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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浩三来穹


马上又到阳历新年了,在这之前学院要求2010届毕业生选择毕业论题,着手写毕业论文。这次文木长没有委托成闻鼎代他选题,他亲自出马了,他选的论题是“论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选择这个论题的原因很简单,古老的话题,大量的文献,不用动脑子就能完成。

        选完论题之后,2010届毕业生们将在学校里渡过最后一个寒假,下一学期他们将有整整一个学期可以用来写毕业论文。所以,选完毕业论题之后几乎没人动手写论文,很多人已经开始着手找工作了,文木长他们几个也逐渐意识到了这一点。蒋进昭寒假期间也没打算回家过年,他准备去厦门找工作,他说自上次一别,他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鹭岛。文木长不打算离开穹北,他懒得动弹,懒得在去其他地方,而且他从网上得知穹北市图书馆马上要招图书管理员,他是真的铁了心地想要当个图书管理员。事实上,文木长一心想当图书管理员也不是没有缘故的,他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流言说是那些伟大的人们的第一份工作一般都是当图书管理员,因此他也起了贼心,想当个伟人。

        2010年1月1日晚上十一点,霍浩三顺利抵达穹北,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他有生之年离家最远的一次。与大概一年前匆匆逃离萧关时的狼狈相比,这次旅行他已经淡定的多了。事实上,霍浩三已经于4个月前流浪到了广州,他现在的职业是一名调酒师,在广州长洲岛附近的一个小酒吧工作,据他自己反映,他这次工作的地方离黄埔军校不远。文木长问他:“你这个家伙上次是在□□附近当保安,这次是在黄埔军校附近当调酒师,你他妈的下次又要在什么附近干什么?”霍浩三答道:“我下次想在亿元西苑附近,我看那儿风水还不错。”他之前还告诉文木长他觉得当一名调酒师比当一名保安的品味高了许多,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在室内办公。当他通知文木长自己会来穹北时,文木长兴奋的失眠了好几天。从下午六点开始,文木长和蒋进昭就一直在车站等他。

        再见霍浩三,他的皮肤比以前白了很多,嘴皮上还装模作样地蓄了一簇小胡子,眼睛里射出一道凛冽的光,“那是一头没有吃饱的野兽才有的目光。“文木长这样认为,但后来霍浩三却说:“那是一头没有女朋友的野兽才有的目光。“总之,那是一道摄人心魄的目光。

        看到霍浩三之后,文木长冲上去直取他的裆部。霍浩三把背包随手往地上一撇,一把将文木长搂过去,用胳膊死死地扣住他的脖子。文木长也顺势抱住了霍浩三的腰。俩人还没有言语交流,就先在汽车站广场上玩起了摔跤。霍浩三虽然精瘦,但力气怪大的,文木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经过一番剧烈的肢体碰撞之后,霍浩三笑道:“嘿嘿!卧槽!你个二杆子,你咋还这么瘦?”

        文木长气喘嘘嘘地放开了霍浩三:“你还不是一个样?一点膘都没长出来。你他妈的留一簇小胡子是什么意思?”

        霍浩三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不懂么!工作需要。工作需要。让别人一看我的胡子就知道我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调酒师。哈哈哈!哦!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留给我的那本《堂吉诃德》我已经看完了,我现在已经知道堂吉诃德心上人的名字啦!”

        文木长咬着嘴唇,笑眯眯地点着头:“哦!叫什么名字?”

        霍浩三一本正经地说:“桑球。”

        文木长说:“那是个男的!”

        霍浩三说:“哦!我记起来了,叫‘奴性难得’”

        “那是一头牲口。”文木长从地上捡起霍浩三的背包,挂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管他呢!谁也不能保证他的心上人不会是一头牲口……这个高大威猛的英俊男人就是蒋进昭吗?”霍浩三说着就走过去和蒋进昭打招呼。

        蒋进昭笑嘻嘻地迎了上来:“是啊!霍浩三呀!看到你我压力好大啊!”

        霍浩三问:“为什么?”

        蒋进昭说:“光看你的脸就知道你是干大事的!”。

        霍浩三学着电视里看来的那帮孙子的样子,双手抱拳,胡乱地摇了起来:“兄台,见笑了!其实我这张看上去牛逼轰轰的脸遗传自我的祖先,他们都是干响马子的,也就是土匪,所以导致我们后代的外貌看上去戾气比较重。兄台你祖先干什么职业的?”

        蒋进昭说:“我的祖先曾参加过辛亥革命。”他以前可没提过这事,绝对是假的。

        霍浩三说:“哦!厉害呀!兄台原来是革命后代啊!久仰!久仰!”他还是抱着那双老拳,不曾放下来,更让人搞不明白的是不知道他到底在“久仰”什么。

        蒋进昭接着说:“但是大炮一响之后,他就吓得晕过去了,当天晚上就当了逃兵,回家娶了老婆,从此过上了贫下中农的日子。”

        文木长插了一句:“哦!你祖先那天晚上一口气跑了多少里路?”

        蒋进昭把目光转向文木长:“至少三百里。”

        霍浩三说:“哦!厉害呀!厉害呀!死里逃生呀!速度也够快的,一个晚上就能跑三百里。”他说这话时满脸认真的表情,让文木长和蒋进昭都感觉冷风劲吹。另外,霍浩三那一直抱着的老拳终于放下来了,看得出来他的“久仰之情“已经伴随着蒋进昭祖先那“一晚上三百里“的速度绝尘而去了。

        蒋进昭又说:“是啊!我想他身体肯定很结实。哈哈哈哈!”

        “你的祖先身体绝对结实,就是胆子小了点。”文木长心想。

        霍浩三上前拍了一下蒋进昭的肩膀,说:“兄台!总之,咱两的出身都比文木长高贵多了,据我了解,文木长从他往上数第四代连土地都没有,常年累月都给地主打工。在上面的就没有历史记载了。哈哈哈哈哈!”。

        “所以说,土地革命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革命,土地公有制是土地革命最大的成果,”文木长说。

        “你说的啥玩意?”蒋进昭说。

        “土地绝对不能私有化,私有化的最终结果还是会发生土地兼并,地主阶级又会重现舞台。”文木长说。

        “什么是土地兼并?”霍浩三总是充满了求知欲望。

        “这个土地兼并很简单,一旦私有化,就意味着自己的土地随意处置,比如在广大农村,有人精,有笨蛋,人精种地致富,笨蛋荒废农田,最后干脆把地卖给人精,钱花完了,自然要去给人精打工,笨蛋后代生出来,没有地,也要去给人精打工,后代生出来的后代,没有地,世世代代当长工。”文木长说。

        “瞎扯淡!”蒋进昭说。

        “还有,土地一旦私有,自己的地自己喜欢的搞啥就搞啥,比如在基本农田里盖房子,你盖他也盖,最后土地不产粮,只能来找我买,我有定价权,我爱卖多贵就卖多贵,你别跟我嚷嚷,你有钱是吧?那你吃钱去。这种情况等于你把脖子洗干净递过来等我切。”文木长说。

        “卧槽!”霍浩三装出一副被吓到的表情。

        “然后,比如连个学校,建个医院,建条公路,土地反正私有的,政府无权随意征收,地主不同意,你屁都建不起来。没学校你孩子读个鸟书,没医院你有病看个鸟病,没路你的产品卖给鸟人?如此,你守着私有的土地有个鸟用?”文木长继续说。

        “你懂个屁!尽瞎吹牛逼。”蒋进昭一脸的不屑。

        “所以说,要了旧社会的命的不是枪炮,是土地革命……”文木长不理会蒋进昭,还想继续瞎扯。

        “我他妈的服了你了,你不饿吗?老霍坐了一天车,怕是都饿坏了。你能不能别再扯淡了?”蒋进昭打断了文木长,推着霍浩三,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走了。

        文木长跟了上去。

        霍浩三到穹北后,就住在文木长他们宿舍里。由于他性格豪放、说话幽默、酒量也大、模样也讨人喜欢,最关键一点是他出手大方,喜欢买单,于是很快他就和蒋进昭、成闻鼎、还有那两个电视剧佬成了狐朋狗友。成闻鼎每天晚上都载着霍浩三和蒋进昭出去喝酒,喝醉之后就结伴去搞些神秘的娱乐活动,反正都是夜不归宿。而文木长不爱喝酒,也几乎不参与他们三个的活动,他从图书馆借了几本档案管理专业的课本回来学习,时刻准备着拿下穹北市图书管理员这个职位。

        一月份的一个周末,许帆飞参加了研究生考试。关于考研究生这件事她从未对文木长提过,之前也没见她准备过,事发突然。她从考场里出来之后才对文木长说:“哎!想考个研究生研究一下。”

        文木长问她准备去那个学校研究,她说有可能就去武汉大学。当时霍浩三也在场,但他更关心的是武汉大学是否在黄鹤楼附近。许帆飞告诉他反正两者离得不远,步行一年之内还是有可能走到的。

        霍浩三在穹北大概逗留了八九天的样子,终于还是要回黄埔军校附近去了,总之他永远不是在这附近就是在那附近,就好比中国在美国附近,太阳在月亮附近,而他霍浩三一直都在外星人附近一样,其实按照逻辑学来说,他的“附近论”是正确的,因为凡是存在的,都在你附近,凡是在你附近的,都是存在的,所以永远不要以为你放出去的屁只会让960万平方公里内的人感到恶臭,事实上整个宇宙都快被熏晕了。那么,请少放屁。

        在霍浩三临走的前一个晚上,他新结识的几位江湖朋友硬是要给他搞个欢送仪式。但是由于恰逢成闻鼎和蒋进昭在一次炒股行动中双双受挫,为了报复自己的命运,成、蒋二人最终把欢送会活生生地弄成了往肚里猛灌酒的“灌酒会”。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在一家饭馆里边吃边喝的(这顿饭由蒋进昭买单,毕竟那些花费颇多的神秘娱乐活动可都是成闻鼎买的单),现场纪律还算比较整齐,毕竟大家都是披着人皮的狼,在没有被酒精彻底攻陷之前,还是不能暴露本性,然而越往后,纪律越混乱。

        文木长虽然极为憎恶喝酒撒疯的混账,但他不是那种因为讨厌猪的样子就不吃猪肉的人,他也喝酒,但从来都是滥竽充数,绝对不会多喝一点点,这样一来一旦有人喝醉撒疯他就可以假装借着酒劲毫不犹豫地动手将其拿下,事后就说自己喝醉了,不记得弄过谁。所以,但凡喝酒,他在现场充当的都是一名维护秩序的酒场警察的角色。而且他本人也酷爱这个角色,他每次都会把那些喝酒撒疯的家伙扁的鼻青脸肿。在座的除了霍浩三之外,其他的几位男士都曾被他执过法。对于蒋进昭、成闻鼎他们几个,文木长的执法手段还算温和,主要以帮扶训诫为主。但对于其他在他面前喝酒撒野的家伙,他可从来没轻饶过。为此,许帆飞也曾多次劝他,别把维持秩序变成故意伤害。

        从饭馆出来,他们去了成闻鼎家,然后他们都疯了……当晚至少往自己肚子里灌了1斤以上白酒,然后不省人事的人有:成闻鼎、蒋进昭、霍浩三;负责把成闻鼎家的马桶用呕吐物装满的人有:中原人、马超然;负责通过又哭又笑来调解气氛的人有:成闻鼎的表妹、塞外人。这伙人到成家时,成闻鼎表妹正在看电视,见要喝酒,她一马当先,不愧为具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啊!表妹的酒量不是很厉害,喝醉之后又哭又笑,后来塞外人被表妹的忧伤情绪感染了,也加入了进去;差点发生□□关系的两人:许帆飞和方筱舟。这两个家伙以前互相不太来往的,但那天晚上她们喝醉之后,就抱在一起不停地接吻,就像两个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而且边接吻还边流泪,文木长坐在旁边观看了半天,他也很想加入进去,但碍于醉酒的人嘴巴太臭,他最终还是没有加入。负责照顾这一伙醉汉的人:成闻鼎他妈、文木长。到成闻鼎家之后,文木长就没再喝一口酒,他先是帮成阿姨给那伙酒鬼弄了些宵夜,然后应成闻鼎的要求,去给他家航空母舰上供奉的财神爷上了一炷香。这个成闻鼎不知跟谁学的,还挺喜欢讲迷信的,他每天都给这个摆设上香,风雨无阻,而且每逢马超然月经不调的时候就带她到泰国之类的地方找什么白龙王看病,还有一回,他花了20块钱叫天桥上的算命先生给画了一道符拿回去烧着喝了,事后居然没有中毒而亡。文木长以前问他:“你他妈的不相信爱因斯塔的相对论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整这一套稀奇古怪的东西?”成闻鼎居然神秘兮兮地说:“家族秘密!“

        最后,经过一夜的折腾,第二天他们各个累的像狗一样。

        霍浩三离开穹北的那天,文木长独自一人将他送到了汽车站。天气很好,阳光耀眼。两人坐在汽车站门口的台阶上侯车,就和一年半前霍浩三在萧关送别文木长时一样。文木长对此次没有能多陪霍浩三几天假装惋惜地说:“你来这几天,我都没有好好陪你!”

        霍浩三打了他一拳:“算了吧!你那张老脸我看着就厌烦,天天跟你混着也没意思。倒是认识了你那几个朋友,这让我感觉既新鲜又开心。”

        “新鲜?”

        “嗯!是啊!都与你我不一样啊!”

        “那你觉得他们怎样?”文木长又问。

        “蒋进昭表面上装的比较弱,其实我觉得他的头脑应该相当厉害,他这人比较奸猾,我想他是那种在关键时候绝不会掉链子的家伙。成闻鼎其实心底很好,人也很直,但就是死爱面子,在我看来,他所干的绝大多数事情都是以撑面子为主要目的的,呵呵!他像个小孩子。哦!另外,这个家伙好像私生活也是多姿多彩,比我牛叉多了。更让我奇怪的是马超然应该知道成闻鼎这德性,但是好像不管,用书面语形容一下就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笑而不语、姑息放纵。蒋进昭的媳妇方筱舟是个好女人,是我喜欢的那种,长得漂亮,有点老实,有点害羞,还有点孬,要是娶老婆,方筱舟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至于你们宿舍那两个爱看电视的家伙,呵呵呵!电视剧已经成为他们生命的主题了,不过都是好人!”。

        “许帆飞呢?”

        “呵呵呵!她嘛!你比我清楚,干嘛还要问我?”。

        “你就说说看嘛!”。

        “和你一样,也是个二百五!”。

        “差不多吧!”

        “哎!你到底把她的那个什么搞清楚了吗?”

        文木长当然知道霍浩三问的是什么:“哦!搞不清楚。”还有后半句,他没说,他觉得许帆飞好像从来不来月经。

        霍浩三摇了摇头:“叫我咋说你呢!够怂的!”。

        “你呢?找对象了吗?”。

        “没有!我觉得‘对象’这个东西,不是你刻意要找的。其实,无论男女,等到想结婚的时候了,碰上那个,就结了。我现在还不打算结婚,所以没有对象。等我结婚时,肯定会来个突然袭击,三下五除二,克力马扎,说结就结了。”

        “那你打算调酒还干多长时间?”

        “再干一段时间看看吧!但最终肯定是要回咱们萧关的。你呢?”

        “呵呵!”文木长只是笑了笑。

        “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想回去了。你那图书馆的工作几时考试?”

        “过完年,大概三四月份吧!”

        “随你便吧!万一在穹北混不下去了,就回萧关来,环境是恶劣了点,但还能凑合着过!毕竟咱们打小就在黄土里爬大的,你看这穹北青山绿水的,我还真不习惯呢!”

        “嗯!”

        “哎!你还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个苦行僧的故事吗?”

        “哦!记得,印度雨林里那俩家伙嘛!”

        “其实我觉得我们都是苦行僧。“

        “我可对菊花没癖好。”

        “嘿嘿!你要真有,我也祝福你。我最近一段时间来,时常觉得操蛋,不再像以前那么活得洒脱了,我现在对生活也持一种悲观的态度,出来的这一年多,‘不顺’一直伴随着我,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生活这玩意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东西?”

        “生活嘛!去他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曾经一度,我相信了那些大人物的话,尤其是作家,他们说思考有益于进步,于是我每天都在思考,我以为思考会或多或少地改变我的处世原则和处事方式,可到头来,一遇事我还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处理,而且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我想这就是我的天性,如此一来,我也只能用心怀希望来安慰自己了。据说,‘希望’也是个好东西,它可谓是物美价廉,很多人都是靠它活下去的。“

        “这也是大人物说的?”

        “不是,这是我说的,自从‘思考’没给我带来实惠之后,我就彻底的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大人物的话不能信,作家的话尤其不能信,这帮孙子最他妈的固执,但都最能假装云淡风轻。”

        “经你这么一说,我立马对作家这个群体有成见了!”

        “如果你信了那些混蛋,你的人生注定就成悲剧了。照我看,‘怎么爽就怎么活’,这才是正儿八经应该写进教科书的话,人生短短几十年,及时行乐莫等闲!哈哈哈!”

        “嘿嘿!境界真高!”霍浩三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我去!”沉默了一会,文木长又问:“浩三,你想做怎样的人?”

        “卑劣的好人。”霍浩三脱口而出。

        文木长对霍浩三的回答并不感到吃惊,他说:“靠!卑劣就是卑劣,‘卑劣’与‘好’恐怕不能同在。呵呵呵!你要知道,其实做一个卑劣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仅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而且还需要绝妙的智慧,外加一些高超的演技。”

        “自古以来都是欺世者成功。”

        “从今往后都是盗名者成名。”

        “你呢?想做怎样的人?”

        “我要力争做个有自由意志的人,这点死也不变。”

        “哦!明白了,我以为你要做个‘情感的奴隶’呢!嘿嘿!“

        “‘情感的奴隶’?你流行歌曲听多了吧?哈哈哈哈!”

        “承认吧!你很爱你那个许帆飞吧?”

        “咿?我怎么没看出来?难道是我看错了我自己?”

        “切!你总是避开重点内容。”说着霍浩三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

        “要走了吗?”

        “再有十分钟就发车了。走了!”霍浩三站了起来,文木长也站了起来。

        “路上小心点,不要睡着了被人偷偷地把你的肾给割掉了。”

        “睡着了不怕,就怕醒着时被割了,哈哈哈哈哈!”

        “很有可能哦!醒着时,那就不叫偷了,那就是抢劫。”

        “到时我就去报案,说别人抢了我的肾。”

        “肾很值钱的,要保护好哦!不要被人抢了哦!”

        “嘿嘿!知道了。哎!下次到广州来寻我耍。我真的在黄埔军校附近呢!不骗你。”

        “啊!我想你天天接受那些黄埔英灵的熏陶,迟早也会成为革命战士的。”

        “哈哈!也许吧!再见!那个goodluck!”

        “再见!”

        霍浩三走了几步,又回头笑着向文木长摆了摆手,然后混入了进站的人当中。

        文木长将手插在裤兜里,看着霍浩三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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