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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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书离立马弹起身来，避开他的拳径范围，用力地拔了拔刀柄，却无事发生，尴尬地挠了下头。
“老兄这劲也忒大了吧，插得有点深啊。”
许攸宁无比暴躁地吼道：“少废话，把刀还我。”
“好嘞。”段书离欢快地应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诡异笑容。
接下来猛地一使劲，刀不带任何角度地径直甩向许攸宁。
在卫琰万分牙疼的目光下，段书离人畜无害地说道：“唉，我还真不会耍这么酷炫的玩意，不好意思了，老兄。”
段书离双手一摊，自我调侃道：“别啊，那小子油水多得是，在我这等穷小子身上费功夫是没有前途的。”
“原来知道许攸宁来头不小，那你还这么干。”梵延敛去玩闹的神色，转而沉声道：“卫琰也是看在这一点才收了他的。”
“那就尽管来吧，反正被视为天顶宫的‘公敌’了，打不打他都没差。”
段书离不以为意地一耸肩，快步与他擦肩而过，坐在了阎冷身旁。
“一个许攸宁或许好搞定，那卫琰呢。”梵延带上了几分不依不饶。
也许是听到了敏感的字眼，阎冷朝这边看了过来。
梵延被段书离狠狠瞪过来的目光射在脸上，他才知趣地闭上了嘴。
“第四场，唐焕对安陵怀瑾。”
“靠你了，小师弟，一定要给我们板回一局，让他们好好瞧瞧。”
叶朔笑着给安陵怀瑾鼓劲，小师弟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却是能和梵延打个平手的存在。
若不是裁判不能上场，第一场怎么也不会输的。
“额……可是……”安陵怀瑾看着唐焕手里的长剑，再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随后用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说道：“这样感觉好没底气哦……”
梵延哭笑不得：“赤手空拳打赢半个百转山的气势呢？”
安陵怀瑾小嘴一嘟，小声嘀咕道：“你们穷酸地连剑都没有，不打你们打谁？”
“喂，前面的，准备好了没有？”
唐焕双手环胸，眼睛不断上下往返地打量安陵怀瑾，一副派头十足的小大人模样。
“别急躁啊，我再准备准备。”
说罢，安陵怀瑾一股脑汇集了漫天彻地的‘沙海’，把众人都惊着了。
“这是要把我埋了？”
唐焕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整个人都看呆了。
不多时，一个硕大的‘宝剑’横空出世。
安陵怀瑾小小的身子举着半天高的‘宝剑’，实在太过违和了。
“来吧，我要打败你！”
安陵怀瑾一点一点地往前走，却还是稳不住踉跄的步伐，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
洛景按住不断抽搐的额角，转过头看向山主，带着几分质疑的语气问道：“这是你徒弟？”
山主在他印象里，从来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面貌，居然能教出这样的徒弟，估摸着算得上一桩稀奇事了吧。
若不是亲眼所见，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山主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本正经道：“没错，我新收的徒弟。”
“不就是收了个小屁孩吗？看起来你还挺满意是吧。”
洛景酸了，正在考虑要不要给倚夜也添个小活宝。
“不至于吧……你这家伙。”唐焕咬了咬牙，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面对眼前巨大的家伙，唐焕感觉无从下手，胡乱一剑挥下，‘宝剑’一大半的沙体立马散了，从天而降般撒落成雨，很有埋了整个试炼场的势头。
安陵怀瑾依旧努力地举着残缺的剑体，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唐焕慌乱的吼叫。
“喂！快收起来啊！你真的要埋我吗？”
也许是记不住安陵怀瑾的名字，唐焕一直叫他‘喂’。
安陵怀瑾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想有所行动，却还不太熟悉这个法术，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梵延倒是反应快，但数量庞大，一时之间难以收全，只得转头看向山主。
“净会给我惹麻烦。”
山主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手上还是有所动作的。
撒向观众席上的自然都收全了，至于场内的，就由它去吧。
唐焕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眼泪都快出来了，怨念满满地说道：“不能这样吧。”
漫天的沙雨呛得唐焕大咳了起来，衣服鞋子里全是细又多的沙子，此时的样子十分埋汰。
耳边不断传来的是安陵怀瑾的嘻笑声，唐焕怒地一抬头，头发上抖落的沙子落满嘴，再次呛得他有口不能言。
“呛到了吗？那来点水吧。”
安陵怀瑾一脸坏笑地往唐焕身上泼水，好在头顶上的小半截‘宝剑’替安陵怀瑾挡下了，才得以幸灾乐祸地取笑唐焕。
唐焕身上黏糊糊的触感在时刻提醒着他变成了个泥人，他瞬间气出哭腔：“什么鬼！我不玩了！”
“好了，我们认输。”
唐切听到他的哭闹，立马奔下场。
“怎么说都是唐家的公子，竟然能宠溺到这种程度。”见唐切是这番态度，着实让卫琰惊愕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叹道：“看得出来这小公子以后要想有所作为，难。”
唐切并未理会卫琰的这番言论，直接上手就是公主抱，也不顾忌粘了一身泥。
“脏。”唐焕想到他有洁癖，下意识想推开他，但还是抵不过他有力的臂膀。
“不想滴一路泥的话就别动，你要走别人也要走的。”
唐焕笑了，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命人清理一下又有多难？
其实回想起来他不应该闹脾气的，可就是很不开心被当众折腾成这样。
“会不会觉得我很丢份？”
唐焕用手戳了戳唐切的肩膀，认真地问道。
“不会。”唐切无奈扶额，不知道他又在想七想八些什么了，于是又补了一句，“一场比试而已，决定不了什么。”
回到住处，唐切就赶忙命人打水，回过头发现唐焕站在屏风后面发呆。
“这黑色羽衣……”
唐焕显然被震惊到了，看着羽衣上华丽精致的刺绣做工，挪不开眼睛。
“沐浴完穿给我看看吧。”
不多时，唐焕便走了出来。
沐浴后的唐焕浑身清爽，纯白色长袍加上绛朱色腰带，配着做工精致的银金挂饰，再披上先前的黑色羽衣，被温水滋润过的俊脸透出婴儿般诱人的粉红色泽，看得唐切眼前一亮。
这时，小唐子在窗外轻敲了两下，并未进来。
闻声，唐切的神色稍稍黯淡了下来，沉声道：“你先照下镜子看合不合身。”
唐焕丝毫没有意识到唐切情绪的变化，兴冲冲地跑到镜子前左照右照，看不够似的，回过头正想问好不好看时，却发现背后已经空无一人。
即将落地的黄昏照映地遍山金灿，低矮的院子里已有了些许暗沉的暮色，和谐的景象因两人的到来添了些神秘的色彩。
花空和唐切几乎是同时来的，进了屋子自来熟似的自己斟茶倒水。
段书离看着这俩人不需要招待，也乐得自在，连起身都不打算，极其慵懒地半倚在床榻上。
“啧啧，这情报速度，正打算让人通知你就紧贴着后脚跟来了。”
这话是说给唐切听的，花空的目光却看向了段书离。
“见笑了，阁主可是从山下赶来，唐某只不过占了近路的便宜罢了。”
唐切很是礼貌地一笑，并未接受这个毫不走心的赞许。
“行了，快点说正事吧。”为了防止两人对呛起来，段书离直接截口打断他俩的谈话，好整以暇地坐正了，“没有猜错的话，卫琰要有所行动了。”
他明显能感觉到卫琰不同于往日，异常地对他靠近阎冷自动无视，说是不在意倒不如有更重要的事而无暇顾及形容得更准确。
也许是这些事让卫琰格外暴躁，甚至说了一些不太体面的话。
“怪不得能在这里看到你，原来早就猜到了，没屁颠屁颠地跟在阎冷后头，给了他充足的行动时间。”花空玩味地勾嘴一笑：“不过，你这样真的不会后悔吗？阎冷迟早会知道你利用她对卫琰图谋不轨的。”
段书离十分无所谓地一摊手：“那又能怎样？”
唐切抬眼看着段书离，轻轻地说：“到时候希望你还能像现在这般风轻云淡。”
虽然他不太认同段书离玩弄感情的把戏，不过他不爱管别人的闲事，别误了事就行。
“虽然不知道卫琰此番的目的是什么，但只要怪物能大规模地出动，就有机会把他丑恶的面貌公之于众。”
花空这么说着，心里却有点没底，他可不认为卫琰那老滑头这么多年是白活的。
唐切叹了一声：“哪有那么容易，我们胜算不大，先不论其余各派的态度尚未确定，本该更完备的计划被卫琰的突然行动被迫提前，能不能完全实施都是个未知数。”
段书离：“又没到孤注一掷的那一步，没什么好紧张的，就当试试水。”
既然都做好准备了，为何不试试看能做到哪一步，兴许超乎意料也说不定。
也正是考虑至此，花空才会部署好退路再赶过来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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