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收小弟

上课、玩耍、吃饭、睡觉，楚虚的日子过得比高中生还规律，在有了明确目标后，他迷茫的时间果然少了许多。

        而经过最开始的混乱，他终于折服了同窗阿黄，收到了自己的第二个小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此处再次响起掌声。）

        为了避免自己第二个小弟落得第一个的下场，楚虚痛定思痛，决定帮助阿黄提升实力，省得新收的小弟老死昆仑，又留他空巢独守。

        在这里，他要强调，通天也许修为很高，但教育水平着实不行，在他那些玄而又玄的大道理论课上，阿黄已经彻底逆反，自领学渣属性躺平。

        这样是危险的！

        楚虚拍着爪爪，一脸严肃。

        “那应该怎么办呢？”通天不耻下问请教道。

        整个洪荒都是这种教学方法啊，他也一直是这套，闻道确实艰难，可正因为如此，才显出悟性的重要嘛。

        楚虚抓了一把耳朵，听这意思，紫霄宫小讲堂也开了啊，难怪，洪荒讲道本来就是鸿钧开的先河，他们一脉相承，都是这种方式。

        不知道现在是第几次讲道，平日也没听通天、老子提起过鸿蒙紫气，如果有圣位萝卜吊在前面，也不会这么闲了吧。

        算了，我操心这个干什么，紫霄宫课堂与我无缘，还不如指望罗睺开班呢。

        楚虚蔫了吧唧一垂头，穿越洪荒居然不能去见证分座位的经典名场面，简直就像去故宫没逛太和殿，总有种白来的感觉。

        甩甩头，去掉这些伤春悲秋，楚虚竖起爪子一通比划，又立又滚，还在地上画圈，忙活半天，却只换来通天一头雾水。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

        楚虚也急了，转身消失在草丛中，片刻后，老子飘然的身影出现，扫过通天与阿黄，眉目含笑，微微顿首。

        这是找翻译去了啊，通天瞬间明白，越发好奇，小黑那一通比划莫非还真有东西，复杂到他都解读不出来？

        楚虚从老子身后蹿出，昂首走到两人中间，待目光的焦点汇聚到他身上，才开始正式表演。

        只见他左爪抱瓜，右爪画线，时而龇牙咧嘴，时而面露微笑，做到兴起之处，还两脚直立走了几步，摆出一个难以言喻的姿势，接着四脚着地，一脸沉静，仿佛结束收功，期待看着老子和通天。

        通天顿时头皮隐隐作痛，他还是完全不理解，小黑这是在表演犯病吗？

        为了解救自己，他渴望的目光投向老子，希望大哥能理解并为他解惑，又或者告诉他，真不是他蠢，是他实在读不懂这样复杂的猫语啊！

        老子神情严肃，仿佛真懂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比划，楚虚用盼望的眼神看着他，来，千万别说你也不行。

        幸好，老子牌翻译机还是管用的，他琢磨了一下，又问了楚虚几个问题，得到补充后，面向通天。

        “小黑的意思应该是你不能讲那些太深奥的道意，你要具体告诉阿黄，如何吸取灵气，如何运用灵气，如何以灵气淬炼身体、突破境界、成功化形。”

        他抚过衣摆，紧接着就蹙眉道：“只是这样一来，修行便成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于身有害，于道无益。”

        “是啊！”通天拍掌疾呼。

        刚才听了大哥那番话他就想说了，只是不好打断，结果老子和他同样的想法，证明他的教法没问题！

        他当即两只手指拎起楚虚后颈：“小黑啊，问道的确很难，但你也不能想出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啊，这对你们今后的道路有极大影响，知道吗，稍有不慎，道基坍塌，所有修行尽付流水。”

        通天苦口婆心地劝解。

        他喜爱毛茸茸，自然也不忍他们走上错路，这些年，他曾在外开坛讲道，常常百年也不见有一顿悟者，故而十分明白其他生灵悟道的艰辛。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看着自家的娃生出左道心思，反正他不急，大不了耗个十年百年，总能引领小黑与阿黄走入正途。

        楚虚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吐出，他伸爪，满脸拒绝按上通天额头，放我下来，鱼唇的人类，你知不知道喵星人后颈肉碰不得！

        老子双眉一聚，伸手揽住了楚虚：“你这样他不舒服。”

        “？？”通天一脸莫名，他养了这么多年动物，居然还有大哥提醒他的时候？

        楚虚被老子箍在手臂上，使劲甩脑袋，那种要害被拿捏，整只喵都动弹不得的感觉太奇怪了，和人类的所有感觉都不太相同。

        等应激反应散去，他轻轻拍老子的胳膊，示意放他下来。

        老子眉毛一动，松开了手。

        楚虚轻巧落到地上，几步小跑至阿黄身前，先伸手比划了它一下，接着慢吞吞走了两步，越走越慢，直至趴在地上闭上双眼。

        接着，他又跳起，猛拍阿黄三下，刷刷摇头，做出唉声叹气的表情。

        这般表演活灵活现，哪怕通天也大致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说阿黄跟脚一般，修到老死也没有得道的一天？”

        终于开窍了，楚虚眼眸一亮，上下点头。

        他能不知道自己说的方法有缺陷？

        但对于悟性血脉皆普通的阿黄来说，先跨过那道门才是要事，洪荒生灵不知凡几，能走到通天他们要求的又有哪些？

        那些平庸的、无机缘的，根本等不到化形就会成为黄土一抷，又或者变成他人口中餐，阿黄遇到他，他当然要因材施教，别让教天才的教案遇到庸才，事倍功半。

        不，说阿黄事倍功半都是抬举它了，要楚虚说，这只橘猫简直和上辈子他见过的那些橘猫一样，除了吃就只知道睡，毫无妖兽感觉。

        通天皱起眉头，沉吟不语，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高，可他选择带阿黄回来，而不是那些更有天赋的妖兽，就证明他们有缘，他以为阿黄只是暂时不开窍，莫非小黑就断定对方没前途？

        说来，小黑确实聪明得不像妖兽，偏偏他也不爱修炼，通天狐疑的目光移到楚虚身上：“不会是你不愿意悟道，故意想出这个方法，也好速成吧？”

        楚虚一听，顿时炸毛，居然怀疑自己，岂有此理，他是有苦衷的好吗？！

        你们就不能让我安静当一只黑豹，等实在寿命将尽再修炼！

        他激动得手脚乱挥，主要是表达，你看我这么聪明，还需要那种傻瓜式填鸭法，太瞧不起我了吧！

        我只是在享受童年，享受童年懂吗？！

        我就爱当毛茸茸，就许你喜欢毛茸茸，不许我喜欢当毛茸茸啊！

        好没道理，你还是不是洪荒妖族头号粉丝？还有没有对我原型的真实喜爱？！

        通天被他疯癫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安抚：“好好好，我不该怀疑，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喜欢、喜欢。”

        “小黑。”老子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一盆凉水令楚虚的情绪冷却。

        他上前，再次把奶豹拦腰抱起，挠着楚虚下巴道：“阿黄是通天的责任，你才归我管，不愿修炼就不修，我又未说什么，何必这样激动。”

        他虚虚瞥了通天一眼，不知为何，通天有种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的错觉，不过，应该是他想多了，大哥一向这样嘛，和谁都不怎么亲近。

        不对，现在他好像尤其宠小黑，通天的视线落到老子手臂处，以前他带回来的毛茸茸，大哥可从来没抱过呢。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明显，老子眼帘一掀，淡淡道：“你把他交给我，我自是要好好照看。”

        通天闻言，顿时感动不已，果然是亲大哥啊，要是二哥，定会二话不说把他丢出去，捡都捡不回来！

        楚虚两肢搭着老子的胳膊，无声叹气，昆仑唯二的傻白甜居然都有心眼，这日子可怎么过，他真能活到寿终正寝，而不是提前露馅？

        艰难指了一下至今都在状况之外的阿黄，楚虚的意思很明显，它的事情你还没给个答复呢。

        通天看着阿黄混混沌沌的样子咬牙吸气，真要按小黑的方法？

        他看向老子，希望大哥给他拿个主意。

        老子沉吟不语，其实这件事情他也有些想法——让通天坚持讲道，并不是没有好处，至少那样，跟脚不足的妖兽即便被通天带回昆仑，也会寿尽而亡，免得通天因果缠身、止步不前。

        之前不是没有先例。

        通天以往带回来的那些妖兽，跟脚稍微好点儿的，都会被元始偷偷扔下山，只有确定修不成，元始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因为知道，迟早有消失的一天。

        对于此种状况，通天到底是否窥破老子不能肯定，但他一直是作壁上观，默许元始的动作，皆因他也不认为通天饲养太多妖兽是好事。

        本来，以这样的心态，他应该否认小黑的建议，但当自己也养了一只后，他更能体会通天的心理，竟有种不忍的感觉。

        这可真是奇怪，他修道至今，本已静心多年，却频频被这只小黑豹打破，果然不能随便与他人建立因果，石子落入水中，又岂能毫无波澜。

        老子一面想着自己的道，一面看了一眼那只傻乎乎的黄色肉团，最后落到通天身上：“你若愿意，不是不可。”

        通天眨了眨眼，正欲追问，楚虚已经不耐烦拍掌，你大哥这意思就是支持啦，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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