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挚友的拒绝

天气，雨，微冷。

        悟子小姐讨厌下雨。

        说恒定讨厌其实也谈不上，主要是看当天的心情。

        那么更正一下，悟子小姐讨厌今天下雨。

        因为她原本打算下午出横滨小转一圈，结果只能呆在家里。

        啊，还有一只因为来给她送东西而困在她家的夏油杰。

        「太棒了！」白发少女喜形于色，「倒霉的不是我一个人，有杰在总比一个人有意思，甚至可以玩杰的宝可梦……不对，咒灵。」

        夏油杰也很讨厌下雨。

        因为在他的事业初期，下雨就意味着零，非常不利于下蛊（划掉）传教。

        没有盘星教做基础，白手起家实属不易。

        于是被雨天搞得心情糟糕的两个人决定打游戏。

        “你出门没看天气预报吗？”悟子一边翻找游戏光碟，一边开玩笑嘲讽。

        夏油杰摊手：“我现在没有手机。”

        五条悟子想起来了，夏油杰来的时候的确只带了一腔孤勇。

        “我有，还是最新款的。”

        夏油杰：“……你是希望我说一声好羡慕吗？”

        悟子小姐否认：“我没有这样说过哦，但听听你的真实想法也不是不行。”

        夏油杰：……得寸进尺。

        “不过，悟子你明明有最新款的手机，还做了快乐的出行计划？”发起反击。

        「咔——」

        光碟发出扭曲的声音，被捏作一团。

        “我的出行只是临时决定的。”白发少女拒绝承认从来随心所欲的自己，由于过于无聊，在昨晚甚至还做了行程规划表。

        “啊……”夏油杰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白发少女偏偏头：“想说什么？”

        “你刚说要找《孤岛求生ii》？”

        “对啊。”

        “换个吧。”

        “干嘛啦，问你的时候你说无所谓，要玩的时候又挑三拣四，你是恋爱少女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你的心动选手……”夏油杰抬手指向那‘团’光碟，“已经成为你手下亡碟了。”

        五条悟子：……

        “……可其他的我都玩腻了，就这个没玩过了。”意料之中的孩子气。

        「我都没玩过，我无所谓。」

        夏油杰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足以补刀性格恶劣少女的话咽下去了。

        “那换个别的活动？看电影？”

        “都看过了。”五条悟子盯着手里那团废料，“我觉得，以我的能力，可以把它修复。”

        “是个不错的游戏。”他真诚评价。

        “可是，这时候客人难道不应该说一句‘我去再买一个’，会比较有礼貌？”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奇怪的「礼貌」出现了。

        “那我还不如向你的邻·居·借点碟片。”夏油杰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在「邻居」这个词上颇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太宰吗？那我觉得你除了能借到色情片，借不到别的了。”

        夏油杰露出了一个奇妙的表情：“……”

        悟子：？

        “你那是什么表情？”白发少女抓抓头发，“算了算了，换个说法，□□video？这样礼貌了？”

        更奇怪的「礼貌」出现了。

        “……不是这个的问题。”苍白无力的妥协，“算了，这楼下有影像店？”

        “我看出来你刚才想教育我了。”少女盘腿坐在地板上，由于在家而并没有遮掩的眼睛直直望向夏油杰，“为什么不？”

        “记仇啊你。”夏油杰低头轻笑。

        所以少女咬文嚼字说「礼貌」也有解了。

        少女刚准备开口说什么，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瞥了一，思考了两秒钟，接起来用极不礼貌的第一人称说：“我·不·去。”

        然后，啪的一声就把通话摁掉了，很快。

        甚至对方连一个音节都没蹦出来。

        “谁？”夏油杰无意继续被打断的谈话。

        “不知道。”悟子摇头，“九点九成和港口mafia有关，剩下的是骚扰电话。”

        “这样做没关系吗？”毕竟还是隶属于那个组织的。

        “能有什么关系？森鸥外啊，总想物尽其用。”少女低头扒拉着手里的碟片，试图以精细操作复原，“但我能给他的就是我展现出来的，不能更多了。”

        “话说，杰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忙吗？”她顿了顿，又拖长音调，以散漫的语气补充，“我好无聊的——”

        “帮忙？”夏油杰微微一顿。

        “我无事可做。”她再次强调。

        “……”

        “所以，你的想法，我可以帮你一起实现啊。”

        常人说出口或许很傲慢的话，如果是眼前的少女，却是无法反驳的现实。

        在少女询问他的瞬间，就是毫无招架之力地破防。

        无论从哪·个·角·度。

        而且……

        「一起实现」

        这种说法，简直太犯规了。

        “盯着我干什么？”少女拨弄光碟的动作一顿，“你今天反应好迟钝，中午吃坏肚子了？”

        “谢谢你，悟子。”他起身坐到少女对面，接过那张扭曲的光碟，“但……不需要。”

        「居然拒绝了。」

        他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

        夏油杰甚至无法判断，这句拒绝是隶属理性还是感性。

        他只是忽然想到——她从来没问过。

        没问过她自己过去的详细信息，也没有问过他到底知道什么未来。

        “你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不需要配合我的选择。”他试图解释那句生硬的拒绝，但却被再次响起的电话声压下。

        “怎么又打过来。”被打断交谈的少女颇为不耐烦，咧咧嘴接听，“干嘛啦，都说了我不会去了，下雨天诶。”

        “是啊，下雨天超麻烦。”电话那头的男声夹杂着电流声，字里行间流露出一股慵懒和散漫，“所以不想出门，打电话过来居然被挂掉，太过分，是不是啊？五·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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