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2014年5月26日，我们去了流水人家，流水人家并非字面意义上那种悠闲的水间草屋田园生活，那是个古韵风味十足的民宿，取名为流水人家。

        位于有山有水的地方，适合情侣，徒步，享受生活。

        我们是来拍婚纱照的可是不结婚，因为她的母亲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她一直闷闷不乐，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提出要来这里的是她。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向她低头，喜欢和她说对不起，她其实是个懂事的女孩，所以我愿意这么做。

        可是有一天，我发现她变了，并不是变的刁钻刻薄，而是沉默，我讨厌她这样，她应该多笑笑，我觉得她笑起来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

        我们两个人出身都不好，所以骨子里会有点自卑，在积极上进这方面我自认为我们做的都够多了，可是没有成果。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从出生开始起步就比别人晚，在你好不容易爬到起跑线时，人家已经冲到终点了。

        我们终日挤在一间蚂蚁大的屋子里，即使工作多么劳累，回来后我们都会很平静，印象里，好像没有吵过架，不，有过一次，不过并不重要，是我生气她不好好照顾自己。

        “兰兰，我们就在这拍照吧。”我指着桥中央，兴奋地询问她的意见。

        她只是微笑着，点头，但我能看出来，她笑的很勉强，在这之前，她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后眼眶是红的，我问过她，她说是厕所里有东西眯了眼睛，那也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厕所里到底有什么恶心的东西。

        我们拍了十多张照片，一一用铅笔在照片的右下角写上时间和地址，方便以后拿出来回忆，我们挑了其中最好看的一张照片洗出来，并装裱起来挂在墙上，那张里，兰兰穿着租来的婚纱，可她只愿意拍那一张，剩下的都是平日里的衣服，她说，只留下最珍贵的那张，世间仅此一张。

        她说那句话时的神情，在那日后，我一直记忆犹新，总觉得瘆人。

        2015年，我在去上班的路上碰见了我的女朋友，她今天很早出门，且打扮的很精致，看到她扭捏着上了一辆奥迪车后，我当即愣了，可后来由于潜意识里不相信她会背叛我，于是我编造了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那只是个误会。

        这件事我没告诉她，是什么时候我忍不住脱口而出的呢，是她说分手的那天，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给她的信任一文不值，圆她的理由顷刻崩塌。但很难得，她分手的理由不是我没钱没车没房，而是说，不想再拖累我，我告诉她，已经拖了两年了，还在乎后半生的拖累吗？

        但是没用，她哭着求我，我看不得她哭，也忍不得她走，我爱她。

        或许她只是找了个要离开我的理由，一个男人是有多窝囊，假装看不见自己女朋友深夜回来洗澡时身上遍体鳞伤，是有多窝囊会让自己的女朋友即使连分手都不愿意说出伤人自尊的话。

        我放手了，几乎是“死”了一个多星期才恢复过来，这期间，我没能忍住去偷偷看她，可是就那么巧，我每次都看见她上了不同的车，都是昂贵的车，是我奋斗半辈子都买不起一辆的。

        就在我终于看清这女人的面目，将曾经的温存转变成恨意准备忘掉一切，她又回来了。

        她提出了一个令我头皮发麻的要求，她要我杀了她……

        我们在一起将近五年，我没碰过她，那天，她来找我的时候，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好脏。”

        她喝了点酒，酒量不好，应该没喝多少，醉的不是很彻底，她倒在我怀里的那一刻，我心软了，轻手轻脚的把她带进了房间，给她换了衣服，让她睡一觉。

        但她睡的不稳，说了几句梦话，都是类似于“滚开，别碰我”的话，醒后满脸都是冷汗，之后也清醒了不少，看见我后，立马趴在了我的身上，使劲的抱住我。

        我们疯狂了一夜，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描述我们做这件事，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就在我即将忘了作为我青春里一部分的她时，偏偏又出现这种事。

        事后，我陷入了沉默，因为做了一夜的感受，并不好，当然不是指那一方面，而是她的下面，被人硬生生用刀划开了。

        我曾幻想过我们第一次是什么样，但我爱她，所以我并没有强迫她，我竟然忍受了五年，在分手后，却发现我曾经的女朋友这个惊天的秘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心疼她。

        “你杀了我吧。”这是她留给我的一句话。

        她让我杀了她，就连后来的步骤，都是她告诉我的，她说自己太脏了，说对不起我，说她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

        我不明白她嘴里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是夜夜笙歌纵/欲/过/度/还是愧疚。

        比她设计杀了自己更恐怖的是，我竟然听了，我杀了她，砍下了她的头，身子扔进了海里，我当时问过她为什么要扔进海里，她说海里有盐，可以把她洗干净，至于头，算是她全身最干净的地方了，要我留着。

        做完这些事，我才反应过来我疯了，彻底的疯了，我砸了家包括那张照片，后来又因为不舍试图拯救过，但无济于事，搬走后，我把它留在了那。

        至于头，我也忘记被我放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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