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年快乐发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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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武战队的所有选手都是本地人，年三十放假回家，基本都是抬脚就走，最多也就背个包什么的，只有凌戚，哼哧哼哧地收拾了个行李箱出来，还顺道蹭上了经理的车回家。
其他的大老爷们也就算了，凌戚家里的情况特殊，贺武经理不放心战队里唯一一棵宝贝独苗，引擎一发动，驾驶座上就飘来幽幽一声叹息。
“过年了，你和你弟弟两个人在家，出去一定要多注意安全，特别是你，在本地多少还是有点曝光度的，走在路上别被什么奇怪的人带走了。”
“外卖还是少点，不健康，而且过年的时候很多商家都放假了，能做还是自己做一点，我让你嫂子多做点菜，年初一你们俩都来。”
“经理，嫂子的手艺我们早就尝过了，既然是过年，不如提前给我们预支点奖金呗？”
凌戚最会的就是得一寸进一尺，她探着身子向前，贺武经理的什么愁绪啊感伤啊，顿时一扫而空。
“奖金？有，老板说了，只要队伍能打进季后赛，宿舍都能给你们重新翻修一遍。”
后座突然没了声音，贺武经理往后视镜里一看，凌戚正抱着手机，愁眉苦脸的，仿佛生活已经了无乐趣。
经理开始反思。
……是不是他刚才那句话太像资本家画大饼了？
想一想，进季后赛这个确实……是贺武战队建队至今都没实现的目标，以这个为前提条件的话，大概真没什么盼头。
“咳咳……小凌……”
经理想说就算队伍打不进季后赛，翻修宿舍也已经提上日程了，没想到等红灯时，车子刚刚停稳，一只手机就横在他眼前。
“经理，你说新宿舍的壁纸，是这个樱桃形状的好，还是胡萝卜形状的好？”
“……”
刚才的反思有多深刻，现在的心情就有多复杂，凌戚瞪着双纯真的大眼睛与他对望，贺武经理突然就想到了之前他和武帅的对话。
——“小凌是女生，你别把她当队里其他人一样训，你骂得多，她就没信心了！”
——“你想多了，要是输比赛还不把她骂清醒点，她时刻觉得自己能单挑叶秋！”
当时经理还觉得武帅这是夸张说法，现在他信了，别说单挑叶秋，凌戚觉得挑下整个嘉世打进季后赛都是有可能的。
学校放寒假还要更早些，凌戚回到家后把行李箱一放，就带上早早闲鱼在家的弟弟凌疏一起去买年货，姐弟俩打开备忘录，看着货架上的商品一一比对，虽然除夕夜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该有的对联啊福字啊一样都不少。
“……小凌？”
正在挑选的时候，姐弟俩遇上了一个都认识的熟人，两张近看有三分相似的眉眼，同时回头，都以为在叫自己。
凌戚/凌疏：“啊？”
江波涛：“……”
凌疏见到是他便点头示意，喊了一声江哥。
“和姐姐出来买年货吗？好久不见，你现在应该高二了吧？”
“嗯，今年刚升高二。”
和姐姐一样，凌疏的长相也是最讨婶婶阿姨等长辈型关心的那一挂，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最像学校里那类不用操心成绩的优等生。
“你们什么时候放的寒假？”
“也就比你们早几天而已，凌戚……我姐非说我在家闲着，要把我也拖出来。”
“你本来就在家闲着，出来拎拎东西怎么了，这么多吃的，我一个人哪拎得动啊！”
凌戚忍不住插嘴，此言一出，接下来上演的就是熟悉的姐弟口水战。
“你自己要买那么多吃的，你看你腰肥了两圈，谁能和你比啊！就是再来十袋子你也拎得动！！”
“我再拿十袋子的碎冰冰锤死你差不多！！”
口水战到后面总是要动手的，只是凌戚的手刚抬起来就听到一声轻笑，她余光一瞥，突然想起了身边还站着个江波涛。
“……咳咳，那个，小江前辈今年也回来了吗？我还以为你冬休也要在轮回俱乐部训练呢。”
无论是生硬的转移话题也好，暗中松开了捏紧的拳头也好，熟练的表情管理也好，这一系列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小动作都没逃过江波涛的眼睛，他脸上的笑一直就没停过，甚至还有愈扩愈大的趋势。
“那也太拼了，何况就算我想，俱乐部里也没人陪我呀。”
凌戚左看右看，也没找到和江波涛一起同行的人。
“阿姨呢？小江前辈你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吗？”
“是啊，只有我一个人。”
赛场上一贯从容自若的江副队，此时也因为自家母上大人的要求而烦恼。
“我妈让我看看家里缺点什么就买回来，可我看家里明明什么也不缺，真是头痛。”
“噗！”凌戚还是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居然也有你会感到为难的时候啊！”
“是啊。”
江波涛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跟着凌戚一起笑。
“大概全中国的家长都是这样，没回来的时候一天一个电话地催，回来了又急着把人往外赶。”
凌戚乐了半天，然后帮忙去看他推车里的东西。
“我看看……其实你也买得差不多了，蛋饺、葵花、八宝饭……水果也买了吗？”
“嗯，这个是我妈指明要买的葡萄和哈密瓜。”
塑料袋里是一大个完完整整的哈密瓜，凌戚挑一挑眉，连忙组织措辞提醒道。
“这个哈密瓜可以在超市去皮再切成小块带回去的，你带一整个回去……说不定阿姨要骂你。”
“……啊？”
江波涛出门太久，乍一听商场里有了这么贴心的服务，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都多久没回来了，肯定不知道。”凌戚拉了拉他的袖子，向前指引，“在那边，走吧，我带你过去。”
除夕晚上的职业选手群是一年当中最热闹的，凌戚加了好多个讨论组，什么贺武战队一家亲、贺武战队选手群、逛吃逛吃女选手群，请吃饭的七期群，红包提示收都收不过来。
十步一杀：风飘着醉人的钟声，在新年到来的喜庆气氛里，祝愿您平安、欢乐、心想事成！红包拿来！
德里罗：再发这种鬼东西就拉黑。[红包：除夕快乐]
谁给她发红包，她就哥啊姐啊地叫，再一顿乱夸，狗腿极了。
十步一杀：谢谢昊哥！昊哥你发红包的样子帅呆了！
十步一杀：谢谢别哥！别哥我再也不说你的手速是单身十八年换来的了！
十步一杀：谢谢袁哥！袁哥的奶，放心的奶！
十步一杀：小孙，藏私了吧，8场mvp的奖金就这？
凌戚本意只是逗逗他，谁知过了几秒钟，对面真就又给她包了一个大红包，倒搞得她不好意思了，动动手指回了一个。
十步一杀：[红包：心意领了，除夕快乐！]
孙翔也没跟她客气，领了红包不算，又和凌戚分享了十多张和家里人过年的照片，从贴对联到吃年夜饭，还吐槽他爸妈非得强迫他看春晚。
横刀：超级无聊
横刀：今年的春晚再次刷新了难看的底线！
横刀：我开始还能硬撑一会儿，现在真的快要困死了！
横刀：你爸妈看不看春晚？
“大过年的和谁聊天？男的女的？”
孙翔妈妈看儿子心不在焉的，人是陪着他们坐在沙发上，魂都不知道飞哪去了，大过年的也不放下手机，打字声噼里啪啦。
孙翔不耐烦地把手机屏一扣，以躲避自家老妈八卦的目光。
“……没事！”
“还没事，别告诉我你是和你那群队友在聊，这个时候谁不都在家看春晚，老实说，你是不是有情况了，妈给你参考参考。”
“参考什么……你看你的春晚吧！！”
孙翔好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拿起手机又放下，最后跟个老妈子似的碎碎念。
“……她怎么又不回我了……”
凌戚正在点赞微博的年夜饭照片，来自天南海北的各色饭桌，除夕这晚简直就像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而她发的那张年夜饭照片，也有人捧场地点了赞。
无浪：看上去很不错啊！[大拇指]香肠和腊肉也是自己做的吗？
十步一杀：不是[大哭]这个是今天去超市买的，除了咸就是咸，一点儿也不香。
无浪：哈哈，我老家做了好多，可以带一些来送你们，白天忘了说，除夕夜快乐呀～
整点的钟声敲响，凌戚卡着零点给粉丝发了一条祝福微博，下面的粉丝都评价，她这条祝福真是朴实无华，但又特别的实在。
贺武_凌戚v：新年快乐发大财，红红火火好运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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