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兄弟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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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冷月似若银钩,高悬于空。
须臾间,几缕暗云掠过其身,暂蔽了如水的光华。继而,天地间风动云舞,月影下有晶莹闪过。
一霎那,风住无声,尘世归于寂静,虚空中有白若梨花的飞雪飘然而下,漫天似蝶舞。
此刻,喧闹了一日的徐府安静了下来。
除了守夜的家丁巡查各处院落外,其余人皆返回房中,或是早早睡去,又或是挑灯做着未完的活计,不再随意走动。
徐府的正院,右手边有一圆月石门,穿过石门便是徐府的东苑,东苑曾是已故镇远将军徐镇翊的书房和待客之所。
现如今,徐清臣也将书房安置在了这里,除了承袭父亲勤勉忠业外,更多的则是触景生情,睹物思人。
东苑内有四五间屋子,幼时的徐清砚曾便住在这里,由于少年顽劣,徐镇翊始终将小儿子安置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严加看管,从无一丝松懈。
苑内有一潭池水,形态各异的湖石将其围成了半圆形。池水不深,在这个深冬的季节早已凝结成冰,月辉洒于冰面上泛起清冷的光芒,如同一轮皎月落凡尘。
离水池三五步处有一座四柱飞檐亭,亭子通体木制,四根粗大的方木撑起了木檩交错的亭盖,四角飞檐仰天伸翘,形若轻鸟展翅,羽飞冲天。
亭子中并无鼓凳石桌,木板铺就的地面上涂刷了厚厚的桐油,桐油之上又覆了一层大漆,在夜色下也是光可照人。
此刻,亭中的四角各放置了一座炭炉,炉内炭火正旺,让并无遮挡的木亭中也有了几分暖意。
木亭正中,一张长桌上摆了几碟精致的小菜,一壶陈酿正放在桌旁的陶炉上,浓醇的酒香在炉火的催发下散漫了整个东苑。
徐清砚用木勺盛了酒,倒在了兄长的浅盏中,笑道:“兄长,这些年没和您一同喝酒,您的酒量好像长了不少呀。”
听到弟弟如此说,早已红透了脸的徐清臣摆摆手。
“三弟,你可别说笑大哥了,大哥哪里有什么酒量呀!不过是今日高兴罢了,你回来了,大哥的心也就彻底放到肚子里,了能不高兴嘛,这一高兴可不就能多饮上几杯。”
徐清臣将盏中酒一饮而尽,指着池边的一处湖石说道:“三弟,你还记不记得那里?当年,父亲罚你跪于此处几个时辰,不许你喝水,不让你吃饭,你是不知道呀,可把咱娘给急坏了。”
“怎会不记得,当时还是二哥装作舞剑,大哥您假装读书,暗地里偷偷地给我送吃的。”
说着,徐清砚闭眼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记得当时吃的是一盘酥糕和半只鸡腿,吃得有些急了,噎得要命,还是父亲让人送来了茶水。”
“是呀,难得你能记得如此清楚,你二哥当时就在那边舞剑,就在那边。”
说着,徐清臣用手指了指,继续道:“老二以为能挡了父亲的视线,可他也不想一想,这么大个院子,他别处不舞剑,偏偏跑到书房的窗前,怎能不让父亲起疑呢?猜都猜到了嘛!”
徐清臣又饮了一盏酒:“三弟,你说,你二哥痴不痴吧?就在那里舞,就那”
他的话没能说下去,声音已是哽咽了起来。
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后,徐清臣哭道:“你二哥这个痴人,护这个护那个,怎么就不知道护住自己的命呢?命没了,连人都找不到了。”
徐清臣闭上眼睛,泪水流了满面,也湿了衣衫。
这些年,他从来没哭过,他是家中的长子,父亲故去后,他承袭了家主之责,担起了整个徐府。
在妻子面前,他不能哭,他要做一个撑起家族的夫君。在小妹面前,他也不能哭,他更要做一个坚强的大哥。
所以,一直以来,他只能将所有的悲痛压抑在心中。
今日,徐清臣不想压抑了。
因为,三弟回来了,自己可以和三弟说说这些年无法诉说的心里话,可以将心中所有的悲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哭泣了一阵,徐清臣睁开双眼,望着自己的弟弟摇了摇头。
“三弟,兄长对不起你呀,应该是大哥的责任,却让你担了去,大哥这些年一直都不安心呀!大哥已经没有了一个弟弟,不能再失去了,大哥每日里都怕得要命,怕的要命呀!”
徐清砚听着兄长的话,没有擦拭脸上的泪水,起身坐到了兄长的身边,抬手揽住了徐清臣的肩膀。
“大哥,三弟回来了,不用怕了,再也不用怕了。我是您的弟弟,这一切都是当弟弟应该做的,兄弟之间,怎会有什么亏欠不亏欠呢?”
“弟弟生来就是做武将的人,大哥有学问,是有学问的吏部尚书,怎能和那些荒蛮之人拼杀搏命呢?这种糟事让三弟来做,弟弟做的顺手。”
“顺手?哈哈”弟弟的话让徐清臣哭中带笑。
徐清臣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叹了一口气道:“三弟,大哥今日哭一哭,和你说说话,心中觉得好多了。”
徐清砚也擦了脸上的泪,笑道:“兄长,以后弟弟就留在京城,没事就陪兄长喝喝酒,说说话。”
听到徐清砚如此说,徐清臣才想起弟弟面圣的事来,紧忙问道:“你看我喝酒都喝糊涂了,把正事都忘了,三弟,陛下怎么说?同意了吗?”
徐清砚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也暗示了并不猜疑徐家,也不猜疑我这个抚远大将军,我先留在京中吧,反正北境也无战事,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
徐清臣点了点头:“对了,三弟,朝廷一直要安排北境各州县的官员部署,陛下的意思是想听听你和静王的意见,静王那边已经给出了人选,军职这边还需你提个章程。”
徐清砚笑了笑,倒了一盏酒,喝了一口:“大哥,我知道这件事情,未回京时,静王就有书信告知于我了,我这边也有几个人选,我报上几个,剩下的人,烦劳兄长交给静王,让他奏报朝廷吧。”
徐清臣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就让静王上奏吧。本来就说是徐家军了,再主动地安插人,更是落人口实。”
徐清砚笑道:“云州军也好,徐家军也罢,终归效忠于陛下,效命于朝廷,陛下是知晓的。至于口舌之言,也无须过虑,我现在留于京城,暂不管北境的事,谁愿说便让他说去。”
徐清臣亦是笑道:“说的也是,三弟,你那边的府邸也快收拾妥当,大哥觉得你还是先在这边住一段日子,这样方便,咱们兄弟二人随时都可以说说话,喝喝酒。”
徐清砚给大哥斟了一盏酒,说道:“要不是隔着一条道,我真想拆了院墙,如此两座府邸就连起来了。岂不是更方便。”
说起自己的府邸,徐清砚不禁想起了它原有的主人,想起了少时的往事,也想起了一直存于心中的疑问。
“大哥,你说曾家父子真是父亲所杀吗?父亲为什么要杀他们?究竟他们犯了什么事?”
徐清臣望着满眼疑惑的弟弟,沉默了片刻,轻声道:“的确是父亲砍了他们的头颅,但并不是父亲杀了他们,他们没有什么罪,只是代罪罢了。”
“代罪?替何人代罪?”
兄长的话让徐清砚震惊不已,堂堂的都威将军要替谁代罪而沦为身死,又要替何人担责?使得全家获罪无一活命。
徐清臣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斟酌着什么。
过了很久,他睁开了眼睛,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有父亲与我知晓,你那时还小,好多事情父亲不能让你知道,你跟我来。”
说着,徐清臣站起身,拉着弟弟的手,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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