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图谋不轨

洛箐歌平时都是由助理帮忙开车，虽然自己考了驾照已经几年了，但平常也不开车，驾驶技术在总体水平上算是个新手。

        本来洛箐歌是不打算学车的，她想直接找个会开车的对象，不仅仅是因为自身会有一点点晕车，也方便日后坐在副驾驶上哭上一场苦情戏……她当时是这样说的，一个玩笑。

        大学三年，沈珏一直在给她分享各式人设的标杆，以及分享自己的心得。

        在她的幻想中：如果在一个霸气侧漏的美艳御姐从超跑上走下、来顺带还可以秀一下自己一米八的长腿，但却又不会开车的话……人这样的御姐不算是完整的御姐，沈珏如是说道。

        洛箐歌开车很慢，车身夹在了庞大的车流中。车窗外灯火斑驳，属于京都的夜景才刚刚开始，天幕暗沉，霓虹闪烁的像一条条浮动的光带。

        虽然车开得慢，但沈珏依旧觉得脑袋更昏了，觉得自己还想吐。

        一考虑到这是自己好闺蜜的新车，沈珏就忍住了。

        ……有点困。

        沈珏脑海里只沉淀下了这三个字，什么都放空了。随着昏昏沉沉、起起伏伏的神志，清楚化成了碎影。

        沈珏只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

        沈珏和洛箐歌是大学的时候才互相认识的，准确来说是大学面试的时候。

        沈珏的母亲是曾经国民影后，本人从小也是上过综艺拍、过电影的童星。在大学面试的时候，沈珏没有去母亲推荐的表演系。

        她选择去报考分数线最高的导演系。

        “编导”这一个词，简而言之，就是编剧和导演，包含一切不出现在镜头前面、属于做幕后工作者的人员。

        她当时带着口罩，穿着顾问给她特意挑选的新一季的高定。自己躲在厕所里换成了舒服又普通的九块九白t恤。

        走出厕所，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穿着常服，绑着马尾的洛箐歌。

        是她见过最……朴素无华的洛箐歌。

        即便是这样的洛箐歌，依旧是那么的……出众夺目。

        洛箐歌一开始是想选编导的幕后专业。但她的天资条件太优越了，优越到、好看到沈珏都会不由自主的羡慕。

        而且……而且。

        的确是沈珏先注意到了较为沉默寡言的洛箐歌，然后在巧合的推波助澜下，无声的闯进了她的生活。

        那是极为平常的一天，风和日丽。大学校园内人来人往，阳光倾洒在长街上，留下了斑驳的碎影，留下了行人的足迹。

        无论是她还是她，她们都记得。

        “到了。”

        洛箐歌下意识的、习惯性的说道，却没有听见回答。转过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珏头靠着玻璃，似乎是睡着了。

        打上了一层逆光，在玻璃反射的投影对比下，显得有有几分恬静美好。

        光阴清清楚楚的勾勒出了面容，鼻梁的弧度，在嘴唇停留片刻，继续往下。往下滑入包裹了一件单薄外套的高定领口。

        颁奖典礼到现在，沈珏一直穿着这身领口大开的礼服。这种样式的礼服不保暖，她为了醒酒又吹了不少风。外套还是刚刚上车时穿洛箐歌的。

        洛箐歌看着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

        这个高档小区是沈珏家，她在京都住的是星娱乐传媒提供的公寓，她并不想带沈珏去那里。停停走走，最后把车开到了沈珏的家。

        高档小区的安保工作向来做的不错，里面住的大多都是有身份的人。洛箐歌也不怕被喜欢跟踪的狗仔拍到，大大方方的把口罩摘了下来。

        “唔……”

        沈珏发出了一声几乎闻不可闻的呢喃，在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是又醒了。洛箐歌没有办法，只能扶着她上楼。

        沈珏家是指纹锁，洛箐歌解开了指纹锁，轻而易举的推开了门，开灯。

        很好，和她走之前一样。

        一样的布置、一样的环境、一样的……乱。

        她怀中的这个人就像是她的家中“唯一出淤泥而不染”的特殊存在。

        “到了……”

        似乎是一句询问。

        “嗯，到了。”

        察觉到沈珏身子一动，洛箐歌连忙把她扶到厕所。

        沈珏挣开了洛箐歌扶住她的手，冲着跑向了马桶。抱着马桶，脸色发白，再也忍不住了：“呕——”

        一股酒糟发酵的味道蔓延开来。

        沈珏只觉得晕乎乎的，整个人似乎走在云上，脚下都是软的，似乎踩着云朵漂浮在半空中。她分不清楚眼前所看到的到底只是她的臆想，还是她回到了过去。

        洛箐歌和沈珏的认识，准确来说是沈珏先缠着洛箐歌的。

        用沈珏的话来说，洛箐歌是她自己的梦想型。不仅好说话，而且无论多么尴尬的台词都可以认认真真的念出来，是帮忙核对剧本的最佳选择。

        虽然平时寡言少语，看上去比较冷淡，但骨子里却是个很温柔的人。沈珏是这样评价道。

        即使不认识，但在人群之中，也可以一眼就注意到这个……格格不入、出挑惊艳的人。

        她是焦点。

        就好像从那一天开始，无论她是否在场。她都会是她的焦点。

        沈珏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庆幸，自己就这么遇上了这么好的洛箐歌。

        梦里的洛箐歌身穿白t恤，扎着高马尾，站在她的面前，再次凑近了一点点，几乎可以感受到近在邻尺的呼吸。

        沈珏感觉到洛箐歌身后斑驳模糊的一切，随着靠近的阴影，下意识的想往后退。

        理智和酒精正在殊死搏斗，她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有些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几乎是下意识的认为这不是真实的。但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洛箐歌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制住了她的动作。随着模糊的蔓延，洛箐歌的脸也越发模糊，几乎要与其他的融为一体，成为一团团的色块。

        另一只手抬起，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脸颊开始，慢慢往下移动。

        抚摸脸颊的手落在了她的衣服领口。红唇微启，说道：“衣服脱了，去洗澡。”

        沈珏吐的差不多了，一身的酒味，却又一直抱着马桶不放。

        她冲着马桶含糊的说着听不清的话。

        洛箐歌暖了一杯蜂蜜水，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喂了进去。然后在浴缸里放了一缸的温水，打算帮沈珏洗澡。

        但沈珏不动，她也没办法。

        “还醒着吗？衣服脱了，洗澡。”洛箐歌把沈珏外面那件属于她的外套给强行剥了下来。

        沈珏里面还穿着高定。大开的领口和吊带裸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洛箐歌的外套沾上了一些呕吐物，洛箐歌捏着提了一会，直接扔掉，丢到了放脏衣服的脏衣篓里面。

        “我就知道……”

        沈珏突然开口。

        “什么？还醒着？”

        洛箐歌打量了几分沈珏，确认沈珏已经完全醉了。她也没有照顾喝醉的人的经验，只能凭借着一点点的“常识”来判断。

        “我就知道……”

        沈珏又重复了一遍，抱着马桶的手松开了一点，五指松开，手臂垂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冷……”

        你就是这样……对我图谋不轨……

        “那个不是我……”她有点无奈。

        沈珏好像听见了，软绵绵的倒在了洛箐歌怀里。把头埋在了洛箐歌的肩旁。酒味刺激着洛箐歌。洛箐歌双手环抱，这个姿势反倒还方便她去解开沈珏背后的拉链。

        “占我便宜……羡慕吗……”

        沈珏虽然一身酒味，刚刚浓浓的酒糟味还没散去，又凑近了几分。

        洛箐歌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一动不动，任由沈珏凑近。手却没停下来，就由着这个姿势去解开那个难解的拉链。

        沈珏头靠着她的肩膀，似乎是不自觉的蹭了几下。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洛箐歌红着耳朵把扒在身上的沈珏剥了下来。

        丢进来浴缸。

        沈珏泡在浴缸里，往下滑了一点点，温润氤氲的水汽打湿了这个小小的空间。

        不想在继续听这个人胡言乱语，洛箐歌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又停下来。

        又折回来。

        ……要是她走了沈珏滑进浴缸里怎么办。

        ……还要帮她洗澡。

        浴缸水不深，沈珏躺在里面，再往下一点点就会被浸没。洛箐歌赶紧把她扶起来。打开花洒，花洒喷出来的水淋湿了她的手臂，也淋湿了沈珏的头发。

        就帮她……洗个澡。

        这个澡洗的异常顺利，似乎从花洒打开的那一刻开始，一直企图动来动去的沈珏变得十分乖巧，一动不动。

        乖巧的样子任由洛箐歌摆布。

        找出来套了一件简单的、件挂在衣帽架上的睡袍，洛箐歌把沈珏送进被窝。

        沈珏在床上缩着睡着了，洛箐歌又只好帮她盖好被子，把头露出来。

        洛箐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倾洒了一地。柔和的勾勒出沈珏的眉眼，带有几分温柔，和原本的样子截然不同。

        就感觉像是……

        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看着自己的好闺蜜发呆走神，洛箐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个样子的沈珏，很特别。

        这样的特别，是她说不出来、也无法形容概括的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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