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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014


014挂在他腿上

        柏夫人离开后,傅崇澜望着地上碎掉的玻璃杯,幽深的眼眸变得越发阴沉,随后俯下身一片一片的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地上还残留一些极其细碎的玻璃渣,如果不清理干净,赤脚踩上去很容易被扎到。垂耳兔总喜欢满屋乱窜,还动不动就躺在地板上撒泼打滚,稍有不慎就会受伤。

        他用拖把反复拖了好几遍,又找来一块新毛巾,蹲在地上擦了一遍又一遍,伸出手摸过每一处地面,仔细确认没有玻璃渣了才收手。

        客厅里再次恢复成原样,依旧整洁而温馨,不过少了垂耳兔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就显得格外清冷。傅崇澜拎着垃圾正欲倒掉,一个念头闪过,又将垃圾袋重新套在了垃圾桶里。

        ……

        回到家只见傅崇澜正端坐在沙发上,右手上又被缠了圈白纱布。因为不方便打字,所以正在客厅里语音转换处理文件,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他们便又继续给各个部门提出详细的修改意见了。

        燕久完成任务就着急忙慌地溜之大吉,生怕自家老板又逮着他这只羊使劲儿薅毛。

        垂耳兔跳到沙发前,伸出兔爪戳了戳他的手,黑如葡萄的眼睛里全是疑问。

        傅崇澜哼了一声:“被烫着了。”

        客厅里似乎飘散着淡淡的酒香味,垂耳兔原以为是闻差了,当傅崇澜靠近的时候这股酒气就变得越发浓厚了,它皱了皱鼻子,稍微后退两步,跳到茶几上瞪着那俩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对方。

        “你都不问问是怎么烫伤的吗?”

        这话好奇怪!是它不想问吗?它跳到这上边来不就是等他来说的吗?!

        垂耳兔才一屁股坐在茶几上,还没捂热乎就被气得再次跳了起来,嘴巴长得大大的,珍珠似的大眼睛挤在一起,凶巴巴的样子很不服气。

        “我可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不关心我就算了,现在还敢凶我了?”傅崇澜一脸失望透顶的样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拔脚就往卧室走,咚的一声巨响,狠狠地带上了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

        咯噔一下,苏遥都怕他在把门给震掉了。

        到时候房东指定问它要维修费,银行卡余额真的不允许它潇洒啊。

        再次徒留垂耳兔在空中风化,压根就没弄明白这只老狐狸到底又搭错了哪根筋。

        残风卷过俩大耳朵,痒痒的,惹得垂耳兔不得不抖落下俩耳朵。反正它实在受不了傅崇澜这说变就变的娇滴滴的性格,跟个姑娘似的,动不动就要甩脸色发脾气,谁能受得住?!

        小白兔越想越气,抬脚踹了下那扇被傅崇澜摔过后更加雪上加霜的房门,怒冲冲地呲着牙跳到沙发上直剌剌地躺了下来。

        好好一男主,就跟有那么个大病似的。

        垂耳兔在沙发上滚了一圈儿更加生气了,两只兔腿狠狠地悬在空中盘腾了两下,不仅没消火,反而很想冲出去找那狐狸理论一番。

        当兔子就是限制它发挥了,整个人憋屈到要死,却什么都不能做。

        兔头拱进抱枕下边,松软蓬大的抱枕盖住了大半只兔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崇澜走了出来,门依旧被摔得咣铛响,那兔子理都不理他。

        环视四周,远远的就看到抱枕下面压着一只白兔子。肥嘟嘟的屁股微微翘起,尾巴球还一动一动的,好似跟着它主人吭哧吭哧的呼吸韵律在生气。

        傅崇澜瞥了那只兔子一眼,拉开厨房门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

        兔子听到响动,支棱起了一只耳朵。

        砰的一声,房门再次关上了。兔子气哼哼的落下刚才那只耳朵,从抱枕底下挣了出来,粗暴的抖落了好几下身子,肚子上的肉肉跟着一颤一颤的,终于把压乱的毛给晃顺溜了。

        还没站稳,又听咣当一声巨响,似乎是重物掉落的声音,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傅崇澜倒抽冷气的呢喃声。

        苏遥:“……”

        跐溜一下,垂耳兔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就往卧室跑,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刹车,得亏反应及时抬起兔腿一脚踹在了大门上,卡在了身子和门中间,不然就是兔子卡在门上抠都抠不下来的场景了。

        那画面……

        门被一飞脚踹地嘎吱响。

        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在经历了今天的雨雪风霜之后算是功成身退衣锦还乡了,晃了三下终于从门框上掉了下来,喝醉了似的靠在了墙上。

        如此粗暴无礼雷厉风行都把傅崇澜给看愣了,就像一幅静止画面,框住了妖而不媚的高山美人。过了好几秒,傅崇澜才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保温杯。

        垂耳兔连忙跳了过来。

        茶水浸湿了新缠的纱布,傅崇澜把水杯放好才去尝试解开湿透的纱布。但他左手手臂同样受了伤,石膏固定的地方距离手指很近,傅崇澜没办法灵活的行动,小小一个纱布结解了好久也没开。

        垂耳兔心有愧疚,挪到老狐狸面前,抬起俩爪帮他撕纱条。纱布顺利的解下,手背上红肿一片,隐隐还有好几道伤口,血迹还残留在上头,简直不忍直视。

        傅崇澜就跟没事儿人似的,把他拎到床上去,自己拿过来拖把清扫干净残局。

        【怎么会受伤】垂耳兔用手机敲出了几个字。

        傅崇澜冷冷看它一眼,不肯说话。

        垂耳兔快要急死了。

        【疼不疼你干什么了】

        不等傅崇澜回它,垂耳兔跳下床跑到客厅里拎出来那个时常见面的医药箱,从里面翻找出消毒的和治疗烫伤的,就要往他手上涂。

        圆圆的兔爪握不住棉签,它就两只爪抱在一起夹住棉签蘸药水。

        一分钟的活儿,五分钟才干完。

        傅崇澜背过身,还是不肯理它。

        垂耳兔服了。它用嘴巴含住棉签棒,两只兔爪戳了戳傅崇澜,服软只能这样了!

        傅崇澜冷哼一声,鸟都不鸟苏遥一眼,站了起来。

        苏遥简直快要气到爆炸,可看到男人一片狼藉的手背,硬生生咽下了所有不甘和暴躁,飞快蹿到门口挡住了去路。

        嘴巴里还叼着棉棒,搞得像抽烟的流氓兔正在当街强抢民女,而傅崇澜就宛若那被恶霸缠身的良家女,委屈的不得了。

        关键是自己居然抱住了那傅崇澜的大腿!

        还不争气的挂了上去……

        挂了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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