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十岁的红莲不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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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时候除了银时和红莲之外，饭桌上还有被指派来照顾红莲的河上万齐、听说这里有幼女硬跟着来的武市变平太。

        “银时，晋助呢？”红莲刚干完一大盆炒面，银时又往她跟前摆了一大盘肉包子，一旁的武市变平太忙不迭地给她打了杯橙汁。红莲犹犹豫豫地看了武市变平太一眼，“银时，这个大叔长相和气质好像假发讲的那种loli控喔。”

        “此言差矣！”变态大叔又给她拿了只烧鹅，“我是女权主义者绝非萝莉控！”

        银时翻了个白眼，端起那杯橙汁一饮而尽：“他就是萝莉控，别理他。”说完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得回答一下红莲的问题，“至于高杉啊，他大概给你准备礼物去了，等你吃完饭就会来找你的。”

        红莲皱了皱眉头：“银时，我知道你们转移阵地了，但是为什么鬼兵队的队员……像是全都换人了？我以前从没见过这个三味线骗子和萝莉控大叔。你和假发对晋助的称呼也变了……”

        银时一愣。

        “最奇怪的是银时你。”红莲凑到他胸前闻了闻，“你身上好像有前一天不慎沾上了草莓牛奶第二天忘了洗的那种味道……打扮也怪怪的，白夜叉不穿全白战袍真的没问题吗？像个没有工作的废柴一样一直陪着我真的没问题吗？今天的眼睛比昨天更像死鱼眼了真的没问题吗？”

        银时被她连着插了三刀，给她夹包子的手都抖得不利索了：“红莲，你这些狠毒但犀利的话都跟谁学的……是不是高杉那个家伙？”

        “你看你又喊他高杉了。”红莲有些郁闷地拿筷子戳了个包子，“再说了，我们以前经费似乎也没有这么充足吧？我一顿饭馒头能超过两个就已经很不错了，鬼兵队一夜之间这么有钱了？”

        银时捏了捏鼻梁——红莲毕竟是十岁不是十个月，太不好糊弄了。

        正愁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一颗从通风管道丢进来的烟雾弹打断了银时的思路；同时门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闯了进来。

        河上万齐来不及思考这些人是怎么冲进来的，即刻站起，抱着红莲退到窗边打碎了窗玻璃，新鲜的空气灌了进来，冲散了刺鼻的烟雾——他还没来得及抱着红莲跳出去，怀里的红莲却被一股不明力量勾出了窗户！

        河上万齐心下一惊，下意识地跑到门口拉开了门——所谓的脚步声只是一个录音机在播放磁带而已，哪来的什么突袭？

        同时他暗叫不好，这是中了计了！

        与此同时，高杉晋助正在前厅见客。

        后头的骚乱还没来得及传到前面来，他和神威身前的茶平静得连一丝波纹都没有。

        神威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其实他喝不惯江户人的茶，但那副常规的微笑还是完美地挂在他脸上：“你之前说让我到这里来见你一趟，是有事要商量？”

        高杉晋助言简意赅：“之前你已经猜到了，各位还在真选组的时候遇到的那次袭击是鬼兵队干的。不过没伤到各位分毫就是了。”

        “唔。”神威放下茶碗，将手伸向面前的和式点心，“那比起袭击来更像是一种警告呢……警告我有人会来要我的命。不过地球上的势力应该没什么动机来对付我吧？更何况我同鬼兵队之前也没有什么渊源……”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红莲以往同高杉晋助一起生活过，他们能说是毫无渊源吗？

        “——总之。”神威几口把点心吃掉了大半盘，“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高杉晋助眼底迸出一丝冷光：“正如阁下所知，我们与阁下并无深仇大恨，所以袭击阁下的理由只能是……”

        “你和春雨的高层互通了款曲？”神威的语气颇有几分讽意，“攘夷志士竟然会和天人合作，真是叫人背后发寒。”

        高杉晋助并未将他的嘲讽放在心上，说话时语调毫无波澜：“我可以将合作对象是谁、具体合作内容都告知阁下。”

        “条件是？”

        “放红莲走。”说到这里高杉晋助也拿起了眼前的茶碗，“你们之中，你更适合同我合作……她不合适。”

        她与将她捡回来的银时过于相像，不适合再出现在战场上。

        “嚯。”神威心底有怒意升起，面上却半分不露，“你同我说这些，不怕我一怒之下放弃与鬼兵队的合作？”

        “你我都清楚，红莲只是这件事当中的一个插曲。”高杉晋助动作优雅地将剩余的点心往神威眼前一推，“我助你夺得春雨提督之位，若是第七师团有需要，我们从旁协助第七师团推翻春雨元老院也不是不可。”

        “话说得很漂亮嘛。”神威毫不客气地接过了那些点心，“可惜你们并不是我们的第一选择呢。”

        “我们是攘夷志士，阁下自然清楚我们的需求。”高杉晋助不慌不忙，“红莲找来的那位——就是目前正在吉原同你们的副手阿伏兔阁下商谈的那位。相信阁下有所耳闻，他是更为圆滑、灵活的稳健派，总是按具体事态调整行动方针，届时若是半途遇到危险，直接中断与你们的合作、抹去踪迹彻底消失也不是不可能……”

        “看起来你对这位昔日同窗的评价不高嘛。”神威探究地看着他，“那为什么红莲选了他而不是你呢？”

        高杉晋助微怔——红莲的这位新上司戳起别人的痛点来还真有一套。

        他还没开口，一侧的纸门忽然被拉开，河上万齐先朝神威欠了欠身，接着朝高杉晋助走了进来。

        高杉晋助略一皱眉：他之前派河上万齐去照顾红莲了，现在万齐不惜打断他和客人的谈话都要进到前厅来，是红莲出事了？

        河上万齐凑到高杉耳边低语了几句，高杉果然神色微变，抬起头来盯住了神威。

        神威神色如常，唇角依旧挂着那抹欠扁的微笑。

        “我原来还以为红莲只是一个小插曲，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尽然。”不知为何高杉晋助并不担心，稍顷竟也笑了起来，“阁下打的是坐在这里拖住我、同时遣人去我船上偷出红莲的主意吧？至于合作对象，阁下是决定放弃鬼兵队、听从红莲的建议与那位稳健派合作了？”

        神威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看来自己那个傻妹妹和她带来的那个江户警察已经得手，即使被对方猜中心思也没什么所谓了：“毕竟是红莲选的人，总该是有几分实力在身上吧。”

        “嗤。”高杉晋助轻轻一哂，“神威阁下，你还是不太了解……现在的红莲。”

        现在的红莲？

        神威心中忽然升起不祥的预感：他是指十岁的红莲吗？

        与此同时，红莲正被冲田总悟扛在肩上，跟着神乐在走廊上逃窜。

        冲神二人此时正穿着别国武侠剧里流行的夜行衣，因此身后挥舞着木刀的银时一下子没认出来他们俩，只是愤怒地挥舞着手里的洞爷湖，吼着“把那小女孩给我放下不然我把你俩骨灰扬了”之类的话；他身侧跟着鬼兵队其他队员，其中情绪最为激动的当属那位武市变平太，红莲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诱拐这件事气得他五官都扭曲了：“前面的人贩速速把孩子放下！不然我就像破坏大江户青少年保护条例一样把你们原地毁灭！”

        冲田总悟气喘吁吁地凑近神乐：“喂怎么回事啊中国妹？万事屋老板怎么会跟鬼兵队混在一起？他平时闯个红灯砸毁个公物啥的我可以操作一下都推到土方先生身上去，但这事你们得给我个解释，不然我身为江户警察实在不能对同激进派攘夷志士混在一起的家伙放任不管……”

        “我知道个屁啊！”神乐转过头来，五官狰狞目眦欲裂，“我也想不到我这儿的大将会和诱拐了红莲姐……呃不对，和诱拐了红莲妹的人贩子混在一起好吧？”

        ——“你们是……想从这里逃出去吗？我知道能从哪里出去哦。”

        俩小孩还没想出个头绪，总悟肩上的红莲忽然幽幽地飘出了这么一句话。

        神乐一听整个人都兴奋了：“红莲姐……呃，红莲妹，你还记得我吗？咱俩以前一块吃过自助来着！”

        红莲心底生出一些疑惑：她仍记得自己刚出现在那个陌生的房间里的时候，也有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小心翼翼地问过她还记不记得他，他以前给他讲过故事来着。

        她将晋助和银时身上的异象联系起来想了想，只觉更加疑惑了。

        “你们正在往更深处逃，这样迟早被他们瓮中捉鳖。”红莲定了定神，避开了神乐的问题没有回答，“要往上走，在这前面左拐，我知道有一个防守比较薄弱的角落，我们可以从那里走。”

        神乐闻言毫无犹疑地就要左拐，冲田总悟却略一犹豫：“红莲……妹，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红莲想了两秒：“来救我的人。”

        冲田总悟继续问：“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被这里的人拐来的。”红莲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着谎，“你们是警察对吗？”

        冲田总悟更觉怪异了——话问到这里，神乐也察觉出不对了：红莲声称自己是被拐来的，但很明显眼下银时看上去和这里的人是一伙的，红莲又是银时的学生，她怎么会说这里的人是诱拐犯？

        莫非是……想把他们二人骗住，哄他们跑到包围圈里被这里的人一网打尽？

        冲田总悟悚然一惊：红莲姐这是怎么了？不仅被拐还被洗脑了？

        趁他二人怔愣的空档，红莲抓住总悟的肩膀凌空翻起，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将他劈晕，紧接着伸出右脚在墙上一点，借力向神乐冲去，把惊到瞪大眼睛、只来得及喊出一声“红莲妹”的神乐也打昏了。

        最后红莲一个后空翻平稳落地，拉了拉随后赶来的银时的袖子：“我把闯进来的贼人解决了，带我去找晋助吧！”她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昏过去的两人，“至于他们……关起来就行，暂时……不要对他们动刑吧。”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他们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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