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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营业第17招


最高明的营业,往往怀揣真心。

        不管这真心是多是少。

        顾夜宁和管风弦上辈子不熟。

        哪怕他们曾经两次分在一组表演,朝夕相处,甚至一起睡过练习室。

        但他们依旧不熟。

        这种不熟几乎人尽皆知。

        早期还会有人发出“管风弦顾夜宁今天认识了吗”的疑问,后期他们的cp粉都已经不再强求,自嘲“看脸拉郎”,但“全网无代餐”,因为哪怕二人无交流,只要站在一个框内,氛围感故事感就来了,每一帧都像在拍电影,美不胜收。

        在互联网狂狙顾夜宁的时候,还有一拨人在默不作声地反其道而行,他们自称“缺德嗑药”,无论对顾夜宁有无好感,都不耽误他们嗑所谓的“烂人”cp。

        也因此,虽然这cp相比之下并不算大热,但由于出圈的双人神图太多,所以也吸引了一大群靠脸嗑cp的颜粉,图频文学产出各个精品——然后他们戏称,就是因为两个人太不熟了,太没有故事但又太配了,所以留白过多,给人的幻想空间也就越多,就像一张能让人肆意涂抹的白纸。

        也因此,他从不知道管风弦腕上的那道伤口的存在。

        他猜整个节目组也鲜有人知。

        但怎么看,那道伤痕都是割腕留下的痕迹。

        管风弦怕是自杀过。

        摸箱子环节录制得极快。

        也因此不到一小时,就已经进行到了“你画我猜”的环节。

        按照之前商定好的结果,贺天心画,管风弦猜。绘画的人有二十秒时间作画,猜测的人则有十秒时间给出正确答案,一共五道题,猜对更多的一组获胜。

        毛遂自荐过的贺天心信心满满地抓着一只水笔,拿着画板端坐桌前,一副贵妇的端庄姿态,但因为有明烨的前车之鉴,在场的人对他的自信都并不看好,包括坐在他对面的管风弦。

        管风弦轻言细语地劝说,言辞间颇有些小心翼翼:“你抓住重点,画的不好看也没关系。”

        “放心,放心。”贺天心对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见所有人都一脸怀疑,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你们是不信我吗?”

        “信你,信你。”顾夜宁敷衍他。

        贺天心狐疑地看了看他:“我觉得你在敷衍我,但我选择相信你。”

        顾夜宁还没回答,旁边的明烨嗤笑一声,那笑声任谁听都带着股嘲讽,但众人去看他的时候,他脸上却带着再诚挚不过的神色,甚至对贺天心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堪称十佳队友。

        似乎是,短暂的没能控制住情绪。顾夜宁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侧过脸看见主持人已经举起了手中的词语牌,于是暂且将散漫的思绪收了回来。

        在场的人除了管风弦,都看到了白纸黑字的“狼”字。

        顾夜宁脑海里只能浮现出模糊的狼的画面,但具体的细节是一片空白,如果让他画的话,大概只能画出一个圆脑袋,两个尖耳朵,四只爪子的卡通形象,运气好的话姑且能让人看出是狼,运气不好可以是狗或者别的随便什么生物。

        他努力又回忆了一下,再抬头去看,却看见贺天心笔下,已飞快地勾勒出一只狼的雏形。

        不是动画里那些卡通狼的模样,而是真真正正的“狼”这种动物的轮廓,头颅,躯干,四肢,尾巴,一只仰天长啸的狼在他笔下栩栩如生地跃于纸上。

        “哇”

        “牛啊!”

        现场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和赞叹声,顾夜宁有些意外地去看贺天心,后者在倒计时的描述中抬起头,对着他挤了挤眼睛。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站在他右侧的明烨突然往前走了两步,隔绝了两人彼此间的视线,顾夜宁不得不抬头看他,见他笑着倾身,和站在前边的主持人飞快地说了两句什么。短暂的阻隔,紧接着退了回去,贺天心已经低下了头,正在更换下一张画纸。

        不知为什么,顾夜宁觉得明烨的这个动作有点生硬古怪,但他没有多想。

        接下来的录制进行得很顺利,贺天心没有夸大其词,他的确有相当出众的绘画水平,很快就在一阵又一阵的赞叹声里接连画出了蜡笔小新,汽车,电吹风四样,管风弦也不负众望地轻松猜出了所有的词语,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个词。

        主持人举起手中词卡,赫然写着“顾夜宁”三个字。

        顾夜宁:“”

        他不能理解。如果说前四个词是简单难度,那自己名字的出现,就是地狱级别的难题。

        显然在场的人都不能理解,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顾夜宁,再统一回去瞅贺天心,而当事人贺天心在看到词之后飞快地抬头看了看顾夜宁,然后抓起了笔,前后思考时间不过短短几秒。

        顾夜宁不知道自己好不好画,对贺天心的作品也有些好奇,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他看见贺天心下笔如有神,笔尖从上往下来回勾勒,紧接着是细长的茎,张开的花托,舒展的叶片

        他画了一朵玫瑰,尖锐带刺,花瓣繁复娇嫩。

        顾夜宁张了张嘴,他想说句什么,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有什么念头在脑内轰然炸响,接踵而至的是关于某段他极难忽略的记忆。

        上辈子贺天心离开得早,顾夜宁和对方并无太多交集,因此对方离开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不会去送,只独自一人留在练习室练习。那天他练得很疯,从晚饭后一直到第二天夜色散去,天空泛起鱼肚白为止。

        他吃了点压缩饼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室。舍友在之前已经全数淘汰,这里只剩他一人,因此也不用担心来回的动静影响什么人休息。

        他注意到桌上摆着一幅画。

        那幅画被随意压在他的水杯下方,最普通的a4白纸,纸上画了一朵简笔的玫瑰,下方用潦草的字迹写了他的名字。

        给顾夜宁。

        他试探着问过几个人,但无人知晓这幅画出自何人之手。

        他更从没想过那个人会是早早离开的贺天心。

        手指在身侧僵硬地一根根蜷缩握紧,顾夜宁脑内嗡然作响,不得不抬起眼去看天花板上散落下的灯光。他上辈子参加节目堪称失败,人际关系一塌糊涂,因此每一份善意都弥足珍贵。无论那碗粥,那个面包,还是这幅画。

        无论玫瑰画得再怎么形象,管风弦都不可能轻易猜出结果。哪怕顾夜宁有个“玫瑰”的外号,这短暂的相处时间也不足以让人印象深刻,更何况他没有。

        甚至在主持人给出“答案是顾夜宁”之后,管风弦还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为什么?”

        他诚恳地问贺天心。

        贺天心嘟囔着说:“因为他看起来就像玫瑰花一样。我以为大家都会和我有相同的想法。”

        所有人都扭头去看顾夜宁。顾夜宁抱着胳膊站在那儿,眉眼清艷,腰身细窄,漂亮得像个妆点了无数人梦境的童话故事。

        “自恋狂与帅哥”队恰巧穿的是一身大红运动服,看起来倒也真的挺像朵带刺的红玫瑰。

        “你是我的情人,玫瑰花一样的男人。”不知谁带头哼了一句。

        现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顾夜宁:“”所有的情绪化为乌有,他忍了又忍,只捏紧了拳头,然后把它藏到了背后。

        主持人忍不住吐槽:“但是一般人也很难把其他人类在脑海里想象成一朵花啊?”

        贺天心说:“是吗?那大家想表达自己表达不出来的形容的时候会怎么描述?”

        主持人:“”

        贺天心顶着众人无声的凝视,随意地刨了刨一头乱发,像是有点困惑于为什么大家都不能理解他的想法,随即放弃了深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兀自往顾夜宁的方向走了过来,把手里的那张画塞给他:“给你。”

        顾夜宁:“谢谢。”

        然后又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谢谢。”

        透过面前的贺天心,他想对上辈子那个提前退赛的贺天心也这么说。

        他没敢将画折叠起来,害怕因此毁了画面,但这样拿着好像也不是个事,左顾右盼了半天,管风弦在旁边提醒他:“放到那边的桌子上吧,结束了再拿回宿舍,我们屋有那种硬壳的文件夹。”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管风弦说:“可能是谢逅的,我上次看他把曲谱放进去了,你和他借一下。”

        谢逅?谢逅还是免了吧。

        顾夜宁他无意接茬,正巧贺天心还在身边,他趁机把话题转了回去:“你测过mbti模型吗?是什么?”

        所谓的mbti模型,是国际最为流行的职业人格评估工具。有段时间圈子里很流行,很多男女明星都放出自己的测试结果抓紧机会给自己立人设,于是全网再次掀起了测试的热浪。

        “测过几次,一直是infp。”

        顾夜宁说:“不是很意外,猜到了。”infp是个盛产作家和艺术家的大类别,梵高,安徒生,莎士比亚都是一个类型,贺天心看着不像是进行过专业绘画学习的,那大概是天赋异禀。

        “你呢?”贺天心扭头问旁边的管风弦。

        管风弦说:“之前测是infj。”

        贺天心说:“啊我知道,infj是不是人口总比例很低的那个?”

        管风弦点了点头。

        “据说这个类型的得抑郁症倾向也很严重嗷!怎么了怎么了?”贺天心吓得差点没蹦起来。

        顾夜宁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把贺天心推向另外一侧,示意他去那边帮节目组整理桌上的画具,刚才情急之下他直接给了贺天心的后颈一巴掌,没来得及去注意自己的行为有没有被摄像机拍到。但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贺天心不明所以地摸着脖子走开了,顾夜宁的手腕却倏地一紧。

        是管风弦,他抓握住了顾夜宁的手腕,手指冰凉,像一块永远捂不热的冷玉。

        “没事的,你不用太介意这东西。”管风弦轻声说,目光从自己腕上的伤疤落在顾夜宁脸上,他锁骨崎岖,腕骨也细瘦伶仃,愈发显得单薄,只又重复了一遍,“没事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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