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离别；我回来了

——魔神战争时期

璃月，轻策庄。

君白沉默着从锻造室走出来，手上还握着一柄插在剑鞘的长剑。

“赤霄，这是你的名字……”

君白轻声道，然而手落在剑柄上，却始终无法握紧。

即使握紧又如何？身后已无人再能保护你。

君白回想起君莫离站在自己身后，替自己挡下攻击的那一幕，而后又想起上一世被梦神手下的贯穿身体的场景。

若是再有从身后的攻击，那又有谁还能替自己守护自己的后方？

或者说，当君白持剑时，身后遭遇攻击，又是谁会替自己接下身后的攻击？

君白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拿起剑器。

只要过不去心中那一关，那君白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拿起剑。

赤霄剑是好剑，可惜主人不是一个好剑客。

最后，君白只能沉默着收起才铸成的赤霄剑走出锻造室。

饭桌上，白芷柔和君白吃着晚餐。

平日在经过母亲妙手处理后，即使是山珍海味也比不上的佳肴此时味如嚼蜡。

大抵是因为没有替母亲和弟弟夹菜的兄长和平日常来蹭饭的大哥。

往日有说有笑的母子二人，此时都变得沉默不语，白芷柔双眼通红，君白也不说话。

“我吃饱了。”

君白低声道，然后拿起碗筷到水池旁清洗。

“阿白。”

白芷柔突然喊君白。

君白停下动作，转身看向白芷柔，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你……你也要走了，是吗？”

白芷柔的声音变得颤抖。

君白沉默着，良久才说道：“娘，大哥和二哥有没有和您说过我的身份？”

“……说过了。”白芷柔轻轻点头。

然后她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当初我收养的小朋友很了不起呢。”

君白洗好碗，走到白芷柔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住母亲，脑袋搁在白芷柔头顶，闷声道：“不论我是谁，您都是我娘。”

当初被女人抱在怀里使劲疼爱的小人，如今已经能抱住养育自己长大的女人。

“只有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呵。”白芷柔低笑一声，伸手拍拍君白的后背说道，“在家还可以这样，在外面要注意了。”

“你可是归离集的丰登魔神呀，跟帝君和尘王同一存在的大人物，被人看到不好。”

“娘，您不要我了？”君白嘴一撅就要哭。

白芷柔失笑道：“不算以前，从我收养你开始算也有十五、十六年了，你还在用这招。”

“多大，在您面前都是小辈。”

君白乖巧道，然后低声道：“娘，您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直说了。”

“以前，摩拉克斯答应我，在我回来时，璃月一定能天下太平。”

“我回来了，但祂没有做到答应我的事。”

“所以……我想回去帮祂。”

白芷柔静静地看着君白。

岁月并没有在这位可爱的妇人脸上留下太重的痕迹，若非遇到这等变故，她如今看起来依然像是二十出头。

面对母亲的视线，君白的脸有点发烫。

最后，白芷柔说道：

“去吧，但是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谢谢娘。”

“这对你来说，想来是很重要的事情。既然这样你就放心的去吧。”

白芷柔轻笑道：“娘是你的家人，不是你的累赘。所以，小白你就放心地去外面飞翔吧。”

“你走以后，我也能没有后顾之忧地跟你外公出去闯一闯。”

“娘，你要去哪？”君白有点茫然道。

“其实，娘从以前就不是按耐得住性子，一直留在一个地方的人。”

“只是因为有莫离，有你，我才一直留在轻策庄。现在莫离离我而去，你也要回到以外的生活，娘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轻策庄。”

“正好，你外公要去四处云游行医。我能和他一起，别看娘这样，年轻时也是有名的医生……”

白芷柔一直在讲，让即将出远门的君白不要为自己而担心。

越是往下说，白芷柔的声音就越是哽咽。

最后，她眼中流着泪，抱住君白道：“娘可以照顾好自己，你不用为我担心，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娘只有你了。”

君白反手抱住母亲，眼中眼光闪烁，但他没有让眼泪流下。

这个时候，可不能让母亲为自己担心了。

待到白芷柔擦去眼泪后，她说出今夜的最后一段话：

“魔神的寿命比娘要长，所以如果可以……”

“明天离开以后，你就忘记娘。娘不想看到我死后，你还要因为我伤心。”

君白没有回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君白还是没有控制住情绪，让那滴眼泪落到地上。

次日清晨，落凤渊。

带着剑鞘的赤霄剑落入岩浆中，隐隐有一声凤鸣传出。

不辞而别的君白听到这一声凤鸣，但他没有回头，径直向着归离集的方向飞出。

有的话，君白不想亲口对白芷柔说。

即使以后会痛苦，我依然不想忘记您是我的母亲。我会一直记着您的。

还有……若您想云游四方，那我，就为您扫平前方的所有障碍。

我定会让璃月，天下太平！

……

归离集。

“帝君、尘王、师傅……欢迎回来。”

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甘雨在归离集的大门恭迎着凯旋而归的仙神。

“欢迎回来，已经准备好庆功宴。”

除了甘雨以外，在归离集大门迎接着众仙的还有一个形似浣熊的生物。

炉灶之魔神，马科修斯。

从人们生火做饭的星火中诞生的魔神，最近才加入到摩拉克斯的阵营中。

才结束一场大战的众仙对着甘雨和马科修斯露出善意的笑，吆喝着要二人带路。

唯有摩拉克斯一言不发，沉默着向自己的行宫走去。

众仙看着祂离开的背影，默默叹息。

“自从那小子走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若陀龙王看着摩拉克斯的背影说道。

“我会带祂过去的，你们先过去，我们稍后就来。”归终说道，然后跟上摩拉克斯的脚步。

甘雨向留云借风真君和马科修斯道歉，然后也跟着归终追上摩拉克斯。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她们清楚，当年的事情对摩拉克斯的影响大到怎样的程度。

菲米克斯和摩拉克斯的相处时间不久，不如摩拉克斯与众仙的相处时间长。

可是感情从来不是能用时间去衡量的。

所以摩拉克斯才会在菲米克斯逝去以后，在魔神战争上大杀四方。

不过百年过去，就已经有超过三十位魔神在摩拉克斯手上陨落，其中不乏像奥罗巴斯、梦之魔神这样的一方豪强。

摩拉克斯的脚步很快，没一会儿就回到祂的行宫前。

归终一路小跑才跟上，正要劝诫摩拉克斯赴宴，然后就看到摩拉克斯面如寒霜：

“有人。”

摩拉克斯踏入行宫，一记岩枪向着祂感知到动静的位置掷出。

然后……

在摩拉克斯、归终，以及才赶到的甘雨错愕的目光中，一只火凤凰从房间中飞出，与摩拉克斯的岩枪相互抵消。

“摩拉克斯，这见面礼有点别致呀。”

房间中的人不再隐藏气息，缓缓走出房间。

白发，赤眸，一如当年那般的少年模样与别无二致的气息无不在向熟悉祂的三人表明这就是祂本人。

菲米克斯向三人展颜一笑道：

“归终，你是不是没有重新布置结界？这好长一段时间过去，居然还记着我的气息。”

“小甘雨，我的房间是你打扫的吗？我看过，很干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好久不见，还有……”

“我回来了。”

——题外话

本书设定补充，马科修斯诞生得比菲米克斯早一点，但是因为摩拉克斯先发现的菲米克斯，所以和马科修斯正好错过。

一直到菲米克斯逝去，马科修斯才被摩拉克斯一方发现并拉拢。

然后有关牢梦……

这货居然是高阶魔神，只不过是高阶魔神最弱的那个而已，实际上人家不见得比奥赛尔差。

想想也合理，毕竟是差点打进决赛圈。

还有一点，有关菲米克斯的年龄我算错了。

我之前一直写是三千岁，可是璃月港三千七百年前建成，而归离集被水淹以及归终逝去，那都是璃月港建成以前的事。

所以我们的小君白，菲米克斯实际上是四千岁，跟温迪坐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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