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三

“大蛇丸大人，这样做……”

        “兜。”

        红豆醒来之前只迷迷糊糊的听到这两句，随后睁开眼睛，兜立刻闭嘴了。

        直觉告诉红豆，大蛇丸和兜又在策划什么，但是红豆从没怀疑过和自己有关。

        兜看到红豆醒后，乖乖的退下去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她和大蛇丸，她突然紧张起来，毕竟这是还没准备好的独处，有点失态，因为是刚刚睡醒。

        哎？为什么会睡着？

        难道是被强推了吗！

        这样荒唐的想法尽管只有一瞬间，但红豆无法忽视的确有了这样的猜疑。她奇妙的想象力一旦展开就收不住，她冒出这个想法以后一激灵坐起来，还不忘摸摸自己身上是不是衣服齐全。

        的确是齐全的。

        大蛇丸始终看着她这一系列的搞笑动作，他当然知道红豆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你在想什么呢。”

        大蛇丸靠近的让红豆都没做好心理准备，他身上那种成熟男性的气息每一次都能不偏不倚的撩动红豆的心。这是从前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感受到过的。

        红豆看得出来大蛇丸在明知故问，想故作淡定的随便回答点什么，但却语塞的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停留在“我……”这里，脸被活活憋红了。

        一直低头不语的红豆完全没注意到抚上她脸颊的大蛇丸的手，她惊得抬起头发现大蛇丸的鼻尖离她自己不足三寸。

        他继而把手撑在床上，被大蛇丸这个姿势“庇护”着的红豆完全是无处可逃。

        “你想吗——”大蛇丸有意无意的把最后一个音节拖的有些长，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

        红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大蛇丸指的是什么，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大蛇丸也是私心想看这样的她更久一些，红豆此刻就还像是那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每天吵着要吃这吃那，简简单单就可以满足她，看到她脸上挂着清澈甜蜜的笑容，现在看来她是年龄身体的长大，内心却丝毫没有长大呢。

        “下……下次吧！”红豆鼓足勇气喊出来后从大蛇丸的臂弯里钻出来，慌慌张张的跑着离开了大蛇丸的房间。

        下次？这算是个什么回答？但却脱口而出了？

        太荒唐了，遥远的记忆里，虽然对他不尽的信任和依赖，但他是老师。

        尽管荒唐，脑海中仍然忍不住幻想了。对象是大蛇丸老师的话，就完全没办法让心思平静下来，就像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样停止不下来的紧张。

        她不敢多想，单纯的觉得，这一切悸动的心情，都是由于自己过于发散的思绪所致，却不敢面对共处时的气氛早已不同寻常的事实。

        但是红豆也很好奇，她摸着嘴唇上仍然处于结疴状态的疤痕想着，难道大蛇丸老师已经不介意那些吻痕了么？

        他宽容的有些让人不安。

        大蛇丸也是看着红豆害羞着跑开的模样觉得好玩，但是越是这样，大蛇丸就越发想要再次丢弃或是毁掉她，因为红豆已经不完全是他的所有物，他没有意识过十三年的断层是什么样的概念。红豆的天真和美好已经分享给了另外一个人，更何况还有那最初的。

        不知道红豆和另外一人进展到什么地步，但是再深还能深到什么地步呢？大蛇丸对于另外一人是谁一点头绪都没有，红豆和别的男人的交好完全是他意料外的事情，因此没有做任何准备。

        红豆从大蛇丸房间里兜出入的通道那里出来，直通的是据点走廊，看不见外面。

        她有种预感现在是晚上，而且脸烧的好想吹吹风，红豆凭着感觉往据点外走。

        事实证明果然是晚上，而且夜空极其美好。

        她推开据点的闸门的那一刻，被满空的繁星惊艳到。

        虽然大蛇丸选择据点的意在偏僻难寻，但符合这种条件的位置偏偏都是田间乡下这种地方，环境有种自然的美好，如果不背负任何压力的生活在这里，一定会很幸福吧……

        红豆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降了些了，清醒的她才感觉到视线里有人的存在。

        是卓弥，他依然在原位置，绳子换成了铁索，但只有脚上有镣铐，连接着那根铁索拴在树上。果然如菅原所说，看管他变得容易了。

        卓弥的右手被截断，可以看出没有施加任何医疗措施，流出的血液也没有清扫，伤口已经发黑了，边缘处也是红肿的。

        红豆完全情不自禁的走到他身边去，用怜惜的目光看向他。

        他只是无辜的木叶的忍者，实在不该死，可是红豆根本没法说服大蛇丸或者菅原放他走，红豆自己也知道把他放走的后果。

        卓弥依然很敏锐，他本来是浅浅的睡着的，感觉到红豆的脚步声立刻醒了，他用警戒的眼神看着周遭，看到对方是红豆后目光缓和了不少。

        “前辈。”他依然很客气。

        “……”红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抱歉的目光看着他。

        “前辈，您是受人威胁了吗？”

        红豆心里轻叹一声，卓弥他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这么的相信自己，这越发激起了红豆的内疚。

        “你不该去大蛇丸的据点的。如果你不去，你就不会死的。”红豆对现在的情势无可奈何，只好黯然的在脑中假设。

        “我还没有死呢，前辈。如果有您的配合，情势是完全可以倒转的。”他积极的说服红豆，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或者借我用一下您的右手，我会结印请求增援，到那时候，我即使死了也是值得的。”

        “……不行。”红豆沉默了一会儿，强硬的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

        “我不想背叛……”红豆说着，却忽然终止，改口道：“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红豆不愿意在卓弥面前提起父母的事情。

        “大蛇丸掠夺走了你多少东西你有想过吗！”

        对于卓弥的质问，红豆无言以对。

        “那个带我回来的女人！”卓弥激动的说着，“前辈，您没有发现吗？那个女人的眼睛……”

        “嗤。”突然，什么东西插入身体的声音打断了卓弥的话。

        卓弥应声倒下，双眼还保持着激动的说话模样，只是这一刻看起来形容成惊恐更为合适。

        他倒下了，红豆看到了站在卓弥身后的菅原。

        菅原站在月光下，长长的黑发静静的贴在后脊背，她的气质依然那么清淡又不可侵犯。

        她手上拿着长长的武士刀，刀把已经老旧了，刀刃也满是豁口。红豆看到她时，银白色的刀刃插入卓弥的左心房还未拔出。

        要用并不锋利的武士刀插穿人的身体得用多大的劲下多狠的心呢。

        正在红豆失神的片刻，菅原毫不手软的拉出刀身，温热的血液飞溅，溅的红豆脸上身上都是。红豆几乎瘫坐在地上动不了，还未能接受眼前的场景，根本不能相信刚才还在说话的同伴已经死在了菅原的刀下。而菅原却和她截然相反，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即使在这种场合，红豆居然也能看出她脸上若隐若现的一丝温柔。

        虽然不明白那样的决绝和温柔是怎样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但红豆在此之前没有见过菅原脸上有比此刻更冷酷的神色了，那坚硬的目光甚至让红豆怀疑自己会不会下一秒也被她杀死。

        菅原看着卓弥尸体的目光转而看向红豆，她的眼里依然闪着褐色的光，只是在月光下展露出了分外粲然的异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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