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太白山脉的两个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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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山位于长安府境内,属于秦岭主峰。峰顶常年被皑皑白雪覆盖,加上山高林密,故而少有人至。此刻太白山的一处半山腰处,一片茂密的竹林,随着山风轻轻地摇曳着。而在竹林的深处,一间不起眼的茅草屋,正飘起袅袅的炊烟。在不起眼的茅草屋外,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石台,以及四个石墩子。石台上一副精美的茶具,杯中的茶水还泛着浓浓的热气。其中一个石凳上一个鬓发及胡须都已花白的老者,手缕胡须的坐着。似是沉思,似是想着一些心事,时而皱眉,时而微笑,而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一旁。一旁的空地上,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者,此刻正手执一柄利剑舞的虎虎生风。剑走如龙,身如鬼魅。时而前刺,时而横扫。宝剑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出幽幽的寒光。而老者的口中则是随着手中千变万化的剑法喊着不同的话语。似是吟诗,又似说着所舞剑法的招式……
“第六式,披星斩月—问心,第七式,苍龙归海—静……”随着“静”字出口,原本四起的狂风,以及那四处横飞的剑气,随之消失。转而变得异常平静,平静的似无风地湖面,平静的似山风都无法荡起一丝丝的涟漪…………
一旁端坐在石凳上品茶的老者此刻不禁鼓起掌来“好,李老头,你的龙泉剑法当真是剑出风起,剑归而山林静啊,哈哈哈”
而被称坐李老头的老者,缓缓收起长剑,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缓缓的走向石台。自顾自的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浓香的茶水。随着茶水自壶口的流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在小院内缓缓飘起……他没有回答老者的问话,反而自顾自的说道:
暖阳催人懒
和风伴我眠
香茗山水间
偷得半日闲
“太白老头,你这可真是人间仙境啊,枉我活了一辈子,今日才算活的自在,自在。不枉我这一路的跋山涉水的走上一遭。哈哈哈。”说完便自顾自的大笑。
而被称作太白的老头白了一眼李姓老者,故作生气的大叫道“好你个死老头子,弄半天不是来看我老头子来了,弄半天你是自己找自在来了。”
听闻他的喊叫,李老头还未说话,便见那冒着炊烟的茅草屋内一男一女跑出两个半大的孩子来。只见那男孩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肥嘟嘟的小脸蛋上带着还未褪去的稚嫩。
而那女孩亦如一个脱尘的小仙女,眼如杏核,眉如柳叶,如丝般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脸上那略显急切的表情却别有一番风情。只见她紧张的问道“爷爷,爷爷,怎么啦?”
一旁的男孩也是紧张的看向两人。生怕自己的爷爷与太白爷爷闹什么不愉快,而带自己离开。他可不想离开这个刚认识不久便让他喊姐姐的漂亮女孩。
两个老头子寻声望来,看着两个孩子的表情。李老头的心里则是乐开了花。当他看向太白老头时,两人四目相对,都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笑了一阵后,太白老头朝两个孩子摆了摆手道对那开口询问的女孩道“没事,我与你李爷爷开玩笑呢,没事,你快去忙你的去吧,爷爷都饿了。”
闻言那女孩没什么,但那男孩却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女孩嘟着嘴看着相视大笑的两个老头对一旁傻愣愣的男孩说道“真是两个怪老头,别理他们,走,我们继续做饭。”说完便向茅草屋内走去。
见此,李老头笑的更开心了。而那男孩,则是被爷爷的笑声弄得一个大红脸,像是被抓住的那偷吃糖的孩子。红着脸跑回了茅草屋。一颗小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
喝茶的太白老头此刻恍然道“好你个李老头,你是不是打上我家孙女的主意了,你说,今天你一定要给老夫说个明白,不然别怪我头子撵你下山。”
而一旁的李老头心虚的赶忙陪着笑说道“太白老哥,你看你,咋还急眼了不是。”
太白老头看着心虚的李老头,重重的哼了一声。
茅草屋内,男孩费力的吹着灶台下的火堆。只见火堆只起浓烟不起火苗不禁疑惑的对女孩问道“茯苓姐姐,你看,怎么就不着呢?”
茯苓,就是太白老头的孙女。虽才年方十四,却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太白老头名为太白叔卿,当世少有的名医大家。因喜药材,故而为其孙女起名茯苓。
而那男孩则是李老头最爱的孙子之一。年仅十二,名唤李木子。虽然名字如此,但人可不木。相反还异常聪明。这次随爷爷来这太白山,他本不情愿的。可当来到太白山,当小木子看到漂亮的茯苓姐姐后,所有的不快便随着这太白山的山风飘散的无影无踪。
茯苓初见小木子时也有些少女的矜持与羞涩。可当茯苓看见小木子那因紧张而涨红的胖嘟嘟的小脸蛋时。又觉得这个小弟弟异常的可爱。不多时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便打成了一片。
看到两个孩子这么快的打成一片,李老头则如奸计得逞了一般。心虚的拉着太白老头品茶闲聊。为两个孩子留下足够的独处空间。
此刻茯苓看着那笨呼呼的小木子,不禁露出了微笑来面含笑意的说道“你可真笨啊,火都不会烧。”说着便弯下腰去,收拾那冒着青烟的火堆。
一缕秀发随着茯苓的弯腰从小木子的脸庞划过。嗅着少女特有的体香,小木子的心脏砰砰的似要跳出来一般。他赶忙心虚的说道“在家时,我要么跟着先生读书,要么跟着师傅学功夫,从来没有进过灶房。也没有朋友一起玩耍…………”说着,小木木似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来。胖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委屈。
听到小木子的唠叨,茯苓也是心有所感,嘟着嘴说“母亲也是,都不让我出门,天天在家呆着,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两个孩子如同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此刻终于找到了玩伴。也让两颗小小的心脏更亲近了。
看着一脸可怜巴巴的茯苓,小木子一拍胸口道“以后你想干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茯苓扭头看向小木子,由于弯着腰,两个人的脸离的似乎有些近。看着小木子那满脸的稚嫩,却表现的无比认真。茯苓没来由的一阵脸红。她一拍小木子的脑袋“你个小笨蛋,先顾好你自己吧。”
说完又接着催促道:“去喊爷爷吃饭,我来生火…………”说完也不等小木子回答,拉起他就往外推。
小木子一脸的疑惑,饭菜不是还没好吗?可还没等他发问,便被茯苓推出了茅草屋。
茅草屋内,茯苓的怀里像揣着一只小兔子一般,扑通扑通的直跳。偷偷瞄了一眼傻愣愣站在茅草屋外的小木子,跺了跺脚,赶忙去收拾饭菜。
石桌边的太白老头,在李老头的不断劝说下,火气早已消散。或许自始至终都是故作生气。
只见李老头依旧口若悬河的说道:“茯苓这丫头早晚要嫁人不是?不说别的,就我家木子,整个长安府都是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你孙女跟着我孙子不亏。而且我保证,我李家对茯苓,绝对当自家人一样,谁要敢欺负茯苓,我第一个不饶他…………”
太白老头面上依旧有些怒气,他也喜欢李家这个小木子。只是自己心爱的小孙女跟他…………
“不行不行,俩孩子还小,这事不行。”太白老头依旧坚持着。
李老头则继续劝说“没说让俩孩子现在就定亲啊,先让俩孩子慢慢交往着,到时候万一俩人好上了,咱就来个顺水推舟,唉,把事一办…………”
“什么万一俩人好上了,你把我家茯苓看成什么人了你……”刚消散怒火的太白老头闻言,怒斥道。
李老头则是陪着笑“你看我这嘴,怪我怪我,是我说错了…………”说着还轻轻的对自己的嘴拍了两巴掌。
太白老头此刻也没了当初的坚持,他说道“万一俩孩子真成了,到时候要是让我知道你家谁敢欺负我孙女,我一定饶不了他…………”
李老头闻言,笑的更开心了“别说你,谁敢欺负茯苓,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
太白山上,两个无良的老头瞒着自己的孙子、孙女。暗地里便定下了两人的终身大事。而在太白山下的五泉镇上,来了两个风尘仆仆的外乡人。这两人一男一女,共骑一匹枣红大马,四处打探着。似乎再打听着什么人,而所问之人,皆指向太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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