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也是她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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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个星期，拾梦彩绘的牌匾就挂好了。
每天都会有人轮流在这打扫，周末的时候组员都会聚齐，一起聚餐，一起探讨新接的任务。
纪宁宁打扫完工作室，混球摇头晃尾的把狗绳叼了过来，等着她带它出去遛弯。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是我。”许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纪宁宁把门打开，许谦拎了很多水果。
“这么早就过来了。”纪宁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有些意外。
她今天课少，许谦也课少吗？
一丝凉风透了进来，许谦连忙关上了门。
“知道你自己在这，怕你一个人害怕。”
“哈？不会的，光天化日的，还有混球陪我呢。”宁宁打趣一声，把许谦的话当成了开玩笑。
混球听见纪宁宁叫它的名字，又活蹦乱跳的窜来窜去。
“过来混球，给你带好玩的了。”许谦招呼它一声，混球吨吨吨的跑了过去。
许谦从袋子里将皮球拿了出来。
混球果然很喜欢，自己玩球去了。
“这些是最近联系到我的客户，你来看一下，有没有我们现在能接的。”许谦打开笔记本，将自己整理好的文件打开。
纪宁宁凑了过去，看了一下许谦的屏幕。
一闪而过的壁纸，是高中教学楼后面的那片白桦林。
高中的回忆对于许谦来说也很难忘吗？
纪宁宁柔和的目光落在了少年的耳廓上的痣上，突然感觉这样的近距离接触有些不真实。
“怎么样，这些都是一些小单子，刚好也可以练手，慢慢的，熟悉了就可以接更大的单子了。”
纪宁宁被许谦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定定的看了一眼文件上的内容：“木雕？可是我的专业里没有木雕。”
纪宁宁有些忏愧。
“这个我会，我可以教你。”
“啊？”
“包括浮雕、陶瓷、泥塑，你若有兴趣，我都可以教你，正好我也练练。”
纪宁宁有几分受宠若惊：“你的课也很多吧，还是不要浪费你的私人时间了…”
“不私人，我还开了兼职网课，每周一晚八点半开课，现在是招生阶段。”
纪宁宁恍然大悟：“是这样呀，那你现在招了几个学员了？”
许谦：“算上你，一个吧。”
纪宁宁：“……”
许谦不以为然：“也是为了将拾梦彩绘做到更好，这是我的理想。”
纪宁宁有些佩服起许谦的毅力来，他好像不管在哪里身兼多少职，都能把当下的事做好。
高三那年，许谦请了很多次假，她不知道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她偷偷看他的那个体育课里，他缺席了好几节。
后来期末考试时，许谦还是以第一名跑完了一千米。
背后练了多久，她可想而知。
“一节课上多久啊？怎么收费？”
听她问起，许谦眼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一节课时长一个小时，收费只收一杯奶茶。”
纪宁宁都要有些怀疑许谦的条件是给她开设的了，但她天生不是自恋的人。
“就一杯奶茶？”
“价要高了没人报课，价要低了，又会有人纠结是不是课程不好。所以，就一杯奶茶，我也只教到下次考试前。”下次考试后，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
“好，那这课我报了，支持一下你的理想。”纪宁宁嘴边挂着笑，还有后半句她没说，拾梦彩绘也是她的理想。
“那这个单子我就先接了，组里有几个是雕塑系的，先让他们做，你先跟我慢慢学。”许谦点了下鼠标左键，把单子发到了群里。
“嗯嗯！”
纪宁宁和许谦一起遛完混球，才回了学校。
刚踏入校门就接到了楚瑜的电话：“宁宁，你回来了吗？告诉你个好消息，上次追我的男生他又来找我了！”
纪宁宁想了一下还是没想起来：“哪个？”
楚瑜：“……”
“就是那个在食堂和我搭讪，说要带我回家见妈妈的那个男生啊！你不记得了！这是我的爱情呜呜…”
纪宁宁：“……那你问他他叫什么名字了吗？”
楚瑜：“他主动告诉我了，他叫王国建。”
纪宁宁：“……”还真是个爱国的好名字。
“那你们还说什么了？”
楚瑜：“他说我长的像他初恋，还向我借了一百元钱。”
纪宁宁：“……停。”
她越听越觉得这个男生是个骗子：“你借他了？”
“我想着，就一百，也不多，哪个男生能好意思开口和不熟悉的女生借钱，他肯定是英雄陌路了，也把我当成了亲近的人，才会和我借钱的。”
纪宁宁：“……”陷入了一分钟的沉默，纪宁宁忍住了冲动，委婉表达：“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宁宁，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你一定是还不够了解他，他人很好的，他还请我吃了一串丸子。”
“哦。”纪宁宁越听越想挂掉电话。
楚瑜还在侃侃而谈：“虽然丸子也是我买的，但他分给了我。”
纪宁宁已经不想听了：“再见。”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
“宁宁，我好像真的被骗了，已经过去三天了，他都没有来还我钱，他说最长一天的，我是不是太蠢了。”
这次，楚瑜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单纯了。
“别担心，也不算太蠢，至少咱们还能意识到被骗。”
楚瑜一脸感动：“宁宁，谢谢你这个时候还能安慰我。”
纪宁宁：“……”
“走吧，带你去见个人。”
“谁啊？”楚瑜好奇。
“去了你就知道了。”纪宁宁卖了个关子。
结果，还没走到蒋文斌办公室，楚瑜拽着纪宁宁胳膊就要撤。
“宁宁，你疯了，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你不是想见王国建吗？”纪宁宁抬了下下巴：“喏，已经有人帮你把人找到了，去看看。”
说完，纪宁宁晃了晃手机，刚接到的电话。
“啊？”楚瑜惊讶张大了嘴巴。
还不等再说什么，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咚咚咚咚的响动，王国建从里面落荒而逃，满脸的鼻涕和眼泪，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媳妇儿。
刚出来他就撞到了楚瑜，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待抬头看到了此人是楚瑜更是吓得魂都要没了：“对不起我错了我是渣男我是大骗子…呜呜。”
跑了。
楚瑜：“……”
纪宁宁：“……”
楚瑜小声的对纪宁宁说道：“宁宁，这个蒋文斌不会有什么暴力倾向吧…？”
纪宁宁愕然：“不能吧，看着可不像。”
“有话进来说，外面风大。”里面传来了蒋文斌很深沉的话。
帅不过三秒：“吹的我脑袋疼。”
纪宁宁两人朝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蒋文斌聚精会神的敲着键盘，目不斜视。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儿，进了办公室。
“钱在桌子上放着，拿走吧。”
此刻楚瑜已经无心纠结她的一百块钱了，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对王国建‘动了刑’。
“蒋…蒋哥，你们刚刚在办公室里…是，是打架了吗？”楚瑜壮着胆问了出来。
“怎么会，不过他选的选修课刚好是我认识的老师的课，搏击课，我当年也报过，我看他好像一直没去上课，就想着帮他补一节。”
这时，楚瑜和纪宁宁才注意到屋内挂着的那个搏击沙袋。
好像上一秒它还在颤动？？
“我可没和他动手，只不过教他几下搏击，他就给我扔下了一把钱，还说什么保证以后不骗钱了，谁知道都是谁的，你们两个出去时可要帮我问问。”
楚瑜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这一刻的高光应该打在蒋文斌身上的…
可是…
她应该是谢谢他的，可她咋感觉有点发冷呢…
“谢谢蒋哥。”纪宁宁率先垂范，替楚瑜打了个样儿。
楚瑜瞪大了眼睛看着纪宁宁，这丫头没高烧吧。
“嗯。”经人一夸，蒋文斌背脊挺了挺。
从蒋文斌的办公室里出来前，楚瑜在一堆红票子里抽了一张。
“宁宁，你说蒋文斌他是不是真是什么神？他打游戏不菜就算了还会功夫，他以后会不会变着法的折磨我们？”
纪宁宁觉得楚瑜这孩子绝对有被害妄想症：“他和你有仇吗？他为什么要折磨你？”
“……可是，他都能断出王国建骗钱，他还不神？！”
“不神啊…”纪宁宁不以为然：“是我给他打的电话，向他反应的，他是重阳美院研究生，也不是老师，不受清工美院的规矩，让他帮帮忙，他很乐意的就答应了。”
“……宁宁，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楚瑜一口血梗在喉咙。
“那当然，不然看着你被骗？”
“那倒也是！”楚瑜点了点头觉得还是揣着自己的钱心情更好，非常自愿的把‘血’咽了下去。
晚上八点半，楚瑜闹钟响了。
登陆北极熊课堂，才发现上面显示许谦已经在线十五分钟了。
他是在等她吗？
一闪而过的疑惑后，纪宁宁插上了耳机。
很快，屏幕那边出现了许谦的脸，没有什么表情，却让人移不开视线，即便光线并不亮，他也足以成为焦点。
纪宁宁脑子一热，糟糕，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许谦声音很沉很稳，格外好听。
“嗯嗯。”纪宁宁拿出了纸盒箱里提前准备好的铅笔，记号笔和钻头。
董紫娴爬向上铺的脚一停：“宁宁，你要改行做木匠吗？”
纪宁宁：“……”倒也不是。
纪宁宁没看到屏幕那边一闪而过宠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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