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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


006逃跑被抓了

        垂耳兔蹦到了傅崇澜面前。

        “事先没和你商量是怕你不信任我,反而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傅崇澜抬起眼睛,认真地看向小兔崽:“我知道你喜欢柏子弦,也知道你因为柏子弦跟我走得近有意见,但那非我本意。在你答应我的要求之后,这件事在我这就算翻篇了。我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你。我说这些,是不希望我们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也不愿你胡思乱想。”

        “等你适应期过去,你想怎么解决,让我道歉或者其他,你跟我沟通,我不会不认。”他怎么感觉傅崇澜快要低到了尘埃里了呢。

        确实,无论从哪方面看傅崇澜都是头号嫌疑人。垂耳兔在适应期的行为能力和攻击力降到最低的同时,自我保护能力和防御能力也是微乎其微的。两人本就是情敌,狐狸又被他推下楼梯摔成个脑震荡外加左手手腕轻微骨折,两大矛盾加起来足够狐狸报复他。

        但苏遥相信傅崇澜不是这样的人。

        起码在原著中狐狸很少会去为难垂耳兔。就算原主把狐狸推下楼摔成重伤,傅崇澜也是就事论事只要他赔偿相关费用,至少没有明面上佯装大方说没事儿,背地里再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把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能干出那档子龌龊事儿的只有柏子弦。

        只是苏遥痛恨傅崇澜到现在还在替那渣男开脱辩解,花豹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整个一恋爱脑,就无语。

        都怪老狐狸长得太漂亮,漂亮到足以影响苏遥的判断力和自制力。看见那么好一傅崇澜在为柏子弦忧心,垂耳兔虽然不屑,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别别扭扭地挪到狐狸跟前,踮起短短的后爪,两只前爪勉强挨到傅崇澜的肩膀。

        蹭了蹭他。

        脸上凶巴巴的小表情,就差再写个我信你了。

        傅崇澜顺手抱起垂耳兔让它趴在肩头儿,手指却在它背上画圈圈儿。苏遥被他戳得痒了,张开小兔牙衔住狐狸的发丝儿就要连根拔起。

        傅崇澜却满目轻松,眉头微挑,不过淡淡道:“松口,不然今晚没有胡萝卜。”

        敢断他粮。行。

        你清高。你骄傲。我好兔不跟狐狸斗。

        苏遥果断松开牙齿,在他耳边友好地贴贴,只求今晚能有顿饱饭就好。

        “等适应期过了,你得加倍照顾我。”傅崇澜推开它突然挤过来的脑袋,忽视掉那虚假的讨好,在无情的催他还债。

        垂耳兔嫌弃地从他怀中挣脱开来狂甩俩耳朵,顺带呲了一下小兔牙。

        傅崇澜不为所动,又恢复那副淡漠的模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手很疼。”

        就该疼死你。活该。恋爱脑。

        苏遥发现傅崇澜尤爱摸它那圆滚滚的肚皮,每次吃完饭都得把垂耳兔翻过来,让它露出最脆弱也是最柔软的地方,方便他揉捏。

        它这哪儿像情敌了,它这分明就只是傅崇澜手边毫无尊严的一只玩宠。

        在家摸似乎还不够,傅崇澜竟然把他装进宠物包里带进了办公室。

        傅崇澜在办公室给它置办了一个新的兔窝,里面挂着新的水壶和食盆,每样都是特大号。精致的草架上塞满了提摩西草,食盆里摆着兔粮和磨牙棒,看起来不是在养猪就是在养狗,总之不像养兔子。

        兔窝是傅崇澜一手操办的,并未假手于人。苏遥刚感动到半道儿,就被老狐狸丢了进去,咔哒一声,还给扣上了门闩。

        只有在老狐狸处理完文件或者闲来无事的时候才会把它拎到办公桌上撸上两把,不知道破坏了它多少个囫囵觉。

        每次垂耳兔怒目警示都被傅崇澜无视了,不给摸就没胡萝卜吃,这么严重的惩罚苏遥接受不了。

        小兔子正是长身体不能缺营养,苦啥也不能苦孩子。为了垂耳兔能够平安长大,能够好好度过适应期,苏遥心不甘情也愿地主动献身,彻底沦为了可恶资本家的玩物。

        等他变回人形,必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洗刷这些天所受到的屈辱。

        就这么的,苏遥就在傅崇澜的投喂下一天天的变圆变胖,稍微蹦达几步就必须停下来喘口气。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过了好几天,再不出来放放风,它会被憋坏的。

        傅崇澜太忙了,不是在处理文件就是在开会,所以出笼子的时间不多。那天中午它趁傅崇澜给它添粮的空隙跳上桌子拿到自己的手机溜得飞快,出了门就再也不想回来,活像脱缰的野马难以控制。

        整个秘书办全都出动,全集团上下寻找一只胖兔子。

        终于跑了出来!能呼吸到新鲜空气,能欣赏到漂亮姐姐,还能听到全公司上下最劲爆的新闻,茶水间真是一个不缺八卦的好地方。

        苏遥躲在其中一个花架下,绿萝枝条垂落在地板上形成一个隐秘的角落,刚好可以挡住垂耳兔。

        垂耳兔利用手机给原主唯一的死党宗澄发了消息,十几分钟过去了就发过去了九个字。

        【傅氏集团接我去医院】

        不一会儿茶水间就来了人,垂耳兔只看到了一撮儿绿毛。

        长嘴鸭和绿鹦鹉凑一对儿叽叽喳喳,不过五分钟就从部门同事聊到高层小蜜,足足换了七八个话题,聊到兴趣时苏遥似乎看到长嘴鸭的肩膀上冒出两个鸭翅,随着交谈一来一回地扑腾,有鸭毛飘到了垂耳兔鼻子上。

        啊……

        垂耳兔张大嘴巴想要打喷嚏,又怕被人发现,硬生生给憋回去了,憋到泪眼汪汪。

        “好羡慕咱们傅总啊,有颜有钱就算了,追求者都能绕祖国十八圈了,你刚刚看到没,那个柏子弦好帅啊!”

        垂耳兔也不捣腾破手机了,支棱着俩耳朵听八卦。

        “你不会才见到吧。”绿鹦鹉嫌弃道:“他都来了多少天了,又是送袖口送手表的,除了玫瑰花几乎日日不重样,愣是连咱们傅总的面儿都没见上。”她扒拉了一下绿色的大波浪,腰肢一扭一扭的风情万种:“要不说狐狸手段高明,随随便便就把男人吃得死死的,可就挡不住男人们往上扑啊。不过那柏子弦可真他妈对我胃口,家世不错,功夫也一定很厉害。”

        苏遥:“……”此等少儿不宜,吓得垂耳兔赶紧把耳朵卷了起来。

        因为好奇,又展开了一只耳朵,作为苏遥听听应该不过分吧?!

        “就你?”长嘴鸭瞥了一眼,若有所思道:“我听说柏子弦喜欢腰细腿长的,他玩过的男人先不说,女人可就没有d以下的,你想爬床还是去隆一下哈。”

        “我可去你的。”绿鹦鹉娇嗔一声。

        叮咚一下,绿鹦鹉好像听到了声音:“你手机响了?”

        “怎么可能,老娘一直静音。”

        被人发现会被抓回去的。

        垂耳兔慌了,可越慌越容易出差错,胖爪不仅按错了音量键,还把宗澄发来的语音放到最大:“宝子你咋啦咋啦?咋要去医院啦!我现在在太平间,马上就去你那儿。”

        “我一上午搬了好几具尸体,累死我了,正准备去找你放松放松。”

        我天……

        苏遥想把手机给砸了。

        空荡荡的茶水间,除了长嘴鸭和绿鹦鹉空无一人,可是悠荡的男声一句接着一句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又是医院又是尸体的,刚刚还叭叭个不停的俩人此刻面面相觑,环视完四周无比默契的撒丫子立刻就跑。

        公司绝对闹鬼了。

        苏遥这才长舒一口气,躲在茶水间里给宗澄发完最后一条消息正准备出去,忽然有人捏着它脖子把它从角落里拎了出来。

        “胆儿肥了,敢随便乱跑了?”傅崇澜瞪了四处传播闹鬼的长嘴鸭和绿鹦鹉一眼,拎鸡崽儿似的把垂耳兔抓走了。

        单从傅崇澜掐它的力气中就能判断出来,他现在很生气。如果把狐狸惹毛了,它很可能就彻底失去自由了。

        可他和宗澄约好了,一会儿要去医院做全身检查。虽然他相信适应期延长不是傅崇澜搞的鬼,但它总觉得依靠那份针剂并不稳妥。

        这都快十天过去了,它还是一只圆溜溜的兔子,何况傅崇澜也没有带它去检查的意思。

        垂耳兔再三思索,咬住傅崇澜的手坚绝不松口,它品尝到了血腥味时就心软了,怎么都咬不下去。可傅崇澜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它只能狠下心来用尽全部力气一脚踹在了傅崇澜的肚子上,趁他吃痛之际闪跳到地上。

        但傅崇澜太高了。

        跳下来的时候距离地面太远,垂耳兔身体又笨重,这下着实摔了个跟头,痛得它呲牙咧嘴,可还是忍着剧痛飞速窜出门外,一溜烟儿没影了。

        傅崇澜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出茶水间,回到办公室打电话吩咐燕久一番,语气冷淡得能冻死人。

        垂耳兔够不到电梯按钮,从楼梯间下去随便找了个陌生楼层,四处张望寻到电梯前跟随大流儿挤进了电梯厢里。临近下班,需要加班的人会错开高峰提前下一楼去食堂吃饭,员工匆匆忙忙应该没人会注意到脚下多了一只肥兔子吧,垂耳兔如是想。

        结果顺利来到了二十七层。

        执行董事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天要亡它。

        傅崇澜正手插口袋的站在电梯口不远处,正对着厢内,目光沉沉,满眼写着暴戾和生气。

        垂耳兔缩在角落,心想还有那么多人挡着,应该看不到吧!

        可奇怪的是电梯内没人下去,但是也没人敢关电梯,全都静悄悄地,呼吸声此起彼伏,就是无人动弹,似乎都在等着某个识趣的人可以主动下去。

        一秒。

        两秒。

        十秒。

        垂耳兔决定慷慨赴死,就好像那最威风的校霸当众出头,承担了不属于自己的的那份责任,包揽下了所有人的过错。

        然而实际上,所有人亲眼目睹了那只球一样的垂耳兔,夹着尾巴,垂着脑袋,灰溜溜的亦步亦趋地挪出了电梯。

        他被抓回去了qaq。

        傅崇澜果然转身走了。

        但每一个步伐都在向垂耳兔透露着同一个信息——

        它,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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