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收东羌常览出使

华夏天命四年五月初十，破敌军十二万人马除了留下两万人马驻守退路外，其余十万人马尽皆东进，攻打东羌。与此同时，东羌人马吸收了土木尔三部落败军后，人数也是增加了许多，手里有了本钱，自封为东羌王的枯木爵信心大增，当即带着自己的人马西进，意图与魏荣决一死战。

　　宽阔的草原上，空气稀薄，那些常年生活在蜀地的士兵初来此地便是上吐下泻，严重影响士气，眼看着东羌人马即将赶来，魏荣连忙找来塔图，咨询眼下事情。

　　中军大帐内，塔图一脸敬畏地拜道在地，听完魏荣的疑虑后，连忙回道：“陛下，臣部落里也曾收留过一些汉人。那些汉人来到羌地时，也是上吐下泻。臣那时为了及早用到那些汉人，当即让羌医救治。羌医当时是用一种药草熬成汤药，那些汉人喝了几口后，药到病除，立马就能活动自如了。只是时间久远，臣不记得那药草名字，如今只能寻找羌医，让他们来救治士兵了。”

　　魏荣呆了良久，自己自踏入这片草原后，军中医务皆是从蜀中带来，这点倒是自己没注意的地方。点了点头，魏荣当即下令道：“此事便交由塔图首领去做了，务必尽早找到羌医，诊治好士卒。”

　　“臣，定不负陛下所望！”塔图躬身一拜，随即退出帐外。

　　塔图不愧为一中等部落的首领，没两日便找来两名会治此疾的羌医，两人在重赏的诱惑下，亲自挑选药草，熬成汤药，分发军中，只一剂，药到病除，破敌军将士们立马又回到往日的精神。魏荣大喜，当即赏赐两名羌医钱两千。蜀地的钱比起魏吴的钱可是一百倍，两人每人分得一千钱，那可是大收获啊，当即朝着魏荣一顿大拜。

　　看着两名医术高明的羌医，魏荣目色一转，自己若要攻夺高原，羌医必不可少，若是能在军中组建一队羌医，那士兵的伤亡必能有所减少。心下注意一定，魏荣当即说道：“两位医术高明，何不留在军中任职？”

　　那两羌医相互之间看了眼，如今草原正是混乱之际，如若在军中，自身安全自是有保障，更且有许多赏赐，思索一番后，两人同时拜道：“多谢陛下美意，我二人愿留在军中听候差遣。”

　　魏荣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朕欲在集团军中设妙手营，专门救治伤残的士卒，你二人可立即招募附近羌医。妙手营的营副便由你二人担任。军职同比团长。”

　　二人大喜，当即大拜道：“臣等拜谢陛下！”

　　根据魏荣的设想，妙手营将逐步推广下去，遍及各军，尽量减少士卒伤残。

　　五月十七日，特务军传来情报，近八万东羌人马气势汹汹地赶来，距离魏荣的大帐已不足十里。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统帅大军与敌军正面接触，魏荣心下自然有些慌张。不过破敌军十万人马皆是自己仿效后世训练出来的，岂会败于这个时代的羌人，当下信心大增，下令全军戒备，静候敌军到来。

　　“报！陛下，东羌人马距离我军大营不足六里。”中军大帐内，一斥候快步进来拜道。

　　“再探！”魏荣心底一紧，东羌人马倒是来得挺快的啊。

　　“报！陛下，东羌人马兵分三路，一路长驱直入我军，其余两路突向我军两翼。”斥候再拜道。

　　“陛下，羌人兵分三路，无非想一口吃掉我军。两翼有张郭两位将军的直属师驻扎，谅那羌人也杀不进来。我军只需以逸待劳，然后一鼓作气，便可击溃羌人大部。”宋挺拱手拜道。

　　“羌人皆是骑马作战，甚是骁勇，我军不可与之近战，即令张郭两位将军，先以劲弩射杀羌人。待扰乱敌军阵脚后，再言出击。”魏荣却有自己的见解，后世名著三国演义里有一回，曹操轻率大军攻打马超。马超的部属皆是凉州人马，大多为羌氐人，骑马作战，个个持着长枪，若非用计离间了马超和韩遂，曹操最终必然得退军。想到此处，魏荣一阵暗笑，没想到后世的小说到了这个年代还有些作用。

　　东羌人马似乎想要快速击败魏荣，兵分三路后立即冲杀过来，张部、郭胜二人秉承魏荣旨意，待到东羌人马冲过来时，直接一股脑地放箭。羌地可没有重装骑兵，弓箭乃是骑兵的克星，一阵箭雨过后，两翼的东羌人马损失众多，阵脚大乱。张部、郭胜二人当即下令出击，羌人匆忙之下接战，自是不敌，丢下了几千尸体退回去了。中路枯木爵带着几万大军直扑中军，魏荣却不与他接战，直接搬出大弩，一通乱射，直射得人仰马翻，损失惨重。远处督军的枯木爵恼怒地看了眼破敌军的大弩，下令退兵。

　　是夜，东羌人马刚刚歇息下，营外忽然鼓声震天，枯木爵大惊，以为是破敌军来劫营，连忙下令，全军应敌，可是出了大营，外面乌漆墨黑一片，只有远处的华夏军营里点着几处火把。枯木爵大骂了几句懦夫，就回到营里歇息去了。可是没等枯木爵歇息完，营外又是鼓声震天，枯木爵来不及披甲，提着一把大刀就冲出帐外，可是营外依旧漆黑一片，不见一人。

　　如此反复之下，东羌人马一夜却是不得歇息，次日起来时，个个都是睡眼惺忪，两眼通红。东羌大帐内，枯木爵也是两眼通红，晃了晃脑袋，大骂道：“那些卑鄙的汉人，战又不战，只知道扰乱我军，当真可恶！”

　　“大王，勇士们皆是无精打采，士气低迷，若是汉人再这样下去，只怕我军还没打起来就得大乱了。”土木尔也是红着眼睛，一脸忧郁地拜道。

　　“大王，华夏人此计甚是险恶，我军若是出战，华夏人占据营寨，以劲弩射杀，我军皆是骑兵，只有一败；我军若是不战，长此下去，士气低迷，必会失败。大王，吾以为，此时当撤回东羌，整顿人马。如今西羌有齐茶尔和华夏人，我们若是撤退，他们之间必然会为了羌地而交战，到时候我们再突然出现，用汉人的话说，坐收渔翁之利。”枯木爵下手，一白发苍苍的老者献策道。此人名唤郑智，乃枯木爵帐下第一谋士，枯木爵之所以能够称霸东羌，完全是依靠此人筹划。

　　“郑先生言之有理，孤意已决，我军暂且撤回去，待到羌地有变，再来争夺。”枯木爵却是十分信赖郑智，立马下了撤退的命令。

　　由于枯木爵是深夜撤走的，等到魏荣发觉时，东羌营帐已是人去楼空。魏荣却不给枯木爵停歇机会，当即率领大军向东进军。

　　行军途中，魏荣坐着马车，行走在队伍中间，时不时地有人过来汇报。

　　“陛下，这一路之上，破敌军留下来驻扎的人马已有五万，我军仅有七万人马，与那东羌人尚可一战。只是……”马车外面，宋挺一脸忧虑地拜道。

　　“只是什么？”魏荣撑开帷幕，看向宋挺，问道。

　　“陛下，东羌人居住的地方，已属于魏国实际控制区。虽然那里没有军队驻扎，只是仍有些许官员留守。臣担心，若是东羌联合凉州人马，我军在这茫茫草原之下，危险大增啊。”宋挺拱手拜道。

　　魏荣眨巴了几下嘴唇，点了点头，宋挺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只是破敌军孤军深入草原，只能速战速决。攻占东羌后，把守各处险要，然后再令讨寇军北上，威胁陇西人马，则陇右无事。一番思索后，魏荣当即下令道：“传令，大军加速行进。张部、郭胜两位军长带着两个师的兵力，分南北行进，以防不测。”

　　“遵命！”宋挺躬身一拜，当即传令去了。

　　魏荣的马车外面，中常侍常览看着远方的天空，忽有所思，转身朝着马车里面拜道：“陛下，奴婢早年听闻羌人素来贪财，此时何不以利诱惑，趁其麻痹之时，突然袭击，一举歼灭。”

　　魏荣一愣，没想到常览也有些许远见，当即撑开车幕，示意其入内，随后才缓缓说道：“难免枯木爵手下没有聪敏之人，只怕此计会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

　　“陛下，现如今枯木爵虽说有几万骑兵，但内部派系杂乱不堪。若是陛下亲封其为东羌王，并许以重赏，枯木爵心下贪财，必然会有所心动。然后嘛，自是趁其不备，一举歼灭。”常览伏地拜道，宦官不得干政，这是华夏立国后对内宫的第一条铁律。不过常览却是对功名有些心动，当下正是立功的大好时机，若是能够博得爵位，不枉此生啊。

　　魏荣直听得连连点头，为了提防魏国人马，这个计策却是上上策啊。这条计策是常览想出来的，出使之人，自然也是他。

　　没几日，东羌某处高坡上，常览带着一封文书和几箱钱，见到了正训练人马的枯木爵。枯木爵对常览的到来却是疑惑万分，不过得知常览是魏荣身边的红人后，连忙请进大帐。

　　大帐内，先是好酒好肉的伺候，随后又有歌舞助兴，酒过三巡，枯木爵朝着右边一部落首领努了努嘴。那首领会意，当即端着一口大碗，噗通一声坐倒在常览身边，满嘴酒气地说道：“听说你是个宦官，我们羌人愚昧，不知宦官是何官，还望解释一下。”

　　常览心底一黯，作为一个宦官，这是每一个人的心痛之处，这羌人居然这样询问，分明是想羞辱他。深呼几口气，常览挥了挥袖子，拱手一礼，回道：“宦官乃皇宫中供皇室驱使的官员，因无法留下后代，自是对皇室忠心耿耿，非外臣所能比也。”

　　“哈哈哈哈，那不就是没种的人么？听闻汉人有不孝为三、无后为大的俗语，使者既然无后，那不就是不孝子了？”土木尔轻视地看着常览，正是此人的主子，将自己击溃，迫使自己转投枯木爵。

　　常览不为所动，正言道：“这位首领却是庸人之言，岂不闻国家，无国便无家。当今天子日理万机，国事繁忙之下，如何有空处理宫中之事。而我等，便舍弃了小家，服侍天子，报效大家，此等忠义之士，在尔等眼里，却成了如此低俗之人。果真是蛮夷，未开化，可以理解啊。哈哈哈哈……”

　　“可恶！你这阉人，胆敢嘲笑我等！”旁边一高大羌人，一脸怒意，起身拍击桌案，大喝道。

　　“不可无礼。”枯木爵挥了挥手，不悦道。

　　“大王，常使节乃是华夏国主身边的近臣。如今华夏国主让其前来出使，可见其对大王甚是注重，大王还是先问问常使节的来意吧。”郑智见帐内羌族大小首领皆被常览一宦官耻笑，面色不悦，连忙提醒道。

　　枯木爵听了郑智的话，脸色这才放了下来，缓缓问道：“常使节，你主不好好待在蜀地，无故来我羌人的地盘攻打孤，是何道理？”

　　这个借口，出发时魏荣就说好了的，常览遂拱手拜道：“我主有美德，不忍羌地祸事蔓延，故而受西羌王之邀，来此平息羌地战事。”

　　“呵呵！”土木尔冷冷一笑，只是盯着常览看着。

　　枯木爵摇了摇头，说道：“常使节，你们汉人没来时，我们羌地可是并无战事的。如今你们汉人一来，先是袭击了塔图部落，后又袭击土木尔三部落，如今更是假借齐茶尔之名，妄图攻我东羌。你们这样做，是不是有损汉人名声？”

　　常览摇了摇头，却是反驳道：“塔图首领早已归顺我主，我军到达塔图部落时，完全是塔图首领意思。再者，我军沿路以来，对羌人并无过分之处，汉羌和睦相处。至于袭击土木尔三部落，乃是土木尔首领背信弃义，抛弃盟友，这等小人行为，我主自是看不过去。”

　　“常使节，说了这般多空话，还是直言吧，”郑智眼看着枯木爵又要被常览说的接不上话，连忙出声制止道。

　　常览微微一笑，这才说道：“我主自入羌地以来，见羌人生活困苦，徭役甚重。一番探查过后，才得知是齐茶尔所为。我主乃善良之辈，不忍羌人受此煎熬，故特命我来拜见东羌王。若是东羌王答应归顺我主，我主便亲封大王为羌王。来时吾曾带着几车钱财，皆是我主赏赐给大王。只要大王答应，我军便可立马调转方向，会和大王手下的勇士，歼灭齐茶尔，辅佐大王称霸羌地。”

　　“嘶~”帐内众人皆是一惊，羌王这个位子，这么多年来，也就齐茶尔被魏国封为西羌王，原因是羌人生活的地方太大，西入东女国和先零羌，东进凉州地区。枯木爵大喜，当下便要答应，却被郑智摇头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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