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跑了小半天，银霄没想到这座山居然这么大，就在他大腿内侧被磨得发痛的时候，大约到了中午时分，他们到达了目的地。银霄被眼前开阔的视野震惊了，一座巨大的石塔立地而起，周围沿着建起一大片亭台楼宇，外圈是整齐有序的一片房屋沿着一条护城河，宽大的校场上正在练兵，周围甚至有农户和开垦的农田，这简直是一座小型的城市。

        但是石塔这么显眼真的利于防守吗？银霄听说过古代有屯军制度，但是屯在山里很少听说。这是一个秩序全新的世界。

        随着城门开启，墨风载着两人跑进城内，守门的卫兵纷纷低头行礼。齐屿身份不简单是银霄早就猜到的，没想到不止他想的那么不简单。

        他们进城后灰衣人们也都到了，不过他们都往高塔方向去了，齐屿把人带到一处院子门口，自己先下马。很快就有一个灰衣人上前，齐屿示意银霄下马，转头和灰衣人说了什么，银霄低头用脚找马镫，好不容易费力踩住，慢慢滑下去。齐屿转头看见这一幕，抬手把人提了一把下来，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松手，银霄整个扑进他怀里，腰侧的衣服被两只小手揪住，小脸磕在左胸上，磕得齐屿心跳快了一瞬。

        银霄满脸通红咬唇站直：“抱歉，有点腿软。”说着还后退了一步，大腿内侧火辣辣地疼，站都有点发抖，黑色的大氅差点被拖在地上。旁边的灰衣人惊讶地看着，然后非礼勿视地看向别处了。

        齐屿徒然发现自己对银霄有用不尽的耐心，这时候居然莫名生出一些爱怜的心跳来。

        也许是冰冷太久，碰上火苗生出的错觉，他费力地把自己的心远离这簇小火苗，他冷着脸利落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银霄尴尬地脚趾抠地，灰衣人略微对他行了一礼说：“银公子，这边来。”银霄对他颌首，跟上他进了一道门，在门外他就隐约闻到一些草药香，看来这里可能是类似医院的地方。

        很快灰衣人把他带到一处厅堂，木质材料搭建的整座建筑，这处厅堂利落而干净。很快见到一位年轻人，穿着白衣，身型偏瘦，他朝灰衣人一点头。灰衣人连忙对银霄说：“这是医堂领事程言先生，以后由他带着你。”程言微微讶异银霄的长相。但很快把惊讶隐去，不再表现出来。

        灰衣人又对程言说：“这是银霄公子，刘青先生举荐过来的。”银霄这才知道刘医生的大名，银霄学着他们行礼的方式执手见礼。看来这位是这个医院的院长了，想不到穿越后还是当医生，连个有钱的纨绔都排不上。

        至于灰衣人为什么不说他是齐屿带过来的，可能是特意吩咐过。灰衣人走后程言带着银霄往厅后走去，他边跟银霄说：“我们这里许久不来外人了，你是哪里人，我从来没听刘师兄说起过你。”

        银霄斟酌着开口：“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其实我对切脉开方只是外行，处理皮肉外伤还懂一些，以后还要多学习。”

        程言听得出他不愿透露太多，也看得出这一身衣服并不简单，没想到是个谦和有礼的。他知趣地不再问，脸上带着微笑避开了这个话题。

        跟他介绍了一下医堂：“我们这里有六名医师，包括刘师兄和我，加上你就是七名了，每位医生师都带两位医徒传授经验和打下手，堂院里采药配药的医徒有十人，做其他杂事的仆役也有十人。平时我们就是负责给军中的士兵看诊，城内百姓有另外的医堂，由专门轮值的医师接诊。”

        说着他们到了一处院子，整齐地盖着两排房子，旁边种了一排树木。程言指给他看：“这里就是医师和医徒居住的地方，单独一处院子，外人是不许随便进来的。现在只剩下两间空房，西边上下这两间，午后有些西斜，夏天热得慌，现在冬天暂时住着也不碍事。”

        银霄朝他点点头说：“那我就选下面这间吧。”他骨折还没好全呢，楼梯上不得。

        程言点头说：“也好，不过你来的突然，只来得及安排人稍微洒扫了一下，有少什么你先看一下，我让人给你拿来。”银霄只说好。

        程言带他进门：“你先休息一会儿，今天刚来，我先让我的徒弟阿泉帮你料理一些事，后面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医徒给你。”

        银霄自知这具身体年纪小，外表看不能服人，刚来就跟其他医生同等待遇肯定不妥。他谦和地摆摆手：“这事以后再慢慢论，我医道不精，先生只管使唤我就行。”他把着度表明态度，对方不知道他的来历和医道程度，肯定也在纠结怎么安排。

        程言听了只温和一笑说：“也好，先看看你安顿下来后再说，有上眼的医徒再慢慢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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