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建校以来的首次退学

睁着一双璀璨奇异的写轮眼，神月成功成为了场上众人关注的焦点。
  这样说也许有些不尽准确，在开启写轮眼之前，做为战斗的一方，她本就分去了一半的视线，但在写轮眼开启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她的双眼之上，不管是完全处在下风的猿飞日斩、还是变回原型试图反扑的猿猴王，甚至就连神月本人都被他们下意识的忽略了。
  这双悬挂着勾玉、轮转着虹彩的血红眼睛，实在美丽妖艳到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即便是被断掉的木刀抵住脖子的猿飞日斩，一时之间也无法将目光自这双宝石般绚烂的眼睛上挪开。
  这并不是忍者应有的明智之举，稍有常识的忍者都应该知道在战场上绝对不要去看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但他就是无法自制、甚至是贪婪的任由自己被这双眼睛夺去所有视线。
  眼前的这双眼睛，实在是太美了。
  和场上肃杀诡谲的气氛不同，表面看上去冷静镇定的神月实在脑袋乱作一团，还在一阵阵的抽痛，像个蜂巢一样嗡嗡作响。
  她现在，真的很想吐。
  这种反胃不仅是身体上的不适所引起的，更多的还是精神层面上的恶心。
  写轮眼开启之时，本就自带阴寒的瞳力与阴遁查克拉，而神月这双吞噬了直死之魔眼的眼睛，在开启后，如涂鸦一般不断流动的死线便会在所有人与物的身上肆意延展。
  更加糟糕的是，写轮眼本身就有着洞察眼的能力，两相结合之下，她眼中的世界是这样的支离破碎与扭曲，无数道纠缠不清的死线将她的视线浸染成发黑的血红，万物的崩毁与死亡就在这片灾厄的血色中不断重复上演。
  这双眼中倒映出的世界，实在是令人作呕。
  说来惭愧，她第一次开眼的时候直接就晕菜了。
  第二次开眼的时候，她硬撑了五分钟没有晕，然后直接吐了出来...
  回想一下前两位直死之魔眼持有者的经历，一个试图自戳双目，另一个脑子差点被烧坏，神月现在真的很能理解他们的感受，要不是她只会在开启写轮眼时才会有这样的视角，那她恐怕也会精神崩坏，神月可不觉得自己能有两位“SHIKI”来得坚强。
  这种整个世界都分崩离析的异常体验，对人类的精神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除此以外，神月的脑子还常会一阵阵的抽痛，这是身为人类却妄图理解死亡必然要背负的代价，不过不知为何，写轮眼独有的瞳力似乎能缓解这份疼痛。
  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弊端，但直死之魔眼的强大依然是毋庸置疑，这是在这半个月来的训练与实战之中验证出来的。
  再一次感谢恩师宇智波斑的魔鬼训练，自从神月开眼后，他就挤出大量时间把精力全放在这双眼睛上。
  神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白天和柱间一起在火影大楼看文件，晚上又把她从温暖的被窝里赶出来训练的，他好像真的不需要休息和睡觉。
  被迫改变作息、白天补觉晚上仍困得半死的神月，每次看到有可能真的整天不睡但仍然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宇智波斑后，心中只能感叹一声：这个男人真的恐怖如斯。
  虽然看过空之境界，也对月姬有所了解，但那毕竟是穿越前的事情了，对于直死之魔眼的具体能力，神月真的只能说上一句不甚了解。不过不要紧，有伟大的忍界教育家宇智波斑为她答疑解惑，神月只是大概描述了一下她开眼后的世界，斑就立刻递把刀给她，对她说：“切！”
  伟大的忍界教育家宇智波斑坚信着，唯有实践才能出真知。
  这半个月内，她简直是把除了人以外的东西都砍了一遍，一开始是石头、树木，然后是动物、建筑，要不是她极力阻止，宇智波斑甚至还想亲身上阵被她切开死线。
  经过大量反复的实验过后，自然很容易就能找出这双眼的能力——不管是什么样的东西，无论是石头树木这样的死物，还是动物这样的活物，亦或是房子石碑这样巨大坚硬的建筑，甚至是查克拉以及忍术的产物，神月都能像切开纸片一样切开它们，轻而易举的将他们解体。
  不仅如此，宇智波斑还尝试过用医疗忍术治愈那些被切开死线的动物，但被她杀死的东西，只会迎来彻彻底底的终结，永远不可能被治愈。
  无论什么样的东西都能轻而易举地杀掉，这似乎就是神月的眼睛所独有的能力。
  斑也曾试过顺着神月指出的死线切割下去，但他无法接触到死线，也不能像神月那样简单地破坏物体，被他破坏的东西，只是单纯的被伤害被攻击。
  如此玄学的能力，哪怕是宇智波斑也难以理解这双眼睛的原理。神月倒是知道一些，所谓死线，其实就是存在寿命这种概念具现化的东西。她在切开死线的时候，虽然看上去是在将物体解体，但其实是耗尽寿命将其杀死。
  这种涉及到因果率和概念化的能力探究起来真的很麻烦，在神月自己都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她明智的选择了放弃继续深究下去，转而将精力全部放在了适应眼睛和开发技能这方面。

  而孕育出这双魔眼的神树，也再一次在神月的意识空间中沉寂了下去。
  在掠夺了海量的查克拉，又与千手柱间的木遁查克拉共鸣之后，这株还是幼苗的神树终于结出了果实。当果实被神月摘取之后，神树看上去失去了许多生命力，原本翠绿的树叶开始枯黄，柔韧的枝条亦垂落下去，如同秋日临近。
  看着神树枯槁的样子，神月的心中却有预感，当神树再一次从她身上吸取到足够多的查克拉后，它就会结出新的果实交给她。
  这就像是一种互利互惠的共生关系，它在她身上获取生长下去的养分，做为回报，她将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神树结出的果实为什么会是眼睛就是了。
  大脑再一次抽痛起来，回想起刚刚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瞬间，神月架在猿飞日斩脖子上的刀就有些不稳，天知道她到底有多想就这样沿着死线切下去，直接把他的脖子切断。
  经历过两次人生、差一点在出生前夭折以及数度挣扎在濒死边缘过后，她现在真的...
  超怕死的啊！！！
  生气、愤怒甚至是怨恨，强烈的负面情绪堆积在神月的脑海深处，在宇智波血脉的作用下，不断生产出诡谲阴暗的特殊查克拉，作用于视神经中。
  神月眼中的勾玉越转越快，想要杀戮、想要破坏，种种偏激的感情聚集在一起，她越发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杀死猿飞日斩的冲动。
  这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人本就拥有毁灭与破坏的本能，只是对于神月来说，杀死一个人一件东西实在是太容易了。
  当一个人能直面万物的死亡之时，当杀戮变得像切碎白纸那般容易的时候，想要毁灭些什么的欲望就会无限量的堆积在一起。
  直到她真的杀死什么东西之后，这份渴望才会切实的消失。
  这一刻，神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她握在猿飞日斩脖颈间的手微微用力，想要顺着死线切割下去。
  千手扉间的瞳孔猛然放大，在他的感知之中，宇智波神月的身上那充斥着黑暗与破坏性的查克拉正在空前高涨，如同深不可测的深渊魔物。
  不能让她切下去！
  扉间的对面，正紧张的观察着他一举一动的宇智波火核亦发觉了他的动向。他瞳孔猛缩，当即摆出了战斗姿态。
  不能让他对神月下手！
  就在神月想要下手切开猿飞日斩的死线的瞬间，宇智波火核和千手扉间，两人几乎是同时动了手。
  “请你放开神月，扉间大人。”
  双臂死死卡住猿飞日斩身体的宇智波火核冷冷瞪视着对面的千手扉间，肃杀的氛围一触即发。
  被千手扉间紧抓手腕压制住，完全动弹不得的神月不得不松开手中紧握的木刀，毫无还手之力。
  她抬起头，和写轮眼不同，扉间天生就是红色的眼睛折射出冷冷的玻璃一样的光辉，而那冰冷的目光正直凛凛的注视着她，注视着这双妖异诡谲的双眼。
  “一起松手吧，火核老师。”
  千手扉间没有多说什么，他微微扬起下巴，对着仅有的一步之隔的宇智波火核说道。
  在场唯二的成年人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浓重的嫌恶与杀意，在默数三声过后，他们默契的一齐松开了怀里的人质。
  揉了揉被攥红的手臂，神月默默退到了火核的身后，将写轮眼彻底关闭，垂头丧气的猿飞日斩也退到扉间身后，解开通灵之术将猿猴王送回，又忍不住暗戳戳的看向神月的方向。
  “没事吧，神月！”
  火核警惕的挡在神月身前，用身体为她阻挡住所有不怀好意与探究的目光。宇智波的幼崽们也齐齐围拢上来，怒视着对面的千手扉间与猿飞日斩。
  “我没事的，父亲大人。”
  一场架打下来，神月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但她现在真的很累，这不只是身体上的疲累，更多的，还是心累。
  “就是有点累。”
  “我们回家休息吧。”
  火核当即弯下腰将神月紧紧抱进怀里，一只手臂牢牢的从腰里圈过去，确保她不会掉下去。宇智波的一众幼崽围在他脚边，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火核蹲下身子，挨个摸了摸毛绒绒的黑色脑袋。
  “你们想回家吗？”
  “好耶，回家喽！”
  幼崽们面面相觑，然后齐齐发出欢呼声，这其中，就数美歧和火炎叫得最大声。
  于是，在一众忍校生懵圈的目光中，宇智波火核带上所有宇智波幼崽，大步朝着学校外走去，在经历了建校开学的第一堂课和第一场打架后，他们又迎来了建校开学的第一次退学。
  本就人数稀缺的忍校生，一下子缺失了人数最大头的宇智波新生后，学生更是少到可怜的地步。
  火核下定决心，这次回去后哪怕被斑大人当沙包揍，他也绝对不会让神月再踏足这被可恶的千手一手把持的学校。
  至于这什么狗屁的忍校老师，他宇智波火核也撂担子不干了！
  “这场比试是你赢了，宇智波神月。”
  千手扉间的声音兀自从火核的身后传来，趴在火核的肩膀上，神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那又怎么样呢？您才是把想知道的一切都搞清楚了啊，扉间老师。”
  神月轻轻嗤笑一声，在她用出写轮眼后，千手扉间就已经达成了他的目的。从始至终，他想要确认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究竟有没有开启这双让他忌惮的眼睛。
  而现在，就结果来说千手扉间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
  被迫暴露这双特殊的眼睛后，神月的心中满是怒火，缩在火核的怀里，她咬牙切齿的心中暗恨：
  可恶的千手扉间，我和你之间这下梁子结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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