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笑起来比人贩子还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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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威确实不知道该拿神乐和总悟怎么办。

        他赶到的时候勾狼和阿呆提督已经双双死在了红莲的手上，这二人率领的部下乱成一团，很快就被他杀干净了——完事后他看着呆立一旁的红莲，瞬间没了主意。

        红莲其实也没了主意：她原本以为神乐和冲田两个是贼人来着，结果这两人在她潜进水下的时候竟然掩护了她；她原本还以为与神乐长得酷似的那个青年铁定是个反派，结果他披着一身血蹲到她跟前看了她半晌，除了颇为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之外，倒也没别的动作了。

        一旁的神乐警觉地看了眼前那对大眼瞪小眼的一大一小好一会，找准一个破绽奋起突袭，一个猛子扎到红莲身边把她牢牢圈进怀里，紧接着连退几步在甲板上站定，充满戒心地盯紧了自己的亲哥。

        总悟站到她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一开始委托我们的就是你哥来着？”

        现在一副盯罪犯的态度是闹哪样？

        神乐尴尬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孩：“……那我也没想到红莲妹竟然真的缩到这么小了阿鲁，万一神威那混蛋一念之差成了个萝莉控咋办？看你这柔柔弱弱的小身板一时半会也够呛把他抓起来。”

        后半句话一口气得罪了在场的两个人，正当总悟忍不住反驳的时候神乐怀里的红莲挣出了她的怀抱，有些不自在地跟神乐道了个谢：“……那个，我要去找晋助了，谢谢你们掩护我。”

        说完还对着神乐抿唇笑了笑。

        夜色没能完全笼住红莲脸上的红晕，红莲紧张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角，然后忽然抓住了船沿，借力一跃再次跳进了海里。

        后面的神威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被红莲妹的羞涩一笑迷住了几秒的神乐蹲在原地傻笑了几声，直到重物入水的哗啦声一前一后响起才反应过来，抓起一旁的冲田总悟跟着跳下了海：“我去神威那混账一定是被现在的红莲妹迷住了的说！”

        被神乐的全力一抓紧紧扼住了后颈皮的冲田总悟痛苦地大怒：“被她迷住的明显是你好吧？！”

        红莲一路跑回鬼兵队的主舰，神威在后头一路跟着——他既不想强迫红莲也不想让她远离自己的视线，一路上在脑中预演了无数种哄骗小红莲的办法，发现每一种都只会加深人贩子的印象，于是只能悻悻作罢。

        红莲踏上甲板后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朗声问神威：“你是谁？什么身份？晋助到底要找你合作什么？”

        神威蹲下来，朝她扯出一个自觉友好的笑：“啊，就是在寻找onepiece的路上与人结伴，一路升级打怪直到成为海贼王的故……”

        “事”字还没出口就被红莲冷漠地打断：“你骗鬼呢？”

        神威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想了想又换了个说辞：“那就是在成为火影的路上与人结伴，一路升级打怪直到同九尾敞开心扉的故……”

        “你这种一看就是主角路上的绊脚石的腹黑挂反派还真好意思把那种热血故事往自己身上套啊。”红莲的表情愈发冷淡了，“你不说我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神威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跟着。

        “你不用跟着我。”红莲又转过身来仰头看他，“你既然要和晋助合作就最好别去惹他身边的人。”

        神威：……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其实是我身边的人？

        他一腔苦楚说不出咽不下，正当他觉得自己有点理解窦娥冤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冽的怒吼，只见随后赶来的神乐抡圆了手臂，对准神威的方向用力扔过来一个人形重物——那个还在惨叫的人形重物冲田总悟直直撞上了还在思考窦娥冤的神威，二人撞成一团向后滚去，撞断了身后库房的窗棂和矮墙。

        利用冲田总悟解决了亲哥的神乐豪气万丈地拍了拍双掌：“红莲妹，跟我回去吧！”

        红莲看了看晋助船上被撞出一个大洞的库房，又看了看长得和人贩子一模一样的神乐，开口说了这么一番话：“虽然我刚认识你们不久，但是被你丢出去的那个看上去好像你的官推啊。你为啥拿自己的官推丢你的亲哥？你们家庭情况好复杂。”

        神乐瞪大眼睛：“啥玩意就官推了？！”想到对面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这孩子以前还是红莲姐，神乐硬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气，“这些都不重要阿鲁，你现在先跟我走好不好？”

        ——如果告诉红莲妹她的官推（在这片同人里）是神威那个人贩子的话她一定会受不了的，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在一直靠不住（神乐眼里）的亲哥和时不时靠不住的银时之间，神乐果断选择了银时——她决定先把红莲带回歌舞伎町再说。

        “红莲。”

        正僵持的时候断墙后忽然走出一个眼熟的身影。高杉晋助走到断墙边一手一个把神威和总悟拎了起来，紧接着走到红莲身边按了按她的脑袋，声音里隐约透出几分压抑的疲惫，“你没事吗？”

        “我没事。”红莲抱紧了他的手臂，“你为什么受伤了？你是被谁伤成这样……”

        掌心触到高杉身上鲜血的那一瞬间，红莲觉得自己脑中像是闪过去了什么画面。

        她看着手心的血愣了两秒，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一头栽了下去。

        红莲做了很多梦。

        一会是银时捡到自己时那张略有些吃惊的脸，他念叨着“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孩子”，把重伤的她抱了起来，她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衫；一会是高杉在她生日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把她叫到角落里，掩住了手上横七竖八的伤口，将雕了一夜的木簪递到她手心，并要她绝对保密不能告诉另外三人；一会是某次银时和辰马偷她的点心吃，被撞破这一幕的假发疯狂暴揍的场景——

        都是些过去的碎片，她愣愣地看了一会，嘴角浅笑起来。

        紧接着画面一暗，眼前忽然狂风大作雨丝斜飘，幼小的红莲躺在一个不怎么严实、屋顶总往下漏水的破瓦屋里，因为发起了高烧而紧紧闭着眼睛；先前共同作战、此刻身上还挂着彩的高杉和银时分坐在她两侧，似乎在低语些什么。

        他们的话她听不大真切，只听晋助说了句什么，话里提到了一个叫松阳的人，对面的银时随即眉头紧锁，沉默了半晌才道：“总之我不能让红莲……”

        接着假发推门走了进来，面色凝重地说他找不到干净的水源，他们必须冒雨将红莲带离这里。

        红莲恍然记起了这一幕。

        当时她发着高烧，无意识间听到了银时和晋助的对话，但她的大脑没能对那些信息作出分析；后来她离开了他们，进了春雨之后偶然听见了一个姓吉田的人的传闻：说的似乎是此人开了一个不收学费的私塾，宣传了一些倒幕思想，最终被抓获、斩首了。

        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没有把“吉田”和“松阳”联系起来，因为在她那一场高烧之后没过多久，他们四人就决定将她送出战场，离别的打击让她选择性忘记了那前后的经历，包括那场根本不该发的高烧。

        红莲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晋助变得那么陌生，是因为那位吉田松阳的死亡吗？

        她倏然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和室的绿色天花板。

        “红莲姐，你醒啦！”

        眼前一张可爱的小脸忽然出现，神乐近得几乎和她脸贴脸，“刚才你忽然昏过去，那个叫高杉的把你抱过来的阿鲁。”她尽职尽责地给红莲解释，“你睡到一半发起了梦，说了一大堆我不太听得懂的梦话。然后你浑身抖了抖，四肢和头发都开始抽长，身体逐渐长大，眼看着是要恢复了，所以我就把他们男的都揍出去了阿鲁。”

        她讨好地蹭了蹭红莲的脸，“现在银时和高杉……和神威那个混账都在外面等着呐。”

        红莲还有些混乱——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是恢复了原状，神乐在她跟前也变回了以往那个娇小的模样；她变小的时候的事，她也都清楚地记得。

        她抱着神乐喃喃了一句：“完了，我好像闯大祸了。”

        神乐不解：“什么大祸？”

        红莲懊悔地闭了闭眼睛：这篇小说开头的时候她的疯批雷达检测到高杉晋助的疯批成分之后直接跑了，之后遇到一连串的事情一直没去深想背后的原因——现在忽然想起来了这事才发现，这事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

        她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这头神威背着手在门外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完全恢复了正常的红莲。红莲出来跟他传达了两件事：第一，鬼兵队和第七师团的合作可以继续，但务必要把他和假发分开；第二，她要暂时留在晋助这里，假发那边留给神威去跟进。

        神威脸上的笑意险些绷不住了：“红莲，我建议你回去看看前两章，我来这里的第一目的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来把我带回去的吧。”红莲拍了拍神威的肩膀，“神威，你真该关注一下你的表情管理——你笑起来比人贩子还人贩子，真要被你带回去了小时候的我就真蠢到家了，还是回去歇着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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