的清水市,更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
又是一个漫天飞雪的夜晚,孙晖却有着一个不得不出门的理由。他要去杀人,一个他既不认识,也没有仇怨的人。这无关善恶,只是尽责。被人豢养着,总要做些有价值的事,杀人便是如此。更何况有些恩情总是要还的,虽没人强求,但他却意愿为之。
他并非孤军作战,只是同伙们各司其职。孙晖负责一击致命。至于制造机会和其他善后事宜,则归他们负责。漫天飘雪的天气,是最适合做事的。既不会有目击证人,也不容易留下痕迹。
孙晖的目标,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他曾是余万全的朋友,如今余万全落难了,他不但没有雪中送炭,却还要落井下石。他显然不是什么好人,然而也并非十足的坏人。但确实在不够朋友,仅凭这一点,就该死。孙晖决定杀了他,这算是自作主张。不为别的,只为报答余万全这些年的收留之情。
刺杀进行的十分顺利,他几乎没有遭遇什么抵抗,出手一刀直接命中要害。本来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哪知道撤离的时候竟然出了纰漏。离案发地两条街道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行人。他似乎察觉到了异样,想要凑近看看发生了什么。孙晖没有理会远处的行人,依旧按照原定的路线逃跑,剩下的善后事宜,自会有同伴安排。
一群十多岁的孩子突然从街角出现,他们推搡打闹着,占据了凶案现场。丝毫没有在意那还在痛苦中挣扎的矮胖中年男人。在远处行人的眼里,这分明是有一群孩子在撕打,还能不时听到些叫嚷和嘶吼。这行人的好奇心实在有些重,竟然还加快了脚步,最后干脆向这边跑了过来。待他来到进前,那群孩子突然就一哄而散,就像他们突然出现时那样。
矮胖中年男人还没断气,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只见他佝偻着身子,左手按着肚腹,鲜血正从指头缝中汩汩流出,面部也因痛苦而扭曲。他转头看向行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后他举起了右手,指向了孙晖逃跑的方向。但是经过那群孩子的干扰,任谁也想不到他指的并不是那些孩子。这一举动似乎也耗尽了他的生命,随后他便颓然倒地,抽搐了几下也就不动弹了。
那个行人后来报了警,只是犯罪现场破坏严重,又加上极大的风雪,案子最终陷入了僵局。至于目击者提到的一群孩子行凶,法医的鉴定报告直接推翻了这一说法。因为下刀的力度和位置,都能判定行凶者是个高大的成年男人。那群孩子只是刚巧路过,又刚巧起了些冲突罢了。
震慑那些对余万全心怀歹意的人,这是孙晖的本来意图。他想尽自己的力量为余万全减轻些压力。矮胖男人的死,虽然一定程度上起了延缓作用。但也使得对余万全的清算失去了调停的可能,只能不死不休。这一切对于孙晖来说都是始料未及的。
行凶之后的孙晖,一刻也没有停留。他带着自己积蓄,准备先回自己老家避避风头。准确点来说,那里也并不是他的家乡,只是他度过短暂童年的地方。
那是一个比清水市更加靠北的地方,只是个不大的乡野小镇。孙晖一家初到这里的时,大概是60年代中期。那年夏天,一对小夫妻来到镇上。男的身量挺高,得有一米八几。女的模样姣好,当时还挺着大肚子,眼看着不久就要生了,他们就是孙晖的父母。据他们自己说,在老家那边遭了大灾,眼看是不能活人了,于是两人准备到关外投亲。只是妻子身子沉重,路也敢走得太急,眼看着就要生了,只能暂时在这里安身。
那时候普遍民风淳朴,大家多是热心人,再者说他们小两口不像坏人,女怀有身孕,看着怪可怜的。就由几个长辈做主,把一间空了多年的老房子借给了他们。夫妻两个千恩万谢,简单收拾了下,当天就住在那里。这一住就算在这儿扎下了根,也不再提去关外投亲的事儿了。不久他们的孩子出生了,就是后来的孙晖。孙晖的名字还是长辈们帮忙起的。那个长辈有些学问,好像是个前清的秀才出身。用他的话说“晖,光也。君子之光,其晖吉也。”。孙晖的父母当然不懂长辈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一定是好字眼儿就对了。
孙晖父母不再打算远走关外,于是总要琢磨些生计,总不能坐吃山空,靠着接济过活。好在他们都有些手艺,能做各色小吃和玩意儿。夫妻俩靠着这个过活,虽然赚钱不多,也能维持生计。一家人其乐融融,过得也算和美。
孙晖五岁那年,家里突生变故。之后他的母亲再也没出现过,他的父亲也从此瘸了一条腿。至于发生了怎样的变故,才使得这个小家庭变得支离破碎。已经没人能说得清楚了,有的只是当时的以讹传讹,其中不乏一些离奇古怪的说法,很难让人信服。
有人说,孙晖的母亲其实已经死了,就是被他的父亲杀的。因为他的母亲不守妇道,和其他男人有苟且之事。有天孙晖的父亲回家,正撞见两人在苟合,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两人杀死,尸体就埋在他家床下。他的那条腿,就是搏斗的时候弄伤的。且不说孙晖的父亲能不能凭一己之力杀掉两个人并埋尸灭迹,单说孙晖的父母几乎形影不离,哪有时间和机会去勾搭其他人呢。这种说法,显然是极不靠谱的。
还有人说,孙晖的母亲不是人,是个深山修炼的得道狐仙。她和孙晖父亲的结合,是为了报答恩情。孩子也生,恩情也就报答完了,还是要回深山修炼的。孙晖父亲的瘸腿,就是抓着腾云驾雾的妻子,失手从空中摔下来的结果。而且仔细看孙晖的眉目,也有几分狐狸的影子。这种说法都不用细究,怪力乱神的东西,能是真的吗?无疑是人们信口胡诌的谣言。
不过有个说法,还是有几分可信的。说是孙晖的父母,并不是夫妻,而是一对私奔的野鸳鸯。他们确实是去关外投亲,只不过原因并不是家里遭灾,而是逃避追捕。女人有另外的丈夫,甚至还有另外的孩子。孙晖的父亲是个小手艺人,他的生意,其实是走到哪里做到哪里。那女人不知怎么和这个卖小玩意儿的好上了,甚至还怀上了孩子。她的丈夫常年在外,若是知道她偷人还怀上了孽种,肯定是要杀人的,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两人商量着逃到关外,那边有孙晖父亲的一个表亲。后来得知那个关外的亲戚出了意外,两人眼看投亲无果,不得已只能先安顿下来。几年之后,那女人原本的夫家,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带人找上门来。他们带走了女人,还把男人的一条腿给打断了。
不管旁人怎么说,5岁的孙晖,自此便没有了母亲,已是既定的事实。母爱的缺失,并没有让他在父亲那里获得更多的关爱。毕竟建立在畸形根基上的家庭本就不甚牢靠,破碎了也就不能称之为家了,只是个栖身之所罢了。瘸腿之后的父亲,不再显得高大,甚至开始变得越发佝偻猥琐,还成天醉醺醺的。制作的小玩意儿也似乎失去了灵气,维持生计的小生意也越发艰难。后来索性不再做了,这使得这对父子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面对这对失去生活来源的父子,邻里们有过接济,甚至还为他们提供过工作机会。只不过接连有几个雇主表示在他们来后,总是丢些东西,慢慢的也没人再雇佣他们了。
虽说之后邻里们也时常接济他们,但是那年头谁家也不富裕。况且救急救不了穷,自己不要强上进,别人就是想帮也是无能为力。彻底失掉生活来源后,孙晖和父亲几乎过着如同乞丐般的生活。之前谁也说不清他们是不是有偷盗的行为,但是现在没有人对此表示怀疑了。因为不只一个人看见,他们总是不经意的“捡拾”些别人“不要”的东西。介于他们的恶劣行径,邻里们已经不再有人愿意实施他们了。就这样撑了几年,兴许是挨不住了,这对父子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等孙晖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1983年的春天。虽然许多邻居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他,但是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毕竟他们一家在这儿生活将近十年,而且孙晖和他的父亲太像了,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们从孙晖健壮的身体和得体穿着看出,孙晖这些年应该生活的不错,这一定是发迹了,才来个衣锦还乡。
孙晖这次回来有两件事儿要办,一是酬谢那些曾经接济过他们一家邻居;二是就为自己买下那个可以寄托思念的家。回想自己二十多年的光景,真正愉快幸福的,全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孙晖花钱买下了那所曾经借住过的房子,自己也正式在这个小镇落了户。之后他找人将老屋翻新,还专门宴请了那些接济过他家的邻里。
宴会中人们不免谈些往事,当被问及父亲是否安好时。孙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乞讨的路上死了。”。听到这一回答,众人免不得唏嘘。但是看看孙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伤痛之感,众人也就不再议论什么,而是开始找些其他的客套话说。孙晖也一再招呼各位喝酒吃菜,酒过三巡,有些没品人的已经开始说酒话了。其中有个叫黄三的,他并不是孙晖请来的人,而是自己跑来蹭吃蹭喝的。他是这片有名的地赖子,仗着自己没皮没脸,常做些令人不耻的事,还自鸣得意觉得高人一等。只见他眼神迷离,口齿含糊的不知在念叨什么。面对前来敬酒的孙晖,这家伙却突然来了精神,一把抓住孙晖端着酒杯的手,嘴里还在叽里咕噜念叨着,一边说还一边不时瞟瞟孙晖的眉目。孙晖很是疑惑,于是越发仔细想听清他到底再说些什么,于是刻意附耳过去。只听“哕”的一声,谁料黄三竟然呕吐起来。正在倾听的孙晖避之不及,顷刻间被呕吐物弄了个满头满脸。旁边的人立即拿来毛巾,帮孙晖清理污秽。黄山呕吐过后,似乎有些清醒了,口齿也变得清晰了些。他竟还抓着孙晖的手,一脸坏笑的说:“妖邪最怕污秽,看来你不是狐仙生的。”。孙晖的脸色在众人的瞩目下,由白转红,再转变为铁青色。黄三不知是看不出眉眼高低,还是有意找茬。他继续说到:“说起来,我还是你的贵人。”。他的口气有些戏谑,似乎等着孙晖追问。孙晖强压着怒火说:“黄三哥咱们素无交情,这事儿您还得明示!”。黄三面有得色,抓着孙晖的手却没有松开。“告诉你也没什么,当初诬陷你们父子偷东西的是我。要不是我,你们也当不成“贼偷”,自然也就不会发迹了。我还不算你们的贵人吗?”。说完这些,黄三得意的神情已溢于言表,甚至开始有些忘形。
孙晖一听,黄三这是把自己当贼了。言语中明显带着挑衅震慑的味道,似乎还想从自己这里捞些好处。不过黄三的得以算盘要落空了,自己并没有做贼,自然也没有什么把柄让他抓。不过细算下来,自己的父亲是在乞讨的路上死的,黄三怎么算都是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想到此处,孙晖终于爆发了。他突然挣开了被黄三抓住的手,接着反手就抓住了黄三的脖领子,另一只手顺手抓起一只酒瓶直接碎在了黄三的头上。
突如其来的酒瓶,直接把黄三打懵了。他本想说几句硬气的话,再顺势挥舞着双手反击几下。孙晖没给他这个时间,酒瓶就一个接一个的碎在了黄三的头上。起初他还能挣扎几下,碎过几个酒瓶之后,只能任由孙晖摆布了。眼见再打下去,恐怕就要伤了人命,众人赶紧劝住了孙晖。此时的黄三已瘫软如泥,满头满脸都是血污和玻璃碴子。被人拉开的孙晖,挣脱开束缚,再次走到黄三进前,只用一只手就把瘫软在地上的黄三拎到椅子上。
黄三这些年应该没少挨揍,抗击打能力锻炼的不是一般的强。碎了这么多酒瓶,他竟然还没有昏迷。面对再次靠近的孙晖,黄三誓死要将不识时务进行到底,他没有求饶反而嚣张的挑衅。“你个小娘养的野种,有本事弄死你爷爷我。你不打听打听,你黄三也什么时候认过栽。”。面对黄三的叫嚣,孙晖不怒反笑,尽管他笑的很温和,还是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黄三被被孙晖的笑脸看得毛了,开始继续咒骂。但是他每骂一声,孙晖就会给他两个耳光。黄三的骂声不断,孙晖的耳光也不断。场面一度十分恐怖且诡异,一个带着满身污秽的人,面带着笑容,不停抽一个满头满脸都是血污和玻璃碴的家伙耳光。被抽的人起初还能骂几句脏话,随后嘴里逐渐流出鲜血,应该是牙齿被打掉了。脸也逐渐肿胀成了猪头,此时的骂声已经被求饶声所取代。
黄三真的怕了,他之前可能不怕死。直到他认识到孙晖也不怕他死的时候,他真的怕了。心理防线的崩塌,让他近乎哀嚎着求饶,于是孙晖成了他口中的哥、亲爹、爷爷、祖宗……。孙晖对此仍旧充耳不闻,继续保持着一声两个耳光的节奏。死亡的恐惧,让黄三失去了自制力,他竟然失禁了。看着屎尿齐流的黄三,孙晖面露鄙夷,耳光也不再抽了。
对于黄三挨打,在场的众人,其实没有一个不暗地叫好的。“黄三癞子”的名头在这边很响,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只是这家伙就是块狗皮膏药,黏上了就甩不掉。他不怕你骂,也不怕你打,只要你不敢弄死他,最后都会被他敲诈一笔。安分守己的老百姓,有哪个敢随便招惹这样的货。黄三不请自来的时候,街坊们都为孙晖捏了一把汗,知道那家伙肯定是来找茬的。只是慑于他的淫威,不敢给孙晖透露消息。不过孙晖这一手,也确实惊吓到了众人。正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黄三这次算彻底栽了,被人吓得失禁,讹人这碗饭是吃不上了。彻底没了底气的黄三,此刻真成了一滩烂泥,街坊们叫了三四个大小伙子,才用箩筐把他抬回了家。孙晖见抬走了黄三,又开始回来招呼众人,可是见过了刚才的血腥,谁还能吃得下去。于是众人都纷纷告辞,孙晖也表示了歉意,说是以后栽款待各位街坊。
话说被打成猪头的黄三被抬回了家,即刻就惊动了他家的那只母老虎。黄三走的时候,明明说是要敲诈些钱财回来。可是这钱没捞着,却弄得满头满脸都是伤,提鼻子一闻还有一股呕吐物混合着屎尿的恶臭。心说着这是遇见茬子了,便询问黄三到底是怎么个经过。黄三也是一脸不忿,便将自己怎么栽在孙晖手里的事儿和盘托出。
黄三的老婆也是出了名的泼妇,本名叫马秀娟,可是他长得实在和娟秀没有关系,到是的确有张马脸。再配上她那个五短的敦实身材,得了个绰号叫“坐地炮”。女人家的,虽然长得粗野,与人动武也是不体面的。她擅长“文斗”也就是骂战。绝对不是单纯的跳脚骂街,她的骂战功夫有三大特点:一是,污言秽语什么都说,多寒碜也不嫌寒碜,且词汇丰富,有创造性;二是,持续时间长,能连续堵你门口骂上十天半个月;三是,嗓门大,穿透力强。尤其是坐地上开骂的时候,简直如同自带音响。
马秀娟觉得自己爷们吃了瘪,简直是断了自家财路。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个仇说什么也得报了。既然自己家的爷们儿输了第一阵,这第二阵自然由她这个女流顶上去。
第二天一早马秀娟喊来了两个本家的后生,让他们拆了家里的一扇门板。黄三好奇妻子这是要唱哪一出,没想到却被她一把按躺在门板上面。没等他起身,就听一声“别废话,老实躺着!”。黄三自然不敢违抗老婆,只得乖乖躺下。马秀娟进屋拿来一床白被单子,在马三错愕的神情下,撕扯下一大一小两块白布。其中大的一块被她扎在腰上当做腰带,小的一块则包在头上做了头巾。要不是身上穿着套大红的衣裳,活脱脱就是个死了男人的“贞洁孝妇”。黄三看见媳妇儿这一身装扮顿感晦气,他没敢起身,只是吵嚷到:“秀娟啊,这么穿可不吉利,你趁早脱了,别方着我啊!”。马秀娟头都没回,略带嘲讽的说到:“爷们儿不争气,反叫我们娘们儿出头!你还不如真死了算了,也不枉我穿一回孝!”。黄三被媳妇两句话噎得够呛,自是不敢言语。马秀娟自顾整理行头,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又进屋换了身素气的衣裳。
以黄三的悟性,自然知道了马秀娟的意图,只是让自己诈死也太晦气了。慑于媳妇的淫威,他也只好委曲求全了。马秀娟终于对自己的行头满意了,于是她把剩下大半的白被单子也直接盖在了黄三身上,连头脚都没露出来。黄三心说:“盖尸布都罩上了,这不真成死鬼了。”。于是三扯两扯露出头来,马秀娟见了直接又给他盖上了。黄三有些急了,连忙起身喊到:“怎么着,我还没死,就要提前发送了!这是提前找着下家了,一刻也不等了?”。马秀娟听了,回身对着黄三就是一个耳光,抽的黄三直接躺倒。只听马秀娟恶狠狠说到:“怎么着?这会儿有脾气了?让人啪啪抽嘴巴的时候,怎么不硬气点儿!给人叫什么爷爷!。”。黄三听了这话,彻底消停了。马秀娟接着说到:“今儿是给你找场子出气的日子,你可别不识抬举!要不然别怪我不念夫妻恩情,把你直接埋了,省的和你一起丢人现眼!”。随后马秀娟吩咐一声,两个后生抬上黄三,跟着她直奔孙晖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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