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无脑姐控病+间歇性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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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莲把神威拎在手上灰溜溜地跟着晋助回到鬼兵队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深夜了。

        她把神威丢进房里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他半天，没能看出什么端倪；再把神威扛到码头那间出租屋里同睡着了的冲神俩小孩对比着看了半天，最终得出结论：“神威，你果然是在骗我吧？”

        这不对啊，如果阿妙前辈的炒鸡蛋这么快就失效了，那俩傻小孩怎么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有？

        她走到神乐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在地板上打地铺的总悟听到了那些微的响动翻了个身但并未醒来——总悟如今已经没有失忆前的警惕和锐气了。

        红莲在床边心事重重地坐了半晌，直到一直乖巧地站在墙角的神威站不住了，鬼鬼祟祟地蹭到床边蹲下去抱住了她的腿。

        红莲伸手在神威头顶心薅了一把：“你说，其实我是不是……没办法把晋助拉回来啊？”

        第二天醒来神威已经不见了，红莲发觉自己躺在地板中央，左手臂被背对她侧躺的总悟的脑袋压麻了，一下子收不回来；右侧的半边身子被谁重重压着，早已没了知觉。

        她顶着困意睁开眼睛，看到压在她身上的人赫然就是神乐——神乐和总悟一边一个成功封住了她的行动，一时之间竟把她这个成年夜兔压得动弹不得。

        她抽了抽手没抽动，拿脚尖踢了踢他俩，他俩也没给什么反应，最终红莲朝着天花板吼了一嗓子“都给我起来不然老娘今天上街遛娃”成功把神乐和总悟同时吓醒。

        神乐抱着红莲的右臂茫然地揉了揉眼睛：“妈妈，你干嘛突然生气阿鲁。”

        “……”红莲甩了甩麻成雪花电视的左手，摸了摸她的头，“你看见你们哥了吗？”

        “我们哥？”总悟打了个哈欠，“就是那个后脑袋扎麻花辫、长得和那边那个白痴妹妹一模一样的一脸坏笑的男人吗？”

        红莲按住了即将发怒的神乐，转头对总悟道：“啊对对对。”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总悟又躺了下去，“留了点钱说让我们去买点吃的，别吃妈妈做的地狱炒饭了。”

        “是吗，哦。”红莲点了点头，愣了几秒之后忽然一左一右抓起了总悟和神乐的衣领子，“他说谁的炒饭是地狱炒饭？！”

        ——地狱炒饭这件事最终以红莲上街遛娃出了这口恶气的形式落下帷幕，黄昏时分红莲带着两个自尊尽失垂头丧气的孩子回家的时候，意外发现门前站着两个人。

        坂田银时和土方十四郎。

        这俩人是来接自家小孩的。前阵子冲田总悟和神乐离奇失踪，真选组查遍了监控总算发现自家一番队队长不仅像往常一样正常翘班了，还认了别人当妈并且顶着“抖m”的字样逛遍了码头附近的街道，在更多人认出他是真选组的冲田总悟之前土方十四郎及时赶到，想要从红莲手里领回这个不孝子。

        坂田银时则是跟在土方十四郎身后过来的，原本他发现神乐跟着红莲觉得这其实不算乱跑之后其实不太想管了，是在某段码头的监控中看到这死丫头竟然乖乖地跟在红莲身后一边喊她妈妈一边软乎乎地晃她手臂的场景，银时心底忽然升起一股类似于我养了你这个白眼狼这么久你竟然被人一根棒棒糖就骗走了的愤怒，于是也赶了过来想要从红莲手里领回这个不孝女。

        在监护人的压迫下神乐和总悟哭天喊地一人一边抱着红莲的手臂撒泼耍赖了许久，在红莲快被二人扯裂的时候银时和土方忍无可忍地一人一手刀分别劈在神乐和总悟的脑袋上，二人哭声顿止，抬起头来茫然地望了望四周：

        “咦？我在哪里阿鲁？”

        “啊咧这不是红莲姐嘛？我怎么抱着红莲姐的手臂……”

        冲田总悟望着红莲姐那几乎被自己掐青的手臂陷入了自我怀疑：莫非他真的患了无脑姐控病+间歇性失忆？

        红莲望了望他俩，有些怔愣：“咦？这就恢复了？”

        原来触发条件是挨揍？

        二位监护人一人带上一个小孩离开了出租屋，离开时有些怅然若失的红莲隐约听到银时在愤怒地教训神乐：“你这个没良心的兔子，我比起红莲来差到哪一点了你对她跟对我态度差那么多啊？还有你身为银魂的女主角能不能对自己的职责多上点心，不需要你的时候你疯狂出镜把我的存款都吃空了；需要你的时候你跑这来跟红莲玩什么母女情深，咱们好不容易才接到一个跟主线相关的工作你知不知道，这时候女主角缺席多影响收视率……”

        红莲抓住重点：跟主线相关的工作？

        这个时候的主线任务，一定和晋助有关吧？

        红莲步履匆匆回到鬼兵队，拉开房门对着里头还在玩拼图的神威的头顶心狠狠劈下去一手刀，劈完之后仔细看了看神威的脸色：“怎么样？恢复了没有？”

        神威：“……”

        红莲这一下真没来虚的，他的脑袋几乎要和被红莲一脚踩裂的拼图一起裂了。

        “……怎么了妈？”神威仰起头，看着一脸焦急的红莲，“在弟弟妹妹那里受气了吗？”

        红莲震惊无比地绕着他走了好几圈，再次扬起手准备对他的脑袋再来一击的时候，神威猛冲两步抱住了红莲的腰，“妈，我这两天还要出去玩，你要和我一起吗？”

        ——之前他“出去玩”的那次一拳干翻了一个红莲初次见到的男性角色（事后她得知那是一桥喜喜，竞选下一任将军的种子选手），她用“神威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啊”这个十分牵强的理由把还在骂骂咧咧的当时在场唯一的正常人新八打发走了，下次神威出去玩不知道还会惹出什么乱子，一想到这个红莲的头就痛了起来。

        但她抿了抿唇，还是说道：“好，你出去玩的时候叫上我吧。”

        得知一桥喜喜是下一任将军的竞争选手之一的那一刻，红莲几乎立刻就察觉到，这位一桥喜喜就是晋助选择的下一位将军人选了，他把一桥喜喜作为切入点，试图通过将军之位的更迭，将幕府和幕府背后的天道众一网打尽。

        她明白这是晋助的选择，也清楚以晋助的脾性，他一定不会原谅前去阻止他的任何人——

        但她还是要去阻止，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跟着神威上船的时候，红莲听说这一回春雨要去解决的人是藏匿在幕府的货船之中、试图逃离江户的现任征夷大将军德川茂茂。

        红莲跟着神威进了神威的房间，东摸摸西看看对神威房间的装潢作了好一番高谈阔论，最后趁着神威不注意的时候一掌劈在他的后脑，将他藏进了自己房间的衣柜里。

        领导人消失这件事应该足够春雨内部乱好一阵子了。红莲趁着这个空档在船队起飞之前打昏了一名鬼兵队的队员，扒下这名队员的衣服往自己身上一套，偷偷潜入了鬼兵队的主舰。

        现在的银时绝不可能同晋助为伍，他大概率是站在晋助的对立面。按照少年漫套路，晋助极有可能会在这种时候和银时正面对上，若是这种桥段真的发生了，她身为他们joy4曾经的学生，一定要尽力阻止。

        她绕了一圈发现晋助的房间竟然是最安全的，于是躲在晋助的床底下屏气凝神等了许久，终于感到船身一震，似乎是受到了炮|弹袭击，整艘船的速度都缓了下来。

        红莲嗖一下从床底钻了出来，打开门径直跑到甲板上——船头受到偷袭，炮火点燃了甲板和甲板上的鬼兵队成员，痛苦的哀嚎声和不顾一切的吼杀声被浓黑的烟雾笼罩其中，不断有人拨开她冲向前去，不断有温热的鲜血喷溅到她的身上。

        恍惚中她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战场。

        红莲闭了闭眼睛，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向她冲来的人误以为她也是鬼兵队的成员，接连不断地举刀向她砍来。她没将那些人放进眼里，但也没能将那些人杀死，她只是不断地躲避、夺刀，一次又一次地用刀背劈向那些人的脖颈——她已经弄不清楚自己为何不杀人，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何身在此处，十年前那些令人厌憎的天人的脸和这些冲她而来的人的脸不断交错更替，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直到某一刻，她终于在人群中捕捉到了晋助的身影。

        他正扬起刀，斩落那个叫德川茂茂的活人的头颅。

        红莲瞪大了双眼——她知道将军的死预示着战争的开端——她穿过人群急急地跑到晋助身侧，抬起头直愣愣地瞧着他流畅的侧脸和冷峻的神情，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他也转头来看她。似乎是不意外她会出现在此地似的，晋助先是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想为她拂去她额间的细汗，抬起手却发现自己满手都是那位假扮成德川茂茂、十数秒前刚被他斩首的影武士的鲜血，又缓慢地收回手去：

        “红莲，你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红莲鼓起勇气：“晋助，我来找你。”

        “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能挽回的。”

        他的声音有些沉，“你对自己未免太过自信，这让你有些时候看不清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红莲看着他缓缓勾起的、带着讽笑的嘴角，心中悚然一惊。

        “比如你不知道你的那位上司其实又骗了你；你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又遇到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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