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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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烟花的人太多,难免遮挡视线,叶逢泽有身高优势在,倒没什么能妨碍他,高知妤却不同。
考虑到这件事,叶逢泽就这样拉着她的手带着她找到不远处的一个花坛,他示意高知妤站到上面去,高知妤依言照做,两人的手分开的那一刻,高知妤对上叶逢泽的视线,夜幕之下,她悄悄红了脸。
叶逢泽倒是蛮淡定,他站在高知妤身边,现在这个高度,高知妤勉强能够跟他平视。
烟火表演在八点钟正式开始,当绚烂的烟花升上天空的那一刻,整个夜色都被点亮。
有人拿着手机拍照,也有人在烟花之下拥抱。
听到的呐喊声不再是喧嚣的声音,而是浪漫的回响。
忽然想起高中的周年庆典上,学校放的那场烟花,有的同学隐在人群中偷偷牵手,那样隐晦的爱意却是对烟花浪漫之意最大的回礼。
而那时她在做什么?
她光明正大的凝视身边的少年,并无心猿意马,唯一的期待就是考同一所大学,永远不分开。
叶逢泽突然转头看向她,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她发送一条微信,然后示意高知妤去看。
“还记得高中时放的那场烟花吗?”
高知妤看后惊讶,没想到他竟然和她想到了同一件事。
“我当时对着烟花许了一个愿望。”
高知妤稍稍抬眸朝他看去,他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屏幕的光亮打在他脸上,照着他面目柔和。
手心上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是提示音附加的震动,她低头去看,聊天界面多出一句话。
“希望我爱的人永远平安顺遂。”
她被这一句话激荡了心神,沉浸在爱意中的女生时常会出现各种幻想,她也不例外。
叶逢泽不会平白无故对她说这样一句话。
那是不是说明,那句话和她有关?
爱的人?
她也是他爱的人吗?
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叶逢泽抬起手帮她安抚那些不安分的发丝,手掌划过她的脸颊,却停留在那里不动,距离那么接近,他看到她的眼睛也被烟花点亮,那么纯澈的一双眼睛,像是施了某种摄人心魂的魔法。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中多了一丝渴望。
两个加速跳动的心脏,被隐藏在烟花盛放的喧嚣声中。
他慢慢靠近,高知妤紧张的轻轻眨着眼睛,手指捏着裙摆,掌心全是汗。
“噗通噗通”
她能够看清男人头上的坚硬发丝、额头上的细纹、鼻梁上一道很浅的疤痕,以及……饱满的唇。
他身上依旧有清香的气息,却并非曾经熟悉的洗衣粉味道,而是某种植物的香气,不太能分辨得出,却着实令人着迷。
距离越来越近。
只差一厘米时,高知妤忽然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叶逢泽抬眼看她,她偏头假装整理衣服,躲开了那道烫人的视线。
在那一瞬间,两颗怦怦乱跳的心脏,终于恢复正常频率。
……
“你躲开了?”苏琪琪一脸可惜的表情。
“毕……毕竟是初吻,有点紧张。”高知妤手里抱着冰可乐,脑子里全是叶逢泽在夜色下靠过来的那一幕画面。
像被捣碎了似的,在她脑袋里,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重复着。
苏琪琪摇头轻叹,“姐,成年人的恋爱不需要那么矜持,你们都错过这么多年了,该抓紧就抓紧啊。”
“我们这个进展太快了。”
“你们这还算快?那我岂不是……”苏琪琪口中呢喃着,话说一半,忽然不说了。
高知妤没听清她说的内容,疑惑问:“你刚刚说什么?”
苏琪琪呵呵笑,“没什么,没什么。”
……
之后的一段时间,叶逢泽经常会在微信上和她聊两句,但大多数时间都集中在中午或者晚上下班后。
他不需要出差或者加班的情况下,就会开车来找她,“护送”她送外卖,再等她下班之后一起吃个饭。
高知妤和他都不提那天的事,两人间的距离像比从前更了一步,又像比那日更远了一步。
就这样不远不近的状态维持了大半个月。
这天,高知妤照常工作,中午的时候接到苏琪琪的电话。
“姐,我刚听邻居们说,壹号巷最近有一户人家遭贼了,虽然已经报警,但还没抓住人。”
高知妤听后也有点担心,“那你白天自己在家里也锁好门,你写文的时候别戴耳机,万一有什么声音会听不到。”
“不是,我是想说我明天要去容城,我的新书签售会在那里有一场,可能要两天之后才能回来,我担心你自己在家里不安全。”
高知妤沉吟片刻后说:“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实在不行,我找个旅店住两晚。”
苏琪琪在电话那边还是有些顾虑似的,半晌才说:“这样啊,嗯……你先忙工作,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她本想问还要想什么办法,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高知妤万万没想到,苏琪琪想的办法,竟然是叶逢泽。
这天下班回家,苏琪琪没有透露半句,她只是照常收拾行李,高知妤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记得告诉她一声,然后就互道晚安睡觉了。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叶逢泽开车来找她,说要接她去他家里住。
高知妤一整个惊讶住了。
“去你家住?为什么?”
“苏琪琪说你们那最近有小偷,她担心你一个人住不安全。”
高知妤一阵无语,“所以她让你来接我?”
“对。”
这丫头的脑袋瓜子里都想些什么呢?
当是她小说里的情节吗?
他们现在什么关系,她去他家里住,这多尴尬啊!
高知妤头疼的敲了敲脑袋,“那个,我不知道她会跟你说,我找个旅店住两晚就行,其实也没多大的事,不用麻烦你。”
叶逢泽突然笑了声,“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高知妤脑袋顶着问号看他。
叶逢泽指了指车,“我带了行李,你可以不去我那,但我要住在你这,顺便抓个贼。”
高知妤瞬间哑口。
叶逢泽:“二选一,你自己选吧。”
这不容拒绝的语气……
高知妤还在挣扎,“其实,住旅店真的……”
叶逢泽打断她的话,顺便强调,“二选一。”
高知妤挠了挠头,“那,那还是去你那吧。”
叶逢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上车,先去你家拿行李。”
“奥。”
叶逢泽家住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区,租的两居室。
他提着高知妤装行李的包走在前面,高知妤紧跟在后头,一想到他们还没确定关系就要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就紧张的想跑。
进了门,叶逢泽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高知妤看着鞋发呆,叶逢泽解释,“昨天你妹妹跟我说过之后我去超市买的。”
意思就是,拖鞋是专门给她买的,他这间屋子里并没有其他女人来过。
高知妤悄悄弯了下唇角,换上拖鞋进门。
叶逢泽把她的行李放在沙发上。
“你随便坐,就当……自己家一样。”
高知妤闻言看向他,叶逢泽露出一个隐含深意的笑容,然后转身走向冰箱。
他打开冰箱的那一刻,高知妤恰好注意到了,里面满满当当的摆放着各种饮品跟吃的东西。
难道这也是因为她要来,所以提前准备好的?
高知妤满脑子疑问。
但她是不可能问出口的,这样太自以为是了,万一不是她想的那样,岂不是很尴尬。
叶逢泽打开一盒牛奶去厨房加热,然后倒在玻璃杯里面拿给高知妤。
“别喝冷饮,喝点牛奶吧,对睡眠好。”
高知妤接过,说了声谢谢。
叶逢泽在她身边坐下来。
客厅里钟表的指针在打着节拍,高知妤喝了一口牛奶,视线僵直在牛奶杯上,手指一圈圈的打磨着杯口。
片刻,听到叶逢泽说:“客房已经布置好了,在左边那间。”
“好,谢谢。”
“那,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
“啊?”
高知妤朝他看过去,一瞬间红了脸颊。
叶逢泽盯着她看,半晌,高知妤才回过神来,“啊,你,你先去洗吧,我要去打个电话。”
她匆忙起身,拿着手机到阳台上,叶逢泽盯着她的背影摇头轻笑了一声,然后去了浴室。
见他离开客厅,高知妤才拨通苏琪琪的电话。
这个时间,苏琪琪已经结束一天的活动回到酒店,看到高知妤的电话,苏琪琪先偷乐了一会儿,之后才接通。
“喂,姐……”
“苏琪琪,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苏琪琪对着电话“咯咯”笑,“姐,说正经的,排除其他的原因,我是真的不放心你。”
“我都说了去住旅店,你担心什么。”
“住旅店就安全啦?你肯定舍不得钱去住好的宾馆,那种环境简陋,安全管理又差的小旅馆,什么人都有可能遇见,我当然担心你。”
高知妤有点说不过她,徒然叹气着。
“好啦,跟你道歉,没和你商量就告诉叶逢泽是我不对,不过这样,也是你们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嘛!”
“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以后不许这样了。”她稍微严肃的语气警告苏琪琪。
“好好好,我知道了。”
……
钟表时针指向十点,高知妤从浴室里走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上的水,抬眸时注意到叶逢泽坐在沙发上看电脑,好像在处理工作。
怕打扰他,也是怕尴尬,高知妤没出声,准备就这样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没走几步,就被叶逢泽叫住,“怎么不吹干?”
闻声,高知妤脚步一停,“我没找到吹风机。”
叶逢泽起身说:“我去找,你等一下。”
偶像剧中像这样的桥段,之后的走向都是男主会给女主吹头发,那种温柔又小心翼翼的动作会让两人间的暧昧感加剧。
高知妤在脑子里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身体瞬间像是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
在她还没有停止想象的时候,叶逢泽从浴室里出来,把吹风机递到她手上,沉声说:“去吹吧,吹完早点睡。”
高知妤:“……”
所以,她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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