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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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鸡飞狗跳,一群人四处巡逻,就为了找桥下躲藏的两位少女。白发少女也是不明缘由,刚起来就听见外面争论声四起,出来时看见紫发少女被百姓追着跑,这要是开翼,城里算是大新闻一件了。无奈,伊莉丝启动全知,牵起紫发少女兜兜转转跑来桥下。
伊莉丝怒目圆瞪,希望紫发少女能给个解释。这就得从昨天讲起了:
那日下午,白发少女同意了紫发少女的请求。“我叫香殊,还没问过你们叫什么呢。”
“我是伊莉丝,那天那位是茑萝姐姐。”
“那么伊莉丝,以后多多关照了!”
此后,白发少女带着香殊去了医务所。紫发少女一路左顾右盼,“这城可有够奇怪的。”
说的伊莉丝大致明白,但还是假装没发现。“嗯?”
“是太靠近三千第的原因吗?整座城没半点欢乐气息,还不如三千第。”香殊自顾自分析起来。
这跟三千第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这个国家的方针不对。算了,对方咋想跟自己何干。
这一刻,病房里,棕发少女无所事事,就坐着。灯也不点,让自己置身黑暗里,让窗外的光明更显现。她在等伊莉丝快点回来,思绪早飞向蓝天。隐隐约约仿佛回到小时候。
“托索大哥,为什么你一直站在这里不动呀?”小茑萝跑到山里瀑布边,问一直伫立在那的青年。
这位青年体格小但肌肉发达,背上背着的就是现在少女使用的鬼弩。他是茑萝的哥哥,说如此,其实也就是比棕发女孩更早被捡来而已。当然,女孩并不清楚这件事,不是大家不跟她说,是青年执意要隐瞒。“训练。”青年回道。
“为什么要这么训练?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在林中存活了呀。”女孩扯了扯青年的衣袖。
青年才放松绷紧的身躯,弯下腰摸摸女孩的头,只是笑得有点勉强——长期不苟言笑的原因。“是为了我们能一直生活在这片森林里呀。”棕发女孩哪能明白这句话的深意,不过她每天都会来找青年,当青年训练时她就安静的在一旁观看。有时实在闲来无事,就会跑过去嚷嚷青年陪她玩玩,就一会,就一会嘛。
后来,小茑萝也没明白那日那句话的含义。不过同样是夏末秋初,树上木屋里,棕发女孩贪睡,朦胧中听见一串脚步声靠近,说道:“小茑萝,哥哥我其实挺向往外面的世界的,所以今天就要出发了,和家族的几位长辈一起,可能。”话语中忽然带上强忍许久而不慎透露的哭腔,长呼口气后又故作轻松:“呼——,外面的世界好精彩的,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去看看,去走走,特别是那三千第,你如果去那一定能学到好多呢。记住,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足够了。”说罢,迅速离开了。
追求自己向往的方向会悲伤吗?女孩从没体验过。自她有意识起,家族的长辈已经安排好了给她各种训练任务,每天就在训练和生活里度过。在托索哥哥离开不久,家族开始不对自己添加训练任务了,让她有了更多空余时间胡思乱想。三千第,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托索哥哥去追寻他的梦想了吗?自己如同被纷世遗忘一般,什么的知道不了。晴不知夏去,一雨方知深秋。决定了,我也要出去,去那三千第,我要去看哥哥口中所说的学习圣地。如果还有可能,我要再与托索哥哥相遇。
此后女孩准备了近一年时间,夏至便打点好行囊出发,长路漫漫,通往不知福祸的前方。
一声惊雷,茑萝才回过神来。这场雨,好像带上了那时的味道。托索哥哥,我就快到三千第了,你是不是在那呢?
咚咚,门被打开,白发少女领着香殊走了进来。“这,你是来找茬的?”茑萝面对紫发质问。
“不是的茑萝姐姐,她是来帮忙照顾你的”伊莉丝紧忙上前解释。
“我需要她来照顾?赶紧让她哪里忙哪里去。”棕发少女不屑的回应。
香殊听这话就不大高兴了,上前到:“你不用照顾,这位可爱的小姑娘总需要吧?这就赶我走对你们也没好处不是?”
打着这主意啊,茑萝虽然心有不满,但对方确实有理。讨厌她只是因为她当时的不礼貌,既然愿意帮助我们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最后棕发少女叹口气,也同意了下来。
完了,伊莉丝便与香殊回了客栈。晚餐时,伊莉丝有意无意地问紫发少女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片森林。“嗯——就是四处游来游去,就到那里了。”这样搪塞过去了。
为了节约花费,房间只订了一间。入夜,伊莉丝打算去守着棕发少女,香殊靠着木椅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道:“算了吧,你过去肯定会影响她的休息的,那边安全得很,不如明天早点去看她就是。”
白发少女听了,把穿好的鞋子脱下,走到桌边坐下写笔记。紫发少女看着她身穿白色连衣裙,在蜡烛的暗黄与夜色的洁白交汇中,有几分年少学者的模样。远眺外面的城市凄凉,她突然问道:“伊莉丝,莫非你们也是要去三千第的?”
白发少女停下笔:“嗯?是的,你也是?”
“啊,我不是,只是之前也遇到要去三千第的。”
“那么等茑萝姐姐伤好了我们就得分别了。”
“不,我应该过几天就离开。”
“这么快?是有急事吗?”
“没有,随心而已。”
话题结束了,气氛重归安静。再晚些,各自都上床睡觉了。
惊梦笔记:
九月七日
这个城市的气氛属实让人开心不起来,而茑萝姐姐的病又还没好,不得不待在这里。凑巧遇到前日那位不礼貌的紫发姐姐愿意帮我们,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出自何种原因这么做,至少多个人,气氛不至于沉闷。
现在只能期盼茑萝姐姐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再去游山玩水,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了。说起来,蒙德哥哥又如何了呢?我离开之后可会着急,或者,根本没有人察觉我的离开。——这样也好。
洛兹莱特·伊莉丝
城市里,似乎发生了什么骚动,与少女们相距甚远。但医务所这边能有所觉察,而第一个发现的便是洞察力最高的棕发少女。,是国家政府那边有什么打斗,火光四射。刀剑的碰撞声里夹杂着弓箭划破空气的声音,而且这种声音少女定不会忘——是家族的箭鬼术,形如鬼魅,一击必中。而少女在家族时会这种绝技的人屈指可数,其中之一就是她的托索哥哥。
一扇窗,目前即可挡下少女的步伐。是托索哥哥在那里吗?自己伸手却抓不住什么,就看着,看着那边打斗渐渐平息。与那时一样,如同与世隔绝一般,那边是不可触及的彼岸。焦急,不安的情感统统涌上心头,催动着少女。我要去,去看看也行,拜托了。她起身离开床,没站稳摔倒,没能再爬起来。这样,连彼岸都看不到了,剩下这片昏暗的天花板。伤心说不上,就是失落,不尽的失落。秋风萧瑟,舞动窗帘在少女视角里摆动,少女闭上眼睛,无奈委屈抑制不住,眼角溢出泪水,静静流淌到冰冷的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才睡去。
她做了这么一场梦:彼岸的蝴蝶无意此处的风起云涌,它的悲鸣传不过无浪的暖洋。人们说乐,在花丛中捕抓阳光,虫儿们喝场。好在落叶也有归处,满江摇情。亘古的小岛有意前行,故来风入土的仍存新泥。
曾经的雷雨难掩去痕迹,无光的挣扎举步艰辛。来往迷途的人愿意传颂,所以生命不拘一方。我们一直在光与影的纵横中徘徊。
只是入秋了。
再到隔天清晨,香殊先醒来,去街上散步。人们大体没什么变化,当然孩子们也是。紫发少女看着不舒服,刚好看到一个猫型小孩因为偷跑出来被家长边拉着回家边指责。她心血来潮,冲上去拍开那位家长的手道:“不过是一个孩子,跑出来玩玩怎么了?有必要每天这么紧逼着他们吗?”
对方被这少女无礼冲动气到,反驳道:“你又是哪位?孩子的成长就应该从小抓起,我们家里的事你少管!”
这一下引来不少路人,紫发少女倒好,对着所有人一顿劈头盖脸地骂,“玩乐本就是孩子的天性,你们这是违背规律!在这么下去,你们是不是连祖宗都可以违背?”
“天性?哼,看你这样肯定是个不学好的孩子,昨天就看你在街上闲逛,给社会浪费空气而已!”众人议论纷纷,都把矛头对向香殊。到人越来越多,紫发少女没办法拔腿就跑,就造就一开始的场面。
“这群人真是无可救药!明明是他们有错!”没想到向来稳重的香殊也有这样小情绪。虽然伊莉丝想责备,最后还是放弃了。
“走吧,回去了。”
早餐店还是门庭若市,两位少女还是勉强挤进去。匆匆忙忙吃完就去了医务所,开了门发现床上空无一人,伊莉丝下意识开全知才看见棕发少女躺在地上。
把她叫醒,扶上病床。“茑萝姐姐这是为何?你这样病情会加重的!”
“咳咳,不好意思,只是昨夜想上个厕所,不小心摔倒而已。”
“上厕所直接叫护士帮你嘛。”伊莉丝稀少地生起气。
“好的好的,下次我会注意的。”
“我决定了,下午我就留下来陪你。”
香殊阻止说:“别吧,茑萝昨夜没睡好,下午就让她好好休息。”
茑萝也附和道:“嗯,你下午就好好去玩,回来告诉我遇到什么好事情,好给我解闷。”
没有什么关系是可以永恒不变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旅人终会明白,也是最明白的人。
医务所后院的草坪,伊莉丝和香殊还坐在昨日猫耳女孩读书的位置。今天的孩子少了许多,也看不见女孩的影子。
“我决定了,我明天就离开这里?”紫发少女仰头看着天上白云苍狗,下定决心。
白发少女不解,“为什么这么快?因为这里的人们惹到你了?”
“唉,就是不喜欢这里的空气。不过放心,作为补偿,我会让茑萝的病好得快一些。”
“曲清草已经用了。”
“曲清草其实不是最有效的治疗手段,或者是使用曲清草的手段不够高明。”
白发少女歪头,满脸问号。
“之所以曲清草有那么强的治疗能力,是因为它是以帕尔能量为成长的,而除了精灵与璃等这些亲帕尔种族以外,没有人可以直接驱动帕尔,而是利用附魔,术式来调动它们。所以,想要把曲清草里面的治疗性帕尔效率用到百分之百,就必须。”
伊莉丝接道:“找精灵来帮忙?”
“没错,而在这个若大的王国里,找一只精灵种应该不难才是。”
两位少女讨论着,感觉有道理就动身了。但她们没考虑到,如果精灵是那么容易找来帮忙的,为什么医务所里没有精灵族的职业呢?
果不其然,她们到处寻找都找不到精灵的身影,偶尔有类似的,也都被否认了。走着走着,已经走到城外山坡处,在大风车下歇息。泥土路旁是广阔的农田,农田上是成熟的瓜果飘香。香殊看白发少女口水直流,差点举手起风,幸被伊莉丝阻止,说这是不道德的行为。紫发少女左耳进右耳出,她只能空叹气。
天地来风,微微拂动田里金灿灿的稻谷,抹去田里农民两鬓流下的汗水,又在风车逗留,吹起两位烦恼少女的发梢。不知不觉,落日熔金,一路尽铺上辉煌。
“哟,是伊莉丝!”一个阳光男声传来,白发少女都不必抬头就知道是昨日公会的少年安得瑞。他靠近,看到紫发少女:“这位是?”
是伊莉丝的朋友?香殊上前打招呼:“我叫香殊,是伊莉丝的朋友。”
“香殊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少年起来直戳重点。
紫发少女看了伊莉丝一眼,看她没什么忌惮,便直说了:“就是想找找看有没有精灵帮朋友治治病。”
“上次说的那位朋友吗?”
伊莉丝点点头。
“这是得了什么病还需要精灵来治?”
白发少女有点不适这样刨根问底,就应付道:“没什么大病,就是想快点治好。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谢谢。”拉起紫发少女的手要离开。
自花园出来后,伊莉丝终于不再那么羞怯,毕竟还有买菜时的黑暗史。不过有些习性还是难以改去,比如不易亲近人,对陌生人的搭讪显得不耐烦。外人看了,定说是个坏性格的小孩吧?
“诶,等等,或许我可以帮到你们!”被甩到身后的少年呼唤道。真有这好事?少女停下脚步,等少年靠近讲明:“我背上这把蓝色的剑,其实附着着一只雪精灵,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香殊绕少年转了一圈,审视了他的剑,嘟囔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冒险者,居然会拥有这样一把好剑。虽然和我们要找的木精灵有区别,说不定还是派得上用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需要的如此近在眼前。少女们向少年先表示感谢,再快马加鞭带他去医务所。这倒让茑萝十分诧异,世界观被紫发少女刷新了一遍。托索哥哥说的对,自己确实要好好学习了。
房间里,白发少女与香殊站在后面,安得瑞站在棕发少女病床前。他拿出那把如同冰蔷薇般瑰丽的剑,双手握住,剑尖向下,聚精会神。周围立马反应,温度骤降,风都停止了流动。少年的脑海里,浮现了两个雪白的身影,其中之一便是雪精灵。剑格上的宝珠光芒四射,大量碎冰有意识般涌出,聚成一个女孩的形状,看上去呆萌呆萌的。后面见多识广的紫发少女清楚,精灵是没有固定形态的,所以出现时什么样都依靠召唤者心意,这少年为什么会召唤出如此形态,想必是一番故事。
“来自高山的雪精灵,请你使用你的力量,为我面前这位少女治疗伤势吧。”女孩点点头,落到地上,转向棕发少女。她拱起双手,手心的白光愈发明亮。就像是科技时期的人们看到魔法一样,在场的少女们切实看到帕尔的存在也感觉不可思议。待光亮到一定程度,雪精灵女孩把光球注入曲清草,再把曲清草能量化。背后伊莉丝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打开全知了解到她这是在获取曲清草的治疗程序。最后她将能量球送进茑萝体内。
一股灼热的感觉在棕发少女体内肆意游荡,雪精灵终究不是医生,对人体的把握不是很准确,只好把能量放轻,缓缓运转。能感觉到,那些受伤疼痛的地方在加速修复,也同时夺取自己的体力。过程持续了五六分钟,光芒渐渐消散,对于少年身后两位如看了一部世纪电影。茑萝睡去,雪精灵也回到剑中。
“好了,不出意外,这位少女两天左右就会好。”少年转身挠挠头:“主要是我的雪精灵没这样治疗过别人,所以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这样就非常感谢了!”少女们深深鞠了一躬,对她们来说已经帮了大忙了。
“哈哈不用客气,溯还叫我有事呢,我就先回我的冒险小队了。”
伊莉丝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又鞠上一躬。这让少年怪不好意思的:“好了好了,举手之劳而已,那我走了。”
“我送送你吧。”香殊说道,用眼神示意白发少女留下来看着茑萝。
俗话说人生三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少女体验到了,是那么的欢喜,一时能把过去悲伤抛之脑后。昏暗病房里,没有人说话,但温暖充斥了这里。伊莉丝拿出笔记,坐在病床旁写着,她要赶紧把现在的心情记下来,她要告诉蒙德哥哥,她也能帮助别人,她对未来并没有失望!
病房外,紫发少女把少年送出医务所。突然问道:“你的另一把剑呢?”
少年惊讶地反问:“我的另一把剑?”
“我想你昨晚应该挺不容易的吧,为了重新拿回它。”紫发少女似乎知道什么。
“是我的疏忽,但现在已经没事了。”少年漏出他经典的笑容。
紫发少女不再说什么,止步目送少年离开。昏暗的雾霭压低下来,天地一线缝合。香殊就不去打搅房里两位少女的互相倾诉,先一步回了客栈。
暗淡的病房里,沉睡里的棕发少女听到笔尖与纸的摩挲声,醒来原来是伊莉丝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呼,我们这一路不容易呢。”
白发少女停下笔,和道:“是呀,但我们都没事,这就足够了。”
“我说,我们后天就出发好不好?”
“嗯?可是你身体初愈,不好走动的。”
茑萝直起身,扭扭身体道:“你看看,我这不还活灵活现的嘛,可不要小看我的恢复能力,我好歹是闻名遐迩的弓箭家族传人,身体好着呢,嚯嚯!”看到棕发少女有了往日的活气,伊莉丝也就放心了。
回到客栈门前,望到房顶紫发少女的招手,便上去与她同坐,吹吹晚风。这是一个清明凉爽的秋夜,无数璀璨夺目的宝石洒下晶莹柔和的光辉。别人家都在收拾碗筷,欢饮畅谈。这两位还肚子空空。白发少女在客栈拿几个面包上去,两人就着夜景啃下。
“我说茑萝受伤我有点责任其实没有糊弄你们。”香殊想着快要离开了,把这些拿出来讲讲也可以:“那个璃种我很久以前就见过了。”
“嗯?”
“那是我刚出领地的时候,我身无分文,四处流浪。在路上遇到了几个人类,他们说只要我把一个黑匣子带给东甸高原上任意璃种,我就可以得到丰厚的酬金。我当然是怀疑的,可是他们确实把酬金拿出来了,我便照着去做,给了高原上一户璃种。”
“那个璃种就是现在这个?”伊莉丝推断道。
“嗯,那之后我就没再去过东甸,直到最近我在森林重新遇到那个璃种,才从他的嘴里得知,那黑匣子困着的是恐怖的怪物,他们无意打开,全家被屠戮殆尽,就剩下他一人逃出来。他见到我就发狂了,我不想惹火上身,就告诉他是人类所做,后来就遇到你们,不料你们刚好撞到他气头上。”
为什么那群人类要这么做?人类本就弱小,如此作为就是在毁灭自己,是人类恐怖分子吗?伊莉丝不得其解。
“说明白了,现在是不是更讨厌我了?”紫发少女吐口气,摆动着小腿等挨骂。
白发少女没这么做,“确实不是你的问题,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诶?可是是我激怒了他呀。”
“可是归根结底确实不是你的问题,我们的不幸只是我们的不幸罢了。”
“你们可真有意思,在我的认知里,人类是当遇到不好的事时,无论有意无意,都会去转移自己受到的伤害,说难听了就是推卸责任。”
“有的人吧,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总想替别人撑把伞的。”伊莉丝深知那种被排斥与冷漠的感觉,她怎么忍得看别人也是如此。“等等,那现在那个璃种是不是往人类领地去了?”
“这个啊,应该没有,昨晚应该被收服了。”
“收服?”
“这个你就不用在意了,话说,反正我明天也要走,要不要带你去天上兜两圈?”紫发少女起身,张开巨大的黑色羽翼,向少女伸手。
飞向苍穹,这是自古多少人类的夙愿。白发少女伸手,香殊将她搂起来,扇动羽翼制造强劲的气流直穿云霄。
飞起来了!真的飞起来!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与衣服的疯狂摆动。往下看是点点“星光”闪烁,与天空融为一体。在风压下让伊莉丝难以张口,心里问道:这就是作为翼种的感觉吗?
两人径直飞到城郊,落到一家小酒铺边。“老板,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夜宵推荐一下呀”紫发少女呼道,又悄悄转头向伊莉丝说:“我可没钱,你买单。”哈哈,果然如此,不过体验了这人生难忘的天空之旅,就随她意吧。
这一顿,两人有说有笑吃了许久,饱了就各自手提上一壶美饮(当然只是普通的饮料,小孩子——指16岁的伊莉丝,可不能喝酒)去池塘边慵懒徐行。池边绿竹围绕,水面竹影纵横交错,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四季还数秋的凉爽别具一格。
“香殊姐姐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领地呢?”伊莉丝挑了个颇敏感的话题。
“离家出走还能怎么样,烦了而已。”紫发少女似乎不想深说这个话题,白发少女也适可而止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人”伊莉丝说。
“没错呀,如果我不就是为了自己有钱,去做了那令人家破人亡的事吗?”
白发少女摇摇头:“家破人亡并不是你想的,而你却你因为这样而来帮助我们。所以你是害怕自己做不到,所以假装不在意,假装只为了自己而已。”
“哈哈,真有意思,好像你比我更懂我自己一样。”
“因为你和茑萝姐姐很像,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清楚你们的人当然以为你们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在勃伊斯里还是在何处,只要是物质构成的世界都有的通性——我们难看到事物的全面。一个无聊的谎言几经流转也能掀起一个国家的政变。这是大众的不自觉意志,我们不可能逆改。但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不知全貌,不予评价。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故黑暗可以掩盖,光明可以被伤害。这样的混沌里,我们也应抛弃儿时非正即反的观点,在心中安下一条刻度尺,用概率来看世界。伊莉丝懂得了,在此时此刻。在全知的加护下,与她不同常人的经历,她可以更快更好去学习到这个世界的规律。正如一言: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你既然如此认为就如此认为吧。”香殊大口喝上美饮。这几个朋友,虽然只有短暂的相处,真的不错呢。
没有小舟与洞箫,佳肴却尽,两位少女打算慢慢走回去。跌跌撞撞,无酒仍带上酒醉。只要是旅人,好像心底就已经埋藏好了一壶久远的迷途里的酒,愈陈愈香。
在此夜的斯仲得城市里,少女们就是另类,不同他们“庄重”的风俗。
如果那另外一个世界的古人的话来说:何处无月,何处无竹柏,是身边少了可以倾诉一路纷纷的饮者罢了。
夜深人静,洗浴过后少女们要上床休息了。白发的睡得很香,进入了神秘的梦境:在万米高空上,有着童话般的几个浮空岛,那里的人们如同自由的小鸟可以遨游天际。不过在最中心的岛屿里,一座辉煌的宫殿里,不少衣着华丽的小孩要在有限的房间里刻苦训练。一个紫色短发的女孩跑到一个老妇人旁恳求道:“我们已经很累了,让我们休息一下吧。”
老妇人蹲下对女孩严肃地说:“不行,你们是贵族的孩子,如果不刻苦训练,以后怎么掌握大权?你的父母会生气的。”
“我不要什么大权,我只是想要和他们一样!”女孩指着外面四处翱翔的普通孩子,喊道。
老妇人脸色一黑,怒斥道:“说什么胡话!你多为你的家族丢脸!你不去看看现在世道怎样变化!?,外面这些平民小孩能活多久?好的也只是一辈子被别人蹂蹑在脚下!去!认真训练!”
紫发女孩强忍着泪水回去,她下定了决心,她要离开这里,走多远没关系,去哪没关系,至少,她要根据自己的意愿活着。
梦外面,香殊并没有睡去,她偷偷起来,看到白发少女睡得香甜,自己嘴角欣慰一笑。接着静静拿上行李走了,那种惺惺相惜的画面还是留到下次有机会再相遇时再说吧。
惊梦笔记:
九月八日
久旱逢甘霖的感觉是如此让人内心狂喜。幸得认识这位叫安得瑞的少年,才让茑萝姐姐有了更快好起来的希望。当然,如果还要感谢的,还有香殊姐姐!果然看一个人不能只看得表面,虽然她有些任性,但是我知道她内心是善良的,是纯白的。她是一个好朋友!
蒙德哥哥,我想我不必去抗拒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去发现那些人内心深处真正的情感,他们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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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丝了了吃完早餐就奔赴医务所见棕发少女。她好像有什么要跟她说,但当话语浮上心头,又什么都说不出,情感已经溢与言表。
茑萝看到少女如此赶来就已经明白了,招呼少女坐下。白发少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与他人的分别的感觉,理所应当,依依不舍。
“能推我去外面看看吗?”棕发少女请求道。
来到医务所后院绿茵,茑萝看向那晚刀光剑影的方向,如今和平时一样炊烟缕缕。她也有离别之情,在很早之前,现在是一窗的相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世界,他们都有只属于自己的故事。勃伊斯的时间长河里,有无数爱恨情仇,悲欢离合。故事还很长很长,是否有在纷世里偷得空闲的倾听者,愿意静下心来听一听,他们的世界叫做——勃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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