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零章 空白的2156.雪

2155年，11月11日

        白雪皑皑的山峰，灰蒙蒙的天空下，一片山林中，几头鹿正用蹄子刨开积雪，想要寻找到可以吃的植物根茎，鹿们很机警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在一处有些枯萎的植物丛中，一只黑洞洞的枪口伸了出来，草丛里有一大一小两人，包裹得严实厚重，一个老人，一个已经被冻得面色发红的小姑娘。

        “塔西娅，你来。”

        老头一点点把枪交给了旁边的少女，少女握住冰凉而刺骨的枪托，始终无法扣下扳机，她看着眼前鹿群中有一只小鹿，在母鹿的身边玩耍着，丝毫不知道附近的危险正在悄然降临。

        “孩子，不要犹豫，一旦犹豫的话便会失败，开枪。”

        塔西娅一家已经连续很多天没有捕获到猎物了，他们必须得捕获到猎物，用肉到附近最大的人类避难所，寒冬要塞里去换一些食物，才能够继续生存下去。

        塔西娅家是住在这片山脉附近的一户猎户人家，当年那场几乎毁灭掉了人类的灾难后，自己的曾祖父就带着家里人艰难的从城市里逃到了这里来。

        塔西娅最喜欢听爷爷讲曾祖父曾经讲过的一些古来故事，她今年已经16岁了，必须得承担起家里的一切才行，最近太阳光越来越难以刺破云层，这里在塔西娅刚懂事的时候，便是一片雪白。

        在塔西娅的世界里，只有白色，她红扑扑的小脸上透着一抹悲伤，扣着扳机的手一点点的压了下去。

        轰隆

        伴随着一阵巨响，顿时间山上滚落下来了很多巨石，鹿群一哄而散，爷孙两急忙从草丛里出来。

        “快爬上去塔西娅。”

        爷爷大喊着，塔西娅抱住了一颗粗壮的树，直接攀爬了上去，爷爷也紧随其后，两人很快爬到了高处，这颗粗大的树木下面滑过了不少雪花。

        “没机会了！”

        最近能够狩猎到的动物越来越少，原本这附近的六七十家人，都遵守着规则，绝对不能对动物们赶尽杀绝，一定要给动物们留一点活路，但因为食物越来越匮乏，持续十年的寒冬，已经快要把所有人逼到绝境了。

        “对不起爷爷！”

        塔西娅有些伤心的哭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候，塔西娅看到了一只在雪地里的手，已经被冻得发紫了，眼看着塔西娅要下去，爷爷拉住了她。

        “别下去塔西娅，应该是以前死在山脊上的人，被雪崩冲了下来。”

        窸窸窣窣雪还在流淌着，有二次雪崩的可能性，必须得等情况稳定了，再慢慢的下去，然后悄然离开。

        死人塔西娅见过不少次，但她总感觉下面伸着手的人，手指头在动，现在已经临近黄昏了，光线很差，就在这时候塔西娅惊呼了起来。

        “爷爷下面的人没有死，做起来了。”

        正在观察流雪的爷爷摇了摇头。

        “别说傻话了。”

        然而爷爷的眼角处看到的刹那，瞬间从塔西娅手里夺过了枪来，对准了下面真的坐起来，全身破破烂烂，裸露的皮肤被冻得发紫的男人，在这样的大雪天里，只穿了一间薄薄的皮夹克，而且还破破烂烂的，上面布满了弹孔，下面也只穿了一条普通的长裤，男人似乎冻得已经快要受不了了，打着喷嚏，哆嗦着。

        “不过爷爷，这个男人好帅啊。”

        塔西娅说着，从没见过那么帅的男人，一头银发，身体健硕，此时男人站起身来，微笑着看着树上的爷孙两，打了个招呼。

        “哟，我刚刚走在上面掉到了一个冰窟窿里，就随着雪崩被冲下来了，我叫吉恩！”

        男人说着，爷爷终于放下了枪，此时吉恩斜眼看着身后，猛地一只黑乎乎的东西蹿了出来，爷孙两吓了一跳，这种长得好像狼，其实是变异动物的野兽，十分的凶猛。

        砰

        枪响了起来，爷孙两直勾勾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怪物直挺挺的立在空中，而男人的眼眶里竟然飘洒出不可思议的蓝色粒子，怪物滞空了。

        “有些饿了，先烤了这东西吃再说。”

        咔擦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扭动声，怪物的脖子被拧断了，吉恩一只手拎起来重大上百公斤的怪物，看得爷孙两目瞪口呆。

        吉恩转过头看着树上的爷孙两，笑容满面的鞠了一躬。

        “这是什么地方！”

        一阵后，爷孙两带着吉恩下山，告诉他这里曾经是东欧的某个国家里的靠山小镇，只不过现在有不少人驻扎在了这里。

        “吉恩，你不冷吗？”

        塔西娅看着这个怪异的帅气男人，真的无法理解，在这样的大冬天里，这么身装扮但却没有被冻死，觉得很奇怪，而且看这个男人的样子，好像有某种特别的力量，此时爷爷的内心里是担忧的，因为他本能的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很危险。

        虽然光线很暗，但爷爷奥列格仔细的观察过这个男人的身体，身上一丁点伤痕都没有，但却有不少的血污，以及这个男人的怪异性，让奥列格有些担忧起来。

        此时塔西娅眼馋的看着吉恩只手拎着的怪物，这种突然间出现的十分凶暴的怪物，很多都好像狼老虎或者其他什么的，非常的嗜血，但好在他们的肉可以吃，只不过吃了会对人体有一定的影响，但在这种食物匮乏的情况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且这种怪物的骨头很值钱，可以换到一些物资，因为怪物的骨头中有一种抗病毒成分，可以制作成药物。

        “我冷死了，小妹妹要不要把你的棉袄借我。”

        吉恩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塔西娅马上就要脱下棉袄，但却被吉恩阻止了。

        “我和正常的人类有一点点不同，总是我这下子是彻底的迷路了。”

        吉恩此时的想法是快点回到那片名为角斗场的高原上去，现如今角斗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各方势力也开始合作建墙了，其中以他们的势力是最大的，各方势力也都开始逐渐服从起他们来。

        “吉恩先生你是从哪里来的呢？”

        奥列格问道。

        “从喜马拉雅山脉那边过来的。”

        奥列格马上就明白了，以前就听已故的父亲常说，很多人都在日益恶化的环境下，选择去往海拔高的地方谋求生存，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情况极为混乱，父亲已经带着他们一家人翻越山脉直接前往那片高原了，只是要翻越山脉太过于艰险，他们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在灾难降临的刹那，恐怖的致命病毒也在肆虐着整个世界，大部分人如果第一时间使用交通工具前往那片高原，是可行的，而慢了的人只有在那种混乱的时代中自谋生路，这样的深山中也是大部分人类最好的选择。

        “你真笨吉恩！”

        塔西娅笑了起来，吉恩阻止了塔西娅，没有让她给自己棉袄，一路上奥列格又问了不少关于那片高原的事，吉恩只是随口告诉他，那边目前情况稳定，还有上千万人生活着。

        这一点让奥列格极为的震惊，太阳已经消失了几十年了，就算出现也只有一点点的微光，而且这些微光正在逐渐消亡中，以前室外的土地上还能够种植一些东西，但现在没有阳光，植物也开始逐渐死亡，这片山林中有一大半植物都已经死亡了。

        在高一些的山峰上还有一些存活的人，只不过那已经是三十多年的事了，这样恶劣的气候，奥列格很清楚，那些人恐怕已经死了，时常可以看得到伴随着雪崩，有人的尸体被冲下来。

        零星的微光遍布在吉恩的眼前，他有些开心，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光了，自己前往天罚大坑寻找资源，目前古易和唐娆发现了某种新物质，已经开始着手研究，研究取得了阶段性成功，他便肩负起为整个角斗场的人寻找资源的重任出来了。

        只不过出来的时候，是50人的团队，但在中途，病死的，或者和一些还残存着势力的地方进行了激烈的交火而死亡的，最后的资源拿到了剩下的6人负责把资源带回去。

        吉恩原本也要跟着回去的，毕竟他有些不放心，而且也很想要见见自己的妻子艾丽，然而在行进的途中，吉恩看到了来自亚洲北部边境的光，他的确记得那边有一座巨龙灯塔，所以便顺道打算独自去看看。

        带了一定量的食物以及定位仪后，吉恩独自出发了，只可惜的是在路途中，吉恩看到灯塔的光芒熄灭了。

        在来到灯塔后，这个巨大设施内到处都是嗜血的变异怪物，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到处都是死亡的人，吉恩到处的寻找着还可能活着的人。

        然而最后却是失望的，没有人活下来，大家都死了，他又一次见到了一个人类的聚集地毁灭，在清扫了大部分怪物，把那些死掉的人一个个埋起来后，吉恩离开了。

        在战斗过程中，定位仪坏了，吉恩只能够凭着感觉走，只不过没想到一路走远了，直接走到了欧洲来，这是吉恩没想到的。

        看着眼前的这爷孙两，吉恩看出来他们饿了，而且还是饿了很久，眼睛不断的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待会回去后，吃个饱吧！”

        塔西娅露出了兴奋不已的笑容，终于进入了村子，这个村子不大，有六七十户人，此时奥列格和塔西娅刚回来，有人听到响动后，附近的几家人纷纷出来了，眼神渴求的看着他们。

        吉恩扫了一眼发现这些人多少身体都有问题，一些人面部上长着出了一些肉瘤，以及黑斑来，看起来身体都不大好，应该是长期食用一些被污染的食物导致的。

        不一会后，村子里的人都出来了，100多人，围了过来，每家每户都拿出了一些零散的东西，一口大锅架了起来，这头重达150多公斤的怪物，被剥皮后，村民们开始围坐一团处理了起来，这段时间里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村里看起来都是老人和孩子，很少看得到青壮年，吉恩从一个村民的手里拿到了一个烟斗，以及一些烟丝后，悠闲的坐在一旁吸了起来，他披着一件兽皮。

        塔西娅家里也只有爷爷和自己，哥哥则去了寒冬城，时不时会带点东西回来，但最近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塔西娅的父母在以前的两股势力火拼中不幸被杀，从小是爷爷一手带大的。

        村民们处理得很细心，连骨头上残余的肉都要一点不剩的刮下来，放入到正在沸腾的大锅里，吉恩也没说什么，说就当送大家的见面礼。

        “谢谢你吉恩。”

        塔西娅来到了吉恩的面前，拿着一片片从树上扣下来的冰花，吉恩微笑着看着这个腼腆纯真的小姑娘，微笑着接过了冰花。

        吉恩虽然想要住几天就离开，但一想到眼前的状况，还是决定留一段时间再说。

        之后吉恩稍微了解了下情况，寒冬城面积很大，以前是一座大的镇子，在灾害发生后，当时还存在着的政府也来到了那边，开始建造墙壁，大部分人都跑到了深山里，最后经过了50多年的努力，终于在20多年前建立了起来。

        现如今距离天罚过去已经80年了，吉恩很清楚，这地方恐怕撑不了多久的，大西洋因为极低温应该已经被大面积冻结了，所以在太平洋中心所造成的冲击的后续灾害没有蔓延过来，吉恩又问了一些关于病毒的事，但病毒只在大城市里大规模爆发过，这里倒是没有。

        看着一些老迈的村民们卖力的想要把骨头切开，吉恩走了过去，举着一只手，只看到蓝色的光芒闪过，瞬间坚硬无比的怪物骨头便被切成了块状，所有人都惊呼了起来。

        在村民们的询问下，吉恩也只是说自己只不过是那片高原上发生了人体变异的人中的一员，那片高原上有不少人都发生了变异，可以使用一些类似超能力的力量。

        塔西娅听得神魂颠倒，有些憧憬的看着吉恩。

        “吉恩，能不能带我去”

        “别胡说了塔西娅。”

        奥列格此时有些严肃的看着吉恩，吉恩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点头说道。

        “抱歉了塔西娅，想要到达那片高原现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眼看着塔西娅有些失望的表情，吉恩只手按着她的头。

        “塔西娅，能给我安排个睡觉的地方吗，我有些累了，想要好好睡一觉。”

        塔西娅嗯了一声，带着吉恩进入了她家，一栋三层高的小木屋，屋里有不少木质的家具，收拾得很整洁，地面和窗户包括墙壁上，都订满了兽皮，屋子里暖和了很多，火炉还在燃烧着，吉恩惬意的坐在了兽皮垫子上，靠了下去。

        塔西娅打开了客厅对面的一间屋子，里面摆放着一张床。

        “你就睡这里好了，吉恩，这里虽然味道有点重，但暖和。”

        回过头去的塔西娅有些诧异的看着吉恩，他已经歪着脑地，睡着了，塔西娅找了块兽皮盖在了吉恩的身上，蹑手蹑脚的出门了。

        一出去，塔西娅就从隔壁的一个老人手里接过了一壶酒，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舒服的笑了起来，伸着鼻头闻着肉香，村民们开始唱起了歌来，这里不少人都是靠着相互接济，维持着最低程度的生存，好多人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上什么正经的食物了。

        草根树皮叶子，能吃的一切在这附近几乎找不到了，想要到深山里去打猎，就要冒着被这种怪物袭击的风险，以及长途跋涉所需要耗费的体力。

        最近有进山打猎的人，好多天都没有回来，大家都知道他们已经死在了山里。

        奥列格看着一脸绯红，在村民们的欢哥中跳着舞蹈的塔西娅，心里有些难受，他按了按自己的腹部，肿块越来越大了，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自己孙女才刚刚16岁，正是鲜花般的人生开始，他必须得教会孙女生存下去的方法才行，所以最近便经常带着孙女到近一些返程只需要1小时的地方狩猎，连续一个月，终于碰到了一些鹿，只不过运气也不算坏，遇到了吉恩那个有些怪异的小伙子。

        在欢笑声中，每个人都蹲着碗，幸福跃然于脸上，终于可以喝一碗浓浓的肉汤，这一大锅东西，足够村里的100多人吃上好几天了，但大部分人都会省着吃，应该能坚持半个月以上。

        黑夜

        天空中就好像一块幕布一般，塔西娅和爷爷坐在门口的火堆处，又到了爷爷给自己讲故事的时候了。

        “塔西娅，你是怎么想的，之前叶菲姆来过，你考虑下，到寒冬城里可能日子好过一些。”

        塔西娅一脸厌恶的摇了摇头。

        “那个比我大了快20岁的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奥列格叹了口气，叶菲姆是寒冬城里的一名治安官，家境比他们好太多了，几个月前带着塔西娅去寒冬城用毛皮换食物的时候，被他相中了，叶菲姆表示很喜欢塔西娅，希望可以娶她，奥列格当时是很开心的，虽然叶菲姆长得一般，但在这种年代里，能够嫁给一个治安官，算是孙女的幸运，他没有什么能力再为孙女创造些什么了。

        “爷爷，我觉得要不我们跟着吉恩到喜马拉雅山那边去！”

        塔西娅刚开口，奥列格就脸色骤变，他是不知道那个叫吉恩的究竟怎么忍受如此严苛的环境来到这里的，但普通人想要翻山越岭穿越绵延几千公里的山脉，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不行的，塔西娅，你这么娇柔的身体，是没办法翻山越岭的。”

        塔西娅也点了点头，她也只是内心里有一丝丝的憧憬，此时她端起了放在一旁的碗，盛了一大碗肉汤，端了进去，吉恩此时醒了过来，打着哈欠，很惬意的喝着肉汤，称赞味道真不错。

        “只可惜没有一些蔬菜。”

        吉恩刚说着，看到塔西娅有些尴尬，马上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小包骨头可以换多杀食物？”

        吉恩看着塔西娅腰上挎着的小包，大概就20块不到的骨头。

        “已经有很多了，可以换1公斤面粉了。”

        吉恩心里有了个大概，在那片高原上，暂时没还见过那么多的变异动物，吉恩对于这种动物的骨头里提取的药物成分究竟能做到什么有些兴趣。

        “你们什么时候去换，带上我。”

        塔西娅兴冲冲的跑出门问了一阵后跑了进来。

        “爷爷说等后天就去。”

        吉恩仰着头，放下了肉汤，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他想了想说道。

        “明天继续去打猎好了，我帮忙，应该会收获颇丰的，你告诉我这种怪物哪里多，我直接去打几头回来。”

        吉恩的想法是这种怪物的身体因为异变而产生出了对于某些导致异变的物质的抵抗物质，所以在骨头里才会有能够做成药物的成分。

        吉恩的手边没有什么生物检测用的设备，不然他已经来了兴趣，想要好好检查下这种怪物的细胞基因了，看起来只能到城市里。

        “对了吉恩你能给我说说那片高原上有什么吗！”

        看着一脸天真的塔西娅，吉恩挠挠头，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人聚集得多了的地方，总会有争斗吧，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塔西娅哦了一声。

        吉恩之后又问了不少东西，寒冬城目前的人口大概在20万不到，加上周边像他们这样的小村落，林林总总这块土地上生活着的人，不到30万。

        城内有着太阳光灯大棚种植场，只不过产量一般，只够供应给城市里的人，而这地方是靠着火力发电的，在城市西面有一个火力发电厂，就建在一个煤矿的边上，煤矿的储存量还是很大的。

        这里没有货币，只是以物换物，有管理者，曾经这片土地上爆发过大规模的冲突，最后硝烟散尽，人们终于采取了相互帮助的态势，城主阿历克赛管理者寒冬城。

        城市里有着治安官和治安员，相当于军队，只不过他们很多都是技术型的人，也负责检查城市内的一切设备。

        吉恩大概已经知晓了一切的结构，夜晚吉恩静静的躺在床上，有些不安起来，他很清楚这个地方的人们的结局是什么。

        已经目睹过太多的人类聚集地最后走向灭亡的惨状，边缘的地方出现问题就是一个人类社会开始崩坏的开始。

        食物终有一天会供应不上的，环境还会持续的恶化，这只是个开始，吉恩多次外出查探过，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地方不安全，吉恩在山脊上是可以看得到，来自海洋上空奇异的光，那些有害物质正在缓慢的移动过来，最终会来到这里，笼罩住这里的一切。

        此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吉恩起身，打开门后，奥列格还没有睡，他怔怔的看着吉恩。

        “吉恩，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和塔西娅说那片高原的事了。”

        吉恩点点头。

        “我保证。”

        奥列格说了声谢谢，而后走了起来，差点跌倒，吉恩扶住了他。

        “我的身体不行了，孙女年纪还小，她唯一的路就是嫁给城内的治安官叶菲姆，才能够在今后的几十年里，安稳的生活下去，你懂我的意思吧！”

        吉恩点点头。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想要你们穿越山脉前往那片高原，是不可能的，绕过去是不行的，能够存活着过去的人，我已经好几十年没有见过了。”

        奥列格有些诧异的看着吉恩，吉恩微笑着鞠了一躬。

        “晚安奥列格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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