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写诗

一张床上，男子静默的靠坐在一旁，女子酣睡不知手臂什么时候轻搭在男子侧腰上。

        本该是很旖旎的画面，却有着禁欲的温馨。

        宋深不胜酒力睡得昏昏沉沉，恍惚中做了个梦。

        她梦回小时候，睡觉前总会让宋落凡在她跟前给她读诗催眠，幼弟单纯听话。

        但宋落凡说：假如有一天，他如果因觉得有趣，化身变做一朵金色花，长在树稍的高枝上。

        风来的时候他跳舞，你会认出我来吗？

        你发现我不见了，到处寻不得我。我其实就站在树梢上看着你。

        你洗完澡，走在庭院中闻着淡淡的花香。却不知道是我洒出的花粉。

        你吃完了午饭，坐在窗前看书，树梢的影子映在你的头发和膝盖上。我的影子正好映在你读到的那页。

        到了晚上，我又变回了我，你问我去哪了？我说：“我偏不告诉你。”

        宋深回到：“你不会跳舞”

        宋落凡

        “我在给你读诗，你安静点。”宋落凡说。

        “啊哈这是诗？我以为你在跟我说故事呃，这诗不错”

        宋落凡看着她发笑，突然朝她伸手，将她脸颊旁边的碎发掖到耳后。

        他的手冰冰凉凉，宋深却感觉耳根处渐渐泛热。

        “姐，你头发都快吃到嘴里去了”

        梦中镜头突转到学校的教室里，她编辑完短信发给许谨沫。

        许谨沫给他回：这确实不是故事，这个叫做叙事诗。

        每天一条爱情诗都没能打动许谨沫这种文艺奇特青年，反而今天回复了信息。

        那么他是喜欢叙事诗？回头要让宋落凡再多给她找一些。

        次日清早，

        没有关闭窗帘的房间里，阳光满溢。

        尘埃弥漫在光束中，随着轻微浮动的气息摇曳飞舞。

        正对着窗户对面的大床上。

        两个轮廓如懒懒的微飔似的身影，与这满溢的光亮相抵抗。

        薄薄的夏凉被已经划至下腰，露出男女相拥而眠画面。

        无关风月

        男子率先醒来，看到依偎在身旁的女子。

        薄薄的睡衣在翻腾中领口微敞，凌乱了宋落凡的呼吸。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声的笑了笑，悄悄起身，将滑落的被子拉上盖住女子身躯。

        抚平床单，像是从来没有回来一样，走到玄关，下楼买早餐。

        宿醉虞萌感觉浑身都散了架子。

        一睁眼，好一会才适应了室内的强光。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灯。

        昨天缓缓的记忆投进思绪，看到房间门关的紧紧的。

        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打开门。

        口中的干涩让她勉强才开口“深深？”

        无人回应。

        走过客厅，看到宋深在另外一个房间，还在睡觉。

        走进看到桌上有杯水，拿起来一饮而尽。

        宋深睡梦中被声音吵醒，回想起昨天自己只喝了一杯酒，就有点昏昏沉沉。

        一夜好梦，恍惚中有一道淡淡的气息。

        熟悉安稳，凝神沁人。

        转头看见虞萌竟然比自己起得还早，显然她好像还是有些晕晕乎乎。

        “昨天我帮你请了假，你再多休息一会吧”宋深说。

        虞萌有点露出歉意的神情：“哦深深。昨天，我”

        门口响起开门声，虞萌先走出去看到一个身影，惊吓不小。

        “深深，你家来了个男人”

        宋深起床，走出去，看到宋落凡拎着早餐在门口换鞋。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没有课吗”问道。

        转身对虞萌介绍说：“这是我弟弟宋落凡。”

        然后朝宋落凡走了过去，自然的接过他手中的早餐袋子。

        宋落凡将袋子递给宋深以后，跟着他进了厨房，帮她拿出碗和筷子。

        二人无声交流，配合默契，却看呆了一旁的虞萌。

        宋深有个弟弟，虞萌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这弟弟也太英俊了吧。

        突然想到之前出现在宋深家的许谨沫。

        宋深身边出现的竟然都是这样不俗的脸庞，怪不得宋深根本看不上单位那些献殷勤的男同事

        虞萌觉得在心里能找到的唯一形容就是：众人皆荒草，唯她看青山

        见过了海，怎么可能还觉得小溪壮阔？

        虞萌又开始陷入自己的意淫中，良久，听到宋深喊她过去吃饭。

        因为有他人在，虞萌安静乖巧的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吃着早餐。

        她看见宋深在对面吃着吃着饭，朝左右方向看了一眼。

        虞萌不明所以，只见宋落凡起身到客厅，不一会回来手中拿着湿毛巾递给宋深。

        宋深笑笑顺其自然的接过，擦了擦手上溅到的汤汁。

        虞萌却有些惊叹，他们之间怎么会达到这样的心照不宣，即使是多年的夫妻，也未必会有这样默契。

        虞萌想起自己平时在家，老爸老妈虽说向来恩爱，不分场合的撒狗粮，但要说默契

        竟然还从来没有体会到过宋深和宋落凡这种不用言语的默契。

        虞萌心里一时词穷，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词汇能形容这种画面。

        就跟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就像有种磁场将自己推排开外。

        半晌，虞萌吃完早餐便起身告辞了。

        宋落凡在一旁收拾碗筷，眼神却没有离开过一旁的宋深。

        宋深觉得脊背发凉

        抬头对视。

        “学会喝酒了？”宋落凡言语中带有一丝质问。

        “昨天是意外，虞萌她心情不太好”顿了顿言语“我其实就喝了一杯，都是她一个人喝的”声音越来越小。

        手指处，细微的收紧握着的湿毛巾，稍稍用力。

        依附于湿毛巾棉织脉络的水分缓缓倾泻，滴落在宋深拖鞋上面，瞬间浸染。

        宋落凡看到宋深的小动作，眸光温和：“以后不要把几种酒掺在一起喝，第二天会很难受，知道么？”

        宋深微微颔首是做应答。

        心里其实想的是，宋落凡难道经常喝酒？但也只是心里想想却没有问出口，面上有些心不在焉。

        宋落凡难得今天没有安排，去楼下将昨天宋深和虞萌在家中搞破坏的残留垃圾扔下楼。

        他觉得宋深实在是太不注重饮食了，今早本来是想给她做点东西吃的。

        打开冰箱以后看到两侧空空如也，心里暗暗叹气。

        只要他不在她身边，宋深有的时候可以做到一整天都不吃饭。

        就好像对吃东西没有多少欲望一般。

        宋落凡垂眸看到宋深神色郁郁，便开口：“要出去走走吗？”

        宋深心里看不透宋落凡内心的情绪，她也想出去走走，觉得早上起来精神很好，总不能在家闷一整天：“好。”

        长亭路街边的绿植好像刚被环卫的洒水车路过。

        街道上斑斑点点水渍，空气中还略带泥土的腥腥鲜鲜的味道，颇为特别。

        积水处落下的树叶轻轻漂浮在上面，荡漾着淡淡的光芒。

        宋深默默地跟在宋落凡的身后，他行一步，她跟一步。

        不一会，宋落凡回头：“我身上有刺猬？”

        “呃”宋深神情一滞“我们去哪？”

        宋深步伐加快追上宋落凡，并不回他的话，顾左右而言他。

        宋落凡不以为意：“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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