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一直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对不起

顾老爷子在这实在是影响到了众人，见他愿意主动离开，秘书自然是何乐而不为。

        她目送顾老爷子离开。

        不过因为知晓陆老夫人的脾气，这一次没再给她汇报。

        顾老爷子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Z&G对面的一家咖啡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

        一般这里都是年轻人喜欢的场地，他一个老年人倒显得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他一直等着，目光注视着Z&G的门口，希望能见到那个朝思暮想了许久的人。

        只可惜，等了足足有一天，甚至连厕所都懒得去上，生怕再次错过。

        司机进来劝过他几次，都被他赶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他此时为何如此执拗，不过是为了一片心安。

        直到下午，还是没有等来那个熟悉的人。

        顾老爷子的眸子里闪过一片沉沉的失落，没想到陆老夫人对自己的怨恨那么深，都过去了那么久，连面都不肯见一下。

        眼看着就要天黑了，他起身站了起来，对着身旁的司机道了一句：“回去吧。”

        两人刚走到门口，忽然撞到一个人。

        看到她，顾老爷子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那人也显得有些意外，“顾董事长，您还没走啊？”

        顾老爷子点了点头，“我怕我走了你们董事长就来了，所以一直等在这。”

        想到他在这等了一天，秘书顿时有些于心不安，接着，便听见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董事长每天都很忙吗？”

        忙到……连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秘书怕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告诉陆老夫人的事，只好随着他的话道：“是的，是的，我们董事长很忙的，我不是早就跟您说了嘛。”

        顾老爷子目光深邃，“我先回去了，明天还会再来的。”

        明天还来？

        秘书看着顾老爷子的背影有着很深的不解，想着他和陆老夫人究竟有何渊源。

        他们两人看起来年纪差不多，难不成……

        想了想又觉得奇怪，陆老夫人不是一直在国外吗？是怎么和顾老爷子认识的？

        回去的路上，司机也有些不太理解，语气关心，“顾董事长，您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到他一个人，在咖啡店里坐了整整一天，只为了见一个人。

        那是怎样的一份坚持？

        是只有年轻小伙才有的执拗。

        顾老爷子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看着疾驰而过的景物，内心深处似有什么在叫嚣着。

        他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没未自己活过。现在，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

        他想着，如果当初没有选择放开她的手，现在，又会不会是另外一种结果？

        只可惜，没有如果。

        ……

        翌日。

        顾老爷子很早就起来了，晨练完，换了身衣服就让司机送他出了门。

        徐莲虽然很奇怪，却也没多问。

        他还是来到了昨天的老地方，因为这里能看到关注到Z&G的大门口。

        又继续等了一上去，还是一点动静也没。

        秘书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来，想到他昨天在这等了一天，尽管会被骂，还是于心不忍的和陆老夫人汇报了，“董事长，有件事我一直没跟您说。”

        陆老夫人不以为然，“什么事？”

        她抿了抿唇，开口道：“顾董事长昨天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说会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店等您，您不去他不会走。我昨天怕打扰到您就没有跟您汇报。”

        原以为陆老夫人会责怪自己，却听见她嗓音微沉，“你做得很好。”

        她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不禁让她赶到有些奇怪。

        “董事长，我昨天下班的时候去买了杯咖啡，居然看到顾董事长还在，他真的一直等了您一天啊。”

        陆老夫人抬眼，似有些愠怒，“怎么，你是嫌待在我身边太长了，什么时候轮到你给别人说话了？”

        秘书悻悻的闭上了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敢不敢，只是我看到他今天还来了……”

        陆老夫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秘书只好不再说话。

        她快速的逃离了这个现场，生怕陆老夫人会迁怒于她。

        不过，陆老夫人的思绪早就被她给扰乱了。

        她越想让自己不在意，偏偏脑袋里想着的全是小秘书刚刚说那些话，不禁一阵心烦意乱。

        她把手头上的事情放了下来，拨通了一个号码。

        很快，便收到了一分邮件。

        一整页，都是关于顾老爷子的资料。

        这些年来，他的所有事情，全部在这里面。

        看着照片里那有了岁月痕迹的脸，她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

        而以前的那些回忆，也莫名的窜入她的脑海。

        所有美好的，不美好的，相互交织着，让她很是痛苦。

        她想到了自己这些年来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转而，深邃的眸子又染上了无边的恨意。

        就这样，过了一上午。

        她的人跟她汇报，说顾老爷子还没走……

        她不懂，他为何这么执拗。

        只要一想到多年前他的决绝，心里还是疼痛不已。

        为了让他死心，陆老夫人终于下了楼。

        远远的，她就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户看到顾老爷子那张不再意气风发的脸。

        她的目光有些复杂，迈向他的步伐感觉无限的延长了。

        当她出现在顾老爷子面前时，他恍若觉得隔了一整个世纪，时间仿佛就这样静止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顾老爷子的情绪很是激动，双手颤抖不止，那充满深切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陆老夫人。

        良久，才开口，“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甚至不敢眨眼睛，生怕陆老夫人会就此消失不见。

        如今，看到她如此真切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似乎这么多年来所有的思念都有了寄托。

        陆老夫人却和他的态度很是不同，一直冷眼相待，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顾董事长，我过得好不好，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嗓音冷然，似在提醒他，她现在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顾老爷子目光深沉，知晓她对自己还充满了恨意。

        想起当年的事情，他愧疚不已，将时隔多年一直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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