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式乾殿曹叡驾崩

曹魏景初元年、华夏天命元年八月中旬，司马懿突破辽东军辽水防线，诱使辽东军主将卑衍、杨祚出战。辽东军力战不敌，大败而走，魏军包围襄平城。公孙渊趁夜想要逃离，误中埋伏，力竭被擒，襄平遂下。

　　八月下旬，司马懿欲东征乐郎、带方等四郡，朝廷忽然下令，命其紧急回京。司马懿不敢拒命，星夜撤军，赶往洛阳。

　　此时洛阳皇宫式乾殿内，曹叡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诸葛亮死后，曹叡自认为压力已无，遂沉迷于酒色中，两三年来，身体就被掏空了。前不久又得知陇西军惨败，丢了十多万人马，受惊昏厥，醒来时便感精神恍惚。

　　“陛下，臣司马懿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司马懿一进式乾殿，见曹叡窝躺床上，大惊不已，连忙伏地大拜道。

　　“司马公无需多礼了，咳咳～”曹叡稍稍一提手，示意其起身。

　　“拜谢陛下！”司马懿再拜道，随后才敢起身。

　　“司马公，朕急招你回来，想来你也看到了。”曹叡淡淡地说道。

　　“陛下乃天子，此时正值壮年，即使大病，亦能平安渡过。”司马懿劝慰道。

　　“呵呵，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司马公无需再安慰了。如今在朝的重臣，只有司马公一人。公辅佐朕父祖三代，尽心竭力，不辞劳累，有公辅佐皇儿，朕心无忧矣。朕能熬到公回来，没遗憾了。”曹叡指着跪在身旁的曹芳，脸色稍微放松了些。

　　“臣受太祖皇帝、先帝、陛下三代宠幸，父子兄弟尽皆被委以重任，岂敢不尽心竭力辅佐少主！”司马懿说到这里，双眼亦是泪红一片。

　　“司马太尉，陛下还需休息，莫要过多言辞。”中书令孙资小声提醒道。

　　“司马公远来疲惫，先回去休息下吧。”曹叡看了眼孙资，朝司马懿吩咐道。

　　“那臣先告辞了，陛下一定要保重龙体。”司马懿躬身一拜，随后退了出去。

　　等到司马懿离开了，曹叡才问向孙资：“彦龙，你可有话说？”

　　孙资小心上前，恭恭敬敬地拜道：“陛下，早在太祖皇帝在世时，就曾嘱咐先帝，司马太尉不可倾力放权。臣以为，司马太尉本是外臣，若是一人独自辅佐齐王殿下，只怕日后难以掌控。”

　　“彦龙所言，朕自是知道，只是朝中除了司马太尉和诸卿，朕不知还能让谁来辅佐齐王。先前朕欲让燕王辅政，怎奈王叔推辞，如今实不知该如何处置。”曹叡摇摇头道。

　　“陛下，此番陇西变故，昭伯与华夏军交战，力杀蜀中大将高翔，可谓英勇。其父子皆受皇室宠幸，自是忠义。臣以为，可令其与司马太尉共同辅政，臣等再尽心竭力协助，齐王殿下无忧矣。”孙资提议道。

　　“臣亦觉得昭伯可堪此大任。”侍中刘放跟着附和道。

　　“嗯，昭伯父子二人，确实忠诚，由他与司马太尉，共同辅佐，朕，亦无忧矣。”曹叡缓缓说道。

　　“陛下大可安心，臣二人暂且告辞。”孙资见曹叡确实不能再多说话了，连忙招呼刘放，一起告退。

　　等到孙资、刘放走后，式乾殿内就只剩下年近七岁的曹芳。曹叡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曹芳，疼爱地说道：“儿啊，父皇时日不多了～”

　　“呜呜呜呜～父皇不要～”曹芳爬到曹叡床榻上，眼泪汪汪，不停地哭道。

　　“父皇如此地步，乃是咎由自取。儿啊，将来定要努力做一个好皇帝，莫要沉迷于酒色。”人临终前，总想对后人交代些什么，曹叡英年早逝，更是充满了遗憾。

　　“父皇～呜呜呜呜～”曹芳依旧大哭着。

　　“来人啊，将殿下，带下去吧。”曹叡气息奄奄地说道。

　　是夜子时，曹叡突然精神饱满，连忙命太尉司马懿、中书令孙资、侍中刘放、武卫将军曹爽等人入宫。

　　“十几年前，刘备白帝城托孤，诸葛亮夙兴夜寐，虽然有所强权，但也是为了报效刘备的知遇之恩。蜀中蛮荒之地，君臣尚且如此，我等中原大国，岂能不如？朕飘零一生无所出，仅有养子一人，还望诸公诚恳待之。”曹叡缓缓说完，眼中亦是泪红一片。

　　“臣等必定鞠躬尽瘁！”殿内众人皆是伏地大拜。

　　“朕遗言，立齐王为太子，武卫将军曹爽和太尉司马懿共同辅政，诸公定要尽心协助，莫要辜负朕意啊～”说完，曹叡便昏倒在床。侍医连忙上前诊治，却是气息游离。

　　没多久，曹叡忽然一提手，直指曹芳，但很快又垂下去了。侍医又上前诊断，却已断气，伏地大哭道：“陛下驾崩了！”

　　“陛下！呜呜呜呜～”众人一听，纷纷痛哭流涕。

　　“父皇！哇哇哇哇～”曹芳大哭起来。

　　整个式乾殿一片哀嚎，哭声直至天明，仍然持续。

　　成都皇宫，魏安得到紧急情报，连忙上报给魏荣。

　　魏荣看罢，不由得为之一叹，轻言道：“公孙渊果然还是败了，不过也足够了。”

　　“陛下，杨建已经通知辽东各处人员做好撤回的准备。不知陛下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么？”魏安恭恭敬敬地拜道。

　　“洛阳方面可有什么消息？”魏荣隐约记得公孙渊败得没多久，曹叡也跟着挂了。

　　“洛阳这段时间的警备加强了，臣等无能，我们的人混不进去。”魏安惭愧地说道。

　　“洛阳无故不会如此，再等等吧。”特务旅在北方的渗透率很大，收到的情报也很多，魏荣还真不希望就这样将这批人撤回来。

　　“陛下，谏议大夫谯周有紧急事求见。”殿外忽然进来一侍卫，伏地拜道。

　　“谯周！”魏荣一喜，谯周可是掌管司天台的，必然知道点什么，连忙下令道，“快传！”

　　没多久，满头是汗的谯周快步走进魏荣的寝殿，伏地拜道：“陛下，臣深夜求见，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爱卿既然深夜求见，必是有紧急之事，无需自责。”魏荣作为后世人，可没那么高的调子，更何况谯周所奏之事可能跟他想的有关。

　　“陛下，臣近日夜观星宿，发现北方主星孱弱，其芒暗淡。北方主星象征魏主曹叡，其势如此，必是那曹叡命不久矣。臣一推定，便来告知陛下。”谯周正言道。

　　“哈哈哈哈，朕早有猜测，那曹叡沉迷于酒色，安能健在？”魏荣欣喜道。

　　“陛下，陛下，镇北大将军张翼紧急来报！”殿外又快步走进一侍卫，入内急报道。费祎撤军后，魏荣用胡济代替张翼辅佐廖化。张翼则被调往阴平，防守西北边疆。

　　魏荣一惊，以为陇西又有何故，连忙命身旁宦官呈上来，却见信中写到阴平守军俘获魏国一信使，从其身上搜到书信一封，乃是写着曹叡驾崩，传令地方官员入朝拜祭。魏荣大喜，曹叡驾崩，魏国将不再稳定。

　　“陛下，可是曹叡卒了？”谯周见魏荣一脸喜意，连忙问道。

　　“正是！”魏荣大喜道。

　　“真乃天佑我华夏啊！”谯周亦是欣喜道。

　　东吴建业皇宫。

　　“魏主曹叡新亡，北疆暂且无忧。如今西疆兵压蜀中，魏荣竟无动于衷，只是防守城池。诸位爱卿以为，此时我军是进是退？”孙权问道。

　　“陛下，曹叡新亡，又有陇西军惨败，丢了十万人马，魏国上下必是人心惶惶。如若此时联络华夏共同北伐，中原之地，必能插满我吴国旗帜！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与华夏结善。”诸葛瑾出列拜道。

　　“大将军所言甚是，只是蜀军谋夺中南，其意难测，朕还是有些不放心啊。”孙权摇摇头，有些叹息地说道。

　　“陛下，此时正是攻伐蜀中的大好时机。吴国若能得到蜀中，则能尽起大军，攻伐中原。”顾雍却是另一番想法。

　　“丞相，这不妥吧。舍中原而攻夺蜀中，诚如舍弃美玉而争夺顽石。蜀中大军依险而守，我军若要西伐，必定损失惨重，绝对不能西征。”尚书仆射薛综反驳道。

　　“陛下，连蜀抗曹乃吴国稳定之基础。如今吴蜀两军对垒，不得战绩而徒耗粮草，还不如早早结善华夏，调集兵力北上。趁中原士气大跌之时，攻城掠地，方为上策。”诸葛瑾再拜道。

　　“子瑜之言甚善，朕意已决，与华夏结善。”孙权仔细想想后，还是下定决心讨伐中原，遂下令道，“是仪，先前诸葛丞相薨逝时，便是由你出使蜀中。今，朕欲再派你联络蜀中，共讨曹魏。”

　　“臣，领旨！只是陛下，华夏与前汉不同，若是华夏索要诚意，臣该如何答复？”尚书仆射是仪出列问道。

　　“陛下，听闻华夏内宫空虚，何不挑选一宗室之女嫁之？将来若能诞下一二麟子，对我吴国亦是大有好处。”阚泽提议道。

　　“此法虽好，只是宗室已无适龄公主可嫁，不妥，不妥啊。”孙权摇摇头道。

　　“陛下，或可从民间挑选一貌美少女，充当宗室。魏荣一小儿，安能细问许多？”阚泽微微笑道。

　　“哈哈，有道理，就这么办。”孙权大笑道。

　　八月下旬，魏荣在成都皇宫接见了是仪。

　　“吴使是仪，拜见华夏国主！”是仪不卑不亢地朝魏荣拜道。

　　“是尚书，贵国猛增西疆兵力，朕此前已派外使令宗预询问。吴国上下均是一片声讨，如今你又来访我蜀中，是何道理？”魏荣不悦道。

　　“正因如此，我主才派我前来商谈两国退兵一事。吴蜀本是盟友，曹魏才是大敌。我主希望陛下不计前嫌，再约定前盟，共讨曹魏。”是仪拜道。

　　“是子羽，华夏与前朝不同。吴主想要与我华夏同盟，总得有点诚意吧？”费诗冷冷地问道。

　　“陛下，我主听闻陛下内宫空乏，愿以宗室公主嫁之，共结秦晋之好。”是仪也不理会费诗，朝着魏荣拜道。

　　“不可！”费诗大声反对道，也不待魏荣发话，直接呵斥道，“我家陛下已有皇后，吴国再嫁公主，是何意思！”

　　“费太傅，听闻费皇后是您费家人？”是仪拱手一礼，随即微微笑道，“难怪费太傅如此失礼，正常啊，哈哈。”

　　“你！”费诗大怒，立即朝着殿外大喊道，“来人啊，将这外臣给我拖下去，斩了！”

　　“父亲，不可！”费理眼看着费诗被是仪三言两语挑怒，连忙上前阻止道。

　　“不得无礼！”魏荣不悦地看了一眼费诗，随后再看向是仪，冷冷地说道，“吴主心意，朕心领了。只是联盟之事，事关重大，容朕再思索一番，改日再派人联系吴主。”

　　“既然陛下自有主意，那外臣先行告退。”是仪躬身一拜，随后缓缓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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