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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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开启了唱歌大队。
许谦早已定好了tkv。
楚瑜是第一个握住话筒的人，喝嗨了的她拽住的蒋文斌的手臂给他唱穷开心。
蒋文斌白了她一眼，却没有甩开她。
纪宁宁只喝了一杯酒，别人再给她倒的酒都被许谦喝了。
她不擅长唱歌，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听着别人高歌。
许谦坐在她右边不远的位置。
这个时候刚好前一首歌唱完了，刘二毛把手里的话筒递给了许谦。
“谦哥，来一首。”
刘二毛递给许谦一个眼神儿，示意他显露一下才华。
毕竟，宁宁可在这儿呢。
许谦笑了一下：“真不巧，我还真不会唱歌。”
刘二毛一愣，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堂堂许学神竟然不会唱歌。
“不会唱歌也没事儿，宁宁生日，你这主办方不讲两句？”刘二毛都急坏了，他都差一点儿要替许谦说话了。
在周围人的起哄下，许谦握住了话筒。
纪宁宁双手下意识的握在一起，放在膝盖上。
静静地看着许谦。
许谦凝视着纪宁宁，嘴唇轻轻动了一下：“宁宁…”
“生日快乐。”
陈振，刘二毛，李东伟三人一同朝着沙发倒去。
许学神，你能不能拿出点你学神的霸气来？！…
就一句生日快乐？
“谢谢你。”纪宁宁声音很轻很甜。
说完，又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谢谢你们，陪我过生日。”
已经很久没有人陪她过生日了，往年的这个时候她都在忙着学习。
也就只有小时候，爸爸妈妈会陪着她过生日，给她买一个生日蛋糕。
那声谢谢像是一片羽毛，落在许谦的心尖上。
许谦发自内心：“只要你高兴就好。”
这句话不仅楚瑜磕到了，工作室的组员也嗑到了。
有调皮的男生借着酒劲儿起哄：“谦哥，下一个环节是不是要表白了？！”
纪宁宁脸颊微微一红。
“我们家宁宁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拐走的！”楚瑜挽住纪宁宁的胳膊，对那个起哄的同学说道。
她虽然一直希望她嗑的cp成真，可她看得出，宁宁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她希望宁宁能自己意识到心中那个人是谁。
这样才够甜嘛。
而且她也相信，最后那个人，肯定是许谦。
不急这一时。
包房里唱嗨了，纪宁宁出门透透气，坐在了长椅上。
“怎么出来了？”
身后传来了许谦的声音。
纪宁宁扭过身去，许谦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冲她微微一笑。
“出来透透气，你也是吗？”纪宁宁问道。
“我不是，我是出来找你的。”
说着，许谦走到她身前。
纪宁宁往旁边挪了挪，留了个位置给他。
许谦坐在她身旁，轻轻将身后的礼物拿了出来。
“怎么样，喜欢吗？”
许谦手里拖着一个木雕娃娃，精致又可爱。
“哇，这是你做的？好漂亮。”纪宁宁一眼就被那个娃娃吸引了，总感觉它哪里有些眼熟。
“它…刻的是我？”
认出那张熟悉的五官来，纪宁宁惊喜又多了一分。
“它叫安安，刚好，你叫宁宁。”许谦已经给它取好了名字。
“安安，纪安安…”纪宁宁默默念着它的名字，越念越觉得亲切好听。
“它是你最近做的吗？”纪宁宁想知道许谦每天那么忙，是什么时候抽出时间为她定制礼物的。
许谦看着她：“你忘记了，你第一次做的那个木雕小人，你嫌弃它形体很怪，我把它收起来了。”
纪宁宁有些惊讶：“它就是那个木雕小人？”
许谦点头：“聪明，孺子可教。”
“许谦，你太神了吧，你能把那么奇怪的小娃娃修成我？”
纪宁宁声线本就柔，带着江南水乡的味道，咬什么字眼儿都很好听。
许谦耳尖微微泛起了一丝红。
说完这句话后，纪宁宁僵了一下。
好像不知不觉中，许谦真的有默默为她做很多事。
而这些举动，真的只是不经意间的吗？
“想什么呢？”许谦问她。
纪宁宁张了张嘴：“许谦…”
许谦脸轻轻凑过去：“嗯？”
这一刻，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落在她的皮肤上。
带着淡淡的清香，是属于他的味道。
纪宁宁脸颊刷的一红，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没，没事。”
楚瑜躲在不远处偷偷看这两个人。
越看越好嗑。
“咳，干啥呢。”
身后传来一道咳嗽声。
楚瑜吓了一跳，猛回头的一瞬间撞在了蒋文斌怀里。
“我靠…”楚瑜吃痛的揉了揉鼻子。
一抬头正对上蒋文斌的眼睛，满身的酒气却还是那副傲娇又傲慢的表情。
“你偷窥啥呢？”
蒋文斌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楚瑜连忙按住他的头把他掰了过来。
楚瑜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许乱看，我嗑的cp马上就要成了。”
蒋文斌翻了个白眼：“有病。”
楚瑜受不了这个刺激，一用力把他头往自己面前拉：“你怎么回事儿，你就没有什么信仰吗？！…”
这么一拉不要紧，蒋文斌整张脸都在楚瑜面前放大了。
那双带着些痞气的眼睛也格外深邃。
透着些似有若无的野。
楚瑜身子一僵，这一瞬间感觉自己手臂都好像动不了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蒋文斌，没想到，近距离这么一看，还…
还挺好看的…。
“放、手。”蒋文斌脸一沉，想把这两个不安分的爪子薅下来。
“放、放就放…谁、谁愿意碰你啊。”楚瑜清了清嗓子，不受控制的支支吾吾，目光看向别处。
蒋文斌鼻子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切，你呗。”
“喂，你别走，你瞎说什么？！”楚瑜连忙追了上去。
工作室接下这个大单子后，整体都出洞了。
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这家公司很大，不过却是个刚装修好不久的公司。
员工应该还没有搬过来。
这个周末，许谦带队带领整个拾梦彩绘的组员开始个墙绘任务。
“宁宁，给你口罩。”开工前，许谦递给了纪宁宁一个kn95口罩，防止甲醛。
他来这儿之前就备好了，每个组员都有。
“谢谢，还是你想的周全。”
纪宁宁放下小水桶，接过许谦的口罩戴在了耳朵上。
“要围裙吗？”见纪宁宁要开工了，许谦怕她的t恤弄脏了。
“不用，这件衣服就是我买来画墙绘的，黑色也耐脏。”说话间，纪宁宁从箱子里拿出了几罐颜料桶。
纪宁宁看了一眼站到高处画画的组员们，说道：“你们有需要的颜色告诉我，没有的色我现在就调。”
很快就有人举手：
“宁宁，我要一个比马尔代夫再浅些的颜色。”
“宁宁，我需要一个比湖蓝色灰些的色。”
“宁宁，把白色递给我一下。”
纪宁宁应声：“好嘞。”
许谦比她快一步把白色递了出去，看着纪宁宁手里的颜料罐道：“我们一起调色吧。”
纪宁宁想了想，点点头：“嗯嗯，好呀。”
楼上的办公室里。
潘文文正喝着第三杯卡布奇诺。
“潘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为难他们的，现在先让他们尝尝甜头。”联系拾梦彩绘画墙绘的男人刘健冲着潘文文点头哈腰。
“刘叔，你跟我爸几年了？”潘文文轻轻吹了吹杯里的咖啡，眉头稍稍一扬。
刘健后背有些发凉：“大概…有十来年了吧。”
潘文文放下咖啡杯，这才抬头看他：“十多年了？怎么说话还是这样没有长进？”
“潘小姐说的是，说的是…”刘健跟着赔笑，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爸会是那种为难人的人？”潘文文点了点他。
刘健这才知道自己哪句话不该说，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自己的嘴：“我说错了，瞧我这嘴！潘总不是这样的人，潘小姐更不是了！赖我了！”
“嗯，以后说话注意点。”
潘文文扫了他一眼，懒得看他。
跟条狗一样。
“是是是…”
第二天上完第一节课，许谦就去了a市二院。
迟靖寻给他发消息了，还给他看了专家会诊后的解决方案。
第一套是保守治疗，最后一套是做手术，用技术配合特效药去救治。
不过，这套方案临床经验不足，目前还没有人用过。
许谦到了医院后，陈湘萍已经在迟靖寻办公室等他了。
“来啦。”
看到许谦，迟靖寻放下手里的纸笔。
“妈，我哥呢？”
许谦看见陈湘萍的忧虑来，快速走到他面前。
“小益还在病房里躺着呢，他这几天情绪不太稳定，不过迟医生说了，是新药刺激的，和往日不同，并非恶化。”
陈湘萍也不想让许谦太过于担忧。
“迟医生，你发给我的几套方案我都看过了。”
许谦这才得空和迟靖寻说话，每吐一个字都倍感疲惫。
许谦顿了一下，坚定说道：“我想让我哥试一试。”
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他也要争取。
“小谦…”
陈湘萍早就猜到了许谦的答案，她知道，他们兄弟两个感情好。
可是…
“许谦，你可想好了？这种手术成功了还好，可一旦失败，无力回天。何况，成功率只有百分之50。”
迟靖寻说的很清楚，让他明白其中利弊。
“你们两个家属先商量一下吧。”
迟靖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给他们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不等许谦再开口，迟靖寻出了专家办公室。
把地方留给他们母子二人。
“小谦，你哥这儿身体状况怕是经不起折腾啊…”陈湘萍知道许谦这些年心里一直有这个疙瘩，若是能看到许益恢复以前的样子，他用什么换都可以。
可她是当妈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心疼许益，也心疼许谦，若是手术失败了，怕是许谦再也笑不出来了。
“妈，我知道你害怕，我也害怕，可这个时候我们不能逃避，我们要学会面对。”
许谦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胆小的人，可对于他哥的病，他从来没有多大的勇气。
所以这一次，他才要逼着自己勇敢一点。
他至今接受不了那年他爸跳楼的事实。
他多想回到那一年，回到他爸身边用力的拉那个纵身一跃的人一把。
可惜，他回不去。
现在，他只想牢牢的拉住许益。
告诉许益，别走，他和妈需要他。
“是三零四病床的家属吗？病人醒了，要叫你们。”这时，护士推门而入。
许谦压下眼底的猩红，收回情绪，和陈湘萍出了这间房。
推开病房的房门，许益坐在病床上看着他们二人。
已经有三年了，许益没有常人的平静，好像认得他俩，又好像不认识，那双眼睛逐渐变得空洞无神。
高中时期的许益啊，灼灼生辉，是学校里的校草，是那么多女孩子眼里的光。
因为反复犯病，同学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最严重一次他差点拿刀伤了人，最终不得不退学，开始接受治疗。
这么多年的治疗，已经让他与原本那个翩翩少年背道而驰，白皙的皮肤现在变得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干裂的起皮。
眼窝往里凹陷，没有往日的光。
许益他好像早就不在了，留下的这个躯壳里的不知道是谁的灵魂。
行尸走肉一般。
“哥。”
许谦走到他身旁，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给许益削起了苹果。
“小谦，这些天你来回跑也累了，你先回学校吧，这里有妈呢。”陈湘萍站在一旁，双手垂直裤脚边。
“妈。”
许谦削苹果的动作一顿：“不管是哪种选择，我们都要去面对。”
“小谦…”陈湘萍眼里泛着泪光。
“啊…拿走，拿走！我…我不要！我不要它…我不要它！”突然，许益脸色大变，手一挥，将许谦握住的苹果和刀一齐打在了地上。
“哥！哥你怎么了！许益，许益…！…”许谦按住许益的肩膀，大声喊他的名字。
“我不要…我，我不要…”许益脸色惨白，双手抱住头拼命晃动。
“哥，你冷静点，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许谦！我不会伤害你！…”许谦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陈湘萍连忙去喊护士。
“我不要刀！…把刀拿走，我没有拿刀去伤害同学！…我，我不是故意的！”许益脸色越来越难看，神色痛苦，似乎并不能拜托心里的魔障。
许谦一震，他听见他哥在说什么，他哥是有意识的！
许益可以对这个世界是存有意识的！
许谦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许益必须要做手术，他总有种直觉，许益是有可能恢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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