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南湖

神秘女人的一句话，把邵新义给打哑巴了。他觉得不说话就无聊，就打开了录音机，播放黄土高坡，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是我的歌……车子过了梅庄村桥头，进入了河坡地带，这一段路基高出，河坡底很多，坡地里种的都是一些杨柳树和洋槐树。粗的有腕口大，小的有小臂粗，整个树林一望无际，这一坡地大约有2公里。过了这一段路，就来到了贾鲁河桥。过桥后就来到了三岔路口，三岔路口是一个比较热闹的地方，桥头南北都有一排瓦房，路北瓦房后面有一个大塑料棚，这里是批发蔬菜的早市。大路往东南方向。大道两边有很多，很高大的杨树，由于今年天气旱，树上的害虫较多，不时能看到拉着喷灌车，喷洒农药的工人，不时也会有大青虫，从树上掉下来，落在挡风玻璃上，摔的粉碎，就像小鸟拉的屎。
  汽车在小寨村口下了路，走了不到500米，来到大庄村后地，这一段是粘土地。地上坑坑洼洼，整个车子抖的厉害，有的地方，车子会掉进车辙里。这样的路段一共经历了两段。……
  哎，小姐，小城乡到了，绍新义把车速降了下来，哎，师傅，找一家商店，我要买点东西，这个女士心中想到，第1次到老同学家，总不能空手吧，也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小孩，所以我更不能空手了。
  邵新义把方向盘一打，车子在大城批发部门口停下。女士买了一箱健力宝，又在门口水果摊上，买了几斤香蕉，然后上车，绍新义健力宝放在行李箱上，来到车上，问到小姐，还要去哪里？哦，去张庄吧。女士说。
  车子启动了，绍新义忍不住问了一句，是找张老板吗？
  什么张老板，女士问道，我是到我老同学家，我可不知道他是不是老板。
  那你同学叫啥？绍新义问。
  张建祥。女士回答。
  他可是我们县里，名副其实的大老板，邵新义说，他可是我们县里的风云人物，你怎么不早说，他根本不在家。
  那他在哪里？女士问道。
  他整天忙得很，很少回老家。邵新义说今天他的加油城开业典礼。
  你怎么不早，说女士问道。
  我说啥呀？我还没有问你一句呢。你就不耐烦了，绍新义说现在咋办？
  他的父母不在老家吗？女士问道。既然都到这里了，那就先回他老家吧。……
  这个季节，农村的苹果已经基本长成了。路边地头已经有农民摆摊，卖落果了。村口三五成群聚集了不少人，邵新义虽然知道张建祥是张庄人。但他并没有到过他家，他把车子停在村头，一圈打扑克的人旁边，打开车窗问道，唉，老乡张建祥家在哪里？
  这时，在人群中打牌的一个小青年站了起来，他光着脊梁，穿着一件大裤衩子。汲着拖鞋，肩头搭一件洗的都变成了黑黄色的白衬衣。他是张青，张建祥的本家弟弟，好朋友。他站起身，用手拍了拍屁股，来到车前说。走，我带你过去。绍新义瞧见他这个样子，赶紧说道，不用了，你告诉我咋走就行了。张青一听这话有点生气说。咋了？嫌我脏啊，就你这破车，想让我坐我还不坐了？俺翔哥的车比你好多少倍，他还不嫌我脏。又说了一句，前边路口往里拐，一直往前走，哪家房子好，哪家就是他家。
  绍新义开车慢慢的往前走，他看到一一个门外贴着红瓷片的，大琉璃瓦门楼，门楼下，有好几个娘们在乘凉，停下车，大概是这家，张建祥家是这里吗？
  一个声音回答说，这是他家。哦，他家来客了，邵新义说了一声，往前走了一点儿。让开正门口停下，他下车后来到车边，女士。从前边下来，一手挎着包，一手提着香蕉。张建祥的二嫂，把怀中的一岁多的孩子，递给旁边的人，舔着肚子，来到女士身边，来了，他伸手接过女士手中的香蕉，女士，迟疑了一下，心中咯噔一下，这难道是他老婆呀？怎么怀里一个，肚子里还有一个呀，难道你是。……王红梅笑了笑说道，别误会，我是他二嫂，走，快回家吧。这时邵新义从行李箱中取出女士的行李。陈荣媳妇上前接过，女士赶紧说大妈，来我来提，陈荣媳妇说。别这样叫我，我是他本家嫂子。王红梅把女士请进客厅，赶快打开大空调，从餐厅冰箱里拿出两听罐健力宝，说天气热，喝点凉快一下。
  嫂子你好，我是建祥的大学同学，我叫白璐。女士介绍的。建祥他不在家里吗？他有点明知故问。
  哦，你没见着我弟呀？王红梅说，今天他的加油站开业。
  那大伯大妈呢？白璐问道。
  我爸他在县城跟我弟帮忙，我妈他去洛阳了。王红梅一下子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赶紧不往下说了，正好这时，邵新义在门口高声喊道，哎，小姐你还回去吗？白璐赶紧出门说道，哦，对不起，我忘了，我暂时不回去了，多少钱？
  哦，往返50块钱，绍新义说你就给30吧。……

  白小姐，等吃完饭，让他二哥送你进城找他。王红梅说道，白小姐你从哪里来？
  我从洛阳来，白璐说嫂子，建祥他结婚了吗？
  哦，在年前刚结婚。
  有孩子吗？
  哦，没，没有，王红梅不知道，应该说有。还是应该说没有，赶紧转话题，你饿了吧，我给你做饭。……
  典礼结束以后，张建祥在加油城餐厅，招待参加典礼的领导及宾朋，饭后他带着秘书，到两个工地转了一圈，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没几分钟，程控机房职员兼办公室办事员，林静来到的办公室，说到老板有客人找你。在哪儿呢？在我办公室等你呢，让他过来吧。
  林静把白璐带到了张建行的办公室，哎呀，老同学，你还认识我吗？白璐一见面就问道，你的变化很大吗？如果在大街上我真的不敢认你。
  张建祥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觉得有些面熟，他又自称是同学，张建祥的脑子，像高速运转的电脑，突然一个信息在他脑中闪过，你是花裤衩，就是花裤衩。老同学，你说的啥呀？什么花裤衩，白璐问道。张建祥用右掌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的你是白鹿，白鹿，哎呀，多谢，老同学，你还记得我啊，白鹿说。两个人紧握了一下手。如果没有人在场，不知道会不会拥抱一下。行了，林静，你去忙吧，张建祥说璐璐，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秘书，张俊华，肖晓玉。你好。……张建祥对两人吩咐，去，你们两个到街上买几个瓜回来……，老同学真的想不到，你呀，几年不见，居然混成大老板了，白璐说我来给你打工咋样？
  璐璐行了，别开玩笑了，张建祥说，这几年混的不错嘛，现在干啥呢？你咋会想起我这个小人物啊？老同学说，真的，我本想在你这里呆几天，再到徐州丁鹏那里玩几天再回皇山。白鹿说，我现在改主意了，我想在你这里搞勤工俭学，挣个学费再回去。
  璐璐，你把我搞糊涂了，你现在在干啥呢？张建祥说还搞勤工俭学。
  老同学，我现在在洛阳第二外国语学院读研究生呢，暑假了，我不想回家，白璐说我前两天在凤城市玩了两天。我打算每个同学处玩几天，一路玩到家。再在家中待两天就返校。
  哦，原来是这样，张建祥说，欢迎你来陪我玩儿，你怎么又想起来考研究生了？
  哦，是这样的，我毕业以后，被分配到皇山市第十四中学教书，干了三年后，又调到我爸的下属单位，旅行社当了一名导游。再后来考上了研究生，两年，明年还有一年。
  唉，老同学，刚才一见面你喊我什么？白璐问道。
  哦，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张建祥说花裤衩，是我们男生给你起的外号。你知道你那个时候多风光啊，校花，成群结队的有钱的高干子弟，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像我们这种从农村来的。你从来都不用正眼瞧我们一眼，所以呀，我们很生气。就给你起了这个绰号，因为那年夏天，你穿着白连衣裙，里面穿的是，一条花裤衩，所以打那以后，我们几个男生都背地里叫你花裤衩。
  你们这些男生真不要脸，白璐说你们咋知道？
  咋知道，你一撅屁股我就看见了呗，张建祥说你敢说，你没有穿过花裤衩。你。……白鹭举起手掌，做势要打张建祥，张建祥赶紧说，你一撅屁股，你的白连衣裙贴在屁股上，印出来的。
  这时张俊华肖小玉抬着一编织袋的西瓜。上来。肖小玉抱出一个到洗手间洗西瓜，张建祥从文件柜上面的报纸下，抽出一把一尺来长的水果刀。小玉把洗好的西瓜放在茶几上，张建祥先切掉西瓜瓣，刀子上面擦了擦，然后把西瓜切开。……
  张建祥边吃西瓜边说，我同学现在，在洛阳第二外国语学院读研究生呢。现在放暑假了，先在我这里帮几天忙，下午你俩带他们到市场街转转，买几件衣服，做工作服吧。然后，带他们到各个部门熟悉一下工作。张建祥说白璐，前面的三喜宾馆是咱自己的，你以后吃住都在那里吧？我一会儿给我老婆打个电话，晚上给你接风洗尘。……
  7月19号上午10点，张建祥，白璐等4人，在市场街，把车停在路边城市信用社分社门口。信用社分社现在还没有开业。几个人来到路南边，河堤的树下站着乘凉，不一会儿，从西边来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车子停在张建翔旁边，范根昌与他的助手兼司机从车站下来，来到张建祥身边说道，张老板呀，今天把我叫到这里，是不是准备让我，为你装修河上街的店铺呀？河上街，范老板张建祥说，我这个工程正愁没有名字了，以后就叫和尚街了（河上街）。范老板，我可没有那么多钱装修，那是以后店主的事情，今天叫你来有两件事，第一帮我做招牌，做宣传画，第二，把我这里每个店铺都从中间隔一下。中，中范根昌说我免费为你做宣传画及招牌。范根昌走后，张建祥看到，西河堤上有不少人拿着气垫船，汽车轮胎，来回来来往往，不时还有妇女从河堤上，上来或者下去，有的提着竹篮，有的提着编织袋，手篮上来，篮子上盖着梧桐叶子。

  张建祥说走下去看看。张俊华与肖小玉脸一红说道，你们去吧，我们不去了。咋了？那下面有人洗澡，张俊华说。还不穿衣服，小玉说。
  胡说，张建祥说你没有看见，刚才有妇女上来吗？璐璐，走，他俩不去，咱俩去，张建祥说。
  张建祥还是上高中的时候，在这里洗过一次澡，他知道，南湖除了有一个湖心岛外上面有一个土地庙外，没有什么东西。他就是想看一下，如今的南湖变啥样了，那些妇女下去干啥？他们下来以后，看到水面离湖岸很远，有好大一大片干地，特别是电影院后面面积更大，下面人也很多。水边有两把布做的太阳伞，伞下有4个大铁盆。里边有活鱼，也有死鱼，长的有一筷子长，小的有一匝长。而且也不剩几条鱼了。旁边坐着一个年长的男人，有一妇女正在挑挑鱼。
  大叔，怎么你还在这里卖鱼啊？张建祥问，这里不是不让钓鱼吗？
  是呀，这南湖是我们几个人承包的，每年要上交钱，卖鱼者说，怎么能让轻易让人钓呢？
  哦，我说呢，那你们一年交多少钱？张建祥问。
  万把块钱，卖鱼的说。
  能完成任务吗？
  往年还差不多，多少能赚几个，今年恐怕不行了，卖鱼者说。
  为啥呀？张建祥问他。
  小伙子，你看，从今年过完年到现在，几乎没有下过几场透雨，这南湖入水量小，蒸发量大。你看这水线都退到哪里了？卖鱼者说的用手指了指，向往年水量在少。也在20米开外。张建祥看了看，从电影院基脚石到这里至少有七八十米。从河堤上下来到西边水面有100多米，再向西水面变狭窄。
  师傅，这鱼是野生的，还是投放的鱼苗啊？主要是野生的，我们也投放一点，卖鱼的说。喂饲料吗？张健翔问。
  我们哪有钱买饲料来喂啊，卖鱼者说顶多是用卖鱼的钱，买一些青草，再说现在水面减少，城市的污水，垃圾水都排入湖中，湖水中的有机物质太多，浮游生物大量繁殖水中含氧量大量减少，所以鱼大量死亡。你看这些都是在一匝长的，到春节，就能长到一斤多。
  那咋不买一些增氧机呢？张建祥问。
  唉，卖鱼者说叹了口气说道，上面的政策说变就变。今年我承包，说不定明年又换了谁呢。谁敢往里投钱啊？
  师傅，那些人在里面洗澡，活动一下，水中的含氧量不是会增加吗？
  唉，卖鱼者叹了口气，说的其实更糟，现在水位浅，混一下是增加的含氧量，但同时，也把淤泥给搅浑起来，水变浑浊了，把鱼呛起来，俗话说，浑水摸鱼就是这个意思啊。
  那你不会不让他们洗澡吗？
  唉，我怎么能管得住，卖鱼者说。现在咱县的娱乐设施，啥都没有。夏天这又这么热。且不说卫生不卫生了，能降一下温也是好的。我怎么忍心撵他们走啊？
  张建祥想了一下，也是啊，要是能在这里建个游泳池，以及水上娱乐设施，岂不是很好？又问到师父，这里水面有多少？哦，水量大的时候有三四百亩。就现在也有200来亩，不光这里，那边转个弯还有一大片呢。卖鱼者说。
  是这个我知道，我朋友家就在水边，张建祥说，我也曾在他家，厨房里不用鱼线钓过鱼。
  老板，你们在这干啥呢？不知道啥时候张俊华，肖小玉来到张建祥他们的身后，喊他该回去吃饭了，老板。哦，小伙子，你原来是老板呀，卖鱼者说，你净听我在这里瞎说了。
  老师傅，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张建祥说你们来干啥？你们不是不敢来吗？
  老板，我们在上面等你，总也不见你们上来，张俊华说。小玉接着说道，我们怕你掉到水里上不来，特意来救你们的。
  就你贫嘴，张建祥说，肖小玉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张建祥道我今天来这里。原是有一个目的，而是经过与师父的谈话。所以我有一个重大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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