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扬兵威铁峰畏惧

常览走后，先零羌的那些大小统领们立马着急了，纷纷请示铁托，大部分统领都是支持投降的，只有些许人表示抗争到底。

　　铁托作为大首领，自然要顾及大部分族人的利益，不过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如若就此投降华夏，他又不甘心。一番思考后，铁托召开部族大会，决定将族长之位传给铁峰。

　　十一月二十二日清晨，先零羌王庭人流攒动，先零羌各部落大小首领纷纷齐聚，参加铁峰继位大典。

　　王庭高台上，铁托奉上祭品，焚香祷告，乞求苍天保佑。一番言辞过后，铁托转过身，面对族人，正言道：“诸位族人，我，铁托，年龄大了，不宜再担任大首领一职。今日，便在苍天和诸位族人的见证下，将大首领一职传给铁峰。希望在新首领的带领下，我们先零羌族走向和平与繁盛。”

　　“哦哦哦哦~”高台之下，先零羌族人纷纷大呼道，表示敬重。

　　“来，现在就让我们的新首领给大家说话。”铁托对族人们的顺从很是满意，高兴地道。

　　铁峰缓缓走上高台，来到铁托身旁，躬身一拜，随后转过身，面朝族人。

　　“哦哦哦哦~”高台下，先零羌族人们再次发出欢呼声。

　　铁峰站在高台之上，感受着族人们的敬服，心中感到颇为豪气。没多久，铁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族人们，我们先零羌在这草原之上，存活了几百年，昔日的威名，经过中原大国与其它羌胡的征伐，早已没落。如今，为了部族的繁荣强盛，我决定带领族人们归顺华夏！”

　　“这……”许多人似乎没反映过来，大为吃惊。

　　“大首领，我们先零羌存活了几百年，如今你要将我们推向灭亡吗？”高台之下，一步履蹒跚的老者，扯着嗓子问道。

　　铁峰脸色微微一边，那老者是抵抗派的领袖，名唤达木真，暗地里小动作，铁峰也有些听闻。

　　“达木真，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羌人，都被外族征服过。如今汉人来势汹汹，西羌和东女都被灭了，我们先零羌几十年前就被汉朝征伐，实力衰微，如何顶得住？听闻华夏人征服东女后，在东女设立海南郡，由我们羌人治理，而且汉人还传递知识，改善族人们的生活。如此贤明的君王，我们先零羌族归顺，倒也无可厚非啊。”人群中，一中年羌人，对着达木真那伙人高呼道。

　　“扎德，你这羌人的败类！怎能为了一己之力，弃部族于不顾！”达木真气得鼓鼓的，大骂道。

　　“呵呵，达木真，归顺华夏，可是为了部族着想，与其鱼死网破，还不如趁早归顺，减少伤亡。我们部族，再也经不住战乱了！大首领，我们支持你的决定！”扎德大呼道。

　　“我们支持大首领的决定！”大半族人尽皆伏地大拜道。

　　“你们这些叛逆！”达木真那伙人看着伏地的族人们，全都气得不行，有几个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拔出佩刀就近砍杀起来。

　　“达木真！”铁托大怒道，右手一挥，当即就有几百人冲了过去，将达木真那伙人团团围住。

　　“铁托，我就知道！你的雄心早已没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选举铁木当选大首领！”达木真怒指铁托，颇为仇恨的模样。

　　“达木真等肆意砍杀族人，就地处决！给我杀！”铁峰脸色一黑，当即下令道。敢在他继位大典上闹事，这不是不给他面子吗。

　　围住达木真的几百人立马行动，手执刀斧冲了过去。达木真等也有几百人，一时两波人互相砍杀起来，难以决定胜负。

　　“达木真不尊大首领，勇士们，冲过去杀了他！”扎德举起大刀，大呼道。围在他身旁的先零羌人纷纷听命，蜂拥而上。

　　达木真等再也抵抗不住了，尽皆被剁成肉酱。

　　困杀了反对者后，铁峰当即下令归顺华夏，违令者杀无赦。

　　二十三日，王庭大开营门，铁峰带着亲族和一干大小统领，缓缓走向破敌军军营。

　　魏荣也知道铁峰是要投降了，遂命破敌军分列而立，自己高坐中军，静候铁峰到来。

　　铁峰等人来到营门时，一守门连长拔出佩刀，大呼道：“军营重地，尔等何人，来此何干！”

　　铁峰走上前，俯身拜道：“我乃先零羌新任大首领铁峰，今率领亲族及部族大小统领一千三百二十一人来此投降，先零羌愿世代替华夏镇守羌土，决不背叛！”

　　“我主有令，只令大首领一人入内，其他人员，缴械投降！”那连长早就收到上面的命令，照着命令说道。

　　“大首领，只怕有危险。”扎德走到铁峰身旁，提醒道。

　　铁峰摇了摇头，苦笑道：“如今我们还能怎么办？”说完，铁峰径直走进营寨。

　　破敌军营寨受到魏荣指点，一切井然有序，破敌军将士皆是肩披甲，手执锐，虎视眈眈地盯着铁峰。步卒过后，便是各种攻战利器，高大的投石车、乌黑的大弩、还有闪闪发光的陌刀。再往后就是重甲骑兵，魏荣在西羌一路征伐，获得战马无数，随耗重金打造了一营重甲骑兵，皆手执大戟，虎视眈眈地盯着铁峰。破敌军一路征战，乃是一股虎狼之师，那气势，压抑无比。走完破敌军队列时，铁峰后背早已汗湿一片。

　　铁峰走到台前，魏荣正高坐行台上，左手搂着朵花，静静地看着他。铁峰不敢直视魏荣，纳头便拜：“先零羌大首领铁峰，拜见勇猛的华夏国主。”

　　魏荣松开朵花，缓缓说道：“你父亲怎么没来？”

　　“我父已经退位让贤，如今先零羌大首领是我，既然归顺，我来，自然更显诚意。”铁峰拜道。

　　“哼！”魏荣龙颜一瞪，呵斥道，“既然臣服，当称呼朕为陛下！而你，只能称臣！”

　　“是是是，陛下，臣、臣知道了。”铁峰吓得满头大汗，连连请罪道。

　　“铁峰，既然你主动臣服，朕可以给你一个好去处。举家迁往成都，那里繁华无比，比你的王庭，可要繁盛许多。”魏荣盯着铁峰，直言道。

　　“啊？”铁峰一惊，连忙抬起头，刚好对到魏荣眼神，吓得又低下头去，喏喏地拜道，“陛下，臣世代居住在草原，祖宗皆在此地。臣愿放弃富贵，世守祖宗之土，还望陛下答应！”

　　“铁峰，陛下乃天子，金口一开，岂能变更？要么死，要么迁，你自己看着办吧！”常览冷冷地说道。

　　“此事重大，还望陛下让臣回去协商一二。”铁峰趴伏在地，大拜道。

　　“嗯，此事确实重大。朕再给你两天时间，二十五日午时，坦若还不决定，朕四万人马，必要族灭先零羌！”魏荣严肃地说道。

　　“多谢陛下，臣先告辞。”铁峰如蒙大赦，急忙起身回去。

　　铁峰回到王庭后，急忙召集众人议事，铁托也被请来。

　　“陛下、华夏国主要我迁往成都，那里是华夏的都城。若是去了那里，我将再无翻身的机会。”铁峰很是畏惧魏荣，称呼其时也有些慌乱。

　　“大首领，成都既然繁华无比，为了部族，我认为去那里也无妨？”扎德俯身拜道。

　　“扎德，你这是什么意思！”铁狐呵斥道。

　　扎德继续拜道：“事已至此，我们还有反抗的机会吗？”

　　“那也不能将我们大首领抛出去！”铁狐大喝道。

　　“诸位大人，我以为，或可有一机会留住大首领。”关键时刻，沙比忽然冒了出来。

　　“快说，有什么办法？”铁峰大喜，急忙问道。

　　沙比看了一眼众人，尤其看了一眼铁托，见其似乎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才缓缓说道：“东女丞相朵燕之所以能继续留在东女，就是因为献出其妹妹东女王的功劳。那魏荣贪恋美色，而大首领的妹妹，生得貌美如花，若是将其许配给魏荣。他高兴之下，大首领再请求留在先零羌。汉人向来看重亲戚关系，大首领就是他的大舅子，那时，说不定就能如愿呢？”

　　“不行！”铁狐大声反对道，直接抓起沙比，一拳揍去，打得沙比连连喊痛。

　　“父亲，你看？”铁峰看向铁托，询问道。

　　铁托安坐在一旁角落里，深深呼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为了先零羌还能存活，总得有人做出牺牲。”

　　“老首领高义，扎德佩服！”扎德大喜，俯身拜道。

　　“父亲，不可以，我可是您的女儿，您忍心将我嫁给别人？”铁狐两眼通红，趴倒在铁托身前，呆呆地问道。

　　“铁狐，你也长大了，你两个阿姊都嫁人了，你也到了嫁人的时候。”铁托抚摸着铁狐的脸，有些不舍的说道。

　　“可是，我不想嫁给那个人，他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我要报仇！”铁狐举起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疆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汉人攻入先零羌后，未曾滥杀族人，何来仇恨一说？”铁托劝说道。

　　“父亲，金锁元帅是你的心腹，就这么被杀了，你难道无动于衷？”铁狐瘫倒在地，眼角的泪水早已“哒哒哒”地往下掉落。

　　“铁狐，每一个草原女儿，都希望自己嫁给一个英雄，而华夏国主魏荣，乃当世少见的英雄。你嫁给他，我还安心一些。中原人知书达礼，不比我们羌人，他会待你好的。”铁托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可是他有很多女人，东羌王朵花就是其中一个。”铁狐低着头，嘟着嘴说道。

　　“哈哈哈哈，妹妹，魏荣乃华夏国主，一个君王，岂能就一个女人？”铁峰难得看到铁狐如此模样，似乎忘记了在破敌营里的遭遇，哈哈笑道。

　　最终，铁狐还是被铁托说服。铁峰畏惧魏荣气势，遂命沙比作为使者，交谈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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