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抄家

李玄自己感觉自己差点直接吐死：可能连苦胆都直接吐了出来——五脏六腑是没一处不疼。

        鼻涕和眼泪的混合物在脸上早已经分不出界限：脸上画好的妆，此刻早已经成了千沟万壑，配合上现如今苍白的脸和通红的双眼，妥妥的一个异界被辱的吸血鬼。

        好在……除了燕孤寒以外，没人胆敢抬眼盯着他看——至于燕孤寒那脏兮兮的脸，和自己是大哥别说二哥，一个吊样，也就不存在某种歧视了。

        但很快，李玄发现自己想错了：燕孤寒看自己的眼神，满是鄙视——一个被眼前场景吓得快要吐血的男人，这是她给自己这个皇上贴的标签。

        这个发现让李玄既觉得沮丧又觉得有趣：一个乞丐，看见另一个乞丐的时候，第一感觉往往并不是同病相怜。

        足足一炷香时间，李玄才感觉自己重新又掌控了这一具身体：虽然疼痛依然，但总算能如臂指使。

        这时，玲珑又站到了他面前。

        “那个姑爷……呃，皇上。”

        “你有什么事？”

        “公主知道姑爷劳心劳神，特命婢子前来，送给姑爷大梁皇室才有的宝药护神丹，可助姑爷稳定神魂，缓解疲惫，是大梁不可多得的好药。姑爷，您看……”玲珑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四周。

        “是吗？有这么好的丹药？在哪？”

        玲珑手里出现一个漆黑的墨玉盒，盒子很小，只有半个巴掌大小。

        “好，难得公主费心，把丹药拿来吧。”

        “姑爷，您就在这服用吗？”

        “那还去哪？在这不是很好吗？我正头疼的厉害呢。”李玄的语气很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玲珑连忙打开墨玉盒：“给您。”

        这护神丹也是黑漆漆的，看起来和着盒子没什么两样，李玄接过护神丹，直接放在口中，一仰脖，就吞了下去。

        “啧啧，有点像猪八戒吞人参果……”李玄自己小声嘟嘟囔囔。

        “姑爷，您感觉怎么样？”

        “好啊，耳聪目明，神魂稳固……哈哈，剩下的可能得等会儿才能知晓了。”

        “那太好了，那姑爷……皇上注意安全，奴婢这就回去跟公主回报。”

        “好。”

        “皇上，微臣还有事禀报。”

        上官巧眼见着李玄此刻沉吟不语，便上前一步，开口请示。

        “好，你说。”

        上官巧不言语，扫了一眼四周。

        李玄微微点头：“除燕孤寒留下，其余人都到十丈之外，不得偷听。”

        燕孤寒本来准备离开，听到留下的话，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但还是默默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好了，说吧。”

        “皇上，这是臣从刚才李风廉等叛贼队伍里面找到的。”

        上官巧手里拿的，是几件袍服。

        “这是什么？”

        上官巧看着燕孤寒，燕孤寒冷笑着说道：“这是大周护国国教蒙山教的道袍……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所以在他们的袍服上，有一个最明显得标志，就是在衣襟两边，各有一条金色的丝线,所以，很好认。”

        李玄看着上官巧，上官巧郑重点头。

        “蒙山教……就是国师座下的蒙山教？”

        “不错，除了他们还有谁敢这么穿？”李玄感觉燕孤寒的情绪有点搂不住。

        “一共几个人？”

        “一共六个人……我记得着六个人都是武夫，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道法，所以我以为是羽林军之内的人呢——这还是刚才收拾发现的。”

        蒙山教，大周立国之时由太祖第一谋士公冶律创建，被太祖亲口封为护国圣教，大周绵延了多少年，蒙山教就传承了多少年。

        “没人认得这六个人吗？”

        “发现这种衣着，我就没敢声张，是以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认得这六个人。”

        “很好。把这几件衣服都收好，用不了多久就会用得着，这件事还有几人知道，你就去告诫那几个人让他们永远闭嘴……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臣遵旨，皇上放心，此事微臣一定能办好。”

        “不用这么紧张。你现在有两件事要立刻去做。”

        “第一件事，我要你在明天清晨之前，找到潜伏在宫里的所有李风廉萧均宕叛贼同党——那些说李风廉把所有队伍都拉出来了的论断绝对是胡说八道，李风廉没有那么傻，我也不会那么傻——借这个机会，整肃羽林军，该拿下的绝不要手软。”

        “至于李风廉和萧均宕，留他们一口气，等着明日在朝堂上受审。”

        “遵旨。”

        “第二件事，对了，把季末和文昭昭喊过来。”

        季末和文昭昭小跑到李玄身前，李玄看着他们两人说道：“我交给你们两个人一个重要的任务，现在立刻出发，带领三百羽林军，前去李风廉和萧均宕家中抄家——记住，所有人全部缉拿等候审判，家中一切资财尽数收缴登记在册，不要给他们留一个子……你们能做好吗？”

        季末和文昭昭连忙跪倒：“皇上放心，这件事我们可以立下军令状，若有差池，任杀任剐。”

        李玄看着上官巧：“给他们派三百个最强的羽林军，立刻出发。”

        “是。皇上，宫里此刻还很不安全，您……”

        “没事，有监正在此，我想我会很安全。”

        “不是，我……”燕孤寒感觉自己掉进了坑里，连忙出来要反抗。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要想不被御史台的人盯上，你要学的规矩太多了，今天晚上我可以教你一些……至于你能记住多少并且身体力行，那就要看你的悟性了，这也是因为我爱才……”

        眼见着燕孤寒眼神里的不信，李玄扭头对着上官巧说道：“搜查，审讯，派人卫护太皇太后的毓灵宫和宗庙之内的众臣，疏忽不得，你现在就去吧。”

        上官巧刚要跪地，却被李玄伸手拦住，上官巧仍是低头：“皇上，这一次萧均宕谋逆，微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此刻微臣有公务在身，明日事情办结之后，微臣会来皇上面前负荆请罪，绝不敢装作无事，请皇上放心。”

        “哈哈，我放心，很放心的，去办差吧。”

        “是。”

        燕孤寒面无表情：“你……皇上，你留我在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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