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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皇帝的心疑


南门军营的医房内,小丫鬟云裳正在守着炭火上的药罐,不时用手中的木勺搅拌一下,浓浓的草药味弥漫了整间屋子。

        这时,韩晋走了进来,将一张写了处方的纸递给了她,轻声说道:“云裳妹子,唐姑娘让你把这副药也熬了,等章大哥与何管事醒了后要用。”

        云裳接过处方,来到医房内的药柜前,按着处方上的记录,一样一样地从抽屉中取出药材,仔细地称量后,装到煎药罐中,放在了另一个炭火炉上。

        韩晋看着云裳熟练的动作,满心佩服地说道:“云裳妹子,你也懂医术吧?看你煎药的样子,想必你的医术也很厉害。”

        云裳并未答话,只是坐在炉火前,环抱双膝,歪着脑袋,眨着眼睛看着韩晋。

        “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为何如此看我?”韩晋被云裳灵透的双眼盯得有些发毛,不解地问。

        云裳依旧没有回答,也依旧那般地望着韩晋。

        片刻后,她突然问道:“你们不是解甲寨的山匪吗?怎么突然都变成了将军啦?章大哥成了掌柜,你也成了骁骑将军,还有那个方公子,更是吓人,怎么好端端的,一下子就变成了“血阎罗”呢?”

        韩晋闻言,觉得好笑:“哟,云裳,你还知道“血阎罗”呀!”

        “那当然喽,我无所不知呢。”

        小丫鬟扬起脸,自豪地说着,继而又凝眉道:“韩大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呀?”

        韩晋也搬了张木凳坐了下来,瘪了瘪嘴,说道:“我们本来就是这个身份呀!只不过在青山寨时不便说明而已。”

        云裳叹了口气,将头支在膝盖上,双手摆弄着裙角,自言自语道:“哎,这下可倒好,你们这一变,倒是变得仇比恩大了。”

        韩晋疑惑道:“哪里来的仇呀?今晚的事情?待到明日,我家公子到你们唐府赔礼也就是了,怎会成了仇人呢?你们唐府与徐家不和,可唐大人也不应该将今夜之事记仇在心吧?”

        “没有,那能呢,啊,哈哈”云裳尴尬地笑着。

        她知道自己又多嘴了,而且还是天大的多嘴,赶忙笑着掩饰。

        望着沉沉睡去的章建标,忙了多时的唐婉珒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营房。

        刚一出门,跟在其后的徐清砚便走上前,轻声问道:“唐姑娘,胖哥与老何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儿?”

        唐婉珒转身望着徐清砚的脸,盯了很久,方才说道:“他们没事了,休养几个月就会痊愈。”

        说完,她转身便向医房走去。

        “今夜之事多有得罪,还望唐姑娘见谅。”

        “来日,我会向令尊赔罪,也多亏唐姑娘出手救治,否则胖哥和老何真的就性命堪忧了,清砚在这里谢谢唐姑娘啦!”

        徐清砚跟在唐婉珒的身后,紧声地说着。

        唐婉珒停下来脚步,转身望向徐清砚,淡漠地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你也不是什么方公子,你救过我,我会铭记在心,可你也不必谢我。今日起,你我之间不再有恩情可言。”

        望着远去的唐婉珒,徐清砚心中感到万分不解,甚至是有些莫名其妙。

        今夜,自己行事的确有些唐突,可也不至于如此吧?什么叫再无恩情可言,这是什么意思呀?

        徐清砚无奈地笑了笑,向主将营房走去。

        ★★★

        清晨,当第一缕晨光自天穹照射到皇宫大内时,靖德帝康睿走出了柳皇后的寝殿。

        他的脸上还带了一丝笑意,这笑意出门前便有了,直到坐入辇车中还未散去。

        适才,柳皇后替康睿梳头时,向他提及了静王康世华的事情,希望他这个皇帝和父亲能允许儿子的婚事。

        听着柳皇后的请求,康睿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都板着脸。

        其实,二皇子康世华的事情,康睿早就知晓。

        对于儿子的选择,他并不反对,反而心中倒是有了欣慰。

        历朝历代,皇子的婚配都与权贵有着密不可分的牵连,权贵依附于皇子的身份得到更多的显贵,而皇子则利用权贵的势力,为自己谋求不可告人的利益。

        康睿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自己在承袭帝位的过程中也曾发生过。时至今日,他都不喜欢这样的事情,甚至感到极其厌恶。

        得知华儿选择了一名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平凡女子,康睿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个静王儿子没有野心,也相信了这个敢于承担重任的二儿子是一个生性淡泊的人。

        他不希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重复在儿子们的身上,那些为了皇权而发生的血腥和泯灭亲情的事情,他再也不想看到。

        因此,当柳皇后近似哀求地诉说时,康睿已然在心中给予了应允。

        可是,他并未表露,只是好似无情般地听着。

        当柳皇后的眼泪滴落时,康睿笑了,而且还说出要命司天监选个良时。

        听到这话,柳皇后也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多。

        当下,正是春意最浓的时节,微凉的晨风中夹带着朝露的淡淡湿润。

        白石铺就的御道两侧,几棵高大的玉兰树花开正盛,大朵的玉兰花优雅安静地绽放在枝头。

        片片精致的花瓣儿似若莹冰,又如透玉,在朝阳的映射下散发出润白的光泽。

        似远似近的玉兰花香虽不浓郁,可正是这份清雅之气却最是幽香远溢,沁人心脾。

        龙辇缓缓前行,康睿深吸了一口带着清香的空气,不由叫停了辇车,走了下来。

        “陛下,您?”紧跟其后的刘内侍小心地问了一声,他知道皇帝从未误过早朝的时辰。

        康睿依旧缓步前行,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朕就是想走一走,幽机司有折子吗?”

        “回陛下,有两份密折,一分是东襄叠云岭青山寨的查报,另一份是昨夜南门洪崖山劫匪的事。”

        刘内侍一边回应着皇帝的问话,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匣,捧在双手中。

        康睿停下脚步,转身取过木匣,冷眼问道:“一个匪类劫案也要交与朕吗?”

        刘内侍紧忙弯下腰身,轻声地回道:“陛下,虽说是一桩劫案,但关连之人却是抚远侯,还可能牵涉到”

        他的话并未说完,而是微微地抬头望向靖德帝。

        康睿盯着刘内侍:“还牵涉到谁?”

        刘内侍低下了头,低声地说道:“太子。”

        龙辇依旧行进在白石的御道上,辇车内的康睿眉头紧锁,两张展开的密折摊放在一旁,一块刻有“东宫宿卫司”五个字的铁木腰牌紧紧地握在他的手中。

        康睿知晓徐清砚剿灭青山寨的事情,若以寻常的剿匪而论,这件事本不会让身为天子的康睿记在心上,可事后的不寻常却让他起了疑心。

        以往,朝廷剿匪都要有兵部从中调度,即便是小股山贼,地方所属官员也是要奏报朝廷,以期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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