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伴君如伴虎

宋总今天的心情不错，科达的人感觉出来了。

        赵悦盈以前对慕锦时的心情有些复杂，可是经过一个星期的胆战心惊之后，她看着慕锦时的脸色已经不一样了。

        宋就这样的男人，不是哪个人都能够受得住的。

        虽然说和宋就保持那样的关系听着很不好，可是慕锦时和宋就两个人各自单身，又没有家庭，就算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也不算是多难堪的事情。

        再加上，她跟了慕锦时一个多月，也知道慕锦时不是个绣花枕头。

        更何况上个星期的事情，她也看出了一些苗头。

        宋就和慕锦时两个人之间，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科达里面的人对慕锦时都有了不同的看法。

        然而慕锦时没有时间管她们的想法，她缺岗一个星期，回来之后，事情只多不少。

        更何况宋就这个星期有三个饭局，她每一个饭局都要陪着去，整个办公室，倒是成了她最忙了。

        特别是现在大家都知道慕锦时和宋就两个人的关系不简单之后，现在月度报销啊、下月成本预算等等，这些看起来不大的事情，可却十分之有可能被骂的事情，他们发现，交给慕锦时来做最好了。

        “慕秘书这是小新项目的下个月经费预算，麻烦你帮我拿给宋总过目。”

        “慕秘书，这是研发部这个月的经费支出，麻烦你帮我拿个宋总签个名。”

        “慕秘书……”

        慕锦时看着自己桌子跟前一份份的文件，这个月的月尾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不过是旷工一个星期，回来之后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慕锦时想拒绝，可是那些经理跑得跟猴子一样，她都没开口，人就已经先走了。

        她没办法，知道月尾是财务部那边统计报销的时候，只能够硬着头皮将跟前好几份的预算啊、支出报表，拿进去给宋就看。

        她推门进去办公室的时候，宋就正在接电话，人靠在那办公椅上面，视线落在她怀里面的那一叠文件，黑眸微微动了一下。

        慕锦时站在他办公桌的跟前等了大概两分钟，见他挂了电话，她才将文件递过去：“宋总，这是小新项目下个月的经费预算详细方案，这是研发部那边的这个月的研发经费支出，这是……”

        五分文件，说完之后，慕锦时看着宋就，自己都觉得有些讪讪。

        宋就随手翻了翻文件，然后才抬头看向慕锦时，“我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的，却没有签名。

        慕锦时自然不敢催他签名，知道他是要看完再签，只好点了点头：“那我出去了。”

        他点了一下头，慕锦时抿了抿唇，看着被宋就移到一旁的文件，心里面替那几位经理默默哀悼。

        她该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慕锦时也不是傻的，转过弯来就知道他们为什么找自己帮忙要签名了。

        宋就是有钱，在钱财的方面一向大方，科达的待遇在业界已经算是最好的了，但是总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得更多。

        一个项目的每个月都是几百万的经费投下去，宋就总不能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管，连自己的钱花在哪儿都不知道。

        研发部就更加不用说了，每个月的研究经费占了公司的总经费的三分之一，但是这几个月的研发经费却一直在涨。

        一两个月宋就睁眼闭眼就过去了，毕竟那几十万几百万也不会让他脱一层皮，研发这个事情投入本来就大。

        可连着涨，就不对头了。

        再加上前段时间宋就阴晴不定，就算账目没问题，可那些经理也不敢往宋就的跟前凑啊。

        那些经理想得很好，却低估了他们的宋总。

        眼看着离着报销的日子没两天了，可是那文件一直没有签名下来，没有办法，问了慕锦时好几次，都说文件在宋就的手上。

        一天两天他们以为宋就是真的忙，可两三天之后，傻的也知道什么问题了，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找宋就了。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亏心事，只是前段时间的宋就太恐怖了，没人头那么铁，敢直接上前就撞。

        但是现在迫不及待，只好亲自上阵了。

        预想中的局面倒是没有，不过是被宋就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好一点儿的就是舒口气，心理承受能力差点儿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了。

        经理们看着正在埋头苦干的慕锦时，心情复杂：“慕秘书们辛苦你了。”

        慕锦时：“？？？”

        伴君如伴虎，能跟在宋就身边，慕锦时也不是常人。

        慕锦时忙得前脚踢后脚，没有他们这些当经理的这么闲，还有时间脑补些什么情节，笑了笑之后就重新将视线放在自己跟前的电脑屏幕上了。

        八月过去之后，九月就来了。

        月底忙完之后就到月头，慕锦时就没有停过脚的。

        好不容易喘口气，吴瑞同打电话跟她说，九月八号，画廊开张的日子。

        这一天是她妈妈的生日，慕锦时并没有反对选在这一天。

        而且这一天宋就难得没有饭局，就只有一个会议，在下午三点半，画廊是早上九点开业，她可以请假到场。

        尽管如此，跟宋就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慕锦时还是有些忐忑。

        “宋总，八号画廊开业，我可不可以请一个上午的假期？”

        听到她的话，宋就抬头看了她一眼：“选好了？”

        画廊的事情都是吴瑞同负责的，慕锦时接到的都是实在的通知，她点了点头：“嗯，已经选好了。”

        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他看了她一会儿，倒是没有拒绝：“嗯。”

        虽然只是一个字，却让慕锦时的心头松了下来。

        “那我先出去了。”

        “哦。”

        他突然往后一靠，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八号是周二，慕锦时请了假之后没有跟宋就回去公司，早上早起做了个早餐给宋就，送他出门之后开始化妆，准备去画廊那边。

        画廊十一点准时开业，慕锦时想早点过去。

        她这段时间忙，画廊最后装修好她都没时间过去看看。

        秦笙蓉虽然走得早，可是教过的学生却不少，受她恩惠的更是不少。

        当初吴瑞同说要重开恩师画廊的时候，不少人就提出要捐款，但是都被慕锦时拒绝了。

        她现在并不缺钱，画廊是她母亲的，既然要重开，她作为女儿，自然是要亲自承担一切的费用。

        慕锦时今天穿了一条浅蓝色的显腰A字连衣裙，裙子有点性冷感风，她皮肤白，浅蓝色穿在她的身上，整个人清爽又不失妩媚。

        她人刚下车，就看到画廊的两边都摆满了花篮，她刚走进去，就看到许多陌生又觉得熟悉的面孔。

        吴瑞同正招呼着人，看到她来了，松口气：“来了？”

        “来了，师兄，这么多人……”

        “这都是老师的学生，你那时候年纪小，不认识也不奇怪。”

        慕锦时点了点头，跟着吴瑞同往里面走。

        “啊同，这位美女是？”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视线在慕锦时的身上绕了一圈，对着吴瑞同挤眉弄眼的，意思很明显。

        他这么一开口，一旁的一个女人也开口：“是啊，这是哪儿来的小美女啊？你小子，厉害啊！”

        慕锦时站在那儿，有些窘迫，秦笙蓉结婚的时候已经成名了，她生慕锦时的时候已经是三十五岁的高龄了。

        秦笙蓉二十三岁的那一年凭着一副国画一举成名，之后就创办了个人的工作室，开了一个私人教室，每三年收一次学生，一次只收十个人。

        一直到她去世那一年，她的学生其实并不多，但也不少，不上百人，却也差不多了。

        吴瑞同算是秦笙蓉比较后期的学生了，他是初中的时候入了秦笙蓉的门的，那年慕锦时都已经三四岁，开始记事了。

        秦笙蓉去世的那一年他刚上大学，慕锦时才八岁多一点，不到九岁的年纪。

        秦笙蓉病的那一年没再招学生了，所以吴瑞同算是她最后一届带的。

        吴瑞同同届的还有其他人，只不过有三个出国了，还有两个因为家庭的阻挠，最后也没再在这路上走下去了，所以今天都不敢来了。

        倒是有人认出了慕锦时，是和吴瑞同同一届的一个女学生，“胡说什么，这是秦老师的女儿！”

        “啊——”

        “原来你是阿时！”

        慕锦时知道跟前的师兄师姐都没什么恶意，而且都是母亲的学生，不伤大雅的误会，她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各位师兄师姐好，我是慕锦时，谢谢今天能够给我妈妈面子过来给我撑场子。”

        她说完，自己从一旁经过的侍者中拿了一杯香槟，仰头先一饮而尽。

        “我以前听说秦老师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儿，倒是没想到长大之后这么好看，仔细看看，跟秦老师还真的挺像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阿时，秦老师知道你过得这么好，一定会很开心的。”

        慕锦时笑了笑，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她不想很想提这些事情。

        吴瑞同帮她岔开话题，大家聊得倒是高兴。

        正说着话，不知道谁叫了一句：“宋总。”

        慕锦时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视线落在那走进来的男人的脸上，她怔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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