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第二天，我换了个男子的样子，再在大街上晃悠找工作。原来现在找工作这么难，每个空位都有一堆人在等，比如我会写字，写的还不错，就打算去书店抄书之类的，刚到书店门口就被一群儒生酸酸地瞪着，好吧，抄书即能赚点钱，还能温功课涨知识，你们考功名重要，我一只鬼就不掺和了。

        还比如有间茶馆招杂役，我就去试一试，结果被嫌弃了。那掌柜的说我一上午啥也没干，一定是偷懒了，可是我没有啊！天知道我一直在干活，什么扫地、擦桌子、倒垃圾，一刻也没闲着，就是这桌子、地面怎么也弄不干净，我打扫了一圈，回头一看仍然是一地的垃圾，我就纳了闷了！后来掌柜的看我干活一阵子，露出关爱智障的眼神，然后直摇头，就招手把我叫过去指着地面对我说：“我说你这边是扫好了，但你扫那边时，你往身后扫，又把垃圾扫回来了，你就不会回头看啊！你是不是没扫过地？会不会干活！走走走，哪凉快哪呆着去！”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扫把，直挥手让我走。好吧，被你说中了，我就是不会扫地，至今为止从来没扫过，这是第一次，哈，第一次难免粗糙，我回去再练练。

        我从茶馆走出来，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就走到一边的墙角坐下，思考接下来是要去再尝试什么，还是找个地方练练扫地，就在我选择斗争中时，无意看见对面成衣店门口有几个姑娘向里面张望，之后就出来一个人，那几个姑娘见到他就把篮子里的东西给他，那个人接到后就抖开端详，原来是绣品，只见那人看了后，就把绣品收了起来，然后就拿串铜板给了那姑娘，之后的几人也是这样，但有人拿到的钱多有人拿到的钱少，甚至有人拿到一两银子！哎呦喂，银子耶，好久没见到了，真是比铜板亮啊，闪闪发光，特别的有吸引力。

        于是，我就在一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化了女身前去询问一下。问了一下得知，这是按照绣品的大小、繁复及技艺的精良程度给相应的银钱，大的好的能卖出好几十两呢！而且他们不会因为谁绣的好就只收那个人的绣品，而是所有能说得过去的绣品都收，就是用途不一样而已。那我就不用担心类似上次货行那样的事发生了，何况我深闺生活十六年，这刺绣的标准本领还是有的。随后我就用剩下的铜板买了两片丝绢，三色丝线和绣花针，就开始制作最简单的绣品－－手帕。

        当我把绣好的手帕交给成衣店的掌柜时，他睁大眼睛翻来覆去看了好一阵儿，然后一边点着头一边跟我说：“姑娘，您这针法有些特别呀，绣的图案很突显，这白鸽就像立在上面一样！好呀！绣的真好！姑娘可还有其他绣品，一并拿来，我保证给个好价钱！”

        我听他这么说，眼睛一亮，“真的？可我暂时只有这两个手帕，不过，等会儿你给我钱，我就可以买丝线接着绣了。”我这针法可是我娘手把手教的，我娘可是刺绣高手，当年在青州可是远近闻名的，多亏我娘以前天天提溜我刺绣，让我如今有个一技之长，我这技艺也该算是百年传承，上古技艺了吧！

        “好好好，姑娘拿着，姑娘绣好一定要再来我这，价钱好说！”掌柜的脸像朵绽放的菊花，拿着一两银子放在我手中，反反复复地叮嘱我。

        呀！银子！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银子，心里狂喜，一边说话：“好说好说，掌柜的这么大方，我下次一定还来！”

        然后我颠着手里的银子，高兴地去找那群乞丐，后来觉得银子只有一个，没法分呀，就去钱庄换了一千个铜钱，拎着沉甸甸的两大钱袋去找乞丐们了。两天没见，这些乞丐们再见我时尤其的激动，还尤其在我发了铜板之后。这一次是他们每人分的最多的一次，看他们欣喜若狂的样子，我倍儿得意，感觉无限的好，这就是做好事的感觉吧！

        为了维持这样美好的感觉，我之后夜以继日的刺绣，绣品的篇幅越绣越大，挣的银两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五个月就过去了，我的绣品出了名，接到的订单越来越多，挣到的银两少说也有几百万两了吧，不过我全部用来赈灾济贫了，尤其是接济那群乞丐，由于我不求回报的善举，当地的人也尊称我一声大善人，每当我走在大街上听到他们这么唤我，我就感觉飘飘欲仙，听到他们说城外废寺的乞丐有多肥，我的成就感就满满升起。

        直到有一天夜里，狂风暴雨忽然而至，我担心城外废寺会受不住摧残漏雨倒塌怎么办，伤着那群乞丐就不好了，我好不容易把他们养肥的！于是，我幻影移形，飞速赶到城外废寺，当我隐身站在屋顶，准备填补露洞时，寺里的乞丐就吵了起来。

        乞丐甲：“都怪你们非要在这破地方，这下好了吧，又是漏雨又是漏风的，冻死个人，那个冤大头不是说了给我们看好了宅子，让我们过去的吗？你们都说不去，这下你们傻了吧！”

        乞丐乙：“那不是在假装推辞的吗？先让她知道我们不是蹬鼻子上脸的人，这样才能一直钓着她，今夜这雨一下过，这破地方就破的更彻底了，她明天来准跟我们提宅子的事，到时候我们顺水推舟不就行了！”

        乞丐甲：“那她要是不提呢！我就一直呆着这破庙里？”

        乞丐乙：“她个冤大头那么心软，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们明天身上弄点泥水，再把这衣裳划烂，看她怎么说，她要是不提，我们就哭没地方住了，她保准去给我们弄宅子。”

        乞丐丙：“啊？划烂衣裳？这是我今天才穿的，还是新的呢！”

        乞丐甲：“怕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冤大头肯定会给你再买新的，或者给你重新做一身，瞧，还绣这样的鸟！哈哈！”乞丐甲指着丙衣摆上绣的一只栩栩如生的喜鹊哈哈大笑。

        乞丐丁：“要我说，还是在这呆着好，每天有人大鱼大肉的送来，想吃就吃想扔就扔，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不用要饭不用干活，最主要的是还用不受人白眼！这要是进城里住了，周边的人还不眼红，没准就会装穷卖惨，抢我们的饭碗！”

        乞丐乙：“那我也不要再这里呆着了，又湿又冷，还都是味！反正我要住大宅子，到时候再请几个人伺候，那岂不舒坦？要是有人跟我们过不去，哼，我就让他们过不去，天天在他们家门口拉屎撒尿！”

        乞丐丙：“还不因为你们几个在庙门口撒尿，在庙西边口拉屎，能不味吗？！你们就不能走远点吗？”

        乞丐乙：“就这样，等明天冤大头来闻，闻了就知道我们生存不易，又得善心大发，大把撒钱！”

        乞丐丁：“哎，你们说这冤大头是从哪来的？这么会倒腾钱，还全部扔了出来，我要是知道她是哪来的，非得去她家那瞧瞧，看看他们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冤大头！”

        乞丐甲：“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呆那了，反正吃喝不愁，有人养！还真不知道她是从哪来的，不行明天套套她的话。”

        乞丐乙：“哎呦他妈的，又露了一处，淋了我一身水，冷死了！这狂风大雨的，我们被风吹被雨淋，那冤大头还能睡的着？”

        乞丐丙：“她怎么睡不着，淋的又不是她！”

        乞丐乙：“为什么受风吹雨淋的总是我们，世道真是不公平！”

        众乞丐：“就是！世道不公啊！”

        乞丐甲：“行了，在这嚎的什么丧！这世道不公不是一两天了的，该睡觉的睡觉，明天还得使劲卖惨呢！”

        乞丐丙：“睡不着，我们来唱那首歌吧！”

        乞丐戊：“哪一首？”

        乞丐甲：“就是冤大头那一首！”乞丐甲说着就唱了起来，其他乞丐也跟着。

        众乞丐：“打南边来了个冤大头啊~~~~伸手就给我五十文呐~嘿~，乞丐我拿着五十文买了一壶酒呐~~~咕噜咕噜又没钱了呀！乞丐我又去要饭去~那个冤大头又给我送来一串钱呐~嘿~我又拿钱买了大鸡腿呀~~~两三口就吃没了呀~没钱了就等冤大头送钱了呐~嘿~冤大头果然又送了钱来呀~你说你冤大头~你怎么这么慢~呀嘿呀~乞丐我好着急，等着喝酒吃肉呐~嘿~每天就等着喝酒吃肉呐~嘿~我坐着吃，我站着吃，我躺着吃，吃不完就扔掉了喂狗喽~~~反正那冤大头还得送呐~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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