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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前仇


  虞蕊愣了一下,“臣妾就多谢皇上了。”放下帕子,起身准备离开。
  赵仁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转回了头,闭上眼睛,“对不起,茹儿……”
  她听到了但是却没有停下,“贤妃娘娘,臣妾刚喂皇上喝了一碗粥,您进去看看吧。”
  贤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点了点头,“嗯。”
  “臣妾就先告退了。”带着春梅和明珠回了芳华殿。
  “皇上?”贤妃进去的时候看见赵仁德安然地躺在床上,神情却很不对。
  “朕没事。”
  贤妃扫了一眼桌子上剩下的饭菜,“皇上还要吃吗?”
  “嗯。”
  贤妃就继续喂赵仁德吃了一点,吃完之后就让贤妃下去了,“替朕把张公公叫进来。”
  “是,皇上。”
  不一会儿张公公进来,“皇上,您叫奴才?”
  “去给朕备笔墨。”
  “皇上……是,奴才这就去。”
  等赵仁德写完,就将圣旨递给了张公公,“送去芳华殿。”
  “是。”
  “美人,张公公来了。”明珠道。
  虞蕊应了一声,带着春梅和明珠迎了出去。张公公满脸笑意,“奴才这是来送皇上的旨意的。”一两顿饭居然就把皇上给收服了,这不大可能吧?
  虞美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呢?居然能让皇上这么对她!
  不过以前皇上见她的几回就很奇怪,那种态度对皇上,皇上都没有生气。
  “多谢张公公了。”
  张公公笑了两声,看着虞蕊,“虞美人若是有空,可常做些饭菜去看望皇上,皇上喜欢的紧呢。”
  虞蕊笑了笑,“明珠,送张公公回去。”
  张公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懂她怎么就突然变了脸色,他说错什么话了?
  “张公公,请吧。”
  春梅看着张公公出去,又转头看着虞蕊,“美人,皇上给您什么圣旨了啊?”刚问完,明珠就从门外进来了。
  “我出去一趟。。”
  “美人您去哪?”春梅不放心地问。
  “冷宫。”
  冷宫?是去见皇后娘娘吗?
  那为什么不带她和明珠去?春梅疑惑地看着明珠,明珠对着她摇了摇头,美人不让她们跟去,自然有美人的道理。
  “难道是皇上的圣旨里面有什么吩咐?”
  明珠点了她脑门一下,“你呀,就别瞎猜了,美人想让我们知道自然会让我们知道的。”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怎么想也猜不到的。
  “呃……”春梅吐了吐舌头,跑去里面收拾东西了,“二小姐和景王的婚事快到了,美人都还没准备礼物呢。”
  “美人是不是都快忘记了……”
  “站住!”
  虞蕊抬了抬眼,将手中的圣旨拿了出来,“我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见皇后娘娘的。”
  “卑职该死!”两个侍卫立马让开了路,奇怪地看着虞蕊一个人走了进去,身边一个宫女也没有,有些担心。
  “谁来了?摘星!”
  “娘娘,奴婢这就去外面看看。”刚说完,房门就被推开了。
  “是你!”徐怀碧看见自门口进来的人,瞪圆了眼睛,那日在刑场的事情一直折磨纠缠着她,每日晚上她都会梦见她的家人的脑袋落地。
  “你又来做什么?”
  虞蕊笑了一声,“几日不见,皇后娘娘怎么愈发憔悴了?”头发枯黄,干燥邋遢的不成样子,更难看的是她的脸色,又白又黄,一双眼睛更是臃肿不堪。
  “摘星,你没照顾好皇后娘娘?”
  摘星站在徐怀碧身边,没有回答她的话,一心警惕防备。
  “你还想做什么?”
  “皇后娘娘忘记那日我说的话了吗?”
  我会帮你结束它的。
  “你想杀了我?”徐怀碧看着虞蕊,并没有畏惧。
  “杀了你?嗯,是的,我想杀了你!”
  “娘娘!”摘星紧张地抓住了徐怀碧的衣袖,哭了起来,她知道娘娘活在冷宫里面很痛苦,一直想要结束,可是她不舍地,她不想娘娘死,娘娘或许还有机会和希望的,至少皇上没有杀了娘娘是吗?
  摘星冲着虞蕊大喊道:“皇上没有要让娘娘死!”
  “皇上想留着皇后娘娘在这里受折磨,我却是来帮皇后娘娘结束它的,”虞蕊微笑着看向徐怀碧,“皇后娘娘不需要吗?”
  “你想做什么就动手吧。”徐怀碧注意到虞蕊手中的东西,那是圣旨。
  虞蕊从来就不傻,没有皇上的命令,她也不可能进到冷宫里面来。
  “娘娘!”
  “来人,将皇后娘娘带出来!”
  门口的侍卫听到声音就立马进来了,看着虞蕊有些犹豫。
  虞蕊的目光一转,“需要我念一遍圣旨吗?”
  “不用,不用……”两人立即上前将徐怀碧给押了起来,摘星在一旁想要阻拦,被无情地推倒在了地上。
  “你们要把皇后娘娘带去哪?”摘星喊着,但是根本无济于事,看向了虞蕊,“她手上的圣旨说不定是假的。”
  “既然你们这么不相信,那就给你们看一眼好了。”虞蕊将圣旨面朝着他们打开。
  徐怀碧和摘星看完,一脸哑然,皇上竟然把娘娘交由虞蕊来处置了。
  “一定是你蛊惑的皇上……”
  “带走!”虞蕊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和摘星在这里浪费口舌了,“你最好不要跟过来。”警告道。
  徐怀碧最后也吩咐了一句:“摘星,你留在这里!”
  到了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等我回来。”
  “娘娘……”
  “虞美人,要将皇后娘娘带去哪?”
  “你们根好就是。”
  两人对视一眼,扣着徐怀碧默默地跟在后面。
  从冷宫出来,虞蕊带着他们走上了另外一条小路,旁边就是屏翠宫,小路的尽头过去有一个小小的院子,能听到从里面不时地传出来的狗吠声。
  “小川子!”
  小川子刚拿了菜叶子喂里面狗,准备锁上门离开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他,他回身过去,愣住了。
  “可还记得我?”
  “记得,奴才记得。见过虞美人。”小川子行了礼,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每次明珠姐姐都会来给他送东西,让他好生地照看着这里面的狗呢。
  “把门打开。”
  “是。”小川子上前将门锁给打开,虞蕊走过去对他伸出手,“把钥匙给我。”小川子乖乖地将钥匙递上。
  “好了,以后你就不用再看着这院子了,之后会有人给你安排新的差事。”
  “多谢虞美人。”小川子谢了恩就退了出去,临走前看了看被侍卫扣着的女人,只觉得她身上的衣服看着很华贵,但是已经破烂不堪了,看样子像是从冷宫被带过来的?
  虞美人想做什么?看了看院子里面的狗,还有点儿不舍呢。
 “把皇后娘娘带进来。”
  虞蕊看着徐怀碧被带了进来,看着徐怀碧在看见里面那条狗时大变的脸色,“你们回去吧。”
  两人有些犹豫,但想到虞蕊手中的圣旨,还是应了,“是。” 
  虞蕊走过去关上了门,院子里的狗被一条大铁链子栓在门前的柱子上面,大张着口,露出锋利尖锐的森森白牙看着两人,口中的涎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徐怀碧害怕地往后退去,蜷缩成一团靠在墙角。
  “皇后娘娘,还记得它吗?”虞蕊走到徐怀碧面前,将她的脸抬了起来,让她看着那条大狗,“皇后娘娘贵人多忘事,怕是已经忘记了吧?毕竟,您也就见过它一次。”
  “也不知道这畜生还认不认得你。”
  话落之间,徐怀碧的头被狠狠地抬了起来,一双眼睛和那狗对视着。
  “你……你到底是谁……”当初那件事情没有人知道的,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以为陈茹是自杀在冷宫,尸体被她给处理了。
  实际上,是她把陈茹带到了这里,让这条狗给活吃了!
  这件事情没有别人知道的,为什么虞蕊会知道?
  “皇后娘娘觉得我是谁呢?”虞蕊蹲了下来,凑到徐怀碧耳边,“皇后的宝座坐的舒服吗?”
  “你……”徐怀碧害怕地继续想往后退,但她已经退到墙角,没有地方给她再往后了,只能看着虞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你是陈茹……”
  “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我是陈茹吗?”虞蕊凑近了她问。
  “你是陈茹……不对,你是虞蕊……”徐怀碧的神经紧绷着,伴随着那一声声狗吠,在某一个时间,突然就崩断了。
  她猛地伸手将虞蕊推开,双手抱着自己,将头埋进膝间,“不要,我不要……你是陈茹,你不是陈茹,你是虞蕊……不,你是陈茹……”嘴里一直重复念叨嘀咕着。
  虞蕊将她狠狠地提了起来,“不要给我装疯卖傻了!”
  “从未想过,你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吧?”虞蕊伸手轻轻一推,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吃过肉的大狗此时闻到肉香,什么也不顾地就扑了过去,一口咬住了徐怀碧的腿。
  看见徐怀碧没法儿逃走了,虞蕊走出去,将门上的锁给锁上了。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她微微一笑,回了芳华殿,半路上看见一个池塘,随手将钥匙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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