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熬红糖

忙碌了一整天的苏卿云的确是累了，才把头发擦得半干，躺床上就睡了。一夜无梦，好眠。毕竟还只是9岁的身躯，苏卿云第二日就起晚了，还是听着弟弟的欢呼声才惊醒的。
  苏卿云起床来到院子中，才知道原来是上次捡来的一窝野鸡蛋孵化出小鸡了。只见那一群有着五彩斑斓毛色的小鸡，憨态可掬地围着母鸡“叽叽喳喳”得叫得正欢。“小姐姐，你就让我摸一摸小鸡崽吧，就一下。”苏凌雪紧紧地拉着弟弟不让他靠近那些小鸡。
  苏卿云连忙走上前去：“弟弟乖，这小鸡刚孵化出来，还太小，不能摸。何况母鸡很护崽，惹急了可要把你的手啄伤。”“大哥哥，我就想摸一下，就一下。”苏墨溪可怜巴巴地望着苏卿云。
  “呃，等小鸡崽大一些了，你再去摸摸？”苏卿云见弟弟这副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心软退让了。“好耶，我可以摸小鸡崽啦！”苏凌雪趁机赶忙把弟弟抱走了。
  叶林浩正背着一捆木柴进了院子，白柳就招呼着大家一起吃早饭。
  “叶叔叔，你今天再帮我去砍一些甘蔗回来吧！”苏卿云笑吟吟地看着叶林浩说道。
  “好，小云喜欢吃的话，我帮你多砍些回来。”叶林浩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白姨，你今天可有空闲？”苏卿云转头又问白柳。
  “有的。我今天在家，小云是想要做什么吗？”
  “我打算今天在家熬制红糖，需要白姨你帮帮忙。”
  “什么？你会熬制红糖！？”叶林浩惊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嗯，红糖就是用甘蔗熬制的，步骤也不是很复杂。”
  “那我今天可得多砍些甘蔗回来！”说着，叶林浩捡起地上的筷子就把剩下的饭几口扒拉完。
  “那筷子……”白柳话还没说完，只见叶林浩已经放下碗飞快地跑出去了。
  苏卿云再次去查看了肥皂的凝固程度，估摸着差不多可以脱模了。苏凌雪依旧带着苏墨溪在一旁的泥地里学习写字。苏墨溪虽然顽皮，但只要开始学习，他总能安安静静地坐着，全神贯注地听着姐姐讲课。于是，苏卿云和白柳就在一片鸡鸣声和读书声中开始削甘蔗熬制红糖了。
  由于没有辅助的榨汁工具，苏卿云只能把削好的甘蔗切成小段，再统一剁成甘蔗末，最后再把清洗好的白色棉布包裹着甘蔗末，放置在大木盆里。因为没有称手的工具，苏卿云只能拿洗好的锅盖做挡板，放在了甘蔗末上，又垫了层干净的布，再让白柳双脚站上去，开始用力挤压。
  只见绿悠悠的甘蔗汁水从白布里渗透出来，连空气中带着一丝丝的甜香。等压出来一些汁水，就倒入水桶中。如此反复，半个多时辰才得了一桶甘蔗汁水。把甘蔗汁倒入锅中后，开始烧大火熬制糖浆。
  为了防止糊锅，踩在凳子上的苏卿云拿着锅铲不停地搅拌着，一边不停地撇去糖水表面的浮沫。不一会儿，苏卿云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正在烧火的白柳见状接过锅铲，让苏卿云离开灶台去屋外吹吹风。
  苏卿云眼见糖水还稀着，就先出去凉快一下，晚些再接白柳的手。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炎热了，苏卿云拿起窗台上的蒲扇扇着风，倘若这时有一只冰冰凉凉的雪糕就好了。可是这里没有电也没冰箱，根本无法制冰。也不知道药店有没有硝石卖？
  对了，苏卿云起身放下蒲扇。特意跑去土砖砌成的茅房旁，果然在墙角四周发现了白色的硝石。苏卿云拿来竹片和竹筒，小心地把硝石都刮了下来，最后攒积了小半筒的硝石。只是眼下没有制作冰淇淋和雪糕的原材料，苏卿云只好先把硝石收了起来。
  收好硝石之后，苏卿云又回到灶台前接替了白柳继续搅拌糖水。持续的大火，直到糖浆的表面开始起大泡泡时，就抽掉正在燃烧的大柴转换成小火。再继续熬制到没有泡泡时，苏卿云就让白柳立马把灶台的火全部撤出来。但苏卿云搅拌的动作依旧没有停，直到把糖浆搅拌成散沙状。
  当搅拌得越来越费劲时，苏卿云把锅内的糖沙都盛了出来，放在抹了油的木盆里。一旁的白柳眼见锅底残留着一层红糖沙，她又随手倒了小瓢水进去，重新点燃灶台的火。等到红糖水沸腾之后，就往锅里又磕了一个鸡蛋进去。做好的红糖蛋花汤不算多，白柳就端过去给最小的苏墨溪喝。
  苏墨溪舍不得一个人喝，请求小姐姐帮忙端过去跟大姐姐一起喝。拗不过弟弟，苏卿云和苏凌雪每人都尝了一口。苏墨溪见两个姐姐都喝了汤，这才张开嘴巴，接过了小姐姐喂的红糖蛋花汤。上一世是独生女的苏卿云，这一刻感觉很暖心，原来这就是拥有亲生兄弟姐妹的幸福。
  看着自己拖回来的12根甘蔗，最终熬煮出来大概也只有5斤的红糖。原材料加人工，苏卿云突然就觉得红糖100文一斤的价格不算贵。何况这些甘蔗还不是自家种的，只是需要多费点力气去搬运。就是榨汁的步骤得精进，目前的办法不仅出汁率低，且太过耗费时间。

  苏卿云回想着现代各种榨汁机的原理，最终决定做挤压式的机器，因为这个工匠做起来不麻烦。使用时不用通电，人工可以直接操作。苏卿云先去问白柳要纸张，因家中无人读书，就仅有去年做红封剩下的一截红纸。苏卿云也不嫌弃，又从灶膛挑支合适的炭笔。思考良久，抬手在红纸上画好手工榨汁机的结构图。
  在等待糖浆冷却的时间里，苏卿云开始处理凝固好的肥皂。家里唯一的一把砍柴刀被叶林浩带去甘蔗林了，苏卿云征得白柳的同意之后，用切菜的刀小心地劈开盛放皂液的竹筒。扒拉开竹筒外壳，一个圆溜溜的圆柱体肥皂就出现在了眼前。苏卿云一同把长木盒子的肥皂也脱模了，再用炭笔比着根大概1cm的小木棍给一条竹片做上标记当尺子。
  其实白柳有量衣服的尺，只是量度单位苏卿云用着不习惯。用竹尺比划着，苏卿云把肥皂都切成2cm的厚度。下次去赶集，得再买一些油纸和麻绳来打包。虽然苏卿云看不上这种简易的包装，但毕竟出去一趟不易，还是得轻装上阵。等以后搬到小镇，到时候再去定制一些高档的木盒包装。还有，这肥皂的定价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收拾好肥皂，苏卿云便开始处理红糖。从木盆里面脱模出来有些费劲，苏卿云觉得下次还是得定制四四方方的红糖木模才行。苏卿云尝了块碎红糖，甜而不腻，中心起沙，味道还是不错的。于是，苏卿云拿来洗干净竹尺，用刀在红糖块上划上横竖的格子，再用手一块块掰开。给大家分食了一些，就问白柳要一个瓦罐把剩下的红糖仔细地储存了起来。
  看着叶林浩费力地背着第一捆甘蔗回来时，苏卿云就让叶林浩帮忙去杨竹匠家里定制晾晒红糖的木模，再去村长家租赁马匹来驮甘蔗。虽然原本计划直接去甘蔗地里熬制红糖，奈何目前家里暂时没有多余的铁锅，只能先把甘蔗拉回来加工。等卖出了这些红糖和肥皂，有了钱就把东西采购齐全，到时候带上工具过去能就地熬制。
  连续熬制了好些天的红糖，大家都有些疲惫。苏卿云就宣布暂停休息一天。苏卿云用收集来的硝石，试做红糖冰沙。把硝石和井水按照1:3的比例倒入木盆中搅拌均匀，再把盛着融化的红糖水五只小碗分别放在硝石水里。放置在阴凉处，没过多久就看见小碗里红糖水结冰。
  硝石的确是个好东西，有钱可以多备些。苏卿云拿起瓷器调羹，把已经结冰的红糖水刮开搅拌，一碗美味的冰沙就制作完成了。舀上一勺尝了一下，冰爽细腻的口感很不错。等以后找到牛奶就能做更多的冰制甜品了。尽管只是简单红糖冰沙，大家都吃得很开心。特别是苏墨溪，吃完了还捧着自己的小碗追着大姐姐再要一些。
  虽然午间比较炎热，但苏墨溪还太小，苏卿云怕他吃多了冰沙容易闹肚子。苏卿云耐心地跟弟弟解释，并保证下次有空会再做红糖冰沙之后，这才哄着他把空碗交了出来。剩余一碗红糖冰沙，白柳找一个大碗倒扣在上面，连盆端进了屋子里。等晚上叶林浩归家了，再给他吃。
  于是，叶林浩拉着马每天来回搬运甘蔗，苏卿云就带着白柳在家熬制红糖。期间叶林浩拉着马，再次去坝上赶了一次集，卖掉攒积的猎物。又买回来二十斤肥肉，五斤盐，还有些油纸、麻绳和瓦罐。苏卿云把油纸裁成合适大小的方形，把切好的肥皂都包起来捆好。最后，经过大家连续几日的辛勤劳作。苏卿云清点了成果，一共做了120块肥皂和20斤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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