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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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知道他说的‘人不去争取就什么也得不到’是什么意思了。那天我问他我是不是应该跟着去,他说我还没准备好。
“我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能不能称得上是成功。也许没有,因为那个地方的魔法部除了把他们都控制起来以外,没有作出什么能够真正解决他们的问题的回应。”
当然,伊诺克想,这只不过是扰乱社会秩序……但他没有说出来,他的心和阿斯塔的被同一样东西攥住了。
“但也许有,毕竟他们那么做了,证明了这世界上还存在他们那样的人。我在报纸上看见他们了,但也没引起什么大风波;我想也许有人急于把这种事掩盖起来,就像那个欺骗过我的男人一样,因为他们感到自己的不道德有被戳穿的风险。”
伊诺克不知道该说什么:学生时代阿斯塔就是少数几个读报纸的人之一;他也是,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找到我认识的帮得上忙的人——我作为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小姐,在贵族圈里认识的人,想把他——如果可以的话是他们所有人——给保释出来。”
“那挺好的,”伊诺克说。
“他拒绝了,”阿斯塔说,“他说他不认识我。我明白他的意思。”
伊诺克没说出话来。
“我猜就是这样,伊诺克。”她说,“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被打动。一个男孩儿意识到他爱的人跟自己从根本上就不一样,知道自己所珍视并引以为豪的一切在她眼里永远都是无法理解而且一文不值的,因此他们俩永远不可能属于彼此,所以干脆放她走……这故事你太熟悉了。”
伊诺克移开目光不去看阿斯塔;这个类比不算很贴切,水蓝儿可没有那样欣赏过他。不过他也意识到阿斯塔所说的问题出在哪儿了,他明白这就是她最终没有跟那个小伙子一起拿着样乐器靠打些零工过活的原因;他不知道该不该为此感到庆幸。
“那时我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阿斯塔说,“后来他们被放出来,我们就约定互相抹掉对方记忆里自己的名字,这样我们就都再也找不到对方了。从我第一次踏进那个小酒馆里到那天,一共不过两个月。
“他做得很好、很精准,我现在真是一个字母也想不起来。我让他把那地方的名字也抹掉,我会幻影移形回到伦敦,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怎么回到这个地方。他照做了。”
“他是个正直的人。”伊诺克很有些不情愿地说。
“是啊。但我不像他一样守信用:我把他有关我的记忆抹得一点儿也不剩,从始至终就没有一个伦敦来的23岁的打魁地奇的女人在那个小酒馆里听过他唱歌。那姑娘当时被我吓了一跳,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伊诺克也什么都没说。
“他竟然一点儿也没对我设防,我做得很干净,他以后绝不可能想起我了。年轻人啊,”她说,“比我还好骗。”
伊诺克仍然没说话;这一幕倒是很像十一年前了。那时候就总是她不断地说呀说,他只用听着。
“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阿斯塔说,“我一开始想,最坏也不过就是死了,好在他们俩看上去都不像是怕死的人。但是我紧接着又害怕起来,我终于意识到有些事也许真的比死了更坏。我想向随便什么祈祷——梅林,麻瓜的上帝,随便什么,尽管我从小到大都没相信过祈祷是有用的——但我真希望那样的事永远不要发生在他们身上,虽然同情他们其实对我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我那时候很想给那姑娘一笔钱,只要一颗红宝石就够他们用很久,而我有得是红宝石。但我最后还是没有给,我知道她不可能会收的。而且——我想这才是真正阻止了我那么做的原因——我不想失去她对我也许会有的那么一点儿尊重。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想我知道她怎么看我:爱刺激却没担当的贵族小姐,自以为很高尚、很有勇气,其实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她真是这么想,那就一点儿也没错。”
她说到这儿顿了顿,但并不像要停下来的意思。伊诺克善解人意地没有打断她。
“那小伙子是个斯莱特林。我当时震惊极了——是呀,伊诺克,我就知道你也会这样。我和你一样以为他会是个格兰芬多,要不就赫奇帕奇,谁让他老把‘公平’挂在嘴边呢。无论如何,他被分到斯莱特林总是有道理的:对于自己要‘守护’的‘最重要的东西’和‘甘心为之付出一切’的‘自己承担在肩膀上的责任’是什么,他比我清楚得多。
“那姑娘跟他一样大,是个拉文克劳。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水蓝儿说过……罗恩告诉我,有一次水蓝儿教育他,说四个学院的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其中拉文克劳是睿智的,见到事情却比谁躲得都快。
“我不清楚水蓝儿是否相信她自己的话;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自己的确总是把一个群体里的每一个都当成用同一个模子套出来的。那样固然很省事,但难免犯错误。——瓦妮莎怎么样?我想她既然会跟你互相欣赏,应该也是个不错的人。”
“瓦妮莎也挺勇敢的,”伊诺克说。他说完就又紧紧闭上嘴,看见阿斯塔安静地笑了笑。
“他们上学的时候我从来没注意过他们……他俩入学的时候,我刚当上魁地奇队的队长。那姑娘说她曾经对魁地奇很有兴趣,但上学的时候觉得她有限的钱买些书比配一把飞天扫帚更有意义,就从来没进过魁地奇队。想想看,她连上学都是靠的助学金——哎呀,伊诺克,你会说她是恩将仇报吗?霍格沃茨能拨出助学金来,可是要靠卢修斯·马尔福这样的大股东呀。”
伊诺克没点头也没摇头。他想起刚才阿斯塔跟那个叫安东尼的小男孩儿说魁地奇是属于所有人的大众运动,不禁失笑。阿斯塔见他笑了,也有些无力地勾了勾嘴角。
“我还记得大战前的那天,在有求必应屋里,你让我知道我带着世界的另一面靠近你会让你觉得很不舒服。我在那两个月之前从来不知道那“不舒服”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直到听她说自己曾经也想打魁地奇,我才第一次对你感同身受。
“我想我真是碰了我不该碰的东西,我根本就不该看见他们的——自那以后,我就很难不注意到自己曾经视而不见的角落里原来也活着和我一样的人。”阿斯塔说,“我先前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的,在那之后才发现我其实软弱得很。我本来可以作为一个贵族小姐顺顺当当、轻轻松松地过一辈子;我没那么高尚,只要看不见具体的人就不会产生同情。”
“但是你看见了,”伊诺克喃喃地说。
“我看见了。”阿斯塔重复道,声音变得很轻、很慢,“因为我太不老实、太不安分,我不得不付出代价,因为我擅自跑出了一个不被我放在眼里却被严格划定了的界限。在那之后我很难不去想我习以为常的一切实际上都是罪行:这种罪行不仅没有受到惩罚,甚至也没有被羞愧地掩饰起来,而是被理直气壮地作为美德来吹嘘。
“我花了几天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让我那么害怕。我其实早就知道贵族虚伪和残忍的一面,可是直到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永远不可能跟这一切割席:也许有人真能做到,可是我不行。不只是想动用自己在贵族圈里的关系把他保释出来——回到伦敦之后还发生了别的事。
“我一回到伦敦,达芙妮就来迎接我;我一直知道她接手家族产业之后经营得很好。我很久没跟她住在一起了,她那天带我回了我从小长大的那个家。我们家本来就是老贵族,再重新富裕起来,她很容易就把家里布置得很有品位。
“我以为我会不习惯的,以为那两个月会完全改变我,但是并没有。达芙妮和她的先生是那么有教养、有文化,他们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一点儿没觉得不舒服,反而感到很愉快。那些豪华的、奢侈的东西,我免不了觉得它们是罪恶的,却又觉得自己这样活着很轻松自在。
“我毫不费力地重新适应了贵族的生活。说实话,因为格林格拉斯家曾经并不像这样富贵,我迅速地适应的其实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更为奢华的贵族的生活。达芙妮再教我贵族的礼仪,我也觉得比那些人的做派好学。至于那两个月,就像一场梦一样:梦里我高尚又勇敢,但梦醒了之后我要面对现实,现实生活中我仍然是软弱的。我不敢往下细想,可是我已经意识到——”
她说到这儿似乎是卡住了。伊诺克发现她真的说不出话来,就接过了话茬儿。
“每个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问题,”他接道,“你是贵族而不是平民,不必这样为难自己。”
“我也这么想过。”阿斯塔说,“可是我们真的应该只从一个角度看问题吗?”
“不,当然不。”伊诺克答道,“但这是一种行之有效的逃避手段。”
他俩都沉默了一会儿。伊诺克知道阿斯塔已经明白自己的想法和她的并不像她以为的差得那么多了。
“水蓝儿不是说过凡事不该太主观地只看自己喜欢的一面吗?”阿斯塔认真地说,“她说要站在对方的立场想想看,再跳出去,这才算是谨慎的思考。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我跳不出去。”
“你太把她的话当回事了。”伊诺克说,“我从来没想过你会那么认真地听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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