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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村长


这是卫子寒第一次去村长家里,一栋独门独户的四合院,紧靠着大街,虽然算不上奢华,但显得很殷实。

        卫子寒的心情有些忐忑,毕竟他现在的模样跟叫花子没有区别,很容易让人误认为他是上门讨饭的乞丐。

        但是卫青青二姐妹对他却十分体贴,她们先给他脸上的伤口抹了金疮药,然后端出了一大碗面条和一大笼包子,让他填饱肚子。

        估计她们也看到了卫子寒先前抢地上包子的画面。

        望着那白花花的面条和又大又软的包子,卫子寒真的是直咽唾沫,真有一种要扑上去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的冲动。

        但理智还是让他忍住了,他看向一旁的卫青青和小茵茵,鼻子不禁有些发酸,低头说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们不怕我吗?”

        刚才那个小贩差点把他掐死,他一句讨饶的话也没说。现在,这两个陌生人的一点善意,倒让他忍不住想流泪。

        见卫子寒这么发问,卫青青倒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方才说道:“快吃吧,别想太多。”

        说完,便带着小茵茵出去了。

        卫子寒拿起包子,细嚼慢咽,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两姐妹的恩情。

        填饱肚子后,卫青青又给了卫子寒一套换洗的衣服,让他好好洗个澡,然后去议事堂见村长。

        卫子寒不明白为什么要见村长,卫青青也没解释,只说了句“你去了就知道了”,卫子寒只好一脸茫然地拿着衣服走进了洗澡堂。

        洗完澡后,卫子寒一身干净地走了出来。

        正在门外等他卫青青不禁眼前一亮,有些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卫子寒。

        只见他穿着一身束身黑衣,身形削瘦挺拔,清秀的脸庞,五官虽然算不上俊美,可是自有一股逼人的英气,尤其是那一双黑曜石般漆黑明亮的眸子,和刚才那个满脸污泥的“叫花子”简直判若两人。

        见卫青青一直盯着自己看,卫子寒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这衣服我穿着不合身吗?”

        卫青青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忙背过身,有些支吾地说道:“没有……很合身……我们还是快点见爷爷吧。”

        说完,也不看卫子寒有没有跟上,自顾自地就朝某处走去。

        卫青青这反常的表现倒让卫子寒有些摸不着头脑,他顿了顿,见卫青青要走远了,忙追了上去。

        议事厅在四合院的最后面,卫子寒走进去时,就看到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正端坐在客厅的正上方的太师椅上。

        厅下整齐地坐着两排人,一个个昂首挺胸,气质不凡,一看在村里就地位不低。

        大家似乎正在商讨什么重要的事情,卫青青急忙拉着卫子寒站到一边。

        “白象村的人实在太过分,这次不仅闯入我们的狩猎区域,还打伤了我们的看守,这是十足的挑衅之举,村长,我看必须对他们还以颜色,否则他们还真当我们龙石村的人好欺负。”

        一个胡子拉碴,面貌凶恶的彪形大汉站起来说道,说的时候还不停地挥舞着双拳,显然是气愤至极。

        “这白象村实在是欺人太甚,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必须以牙还牙!”

        边上几个人听了也气愤填膺地附和道。

        一旁的卫青青一听,不由得蹙起了柳眉,知道是白象村的人又来找他们麻烦了。

        白象村离龙石村很近,中间就隔了一座山,本人两个村子本来互不相扰,各过各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这白象村的人频频闯入龙石村的狩猎区打猎,这次竟然还打伤了他们的看守。

        这明摆着是要骑到他们龙石村头拉屎。

        卫青青也赞成各位统领的意见,觉得必须还以颜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堂上的白胡子老头身上,等待他做最后的定夺。

        卫子寒当然知道这白胡子老头就是他们龙石村的村长,也是卫氏一族的族长——卫问天。

        卫子寒从未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他,只见他身材精瘦,满头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可是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里面似乎充满了智慧,让人移不开目光。

        面对众人高涨的报复情绪,卫问天却显得异常冷静,他摸了摸胡须,思忖了片刻,方道:“白象村和我们毕竟是紧邻,有些摩擦矛盾也很正常,这样冒然动手,纵然能争回一口气,但也是两败俱伤。”

        “古人云,先礼后兵,我先写封信给白象村的村长,阐明其中利害关系,相信他们应该也不愿意因为一点蝇头小利伤了两家的和气,如若不然,我们到时再做定夺。”

        众人见村长发话了,也不好再做争论,会议便散了。

        卫问天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

        这白象村近期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他们应该知道这种挑衅行为很容易引起两个村子之间的战争,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卫问天正在沉思,旁边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爷爷,我把他带来了。”

        卫问天回过神来,发现是自己的孙女卫青青。

        “哦,是嘛。”他锐利的目光突然扫向了一旁的卫子寒,把卫子寒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番。

        在老人逼人的目光下,卫子寒有些局促不安,两只手像挂在肩膀上似的,真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似乎察觉了卫子寒的不安,卫问天的目光明显柔和了许多,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上也是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你就是子寒吧?”

        卫子寒猛然抬起头,有些不解地问道:“村长认识我?”

        卫问天笑着点点头,“你出身的时候,我还去看过你呢。”

        当年,村里很多人执意要把卫子寒处死,是卫问天顶住了压力,才把卫子寒保了下来,之后,他还时不时地会去卫子寒家看望一下。

        村里人过于偏信了那个可怕的传说,对卫子寒一家心怀怨愤,甚至把他们孤立了起来。

        对此,身为村长的卫问天一直心怀愧疚,但他无法说服自己的族人。

        “我听青儿说,你父母都已过世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卫问天神情有些灰暗地问道。

        卫子寒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我们亏欠了他们啊。”卫问天心情复杂地感叹了一句。

        闻言,卫子寒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这些年来,他们一家人可以说受尽了村民的冷眼和谩骂,他母亲最后郁郁而终,与此不无关系。

        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站出来表达对他们家的愧疚,而且这个人还是村长,他怎么能不受到触动呢。

        相信他父母在天之灵,也会受到安慰吧。

        “既然你已经失去双亲,以后就住在我家吧,跟着青儿她们一同修行习武,不知你可愿意啊?”

        卫问天询问道。

        卫子寒有些难以置信,看了看一旁的卫青青,后者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又看向卫问天,

        老人的目光中满是亲切之意。

        一股暖流从卫子寒的心底淌过,他满含泪光的点了点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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