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千手柱间的惊喜礼物

意识到自己被柱间套路了，完全回过味来的神月完全不想理他，一连几天都宅在族地里不肯出来。
  斑也乐得清闲自在，在把柱间这烦人的家伙踢出去后，他的世界能安静不少，但这可急坏了柱间，天天在宇智波族地门口转悠，却又被木叶拳皇宇智波火核不客气的赶走，于是，垂头丧气好似被主人赶出家门的大型犬的柱间，成为了宇智波一族这段时间以来最喜欢取笑的对象。
  这样安稳的日子度过了许多天，可这一天的深夜，睡得正酣的神月忽然被人用力摇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瞧见柱间那一张放大版的傻脸。
  “神月，快醒醒！”
  神月瞅瞅窗外那一轮清冷的皎月，再看看眼前这一脸讨好的柱间，半晌后，她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哈？”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快一点，要赶不及了！”
  也不等神月说些什么，柱间就直接把她从床上捞起，利落的从二层阳台上跳下，直接落在了木龙的脊背之上，懵圈的神月连挣扎都忘记了，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念头——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跳到我家的阳台上？
  木龙向着天际飞快地遨游过去，很快就将宇智波族地与整个木叶都抛在身下，神月向下一瞥，立刻清醒过来，然后颤颤巍巍的缩进了柱间的怀抱里。
  此时已是深夜，四下静寂无声，冷风夹着湿雾当头罩下，即使缩在柱间温暖的怀抱里，神月还是觉得好冷，再瞧瞧除了空气再无其它的周遭，她的怒气值也在一点点的上涨。
  说好的礼物呢？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神月，快看啊！”
  就在神月马上要张口骂人的时候，柱间忽然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她朝着天边看去，她在柱间的怀抱中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顿时被无数明亮的流星所填满。
  无数流星就如雨点坠落，又像是列队翱翔的候鸟，密集成行地自天而降，此刻置身其中，简直有一种流星正从头顶倾泻而下的错觉。
  一颗颗斗大的流星划破夜空，拖着一条条长尾巴似的蓝色磷光，转瞬即逝的光亮如一条飘忽不定的银线，使天地间短暂地一辉煌，可当那闪耀的星群密集在一起时，这微小的光芒竟然能照亮整片黑暗。
  “好美啊...”
  神月无法自拔地沉醉在这无与伦比的美景之中，为这转瞬即逝的绚烂一幕彻底折服，但与此同时，柱间却收回了望向天际的目光，有些沮丧的向着木叶所在的方向看去：
  “扉间和我提过今天会有流星，可他太忙了没法来看，我就想带上你和斑一起来看的。”
  一说到斑，柱间的语气顿时更加惆怅起来：
  “斑没能看见这一幕，真的是太可惜了。”
  “难怪这几天你一直要来找我们。”
  神月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这几天柱间一直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过来的缘故。
  想到斑没能过来看到这一幕，神月也不禁觉得遗憾起来，但她很快倒转枪头，把责任全部推到了柱间头上。
  “还不是你太过分了，把师匠惹生气了！”
  柱间的表情有一瞬变得极其阴郁沮丧，但他很快又摆出那一张傻乎乎的笑脸，嘻嘻哈哈地别开话头，看着即将消逝在黑夜中的流星群，他揉乱了神月的长发，提醒她不要忘记许愿：
  “快许愿吧，有这么多流星在，一定会灵验的。”
  ....
  流星雨虽绚烂华美，但却转瞬即逝，很快，柱间和神月就踏上了回程的路，可在木龙飞过果园的时候，神月却拉了拉柱间的衣角，示意他在这里停下。
  木龙就这样飞落在神月用木遁催生出的果林之中，柱间抱着神月从木龙的脊背上跳下，看着黑漆漆的果园，再看看神月明显有话要说的样子，他连忙跑向最近的果树，伸手就要掏果子。
  “神月，你要吃果子吗？”
  神月可不吃这套，她双手抱臂，单刀直入地直接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为什么要帮半藏帮到这种地步？”
  柱间不仅出手保下了半藏的命，还让他住进了自己的家，现在甚至还要帮他背后的雨之国，帮人能帮到这种地步，神月真是万分不解，半藏难道是他的私生子吗？
  看着柱间不说话的样子，神月更觉得火大，她提醒道：
  “你知不知道，师匠和扉间现在都恨不得直接杀了他。”
  柱间沉默得像个影子似的，小半天之后，他才装傻充愣道：
  “你不觉得...呃，半藏这孩子很可怜吗？”
  “少给我装傻！你当我是师匠啊，我才不会随随便便上你的当！”
  看着神月一副不问出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柱间顿时有些颓废的靠在果树之上，却也有些如释重负，他对着神月挥了挥手，在揉了揉对方可爱的脸蛋之后，他难得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如果像雨之国这种生存在夹缝之中的国家也能取得和平，那么忍界其他的小国，就更能和平下去吧。”

  “.....”
  神月哑口无言，果园中一时万籁俱寂，就连风声都好似消失无踪了。
  虽然知道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也知道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和平主义者，但当她真的瞥见柱间的这一面时，她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但柱间却还在继续说下去：
  “五影会谈马上就要开始了，起初我很开心，以为真的和平就在眼前，但是，当这一天真的要到来时，我又有点害怕了...”
  四周静悄悄的，就连空气都开始冷凝起来，神月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柱间倾吐出心声。
  “神月，我害怕小国就此沦为大国的棋子与战场。”
  神月沉默片刻，她突然察觉到，柱间放在她背上的手竟然有些颤抖，这个强大如神明的男人，真的在为忍界的未来担忧与恐惧。
  “可是，那又不是你的错，以前也是一样，以后也不会改变的。”
  “...我知道。”
  柱间叹息一声，他其实也明白，被其他国家争相效仿的忍村体系只是互相制衡的阶段性和平，他知道木叶的富饶与成功不可能轻易的被他人复制，但他也期望，少年时代的理想能真正的、成为现实。
  “但这并不是我和斑期望的和平。”
  在这一瞬，神月恍然大悟，柱间其实和斑一样，都希望能实现他们理想中的和平，只是斑迫切的想要征服，柱间却不希望再掀起战争。
  透过柱间那一副装傻充愣的表象，神月似乎稍微瞥见了他的本质——
  这是个快要被自身对和平的渴望折磨疯了的可怜男人。
  就和他的挚友，宇智波斑一样。
  恰好，柱间的话题也在这时转向了斑，被撬开话盒子的他突然回想起木叶刚建村时的事，对着神月倾吐着他对斑的歉意。
  “那个时候，我沉浸在梦想成真喜悦之中，却忽视了斑的感受，明明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却在这么多年后才明白。”
  柱间的语气渐渐低沉下去，现在的他才终于有些明白了斑在那时的想法，从一族之长，到被众人排挤非议，那种不再被崇拜、被依赖、肩上的责任被拿去的失落感，让斑心灰意冷。
  柱间不敢想象，如果让斑继续失落下去，他究竟会不会对木叶、对他、甚至对他们两人共同的理想失望。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神月诞生在了这个世上，现在想想，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了。
  柱间的神情十分温柔，他知道，斑失去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依赖于他的小生命，是他根本没办法拒绝的。
  “神月，你能出现在斑的身边真的是太好了。”
  还是很消沉的柱间继续碎碎念个不停，仿佛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聊的话题也从斑扯到了龙树身上：
  “最近龙树也搬出去住了，那孩子小的时候明明那么黏我，总是说要成为像爸爸一样的男人，现在却这么安静，有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回想起龙树孩童时的自信与豪爽，和他现在的沉默寡言，再想想他曾经遭受的那些诽谤和非议，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柱间的内心就仿佛在经历一场永远不会停息的阵痛。
  明明大言不惭的说过要保护孩子，可他却连自己唯一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让那孩子如此痛苦，我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差一点就被负能量的海洋淹没，神月震惊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谁能想到，看起来阳光乐观整天笑哈哈的柱间，内心里却压抑了那么多的苦楚。
  但仔细想一想，柱间的人生也从来算不上幸福。
  扉间的不理解，斑的不赞同，龙树的疏远，族人们的质疑，村民们的期望，世人的崇拜与憎恨，压在肩膀上的火影的重担，与头顶处名为忍者之神的重压，这桩桩件件叠加在一起，成为快将柱间压得崩塌的沉重负担，可他心中的彷徨与痛苦，却始终得不到倾诉。
  也许，现在的柱间比那时的斑还要孤独。
  但神月还是很生气，甚至更气了，她终于能对师匠和扉间感同身受了。
  千手柱间真的是太过分了！
  “你是笨蛋吗？既然心里这么难过的话，就不会找师匠好好聊一聊吗？”
  “还有你是要把希望全部托付给我吗？你才是火影啊混蛋！”
  神月气得要命，回想起柱间前几天在甜品店内说过的话，她顿时明白了，柱间是要把他忍界和平的远大理想推到她的头上啊！
  “其实我一直觉得，斑比我更适合成为火影。”
  柱间傻呵呵的笑了几声，但他很快收拢起笑容，深深地叹息道：
  “你现在一定觉得，我是个又没用又天真的大人吧。”
  在将压抑在心中的烦闷终于倾吐出来后，柱间的脸色也再次放晴，他把神月抱得更紧了几分，就像是一个郁闷的人终于找到可以依靠的怀抱一样，他凝视着神月清澈的眼睛，满怀歉疚的向她道歉：
  “还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你，真的很对不起...”
  柱间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他脑子里就像是有个乱转的陀螺，但这不是借口，他确实不应该将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难题推到神月的头上。
  也难怪斑和神月会这样生他的气啊。
  愧疚如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水一般迅速淹没了柱间的内心，看着气呼呼像是只鼓起来的小河豚的神月，他连忙揉了揉她的头发，再一次向她道歉：
  “抱歉啊，神月，别把我的蠢话放在心上。”
  “你是觉得我没有办法解决吗！”
  神月不服气的咬着嘴唇，怒气冲冲的喊了出来。
  “我这几天来可是一直都在想你说的话，现在才收回去也太晚了！”
  “欸？！”
  柱间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而在两人的身后，藏身在果树阴影之中的斑一直紧皱不放的眉头，也渐渐舒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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