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习武

　　但不管怎么样，一个团队的核心思维到底是莽撞还是谨慎，在面临着这种战力全然超标的试炼世界时，都默契地保持了观望。
　　毕竟他们可以逗留的时长，理论上来说是无限长。
　　这个时间内，他们也查探到了不少消息。
　　此时弗利萨还没有搜集到龙珠，要不然的话,  空中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弗利萨军团战士飞来飞去了。
　　这样，他们就能得知，现在剧情远远还没有彻底开始，距离主角孙悟空降临，变身超级赛亚人，跟弗利萨斗个天昏地暗，把整个星球都打爆的时间，还差很远。
　　只要他们不要故意找茬,  理论上可以安心躲藏很久。
　　这让他们生出看观望更久的想法。
　　而程墨的观望方式，则又是跟其他吞噬者们不同。
　　其他吞噬者都还想尝试争夺第一，抢夺晋升机会。
　　而他，只是单纯地等候一个报仇的机会。
　　除此之外，一切风险他都不会去冒。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跟真正的强大吞噬者之间，实力还是有着明显差距。
　　这种差距不仅仅是属性值跟装备上的差距，更是各种隐藏手段的差别。
　　别人的底牌手段层出不穷，他则是颇有些三板斧般，十分容易黔驴技穷，一旦斩神都不能奠定胜局，他往往就会摸瞎。
　　而且，他没有什么逃跑的能力。
　　踏浪斩所带来的冲刺效果，即使叠加了【一力擎天】复制效果，也不过区区六米。
　　六米，对于强大的吞噬者而言，这根本算不上距离。
　　就他自己而言，全力催发剑芒刀光,  杀伤范围都不止六米。
　　一旦斩神都不能让他获得战果，那么他连跑都跑不掉，只能死战，在死亡间争取一线生机。
　　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只能等到有报仇机会的时候，再出手。
　　而他平日里没事做，则是会去找克林跟悟饭。
　　“哥哥你是说，你想跟我学打架？”悟饭呆呆地看着程墨，疑问道。
　　在他看来，读书不比打架有前途得多？
　　哪里有读书人好好的书不读，要学打架的啊？
　　“武术，武术！”程墨连忙纠正，“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打架呢？打架是不好的，特别是你还小，不能做这些坏事。而学武术，是继承优良传统文化,  是强身健体,  是好事。”
　　“搜嘎！”悟饭似懂非懂。
　　虽然他听不明白，但既然是“科学专家”说的，那肯定是真的啦！
　　难不成专家还会骗人不成？
　　都说是专家了，那肯定是专业的，专业的自然比普通人懂得多。
　　悟饭觉得很合理。
　　他并不知道程墨跟弗利萨军团的战士拼杀过，所以还真信了程墨的说辞。
　　他细细地看了看程墨，点着头开口：“不过这么一说，哥哥真是虎背蜂腰螳螂腿，是个很好的练武奇才呢！”
　　“你是说，我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程墨一时有些错愕。
　　“不知道，我也是看电视看到的台词。”悟饭宗师模样摆了没半分钟，就原形毕露。
　　程墨：“……”
　　“不过只是强身健体的话，应该对天赋没什么要求的吧，我小时候，爸爸的老师龟仙人就说我没什么天赋，可我不也一直学习到现在吗？”悟饭呵呵笑着，一副单纯可爱的模样。
　　程墨心道，这能一样吗？你小子身上流着一般战斗种族的血，还是未来第一个晋升超级赛亚人第二形态的怪物，你小子的天赋某种程度上比主角都牛。
　　【由于好感度的原因，剧情人物孙悟饭（孙悟空长子）想要教导你一些武术基础，是否接受？】
　　“那肯定是啊！”
　　程墨脸上闪过激动。
　　在长久的厮杀生涯中，他早就察觉，自己的战斗能力还是十分欠缺。
　　他的战斗能力，全部都是在生死中摸索出来的，没有一点篇章。
　　遇上能打得过的对手还好，一旦遇上打不过的人，就会错漏百出。
　　他以往几乎都是靠着斩神后恐怖的属性值，碾压对手的。
　　这一时之间是没什么问题，但长久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但他又没有足够的试炼点去买技能和升级技能，所以只能从剧情人物身上打主意了。
　　不过事情真的如他所愿。
　　小悟饭并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反而十分大方，没有丝毫隐藏地把自己懂得的东西都交给了程墨。
　　所以这几天，程墨除去在意试炼世界中的变化之外，就是没日没夜地练习各种搏斗技巧，战斗技能。
　　没有钱去换取想要的东西，就需要花费千百倍的努力去争取。
　　他从小没有亲朋，没有人喜爱，更没有人帮助。
　　想要的东西，向来只有他自己一步，一步地去拿到。
　　他也早已习惯了这种活法。
　　至于辛苦？
　　心负凌云志，自然可以忍受枯燥。
　　于他而言，天如钢锤，地如铁毡，而他则是其中的一个锈迹斑斑的胚子。
　　世界的每一锤，都能让他在剧痛中爆绽火光。
　　可那又怎么样？
　　他终究会在烈火和苦痛中，绽放自己的光芒。
　　就这样，他每天都在训练中度过。
　　而为了能够利用每一分每一秒，他甚至放弃了睡眠跟吃饭，用治疗药剂恢复身体的疲累和饥饿。
　　看到他如此刻苦努力，除了悟饭之外，克林也被程墨的精神所感动，若是有空，也会给程墨教学一下关于武术的东西。
　　虽然在原剧情中他的战力远远比不上其他有赛亚人血统的战士，但是作为跟主角一起，在龟仙人门下一同学习武术的他，理论知识并不会比谁弱。
　　而龟仙人作为曾经的世界第一高手，对于武术的理解自然臻至化境。
　　对此，程墨如饥似渴地学习着。
　　每一个理论，每一个技术动作，都会被他那怪物般的记忆力牢牢记在心中。
　　等两个“师父”教授完毕，他开始自行练习之后，他就会从记忆中找回这些记录，一次次不厌其烦地重复练习，直到掌握动作精髓。
　　而后，他在一次次的练习中，验证武术理论，跟之前自己从生死间悟出来的那些战斗技巧相互印证，求同存异，舍其糟粕，留下自认有用的精华，一次次地将其从脑海记忆，深化为肌肉肢体的记忆。
　　因为在战斗当中，留给人思考的时间非常短暂。
　　对于强大的战士而言，一秒钟都足以出手十数次。
　　这种间隔，人脑的反应速度很难跟得上。
　　争杀一起，往往依靠的就是肌体的记忆。
　　当别人动作的一瞬间，你没有丝毫的思考余地，同时必须做出反应，是躲闪，还是截断加反击。
　　当这一切成为本能的时候，战斗中才会游刃有余。
　　“先生，还请陪我练习一次。”
　　没日没夜地练习了三日之后，程墨找上了克林。
　　此时的他，对待克林已经不复一开始的感恩模样。
　　现在的他，已经把克林当成了大师。
　　别的不说，光是对方愿意教他武术精髓，并且丝毫不藏私，就足以可见对方的大气了。
　　所以，他摆足了礼节。
　　克林看到程墨的模样，脸色也十分严肃。
　　他朝着程墨做了一个礼，并没有把自己端起来的样子。
　　两人缓缓走到营地前的空地前，分开数米站定。
　　“这些天感谢先生的教导，我练习多次，觉得有所收获，但是不知道是否正确，还请先生指点一二。”程墨脸色恭逊。
　　克林没有多说，微微点了点头。
　　程墨这些天练习的模样，他是看在眼中的，对于程墨的进步，他其实也是十分有成就感的。
　　人为什么会好为人师？
　　正是因为在教导他人的时候，心中会生出一种异样的成就感。
　　人是社会动物，这种社会认同感，会给人带来精神上的舒畅。
　　克林同样不能免俗。
　　而这种畅快，自己教导的效果越好，就越加明显。
　　或许对有些狭隘一些的人来说，自己教导的人越好，自己心中反而会不舒服。
　　但大抵还是自己教得越好，自己越开心的。
　　程墨轻轻舒了一口气，身体微微紧绷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拿武器，也没有激发暴血。
　　这一场切磋，他只是想要验证一些东西，并不是斗勇争杀。
　　千百次的练习令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腿脚瞬间迸发巨力。
　　数米距离，眨眼拉近。
　　他微微吸气，手臂横扫而出，打出一阵呼啸。
　　“嘣！”
　　一声巨响，两条手臂相撞在一起。
　　克林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力量，脸上也极度认真的模样。
　　他后脚微微发力，陷入地面三分。
　　力从地起，他腰杆瞬间绷紧如同杠精，力量传达到空出来的右手上，其上筋骨如同钢缆，瞬间宣泄出山崩般的力量。
　　“咔咔！”
　　骨节微响，一只拳头火炮般朝着程墨的面门轰出。
　　拳头未至，但拳风已经抵达，狠狠地吹刮在程墨的脸上。
　　他睫毛轻轻颤抖，眼神却冷静平淡。
　　他左手微微前探，抵住对方沛然重拳，借力往后退去。
　　“呀啊！”克林却得势不饶人，瞬间往前迈步，每一步都像是巨象过境，声音沉重。
　　他低吼一声，左手一把揽住程墨的手，右腿猛地弹起，拧身朝着程墨的软肋踢去。
　　“哼！”
　　程墨低哼一声，腹腔内肌肉瞬间绷紧。
　　他硬生生直住退势。
　　由于手臂被扯住，他无法挣脱，便只能抬起右手去挡。
　　可拳头又怎么比得上大腿有力。
　　克林这一脚如同钢鞭，瞬间把浪潮般的巨力灌输到他的身体内，透过他的手臂，狠狠的踢在他的肋骨上。
　　“咔咔——”
　　清晰可闻的骨头崩断声传来，程墨脸色一红，脸上渗出冷汗。
　　“踏踏踏——”
　　他猛退三步，将胸中闷气吐出，脸色才好看了三分。
　　“不够果决！”克林却再次冲到了他的面前，又是一拳轰然朝着他的下颌打来。
　　程墨猛地提气，急忙伸手去挡。
　　“砰！”
　　一声巨响，程墨感觉下巴一阵酸麻，大脑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即使只是切磋，你也要有拼杀的决心！”克林脸色凶煞，满脸戾气。
　　他一下下地出拳，打在程墨的身上有擂鼓般的巨响。
　　“武道，乃是争杀之术，没有决意，就不能把武术的全力发挥出来，胸中没有凶气，如何出招！”
　　克林大吼一声，如金刚梵音，震得程墨耳膜发痛。
　　“砰！”
　　他低吼一声，狠狠挥动拳头，将已经没有多少抵抗能力的程墨给猛地轰飞出去。
　　“呼呼……”程墨倒在地上，无力地喘息着。
　　在不开启任何技能和使用武器的状态下，他的实力根本不够看。
　　但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
　　若不是克林给了他先出手的机会，他恐怕全程都只能挨打。
　　“凶气？”程墨坐起身来，也不在意身上的痛麻。
　　别看克林好像都是出的杀招，但实际上，克林并没有下杀手，只是让他感到疼痛，失去行动能力。
　　在实战中，想要成功击中别人的要害，可没有那么容易。
　　“习武之人，与万物争，没有必胜的决心，怎么能成功？”克林慢慢走来，也不在意地面的脏污，在程墨旁边缓缓坐下。
　　“我们缺乏的永远都不是勇气，我们需要的，是坚定勇气的决心，决心从何而来？”克林看着程墨的眼睛，极其认真地开口，“就是那种甘愿拼上一切的决意。”
　　“连生命都可以抛弃的决意，意味着，你连自己都不在乎，这就是心中的凶气。”克林捏起一块地上的石头，狠狠将其握碎。
　　“我知道程君也是有这种决意的，”克林轻轻微笑，“训练，会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枯燥烦闷，能坚持下来的人，很少，很少，因为每一秒，痛苦的都是自己，只有那些根本不把自己的死活放在眼里的人，才能一直坚持下来，这就是战士心中的凶气，自己，就是自己的第一个敌人！”
　　“连对自己都这么狠，自然也要把这种凶气带到一切对手身上，虽然我跟你是朋友，但是你也要把我当成你的敌人，没有凶气的招数，再怎么有力，也是没有灵魂的。”
　　“我能看出来你确实是个十分有天赋的人，我就做不到像你一样刻苦。”
　　克林看着程墨若有所思的模样，嘴角露出了一丝略带苦涩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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