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嫣国景阳王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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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说起女儿节,定要说起嫣国。要是问起哪里的姑娘最美,那也定是嫣国的姑娘最美。
在嫣国待得这几日,鹤望越发能体会到这句话的精髓。明明今日才是真正的女儿节庆典,这里却实实在在的已经热闹上三日了,好像过起了春节和元宵,非要闹得上十五日才算圆满。这嫣国的女儿们,天生丽质,亭亭玉立,到了这女儿节的光景,各个都梳妆打扮起来,愈加楚楚动人,这要是被余国的男儿们看到,当真是要抱起来就往家里藏的。不过这嫣国的男子也丝毫没有被这女子的美貌比下去,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鹤望着实不明白,怎么这好看的人全都聚到这一个地方来了?不过后来她经合欢的提点倒是可以明白一点,合欢的父母长得就好看,生下来合欢自然也不会难看,而合欢的祖父母生的也好看,所以他的父母也不丑。好看的人和好看的人结婚生子,这样经历了几代人,自然这里就都是好看的人了。
“这里有几只钗,是巳未锦大人挑的,姑娘看喜欢哪个,等下我叫几个丫鬟来给姑娘装扮上。”
合欢经过鹤望的“谆谆教导”,终于不再喊他夫人了。此时他双手擎着摆好了发钗的木托盘,笑眯眯的同鹤望说着。他虽然长得好看,身上却没有一点女子气,对于女子的东西更是完全不懂,也不知这巳未锦大人怎么就这么会挑选女子的饰品,这些发钗在他眼里,大体是分不出什么区别的。
“这钗是巳未锦大人挑的?”鹤望边说着边拿出一两只来放在手里细细把玩,果然这个嫣国的发钗都别有一番美意,做工精细考究,漂亮得很,“这钗真漂亮,巳未锦大人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还有耳环首饰,等下下人们会一起拿过来,我叫了丫鬟来伺候姑娘沐浴更衣,巳未锦大人说一定要将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带去过女儿节。”
“你家大人这么说?怎么像养个女儿一般?”
鹤望不满的嘟囔着,这个巳未锦,平日里最爱开她玩笑,仗着年长,什么样的话都说的出口。
“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家大人说什么?”合欢惊讶的点了点头,“大人说了,姑娘这个年纪说做曾孙女儿实在不好听,全当个闺女养着吧。”
鹤望听说这句话,把手中的发钗一丢,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却被合欢拦了下来。
“姑娘这是做什么?大人说了,一定要将姑娘打扮好了才能带出去。”合欢的话语里有些焦急,生怕完不成巳未锦交给他的任务。
“让你家大人早点找个夫人就能有女儿了,顺便使个法术,让嫣国天天都过女儿节!”
“姑娘这是在气什么?属下不明白呀?”
看着鹤望的背影,合欢实在不知道这位姑娘究竟生了个什么气。有这么多漂亮的金银首饰和衣服在眼前,她却统统看不上,就算是因为大人说了将她当个姑娘养着,难道还是什么坏事不成?这嫣国的女子们别说是要当大人的女儿了,就是能来国相府扫地,那也是她们做梦都能乐醒的好事,到了鹤望姑娘这里,怎么就都行不通呢?
“她跑了?”
巳未锦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合欢的身边,饶有趣味的看着鹤望的背影。
“大人,是属下多嘴了,”合欢赶紧认错,生怕巳未锦会责罚他。
“算了,这离酉时还有好几个时辰呢,随她生气去吧,晚点你再哄哄她。”
“哄、哄她?”合欢觉得这真是比巳未锦教他阵法的时候还要难。
“合欢,你早晚也是要成家的,”巳未锦拍了拍合欢的肩膀,故作认真,“这哄女孩子的本事,你还是越早学会越好。”
“我若是和大人一样,不用成家不是也挺好的吗?”合欢不满的嘟囔着。
“我倒是想成家,可天不助我呀!”巳未锦挑了下眉毛,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拍了拍手里的扇子,转身走了。
只留下合欢一个人待在原地,这又多了一件他想不明白的事情,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不愿意同巳未锦大人成家的人呢?
辰渊看着眼前下了一半的棋局,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次到了嫣国,辰渊就仿佛失掉了在余国的威风和斗志,按照辰渊的话说,巳未锦的地盘太过花枝招展,影响他的头脑。
“你又坐在这里发什么呆?”
巳未锦自己懂这幻影移形之术,便觉得天下的人都通晓此等法术一般,从来都是连声招呼都不打的一现身就直入主题,往往将对方下个半死。为此景阳王特别颁布了一道法令,凡是巳未锦大人有事求见,务必要经下人通报。景阳王虽贵为皇上,毕竟也是□□凡胎,总被巳未锦这么折腾,怕是要折寿的。
“巳未锦大人,你下次进门前,能至少咳嗽一声吗?”辰渊皱了下眉头,无比认真的冲巳未锦说道。
“辰渊大人身为真龙,还能被我吓到不成?”巳未锦在自己的地盘上比起在别处,越发的不要脸起来。
辰渊没有回话,他此时可没有心情同巳未锦斗嘴。如今这榆荫的异动越发明显,就连景阳王这等看似不理国事之人,都要话中有话的提点辰渊,更不要说余国那些个虎视眈眈的臣子们了。尤其是余国二殿下,辰渊早上收到牡丹的飞鸽传书,说他不在的这几日,二皇子屡屡前来窥探,想知道他究竟来这嫣国是做什么的?
“怎么,你余国二皇子又开始搞什么妖招了?”巳未锦用不屑的语气说着。
“巳未锦大人什么时候还会这读心术了?”辰渊眉毛一挑,打趣的说道。
巳未锦素来是个记仇的人,那日他酒后失态,同辰渊现原身打架,也被二皇子看在眼里。可巳未锦还没有对二皇子动手就被辰渊拦下了,意思是这位皇子是个好苗子,留着有大用。哪只这位皇子第二日看到巳未锦,毫不掩饰的对他来了一句“听说巳未锦大人真身是条大蛇,原来也不过如此”,将巳未锦在众人面前弄得好不尴尬。
“我看巳未锦大人还是心胸放宽一点,一句孩子的童言童语还记在心上这么多年。”辰渊越说越觉得好笑。
“你知道我并不是为了那件事。”巳未锦咬了咬牙,表情严肃的看着辰渊。
辰渊知道巳未锦对二皇子一直存有杀心,可辰渊更知道若是有朝一日利王驾崩,自己又羽化升天的话,那么能使余国风调雨顺下一个十年的,大概只有二皇子了。
“还是跟你说说正经事吧,榆荫那边你可曾有收到过什么消息?”辰渊话题一转,问向巳未锦。
“从那天后湖水中就再没人去过了,近几日申世的元神倒还算是安稳,但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巳未锦说到这里眯了下眼睛,他对周围事物的变换不是一般的灵敏,大概也是蛟蛇的天性。
“自然是有很多不对的地方,”辰渊拿起手中的茶杯,放在手中把玩着,“我看这一家子并非我们想的那般简单。”
“你这话什么意思?”巳未锦看向辰渊,不解的问道。
“你可曾想过,若鹤望不是申世通修罗的亲生女儿会是怎样?”辰渊挑了下眉毛,这一挑带着些许的攻击性,“若是她的亲生父母另有他人会怎样?若是修罗这等幻化之躯实则是根本无法生育的呢?或者那日申世率兵攻打余国之时,我拍散他的□□,却也没有护住他的全部元神呢?”
辰渊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巳未锦有些懵,而他最在意的,却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你将申世的元神装入水晶盒中,难道还有元神跑出去了而你没有看到不成?”
“那若是他在来之前就将一缕元神放入某处呢?”辰渊终于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口茶,这茶泡得果然跟牡丹的手艺比起来,差得远了。
“你说修罗早就留有一手?”巳未锦大概明白辰渊的意思,却又碍于隔墙有耳而不打算说破,“这么看来,我是要好生招待鹤望姑娘了。”
辰渊想要说出口的话,终究还是随着一口茶压了下去。作为神兽之首,他是最明白不过天命这两个字的。
酉时的街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今晚,就是嫣国女儿节的祭典了,这一夜直到亥时,街上的人群都不会散去,或是父母带着女儿,或是一家子兄弟姐妹,或者三五知心好友,都要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杂耍,买着糖人儿,好生欢乐一阵子。辰渊说寻常人人生苦短,常常连开心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才要有这个那个喜庆的节日,给自己一个绝对无法推翻的理由,忘却生活中的琐事与责任,好好的歇一会儿。
辰渊同巳未锦二人走在这摩肩擦踵的人群中,也是十分特别,收遍了身边女子们的注目礼。不过二人身带贵气,巳未锦又是一国国相,自然也没人敢过于造次,而合欢就不同了,这个佩刀小侍卫,年纪小小又生的水灵,一下子就变成了半老徐娘们的调戏对象。对付这种上了年纪又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合欢还真是没什么经验,这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却又不甘心让花枝招展的女人占了便宜,合欢只能亦步亦趋地走在辰渊和巳未锦二人的中间,也算能少被抹点油。
“合欢,你这是巳未锦大人的带刀侍卫,还是我们在保护你呢?”辰渊看着好几次都险些踩着自己衣摆的合欢,总算是忍不住说道。
合欢一脸歉意的看着辰渊,又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怕被占便宜的事实,脸上的表情那真是十分的难看。
“我看你走在这里倒不如跟在鹤望身后,至少人家看你是个护花使者,对你少下重手。”
巳未锦来到一个卖扇子的小贩摊子前,拿起一把扇子,一边端详一遍用无所谓的口气背对着合欢说道。
“哦,好。”
合欢悻悻地点应着,刚准备转身去找早就不知道蹦跶到哪里去了的鹤望,又突然被巳未锦叫住。只见他家大人从袖口里拿出一支荷囊,丢到他面前。
“若是鹤望姑娘喜欢什么,你买给她就是了。”
“哦,好的。”
辰渊看着合欢在一群女人堆里飞快的冲出一条路来,按着他这个架势,怕是还没找到鹤望自己就先跑回宫里去了。
“你今天倒是挺大方,”辰渊看着巳未锦手中刚买的金丝牡丹扇,脸上露出个饶有趣味的表情来。
巳未锦没回他,只是将这扇子放到盒子里,将扇尾的金丝线好好捋了捋,将盒子轻轻扣上,递给辰渊。
“劳烦辰渊大人交给牡丹仙子。”
“可有什么话让我一同代劳的?”大概是读心读的时间长了,辰渊身上自带了八卦的属性,一碰到这样的事情就控制不住的兴奋。
“没有。”
这天下喊牡丹做牡丹仙子的,怕是也就巳未锦一人了。巳未锦在这千百年中,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情,唯独对牡丹,这件事,他从第一次见牡丹的时候便明确了。照理说巳未锦这性格,绝对是有一说一,绝不拖泥带水,奈何世事难料。就在与牡丹初遇的七日前,他约申世喝酒,申世那晚喝得十分满意,便免费赠了他一挂,给他算了个姻缘,大意是,巳未锦这漫长的一辈子中,只会遇见一次缘分,这一次缘分会跟随他大半辈子。但是二人向来缘浅,奈何情深,若是强行在一起,必会为爱受伤,甚至触怒天地。巳未锦记得自己当时问申世此命运是否有解,申世答他,试试便知,让巳未锦好生郁闷。于是乎,巳未锦决定将对牡丹的感情放置心底,绝不说出口,避免她一切受伤的可能。但是缘分这东西,从古至今都是两个人的事,牡丹是个聪明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巳未锦对她的心意她自然明白,巳未锦为何不与她更进一步,她也能猜出个一二来,于是二人就这样若即若离,你来我往,如此徘徊着,却又视对方为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人。
“你自己送她不好?”辰渊拿着这木盒在手中把玩了许久,看着巳未锦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这种事情实在太过明显,还是算了。”巳未锦没有语气的答着,内心的戏份倒是十分精彩,他想着自己此时若是个平凡人该有多好。遇见心仪的姑娘,该提亲就提亲,该成婚就成婚,好生爽快。
“我看倒也未必有牡丹救你那次明显。”
辰渊笑着向前面走去,留巳未锦一个人在身后,他看也不用看便知道巳未锦现在肯定是一脸吃了老鼠屎一般的表情。
就在离二人不远的河畔,小贩们正在将花灯一个个的从包裹中拿出来,在手里轻轻地那么一抖,花灯便缓缓地展开。这花灯漂亮极了,有点在水中的,还有放飞天上的天灯。女儿节各个姑娘们都要来点上这么一盏灯,将自己的心愿写在登上,放走它,希望愿望成真。此时还没到放灯的时候,河畔除了卖花灯的小商贩们,还没有多少人,只有河岸酒楼的灯光零星的洒在这河水中,照的水面波光粼粼,如同天上银河一般。
辰渊走到河畔的榕树下,背对着河水,看着眼前的酒楼,凤凰楼,嘴角扯了个有点无奈的笑来,心想这凡人为何都要起这天上之物的名字呢?难不成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大气些?这人间花花草草的名字有何不好?就说鹤望这个名字,多有意境。要是叫鹤望楼,岂不比凤凰楼好听多了?这两个字写出来都要比凤凰二字漂亮。
“辰渊大人!”
辰渊的思绪被身后清脆而爽朗的声音打断,他回过头去,看到鹤望正在冲他挥手。这一瞬间,辰渊倏地有些恍惚,也许是身后酒楼的灯光太亮了,让他有些看不清鹤望的脸,只靠着那河水的波光应在鹤望的脸庞上,突然她就有了女人的模样,有点动人,却又带着些娇羞可爱;又兴许是她近日的穿着与身边的姑娘们都不同,才显得那样特别,她今夜既没有佩戴精美的发钗,也没有戴额外的首饰,她只着一条单薄的紫纱长裙,额头上点了个花钿。辰渊此时便是一下子知晓了申世为何当日一定要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来了,他觉得当日在马车上讲给鹤望的那句话,此刻倒更合适用在自己身上,回身过去,尽是后悔。
“辰渊大人,愣着干嘛?”
巳未锦站在一旁看着辰渊的反应,他见辰渊良久未答应,又是一副失了魂般的表情,心理瞬间明白了。
辰渊顿时露出个笑容来,好像刚刚那些想法都没有过,缓步走到鹤望身边。此时身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你干嘛走来的那么慢?”鹤望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她怕自己挑不到心仪的花灯。
“你只管挑便好,看上了哪个我买给你。”
辰渊说这话的时候,一边打量着放在地上的花灯。他不敢看鹤望的眼睛,他怕暴露自己的心事。
“我其实那一盏灯都可以,”鹤望边说着边蹲下身,拿起了一盏最平常不过的天灯来。
“你就选这个?”辰渊问道。
“嗯,就这个,还是觉得放飞天灯最漂亮,飘到远处,就变成了一颗星星。”鹤望天真的大着。
辰渊笑笑没有说话,他付了钱,便带着鹤望来到河岸人稍微少点的地方,这时已经有好多人开始电灯了。
“许个愿望吧,”辰渊举着灯,示意鹤望之天灯上写下自己的愿望。
“我不要。”鹤丸边说着,边拿起手中的蜡烛,准备点天灯。
“为何不要?辰渊感到又些惊讶。
”我有你就够了。“鹤望狡黠地一笑。
”有我?“辰渊更惊讶了。
”嗯,书上记着说,若是真龙愿意为凡人许愿,那凡人的愿望必能实现,所以我有你就行了。“
鹤望说着将天灯点燃,从辰渊手中接过天灯,放飞了出去。
”这样的话你也信?“
“难道这话是假的?”
辰渊的嘴巴张了下,却又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是真的,那我就先许你早日婚嫁吧。”
“你怎么时时都想着怎么把我嫁出去?”鹤望眉头一皱,哼了一声,算是告诉辰渊她不想理他了。
辰渊看着鹤望抬头望着天灯那张纯粹的脸,觉得心里好像也跟着明朗起来。巳未锦的声音却在他身边清晰的想起,“辰渊大人,孽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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