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佟第三梅下结义

成都皇宫，虽然快过年了，可魏荣这段时间还是忙的不停。前两天中学开考，魏荣一再地叮嘱教育部，吴魏两国赶来的，要优先考虑。这批人代表了天下士子，如果所有读书人都想来华夏考试，那吴魏两国就不攻自破了。

　　“陛下，根据教育部统计，此番从吴魏偷渡过来的考生，共计九百三十四人，中考已经结束，各地正在阅卷中。”孟光捧着一个册子，低头拜道。

　　魏荣接过册子，稍微翻了翻，没有熟悉的名字。将册子放到一边，魏荣缓缓说道：“孟爱卿，这些自吴魏过来的考生，朕想全部留住。”

　　“陛下是要千金买骨？”孟光六十多岁的年纪，一眼就看出魏荣的意思。

　　魏荣点了点头，正言道：“还是孟爱卿明白朕，朕便是这个意思。不过这批人绝对不能留在蜀地，朕意，全部外放至安南和青海。”

　　“陛下，按照《考生通牒》，成绩优秀者，可以自主选择继续深造和任官。”孟光提醒道，若是有人要继续读书，而吏部给了他任命书，那就有损朝廷威严了。

　　“这……”魏荣却是没有注意到这点，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意思，微微笑道，“爱卿，根据惯例，中学生继续深造，当去当地郡府报道。吴魏来的人，在蜀地没有引证，那就给他们安排新的引证，安南和青海刚刚开发，急需补充汉人，这批人不可浪费啊。”

　　“陛下圣明！”孟光一听，面色一喜，虽然对吴魏人不公，但谁让他们不是地道的华夏人呢。

　　两日后，各地阅卷陆续结束，永安县衙外面，挂了一张大红色的公告，上面写满了中考通过者的姓名及籍贯。佟健和第三充在外围挤了好久才挤到前面，看着密密麻麻的姓名，两人连忙查找各自的名字。

　　“呀，长康，我看到了你的名字！”没多久，第三充发出一声惊呼，朝着佟健喊道。

　　“在哪里？”佟健一喜，拼了命地挤了过去，也顾不得踩到别人。

　　“佟健，吴国佷山人，三十八岁。”佟健顺着第三充的指示，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跟自己的信息完全相同。

　　“恭喜啊长康，此次榜上有名。”第三充拱了拱手，道喜道。

　　“咦，子阳快看那边！”佟健正要拱手回礼，却看到下边一个地方。

　　“第三充，魏国略阳人，三十五岁。”第三充慢慢地念道，真的是自己诶。

　　“哈哈哈哈，子阳，今日你我二人一起考中，真乃幸事，何不结为异姓兄弟，日后在这华夏，也能相互扶持。”佟健一脸喜色，笑道。

　　第三充上前拉着佟健的手，激动地回道：“自从在大牢里得见兄长，充便有了信心。兄长之言，正乃充之心意！”

　　“好，今日你我兄弟二人这就去购买些酒酿，对天起誓。”佟健大喜道，拉着第三充挤出人群。

　　学校的院子里，有几株梅树，此时正值腊梅发迹之时，饱满的花苞，挂满树枝。二人买了一罐酒和猪肉，仿照刘关张桃园结义，在梅树下面结拜。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佟健（第三充），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同甘共苦，有违此意，天人共诛！”二人跪在梅树下，齐声起誓道。

　　“兄长！”待二人站了起来后，第三充单膝跪地，拱手拜道。

　　“贤弟！”佟健连忙扶起第三充，神色颇为激动，想自己千辛万苦来到蜀地，在大牢里结识了第三充，二人相互安慰，同时通过考试。

　　“兄长，根据《考生通牒》，通过者可以选择深造和出仕。不知兄长准备如何选择？”第三充看向佟健，问道

　　“我爬山涉水来蜀地，便是为了出仕，将来好将妻儿带来享福，扬我佟家声名。我意，出仕为官，贤弟准备何往？”佟健想起离家时的一番豪言，有所决定地说道。

　　“哈哈哈哈，既然兄长决意出仕，贤弟自当追随，你我二人同去为官。”第三充大笑道。

　　两天后，永安又举行了大学考试，但二人并不在意，因为县衙传来消息，让中学考试通过者前往县衙选择去留。

　　一大早，还没开衙，县衙外面就围满了人，大部分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毕竟壮年要养家糊口，哪有闲暇时间看书考试。

　　等了一个时辰，县衙大门才“吱”得一声打开，永安县令周到一身浅红色的官府，戴着乌纱帽，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华夏立国之初，官府机构还是仿照蜀汉，但没多久，魏荣一改旧制，仿照后世，先改官府机构。中央九卿保留，采取一台九部制，一台是中书台，专门负责文案的起草，以及传递召令，平常随侍天子身侧。九部则在后世六部的基础上加农部、商部、教育部。科研部比较机密，与督察司相同。部设尚书一职，左右仆射各一人，部下有分部，主官为侍郎，随侍人员皆为郎中。由于事务繁杂，又置员外郎一职，辅佐郎中处理事务。地方，州设刺史，副官有别驾、长史、司马；郡设太守，副官有郡丞，校尉；县设县令，副官有县丞，都尉；乡设乡长或镇长，副官有保正。

　　魏荣仿照后世官服模式，一、二、三品官服皆是浅紫色，武官官服浑身绣个铜黄色老虎，文官浑身绣只黑色的老鹰；四、五品官服皆是绯红色，武官浑身绣条青蛇，文官浑身绣只银白色的鹤；六、七品官服皆是浅蓝色，武官浑身绣只铜黄色的豹，文官则绣朵浅黄色的菊花；八、九品官服皆是绿色，武官绣只黑色的狼，文官绣几株竹子。

　　官帽方面，魏荣则借鉴后世电视上拍摄的唐朝官帽和秦汉的官帽结合，一品官员在祭天时可佩戴冠冕，朝议时，一二品官员皆是梁冠；三、四品官员的官帽则在把梁冠的冠顶抬高，中间通过束发固定；五、六、七品官员的官帽则为五梁冠的改善，颜色变为银白色；八、九品官员的官帽则为唐朝时的乌纱帽。

　　等了许久，县令旁边的县丞才叫到佟健的名字。佟健急忙上前，拱手一礼。

　　县丞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看了佟健一眼，问道：“佟健，你在中学考试里成绩优秀，按《考生通牒》，你可选择继续深造或出仕。”

　　佟健躬身拜道：“回官家，学生愿出仕为官。”

　　县丞在手中的册子上写了几笔，点了点头，随即继续念着别人的名字。很快，便念道第三充的名字。

　　第三充赶紧上前，拜道：“官家，小民与前面的佟健乃结义兄弟，愿与其共仕。”

　　佟健也拱手拜道：“还请官家同意。”

　　县丞扫了二人一眼，又看了下册子，一个是吴人，一个是魏人，怎么会结义做兄弟。

　　“记下吧。”县令缓缓说道。

　　“是。”县丞略微躬了下身，然后在册子上填写了几笔。

　　登记过后，二人便回去了，途中顺便去看了眼大学的考试，但考场周围一里地都被禁止逗留。

　　七天后一早，第三充有起早的习惯，起来锻炼身体，提升武艺。前两天永安下了场大雪，到现在都没化，第三充左右挪动身子，很快便锻炼武艺起来。

　　“佟健、第三充，快出来。”屋外传来一老者的声音，第三充认识这个声音，乃是学校主宿的老人。

　　在学校这方面，魏荣也是格外注重。在成都设太学，太学有五博士、九主讲，五博士分管太学教材制作、监察学生、清扫、食宿、日常活动。九主讲，分讲国学、算术、历史、自然、格物、兵事、修身、商务、农务。大学与太学相同，同样设五博士、九主讲，学术自由，但必修国学。中学设一长、三主、五教，一长既是校长，主管学校事务，三主分别为主教、主扫、主宿，五教，则为五门教授。小学设一长、两主、三教，一长既校长，两主分别为主教、主扫，三教为三门教授，小学不提供住宿。

　　第三充想起平日里主宿的老人待自己二人很好，连忙打开木门。

　　主宿的老人一脸笑意，拉着第三充的手激动地说道：“第三充，官府来人了，一个书佐带来文书，你与你家兄长任命文书下来了。”

　　“真的？”第三充一喜，立马转身往住处跑，边跑边喊道，“兄长，快快出来！”

　　“贤弟，何事如此？”佟健披了件厚衣，这还是学校发给他的，出了房门，正好看见小跑过来的第三充。

　　第三充上前拉着佟健就往外跑，欣喜地说道：“兄长，文书来了，官府任命文书下来了！”

　　“什么！”佟健一喜，加快步伐。

　　来到住宅外面，县衙的书佐正领着两人，各自搬着一个小箱子，在那等候了许久。

　　“不知官家到来，有失远迎，恕罪！”佟健躬身拜道。

　　“阁下无需多礼，吾奉上面调遣，前来递交文书及官服。文书及官服皆在箱内，阁下请验收。”书佐说完，便挥了挥手，后面两人将箱子放在二人身前，随即退到一边。

　　第三充连忙打开箱子，最上面有张文书，写道：今有魏国略阳人第三充，字子阳，在永安县中学考试中取得优秀成绩，天子嘉奖，赐官安南州缅郡沱河县乐水乡保正，位从九品下。望第三充恪尽职守，竭力辅佐乡长发展当地。

　　第三充脸色一僵，从九品下，这是最小的官了，自己的才学，怎么才这点官职。

　　佟健似乎感受到第三充的脸色，先是朝着书佐躬身一拜，这才打开自己面前的箱子，最上面有张文书，写道：今有吴国佷山人佟健，字长康，在永安县中学考试中取得优秀成绩，天子嘉奖，赐官安南州缅郡沱河县恶山镇保正，位从九品上。望佟健恪尽职守，竭力辅佐镇长发展当地。

　　佟健脸色也是一僵，从九品上，这还是个官吗？这要爬到多久，才能将妻儿带来享福？

　　书佐也看出佟健、第三充的不愉快，小声提示道：“你二人也不必如此，如果单从此次考试的结果来说，你二人断无为官的可能。天子仁义，念你二人爬山涉水，远道而来，不忍二位寒心，这才下令各地优先考虑从吴魏来的考生。华夏各地学生，学习华夏学识多年，你二人初来华夏，自然比不得他们。”

　　“竟然还是这样？”佟健一愣，但随即也想得通彻起来，考试时许多题目都不会写，能有此结局，也算自己幸运吧。佟健躬身一礼，拜谢道，“多谢。”

　　书佐躬身回礼，也不多话，转身离去。

　　“兄长，我……”第三充有些失意，很难接受这个结局。

　　佟健拍了拍第三充肩膀，乐观地说道：“你我二人虽有王佐之才，但也要一步步来。再者，我们皆是外人，不比蜀人，朝廷总得提防一二。贤弟岂不闻，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兄长开导得是，弟必迎难而上！”第三充鼓起信心，坚定地说道。

　　“好，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协力，看这文书上面，皆在沱河县，想来隔得也不是很远，日后也好时常来往。”佟健连连点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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